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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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來之前,做過功課,查到的是説這裏求願特別靈。」我低着頭,輕聲説着,「然後就沒有細看了。是我的問題,我該看得更仔細些。」
「算了。」媽媽沉默了良久後輕嘆了一聲,開口道,「下次功課做仔細些,不要再搞這種事了。你怎麼做這種功課也跟你做作業一樣,看題不看清楚就寫答案。這心大意的病一點沒改。」説完,便走在我前面,往其他地方走去。我像個跟蟲一樣,乖乖跟在後面。
從這開始,到吃中飯,媽媽説啥我都唯命是從,這才讓媽媽心情好了不少,剛才的怒意幾乎消失不見了。吃完中飯後,我們便啓程前往上海國際賽車場,去看F1比賽。
一到賽車場,便發現幾乎已經坐滿了觀眾。我們票的座位很好,在發車格第一個彎道的前排,可謂是最佳觀景位,VIP中的VIP。不僅能看到最彩的發車階段,還能受到F1賽車以陸地最高時速從我面前呼嘯而過的樣子,更能在這個彎角欣賞到最容易出現的超車場面。而且我們對面就是維修區,各個賽車進去換胎的地方,包括安全車也會從這裏出發。總的來講,F1比賽裏所有彩的要素在這個觀眾席上都能親眼見到,讓我非常興奮。
「他們那麼多人在那幹嘛?」媽媽看着眼前發車格上停着的賽車和圍着賽車密密麻麻的人羣問道,「修車嗎?」
「不算是,他們在做比賽前對賽車最後的檢查和一些準備工。」我像一個專家一樣耐心地解釋道,「因為也會出現一些在開始比賽前賽車突然壞了的情況。」
「這麼多人圍着一台車,不太能理解。」媽媽環顧了四周坐的滿滿當當的觀眾席,有些納悶,「還有這麼多人喜歡看幾輛車在跑來跑去,更不能理解。」
「這話可能説得有點早了,它可是有不輸於網球的魅力的。」我説道,「看了一次,媽你就會有看法上的改觀了。它可不是僅僅是在賽道上比拼速度這麼簡單。」
「最好是這樣,不然一個大好下午的時光被你費了可就要找你算賬了。」媽媽深呼一口氣,再次看向賽道,似乎起了點興致,問道,「好像人少了些,是快要開始了嗎?」
「是啊,這就要開始暖胎圈了,暖胎圈結束就會正式開始比賽了。」隨後,我解釋了一下什麼是暖胎圈。我也不知道媽媽有沒有真的聽明白,只見她頻繁點頭。
「説那麼多,以為我是小白麼?」媽媽吐槽了一句。
「啊?」我被這句話説得有點懵,心想難道你不是小白嗎?
「暖胎圈我知道,比賽前讓賽車輪胎工作温度上來,同時提前測試賽車是否正常工作,以保障發車時儘可能地降低發生事故的概率。」媽媽底氣十足地説道,「還有一共有十支車隊參賽,每支隊伍兩位選手,正賽前十名會獲得積分。另外,正賽一般用三套軟硬程度不同的輪胎和兩套雨胎,一場比賽至少需要使用兩套不同軟硬度的輪胎。以及,正賽發車車位是由前一天的排位賽結果決定的。這些我都知道,你就不用在我面前顯擺了。」説完,媽媽嘴角出一個好像在説「沒想到吧?」這樣的笑容。
這會輪到我傻傻地點頭了。媽媽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的?我的記憶裏,別説賽車了,除了網球,媽媽其他任何體育項目都沒接觸過。我很想問她是怎麼知道的,但我打賭她肯定不會如實告訴我,我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好像大家都興奮起來了。」逐漸喧鬧的看台讓媽媽不發問道,「雖然我知道那些基本規則,但我還是覺得好像沒什麼意思,你跟我説説有什麼看點唄,不然等會我肯定會覺得很無聊。那我跟你説,等會要是我覺得無聊了,我就會走,你也就別想看了。」
「這場比賽看點可多了。」説到這個,那我可來勁了,想要滔滔不絕,「今天的比賽是全年最後一場比賽了。然後,每年的車手總冠軍呢,是當年獲得積分最多的那一位。在今天比賽之前,出現了一個歷史上難得一見的情況,奔馳的維斯塔潘和紅牛的漢密爾頓兩位車手積分一模一樣,都是第一。也就是説,今天這場比賽,誰贏誰就是世界冠軍。」我一邊説着一邊觀察着媽媽的反應,從媽媽的眼神來看,似乎是被我説得有些興致,我繼續説道,「在過去的四場比賽裏,漢密爾頓連追了四十分。就他們的賽車能來説,奔馳的車更好一些。但是排位賽的結果來看,維斯塔潘排第一,漢密爾頓排第二。但是第一和第二其實都是頭排,發車階段超車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如果維斯塔潘能好好守住自己位置的話,那他贏面會很大。這個火星撞地球的覺就是這場比賽最大的看點。」
