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渣被逼考科舉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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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安無所謂跟在後面，純粹是打發時間。這時，他聽到林子裏傳來辛寄年的譏笑聲：“喲，臭蟲！”

  方寅拔高了聲音，驚怒道：“你待作甚，仔細我去告訴先生！”

  章麒也聽到了動靜，伸長脖子朝外看去，見一堆同學圍在一起，忙道：“出什麼事了，我們去看看。”

  程子安也好奇，與章麒走過去一看，辛寄年右手拉住方寅的衣衫，左手握成拳頭，作勢往他脖子裏伸。

  平時在班上，辛寄年就蠻橫。看來，他上課時被方寅比了下去，心懷不滿，趁機要欺負出氣了。

  班上學生分三種，一是如方寅這種，出身貧寒，聰慧過人；其次是像程子安章麒這種，家有薄產，在明州有一定的勢力；最後是辛寄年這種在明州，乃至全大齊都有一定名望的世家大族。

  幾種學生之間，彼此涇渭分明。

  章麒眼神閃爍着，忌憚辛家勢力，拉着程子安就要離開：“快上課了，我們且回去。”

  蒙童雖小，被家中父母親長早已叮囑過，千萬不能招惹誰。他們神各異，在一旁袖手旁觀。

  府學裏的先生山長，好幾個出自辛氏，還有些與辛氏有姻親等盤錯節的關係。

  辛寄年父親雖沒做官，卻出自辛氏嫡枝，依然不可小覷。

  破家縣令滅門知府，程子安深知權力的厲害。他不打算管，隨章麒一同離開。

  臭蟲臭不可聞，何況是進後背裏。

  方寅穿着洗得發白的布衫，臉比衣衫還要白，緊抿着嘴扭動反抗。

  辛寄年養得好，圓乎乎壯實得如頭小牛犢，穿着一身大紅的錦緞衣衫，囂張蠻橫不放手。

  方寅比他矮半個頭，布衣衫不結實，被扯得線稀疏，隱約能看到瘦弱的脊背。

  府學招收貧寒學子，並非只憑貧寒就可以進。在學堂裏讀書，筆墨紙硯皆由學堂提供。

  被看好能考中闈者，自發有人會送上錢糧，作為提前投資。

  方寅才將將啓蒙，路還漫長，進不了貴人的眼。

  程子安生病時，家中就經常有大户人家的馬車到來，送來珍貴的補品探病。

  當然，這病並不是探他，而是探望已經出孝，後年就會進京考闈的程箴。

  説起來，方寅與程子安還有一定的關係。

  方寅來自程子安的隔壁村，被村裏私塾的先生找上程箴，由他推薦上了府學。

  因着這層關係，方寅父親也來探病了。方家不過兩畝薄田，過賦税之後，連飯都吃不飽。實在沒什麼東西能拿出手，將家中養着下蛋補貼家用的老母雞抓了來。

  程箴留下了老母雞，取了一匹青細布還禮。一匹細布遠比一隻老母雞值錢，細布也不如富貴人家穿的錦緞打眼。

  像是程子安就穿細布，頭上的包包頭，也是細布裹着。

  看來地裏的農活多，方寅阿孃還沒來得及將細布做成新衫給他穿。

  程子安轉身時，方寅眼裏的淚光，在透過樹蔭的太陽下一閃而過。

  霸凌啊！

  “周先生！”程子安胡亂朝前面一指，大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