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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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對不起，我不該衝動的。」見這氣氛，冷得我恨不得找個角落鑽進去，想試圖改變現在的狀態，於是低頭道歉道，「我太沖動了，不該不聽媽的話。」

「道什麼歉？」媽媽瞥了我一眼，並不生氣地説道，「你又沒做錯什麼。你做得對，看不慣的事情就要站出來説，憋在心裏只有自己難受。那些話，我早就想説了，不吐不快。趁着這次機會全都説了也好，我舒心的。」

「啊，媽你沒生我氣就好。」我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我生你氣幹什麼？你幫着媽説話，我還生你氣的話還配當媽麼？」媽媽笑了笑，説道，「哎，不過我剛才誇下海口了。我愁的是這個，誇海口容易，可要怎麼填這個海？到時候沒做到的話，又給她做笑話了。我也衝動了，不應該。」

「媽，要對自己有信心啊。這可是你教我的。」我向媽媽鼓勵道，「何況我們母子倆合力能戰勝她一次，就能戰勝她兩次，甚至是無數次。」

「呵，你啊你啊。」媽媽看着滿臉自信的我，不微笑了笑，心情明顯放輕鬆了許多，「也對，還沒開始，我怎麼就能先覺得不行了呢？我問你，你是不是也想看到陸雨鈴那種極度高傲的女人失敗後的樣子？」話説到後面，媽媽的聲音越來越低。

「嗯……會想吧？」我想了想，回答道，「不過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看到媽媽成功後喜悦的樣子。」

「嘖嘖嘖。」媽媽搖着頭，輕輕地笑道，「我竟然現在不覺得你這話油膩了，我聽着還受用的。那好，要是十月份我們真的贏了她，我們母子倆一起去好好慶祝慶祝。」我們回酒店的路上，正好經過離酒店不太遠的那個沙灘。沙灘上有很多人在玩耍，大多穿着泳衣。其中不乏一些身材好的女人，雖説比起媽媽來她們還差了不少。我的目光一直落在沙灘的人羣身上，幻想着要是我和媽媽在沙灘上玩的話，該多好啊。

「你幹嘛呢？眼睛都看直了。」在我身旁的媽媽冷不丁地説道，順着我目光看去，「我説呢，原來是看沙灘上的女人啊。這大大股的，難怪你一直看。喜歡看你就一個人多看看，我先回去了。」

「我哪有看她們。」我低着頭，委屈地説道，「她們有什麼好看的。」

「呵，你不是在看她們那是在看什麼？」媽媽冷笑了一聲，似是嘲諷地説道，「你別跟我説你是在看那什麼花和海水吧？還是説，你對那些穿着泳褲的男人有興趣啊？」

「媽，你説笑呢。」對媽媽這樣的玩笑，我略顯不滿地説道，「我只是看着他們玩耍的樣子，就會想象我和媽媽一起在海灘上玩耍的樣子。在我眼裏，這些女人就是什麼都沒穿，對我沒説都沒有任何引力。」

「我從來沒有去海灘上玩過。」媽媽看了看我的表情，再看了看沙灘上的遊客們，思量了一會後，深一口氣，望着遠方，輕聲説道，「正好今天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不如等會我們就來這裏玩一會吧。」

「真的嗎？」我喜出望外地看着媽媽，難以置信地回應道，「我，沒聽錯吧媽？」

「要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媽媽垂着眼睛，嘆了口氣道。

「願意啊，超願意的！」我動地大聲回應道，「媽媽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了！」

「好了好了，你再亂吹我就收回我的話了。」媽媽立刻嚴肅地説道，「時間不早了，快走吧。」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沙灘上玩吧媽。」我開心地點頭，牽起媽媽的手就想要往沙灘走去。

「你幹嘛？誰讓你牽我手了，像什麼樣子。」媽媽皺起眉頭，輕輕將我手甩開，停駐在那裏，沒好氣地説道，「就這麼去？你見過穿套西裝去海灘邊玩的嗎？」

「哎呀，是我傻了。一高興起來就不會想事了，還是媽媽提醒得好。」我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那我們先回酒店換了衣服再來。」回到酒店後，我先是找了寬鬆的泳褲換上，上面穿一件短Ｔ恤。我換好以後卻發現媽媽坐在桌邊，一動不動的，壓沒有換衣服的意思。

「誒，怎麼了媽，你不換衣服嗎？」我略帶疑惑的關心地問道。

「你換好了吧？」媽媽沒有回應我，而是向我問道，我點點頭，然後她説道，「那你先出去吧，我換好了就出去。」

「啊，好。」媽媽説話時始終沒有看我，但也沒有意識到媽媽為什麼是這樣的反應。只是答應着我便出來了，關上了房門。我只是想着，女人換衣服，肯定不希望被人看見，所以把我轟出來先罷了。

可是我在門外等了快十分鐘，始終不見媽媽出來，也不見她呼喚我。我有點納悶，於是輕輕敲門，一邊關切地問道，「媽，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啊，換衣服呢，催什麼催。」媽媽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呃，好的。就是，換的好像有點久，所以我有點擔心。」我回應着。

