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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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森永元思索了片刻之後，又接着在後面補充了一句，“……對了，有件事情我得提醒您一下。”陸舟：“什麼事情？”

“小心一個叫柳正興的男人。”柳正興？

陸舟輕輕皺了下眉頭。

“誰？”

“東亞電力的董事長，”森永元笑了笑繼續説，“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有時候往往越是有能力的人，越容易在一些關於個人的選擇題上，因為自負而做出錯誤的選擇。”

“當然，我只是隨口一説，如何決定在於您自己。”不着痕跡地看了面無表情的李光亞理事長一眼，森永元再次和善地笑了笑，留下了一句“下次再會”之後，便轉身走掉了。

將那張全息名片放在了左手腕的全息手環上，陸舟將他的身份信息和聯繫方式導入到了通訊錄中，隨意地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森永元，軟銀集團投資經理】有點意思？

從全息屏幕上收回了視線，陸舟看了站在旁邊的李光亞理事長一眼。

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李光亞那表情，寧願那個人走的時候説的是“後會無期”。

“軟銀怎麼會有東亞電力的股份？”聽到陸舟的詢問，李光亞稍稍收斂了下臉上的不悦，思索了片刻之後，用緩和的語氣開口説道。

“……大概上世紀60年代，跨區域電網進入國，東亞電力通過融資併購等手段，收購了包括D京電力公司在內的多家企電力集團，正式進入國能源行業。”

“軟銀集團大概是在那時候進入的東亞電力董事會，具體的我也記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一小段。”

“近代史上東亞電力在擴張的時候，基本上每到一個地區，都會納一定比例的當地資本進入董事會，以減小推進跨區域電網的阻力。”

“如果您興趣的話，應該是能夠在圖書館查到相關文獻的。”陸舟：“也就是説，東亞電力現在就像一口大鍋，旁邊圍了幾百張嘴。”李光亞：“可以這麼理解。”

“原來如此，”陸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句説，“……難怪就7%的股份，都這麼多人跑來我。”21世紀初，東亞電力剛剛成立的時候，星空科技手上的那點股票也就吃吃分紅，在董事會象徵地投個票，沒想到到這一個世紀過去了，7%的股份瞬間變成了一筆鉅款。

就在陸舟為個人的命運和歷史的進程而心生慨的時候，在旁邊聽到他那句話的李光亞，卻是差點沒被自己的一口唾沫給嗆到。

啥玩意兒？

怎麼就叫了！？

雖然猜到陸舟指的多半是那個森永元，但一想到自己接下來還有求於他，李光亞的心中就是一陣彆扭，一時間都有些猶豫自己到底還要不要説接下來的那些話了。

注意到了他表情的不自然，結束了慨的陸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了？”

“沒什麼……”剋制住了打人的衝動，李光亞深深了口氣，臉上擠出來了一個禮貌的笑容，“看來陸院士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已經成了東亞電力董事會眼中的香餑餑。”陸舟呵呵笑了笑説。

“香餑餑？我看是眼中釘吧。”

“凡事都有兩面，一部分人眼中的蛋糕，也可以是另一部分人眼中的毒藥，”李光亞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給出了一個不置可否的笑容，然後繼續説道，“事實上，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東亞電力的增長速度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而膨脹到如今這個地步，它的未來也是我們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陸舟：“我這個人比較怕麻煩，你還是別繞圈子了。”

“我並沒有繞圈子，”看着陸舟，李光亞繼續説道，“東亞電力的董事會在某些議題上其實一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不管是在具體的業務上，還是在總的發展路線上。比如，作為一家同時具備社會屬與經營屬的巨型企業，東亞電力應該以經濟效應優先，還是以社會效益優先。若同時兼顧，又應該如何找到兩者之間的平衡點。”陸舟失笑説道：“你們現在已經富裕到這種程度了嗎？”

“富裕的不是我們，而是你，”李光亞輕聲説，“你可能無法理解自己手上掌握的是怎樣一筆鉅款，以及它到底意味着什麼。”

“當一家企業的市值已經超過整個地區絕大多數國家的GDP，並且它的每一個決策都與整個區域的經濟和繁榮息息相關，它的意義本身已經超越了傳統公司的概念。”

“7%也許並不是一個非常大的數字，但在特殊的人手上，卻可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些人正是看中了這一點，希望通過拉攏你，以此達到他們的目的……比如，我只是做一種假設，讓東亞電力、東亞重工以及東亞通信三家巨頭合併，整合他們各自的優勢資源，成立一個橫跨能源、工業以及信息領域的巨無霸。”説這話的時候，李光亞一直在觀察陸舟臉上的表情，試圖看出些什麼。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不管是驚訝還是意動亦或者不興趣的表情，他都沒有從那張臉上看到一分一毫。

就在他開始有些拿捏不準，自己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意思正確傳達給陸舟的時候，陸舟忽然開口了。

“我對你説的東西不興趣。”

“就算是成立一個橫跨全領域的巨型企業，也沒辦法幫我更快地解決那些令我興趣的東西。如果你只是為了試探我的話，還是不要費我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