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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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蘇暖醒了過來。她轉過身看着我，一臉滿足地笑道：「呵呵，怎麼了弟弟，這就要走嗎？」

「我……對不起……我喝了酒，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快速地穿着衣服，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好，「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呵呵，你怕什麼，姐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不得不説，小男生的力和體力是真的很呢。」蘇暖略顯狐媚地笑道，説着又想把我拉過去。

我忙閃開，拿起書包，二話不説便奪門而出。

第78章當我來到樓下時，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地方。南江市大的，平時我也不太出門，所以很多地方我都不。在樓下問了一圈才知道這是叫名揚路，離我學校還有很長一段路。我身上有一點錢，但肯定是不夠打車的。這附近也沒有直達學校的公車，我只能這麼走着去學校。不過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説，我到學校的時候肯定已經遲到了。

我走着走着，看到了南江市公安局。這棟建築我只在新聞裏見過，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不過我沒心情多看幾眼，還是趕路去學校重要。

「周文豪，是你嗎？」我剛走過公安局，忽然裏面傳出了呼喚我名字的聲音——那是薛芸涵的聲音。

「啊，是薛阿姨啊。」我駐足轉身看去，身着一身警察制服的薛芸涵正從公安局裏走了出來，我向她有禮貌地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嗯嗯，你好。」柳如雪和守門的警察點頭示意後便走了出來，她表情略顯疑惑地説道，「你怎麼在這裏啊？我記得，你家好像不住這附近吧？」

「是啊，我家不住這邊。至於我為什麼在這裏，就比較複雜。」我説着，尷尬地笑着撓着後腦勺，「下次有機會再跟阿姨你説吧，我現在趕着去學校的。」

「從這去學校，很遠的。現在時間是……七點一刻了。」薛芸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錶，催促道，「這就二十分鐘你們就要早讀了。從這裏，你走路去八點都到不了。來，跟阿姨過來，我送你去學校。」薛芸涵的話沒有我給我拒絕的空間，我只得乖乖地跟在她身後。不論是因為這身制服的關係，還是她那讓人只有順從這一條選擇的口吻，我都覺得即使她是我同學的媽媽，這份氣場也比所知的任何女人要更強得多。

我坐上了她的車，雖然不是警車，也不是第一次坐，但總覺不太自在。她的車裏和媽媽還有林鳳鸞的車裏不同，沒有那種難以言説的香味，就什麼味道也沒有。

「阿姨，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公安局了？」車內的氣氛十分沉悶，哪怕有冷氣一直吹着，但只覺得是把整個氣氛更加凍在那裏，所以我開口找了個話題，「話説陳凱他人呢？」

「這是我工作的地方。」薛芸涵車開得很快，剎車時候基本都是半重剎，她淡淡地回應道，看了看左側的後視鏡，「我昨晚上通宵加班了，現在才下班。我昨天打電話回家讓他今天自己去上課。」

「通宵班？那阿姨要不你先回家吧，我自己能去學校。」我反應比較遲鈍，直到薛芸涵這麼説的時候，我才意識她的聲音比起昨天有那麼點沙啞，眼睛附近有一點黑眼圈的跡象，我略帶自責地説道，「就前面放我下來就好。」

「這附近可不好放你下來。不過是個通宵而已，對幹這行裏的人來説，早就是家常便飯了，不覺得累。」薛芸涵先是淡淡一笑，後又恢復正經的模樣回應道，「等會送你到學校裏我就回去休息了，不用擔心我。」不知為何，在説到後面這句話時，薛芸涵的臉上浮上一絲絲淺淺的愁容。

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車停了下來。我解開安全帶，對薛芸涵問道：「阿姨，你剛下班的話，是不是還沒來得及吃早餐？」

「嗯，還沒吃。怎麼了？」薛芸涵輕輕點點頭，眉頭一展，稍顯疑惑地回答道。

「那阿姨你等我一下。」我下了車，在關上車門之前説道。

我跑到學校邊上我覺得最好吃的早餐店裏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牛後跑回到她車旁，從主駕駛位的車窗裏遞給了她，「給，阿姨。早上不吃飯可不行，容易低血糖。再加上你還要開車，不吃點東西哪行啊。」

「呵，你居然給我去買早餐了。」薛芸涵笑了笑，接過包子和牛低頭吃了起來，微笑道，「説起來都不記得是第幾天沒吃早餐了。那阿姨就謝謝你的好意了，我會吃完再開車。你快去上課吧，還有五分鐘就要打鈴了。」

「好。」我高興地答應着，正想要和她道別。

可這時我們聽到路邊經過的學生羣裏有一個聲音説道：「好你個陳凱啊，這還真被你搞到了。」這個聲音聽着很耳，而且這個聲音顯得很興奮。因為聽到了「陳凱」的名字，我和薛芸涵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看到正是那天被姚念暴揍的黃。他正一隻手勾在陳凱的脖子上，猥瑣地笑着和他説話。

「他是誰？」薛芸涵見狀，立刻板着個臉，表情十分不悦地冷冷地説道。

「呃，我也不認識。」我搖搖頭，坦白地回答道，雖然是見過，但還真不知道名字和班級，「可能是朋友吧。阿姨你先回家吧，他們現在剛進校門，你也不方便進去。我等會到班上了，找陳凱問問是個啥事，回頭我讓他回家跟您説就好。」

