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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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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他們的話,範淳只説了這句,也是讓他們認清現實。

  「可是,我們不是願意自殺的!不是!不是!」其中一隻跳樓鬼從剛剛開始便叨叨絮絮,話也有些顛三倒四,現在更是全身趴伏在地,哀求着説:「我們不過是以為有恐龍法官,試圖展現民間正義罷了!從來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謝翔安、範淳都未開口回應,只是一嘲諷一冷然的盯着説話的跳樓鬼,反倒是雷曉宮走至他們面前,垂眼俯視,口氣平靜卻透着一股涼意,他道:「人間有它的法則,你斷然決定他人的罪,就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這樣的話,你們都不曉得嗎?或許你們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卻是無形之中殺害人的兇手。」

  「就算不是自願自殺,生死簿一旦被更改,就無法再次改變,你們只能照生死簿所寫,不停重複死前事,直到業障消除。」

  ‘輕飄飄的話彷彿定了他們的生死,跳樓鬼們垂下頭,手腳都在掙扎,身體卻不由控制的抬步去往大樓頂端,一遍又一遍的受死前恐懼,直到盡頭的子來臨。

  跳樓鬼都離去後,謝翔安便將目光重新放到了不遠處的遊民上,淡淡的開口説:「那麼,為什麼生死簿會出現在這?又為什麼被凡人拿去了?」

  「老大,你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嗎?」範淳接着開口,情緒略顯昂的對雷曉宮道:「二十年前沒有任何代的來到人間,杳無信息的待了長達十年的時間才回到地府,卻不僅帶着破損的生死簿,連神體裏的法力也紊亂不已!原本要請天界的神明幫忙醫治,你卻又不見人影,最後還消失了整整十年都遍尋不着你的身影,老大,這十年間你真的沒有任何印象嗎?」

  一些奇特的詞彙讓杜齊不由看向雷曉宮,和「生死簿」、「神體」、「天界」扯上關係的,還會是什麼?難不成是??什麼閻王?

  「不記得,連這個身分的一些事也是前不久才想起來,而那十年間,就算有,也都只是模糊的片段。」雷曉宮不比範淳動,相反過於淡然,好似不在乎發生在身上的事。

  範淳深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明白是得不到答案,搔了搔腦袋,他放棄般的喃喃着:「酆都大帝和十殿閻王會瘋掉的??算了,我只是個小官階,能找到就好。」

  「你就是擔心太多,我們還是處理眼前事吧。」謝翔安拍了拍範淳的肩膀,似是無意的將目光落在某個角落道:「生死簿有了神識,本身就會帶着氣息,而它的氣息散落在這久未散去,便代表持有的人一直沒走遠過。」

  「你跟我想的是一樣的吧?」範淳瞇起眼,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什麼意思?」

  一下子有過多的訊息砸來,使杜齊一片茫然,不曉得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你應該聽過民間傳説,生死簿是由崔珏所寫,能掌握每個人的生與死,還記載所有的業障、罪孽。不過它其實本來就是件神器,也擁有神識,基本不用旁人寫就能自動顯現出誰做了什麼事,又是幾時身亡,也許是這樣崔判覺得自已沒什麼用處才退休了吧哈哈。」

  謝翔安斜了範淳一眼,悠悠的道:「崔老耳朵很靈光的。」

  「哈哈??」範淳乾笑幾聲,繼續説:「反正崔判退休後,將生死簿給老大保管,卻沒想到老大去了人間再次回來時,生死簿有了破損,缺了幾頁雖然不影響整本的法力,卻會造成保管者的本體損害,而且那幾頁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只要不怕消耗自身的壽命就可以任意更改旁人的命數。」

  「這簡直是死亡筆記本了吧??」杜齊咋舌,又疑惑的問:「不過生死簿這麼好改寫他人命嗎?」

  「不。」雷曉宮搖了搖頭,輕蹙着眉説:「生死簿不是那麼好控的,自從崔判將它予給我後就很聽我的話,甚至可以説它上頭既定的命數只有我能更改,誰生誰死是我才有權決定,所以除非是我親手出去,否則不會那麼容易被改寫。」

  「但??我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出去。」雷曉宮眉心,回想對他來説有點痛苦,因為腦海一片空白,強硬的去回憶也僅存模糊片段。

  「先將人抓回來再説。」

  範淳和謝翔安早已鎖定好目標,卻不想未有下一步的動作,那羣遊民中就有一人站了起來,並且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

  他佝僂着背,步伐極其不穩,似乎是年邁的老人,時不時還伴着急促的息聲,仿若下一秒就要魂歸西天。

  「命數要沒了。」雷曉宮僅一眼就看出他的生命正在倒數,連傳來的氣味都是噁心、令他無法接受,就像揹負着過於深沉的罪孽。

  那人走到他們面前已是耗去一半的體力,他待在原地休息很久才慢慢抬起頭,混濁的目光不曉得在對焦何處,面容上的皺紋縱橫錯,一條條曲折不均,乍一眼看去倒有些可怖。

  「你幾乎要被生死簿榨乾了。」謝翔安輕輕嘆息,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就是失蹤將近十年的王瑞達。

  不過對方失蹤時還只是四十多歲的年紀,現在算來應才五十多,可模樣卻像個近九十的老人,這突然的蒼老便是被生死簿收了生命,偏偏無法那麼快的死亡,只能拖着疲乏無力的身軀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哈哈??我並不在乎。」王瑞達的聲音沙啞糙,像是喉嚨有了損傷導致的。

  雷曉宮靜靜的注視着王瑞達,對方的視線也與他碰上,基本上不是陰陽眼的人,就是快死的人或是孩童才看得見鬼或「雷曉宮」這樣屬於地府的人。

  「從我在生死簿上寫的人名越多,我越看得見各式各樣的鬼,畢竟我也得好好看清楚那些人每一次死去的模樣。」他低低的笑着,在這之中咳了好幾聲,才續道:「你們查到這裏又如何?反正我都快死了,你們也沒證據,也無法將我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