「女人換衣服久點不是很正常嗎？」媽媽回道，「等下就好了。」我沒敢再敲門，更沒敢再催媽媽。我只靜靜地在外面又等了十分鐘，門才緩緩地被媽媽打開。我本來以為媽媽會換一身適合沙灘的裝扮，結果還是剛才那一套西裝，不過換了身白的西裝褲和一雙單鞋。

「呃？」我看着媽媽，撓着頭，雖然很疑惑，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説出我的疑惑，「換好了？」

「嗯，換好了。」媽媽輕輕應了一聲，便和我向電梯走去。

「那個，媽，你就換這身去海灘邊玩嗎？」我實在忍不住，還是問出了我的疑惑。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媽媽向我昂首道，「怎麼？嫌棄啊，那行啊，你一個人去唄。」説着，媽媽就想要返回房間。

「沒有沒有，怎麼會有問題呢。」我趕緊拉住媽媽的手，賠笑道，「媽媽穿什麼去海灘玩都是對的。」

「臭小子，我跟你説，少點要求。」媽媽雙手環，沒好氣地説道，「我能穿成這樣去玩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媽媽現在雙手環的樣子，和之前在展會上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明明是同一套襯衫和西裝，但我卻能明顯覺媽媽現在環的時候，部更大了些，而且更闊了一點。怎麼會這樣？我沒太明白。

我們來到海灘邊的時候，正好是黃昏，太陽正從海平面上緩緩落下。我和媽媽找了一個地方落腳，坐下來休息。我和媽媽一邊看着面前的遊客們來來往往地走過，一邊沐浴着海風的吹拂。媽媽在一張沙灘椅上靠着，她將紮起的頭髮放下，亮麗的長髮隨着海風飄動着，出完美的鵝蛋側顏。

「那是在做什麼？」媽媽看着隔壁不遠處有一個穿着比基尼的女人正趴在沙灘上，有一個男人的雙手正在她的背上來回摩擦，不發出疑問。

「那個啊，是在推油吧。」我瞅了瞅，只見那女人背上油亮油亮的，「好像是把一種護膚的潤滑油往身上抹那樣。」

「我看着還多人在這推油的。」媽媽環顧了下四周，説道，「推油很舒服嗎？」

「不知道。」我搖搖頭，不置可否地回答道，「大概吧？不然應該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推油。但我也沒試過，所以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覺。只知道它在按摩的時候也會用到，所以應該舒服吧。」

「是麼，我還沒試過呢。」媽媽輕聲説道。

媽媽雖然沒繼續説下去，但我忽然有個念頭。於是對媽媽説道，「媽，我去買點水來喝。」在媽媽回應了之後，我便去了沙灘上的商販那裏買了幾瓶水。同時，我還買了一瓶油。回到媽媽身邊後，只給媽媽遞了瓶水，並沒有提及買了油這件事。

「文豪，媽媽想問你。」媽媽喝完水，忽然對我説道。

「媽你隨便問，有問必答。」我也喝了一口水，回應道。

「你會願意媽媽像沙灘上這些女人這樣，穿着的比基尼，到處走來走去嗎？」媽媽的語氣中隱約能聽出一絲擔憂的意味。

「坦白説，我不願意。」我思考了一會，搖搖頭，輕聲説道，「我並不喜歡看這些穿着比基尼的女人，但我也不想要其他男人看見媽媽穿比基尼的樣子。」

「嗯，媽媽知道了。」媽媽嘴角出一絲微笑，滿意地點點頭，温柔地説道，「我有點累了，先睡一會。晚點天黑了要是我還沒醒的話，你就喊醒我吧。」

「好的，媽你先好好休息吧。」我答應着，坐在媽媽沙灘椅旁邊。

媽媽很快便睡着了，而我則是一直守候在她身旁。看那夕陽緩緩從海平面上消失，金黃的天空逐漸變得烏黑一片，月亮一點一點從另一邊升起。原本在近海灘的水邊嬉鬧着的遊人們越來越少，身旁在海灘邊休憩的人們一批一批地離開，直至偌大的沙灘上只剩下我和媽媽兩個人。

夜裏的氣温剛好，不冷也不熱，讓人覺很舒服。我靜靜地聆聽着海拍打海灘的聲音和海風掠過耳畔的呼嘯聲，欣賞着媽媽美麗的睡顏。我想，我和媽媽之間最美好的相處不過如此。我沒有喊醒媽媽，只想多貪戀一會現在的覺。

當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中央，夜空中滿是繁星之時，媽媽才醒了過來。

「都這麼晚了，你都沒喊我呢？」媽媽緩緩睜開眼，側過臉看着仍然守候在她身旁的我微笑道。

「即使我不喊，媽媽也會醒的呀。」我回應了一個微笑，「那樣的話，我耐心等候着就好了。」

「人都走光了麼。」媽媽慢慢坐起身，環顧了周圍好幾遍後説道。

「是呢，一個小時前就只剩下我倆了。」我附和道。

「那我們也回家吧？」媽媽微微歪着頭，對我微笑着説道。

「啊？」我擠了擠眉，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垂下眼睛道，「那個，可以晚點回去嗎？好不容易能有和媽媽獨處的時光。」

「呵呵。」媽媽撲哧一聲笑道，「好，那就過半小時再回去。你先轉過身去。」

「呃？」我摸不着頭腦，發出一聲疑問，但媽媽給了我一個轉過去眼神，我只得點頭道，「好，我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