「哎……總是讓人不省心的傢伙……」薛芸涵長舒一口氣，點點頭，再次發動了轎車，對我説道，「嗯，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拜託我的事，我跟局裏説了，沒什麼問題。你那邊準備好了，到時候跟阿姨聯繫啊。」

「好的，謝謝阿姨~！」我低下頭，笑着謝道，然後和她道別，「阿姨再見，路上小心。」

「再見。」薛芸涵淡淡地與我告別，搖起車窗，掉頭離開了。

陳凱怎麼跟黃勾搭在一起了？帶着疑惑，我快步走進了校園，來到了班上。

「陳凱，剛才你和誰在一起啊？」我帶着質疑地口吻向他問道。

「啊？你看到了啊？」陳凱有些無語地看着我，嘟囔道，「我就知道。不過，這個事情可以不要八卦嗎？」

「我從來不是個八卦的人，不過那黃顯然不是什麼好人吧？」我看到陳凱着態度，氣不打一處來，回懟道，「你不至於跟他那樣的人勾搭在一起吧？而且，你不説也得説。我跟你講，阿姨她，也就是你媽剛才看到你們了。今天晚上她正打算問你話呢。」

「啊？怎麼就被她給看到了呢。唉……」陳凱就像是聽到了噩耗一般，垂頭喪氣的，雙手撐在額頭上抓着自己的頭髮，顯得很煩惱地説道，「晚點下課跟你説吧。怎麼會變成這樣，真是無語了。」隨着上課鈴聲響起，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因為看他這反應，估摸着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我發現姚念今天沒來上課。這兩天到底是什麼子啊，怎麼這麼多事。

我上課的時候試着把這兩天的事情串到一起，但沒有一個好的結果，不過我敢肯定某些事之間必然有所關聯。而對我來説，這些事裏面最在意的，不是昨晚的豔遇，而是媽媽那邊的事情。我仔細想來，我長這麼大，即使是父親還在的時候，也從未見過媽媽生那麼大的氣。

中午，我和陳凱一起去吃飯。陳凱一路上都很沉默，沒有接着上午的話題説下去。

「誒，問你個問題。」我看着我們周邊沒人，不太大聲地搭話道，「如果，我説如果啊。要是你媽知道你和別的女人上過牀了，你媽會怎麼樣？」

「什麼鬼如果啊。」陳凱半無語半嫌棄地看着我，「我還是個處男好吧。」

「所以都説了是如果啊，你就想象一下啊。」我頂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認真一點。

「怎麼會問這種問題。」雖然還是不情願，不過陳凱隨後抬頭思考了一會，説道，「我覺得，可能會，打死我？要麼就是沒什麼反應，畢竟我們關係一向很糟糕。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問，難道你？」

「呸呸呸，我什麼啊。我這不就是看到你們母子倆關係不咋地麼，就好奇問一問了，其他的別亂想。」我忙甩着手，打着馬虎眼，「我倒覺得你媽不會這麼做，她估計會很自責。」

「説得你好像很懂我媽似的。她除了每天説我罵我，就只剩下打了。你指望她自責，怎麼可能。」陳凱頗為不屑和不滿地説道，「你覺得她好，你當她兒子試試，看你能忍她幾天。」

「我媽好的，不用當你媽兒子。」我冷冷地回道，但心裏卻不在想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會有什麼不一樣的體驗呢？」你還沒説呢，上午那是什麼情況。那個我沒認錯的話，是被姚念揍過的黃吧？」

「是他。」陳凱糾結了很久，最後低頭嘆了口氣説道，「我媽真看到了？」

「嗯，真看到了。」我答應着，便把上午的事情説給他聽，「他找你幹嘛？還勾肩搭背的，你不會和他混一起去了吧？那你媽肯定會很生氣。」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上次姚念搞的。」陳凱低着頭用力地跺了下腳，生氣又埋怨地説道，「媽的姚念把他打了後，那傢伙天天找我麻煩。天天要挾我做這做那，本擺不了。」

「你被黃糾纏了？你怎麼不早跟我説呢？他要你做什麼了？」我皺起眉頭，嚴肅又擔憂地説道，「你今天帶上我，我給你擺平他。」

「別了吧，我不想牽扯上你。」陳凱搖了搖頭，離我外側踏了一步，一臉不悦和不滿地説道，「你能保我一天，但能天天保我嗎？你和姚念一不在了，他們還不是拿我出氣？你們別管我了行嗎，你們收收善心吧，畢竟倒黴的不是你們啊！」

「啪！」我剛還聽着他的話有點懵，他的臉上卻忽然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和他都一臉吃驚地望去，正是姚念從身後出現打了他一巴掌，臉上滿是殺氣。

「幹嘛啊你！」陳凱輕輕摸了下自己的臉，很生氣地衝着姚念吼道。

「呵，欺善怕惡是吧？倒吼起我來了？」姚念冷笑了一聲，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對着陳凱説道，「你自己幹了什麼心裏不知道啊？拍女同學裙底這種事情你怎麼做得出來啊！」

「拍裙底？！」我瞪大了眼睛，不跟着復讀了一遍，向陳凱問道，「喂，你幹什麼了？不會是？那個黃要你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