「這麼説好像是有點意思。」媽媽聽完後,再次看向賽道,這一次,她眼裏有期待的目光,「馬上發車了,看看是不是你説的那樣彩。」賽道上的二十輛車在經過暖胎圈後再次回到了各自的發車格,喧鬧無比的看台忽然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只聽見那嘈雜轟鳴的引擎聲,全部的目光都聚焦在亮起的五盞紅燈上,隨着心跳的節奏一盞接着一盞熄滅。
五盞紅燈熄滅,比賽正式開始!紅燈熄滅的同時,看台上一瞬間就沸騰起來,比剛才的喧囂強了幾倍不少。不少觀眾都站了起來,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維斯塔潘起的不好,在發車直道末端便被身旁的漢密爾頓超過了大半個車身。儘管極力晚剎車以作防守,但是早已被漢密爾頓預判到了。在第一個彎角,漢密爾頓從外線將維斯塔潘超了過去。一時間,看台上歡呼聲震耳聾,很多估計是漢密爾頓的外國車興奮地蹦跳着,嘴裏嘶吼着「Go」之類的詞語。在我和媽媽身旁也有不少人是這樣的反應。
「哇,大家好瘋狂啊。」媽媽嘆道,她看我好像沒什麼動靜,便問道,「你咋沒蹦起來?」
「就,剛發車嘛,比賽才剛剛開始,這會就那麼興奮的話,等會更彩的時候該怎麼辦。」我笑道,「不過那下超車確實很彩,看看維斯塔潘能不能超回去了。」
「看着大家好像都有自己支持的車手,那你呢?是支持維斯塔潘還是漢密爾頓?」媽媽饒有興致地看着我,笑問道,「漢密爾頓的人氣看起來很高啊。」
「對的,他是七冠王,這場比賽贏下的話,他就是八冠王了。」我平靜地回答道,「其實我就是欣賞比賽的,他們誰贏我都無所謂。如果硬要選一個的話,我會選擇維斯塔潘。」
「為什麼?因為他沒拿過冠軍嗎?」媽媽繼續問道。
「算是吧。因為他既有天分又很努力,對於冠軍這樣想要但卻從來沒有想得到過東西的嚮往和渴求,我非常能夠同身受。」我望着遠處落後於漢密爾頓的維斯塔潘,淡淡地説道,「如果他贏了的話,我肯定會比剛才他們還要興奮。」
「那我們不如賭一賭看誰會贏?不然就這樣看着它們一圈一圈地跑是真有些無聊,不如加點看頭。」媽媽笑道,「我相信穩定的人,所以我選漢密爾頓,你沒得選了。」
「行,反正讓我先選也會是維斯塔潘。一直高高在上在贏的人,那勝利的滋味對他來説不過是喝杯水,多費啊。」我欣然接受,道,「不過既然是賭,那咱們賭注是什麼呢?」
「沒來得及想這些,我就是想挫挫你的鋭氣。」媽媽稍作思考後説道,「他們這距離越拉越大,反正我是贏定了。至於賭注是什麼,等我贏了再想也不遲。」
「好,那就贏了的人定賭注吧。」我信心十足地回應道,「哪怕只有一絲希望,維斯塔潘都不可能會放棄。而且,萬一漢密爾頓失誤了呢?或者一個進站出了問題呢?這可都是會被超過去的。」
「所以我才説更相信他的穩定啊。能拿到七個冠軍,如果不是足夠穩定的話,不可能得到這樣的成績吧?那如果連他這樣穩定的車手和車隊都可能出失誤的話,那紅牛和維斯塔潘出失誤的可能不是更大?畢竟他們是屬於搶冠的競爭者,更容易做出進的事情,自然更冒險,更容易翻車。」媽媽正襟危坐,目光在漢密爾頓的車上,沒有移開過,思路清晰地説道,「很符合我的做派。」我沒有爭辯,因為媽媽説得非常在理,沒有什麼好反駁的。何況要反駁她最好的證據就是在比賽當中維斯塔潘真的超過去那一幕的發生。
接下來的比賽裏,我和媽媽的談不多,我們都專注着看着兩台賽車在賽道上馳騁。二十圈過去了,維斯塔潘不僅沒有把距離拉近,反而越拉越大,直接被甩開了十秒鐘的差距。這讓我急得不行,不斷地念叨「加油」、「追上去」之類的話。
「怎麼樣?越來越遠了。」媽媽雙手抱,頗為得意地笑道,「現在跟我説停下不賭了還來得及。」
「男人,説出去的話怎麼能隨意收回。」我不屑地回應道,「而且比賽還沒過半,後面還長着,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維斯塔潘這套輪胎顯然跑不過漢密爾頓,眼見追上無望,便進站換了一套新的輪胎。但是奔馳這邊也不傻,下一圈就把漢密爾頓召進站,也換了一套新輪胎。這之後的幾圈裏,兩個人的差距從最小四秒多擴大到了八秒。換了胎,還是沒能拉近距離,這場比賽對他來説就很懸了,我心跟着涼了半截。
此時,對賽道上的維斯塔潘來説出現了一線轉機。因為他的隊友佩雷茲沒有跟隨他和漢密爾頓出站,而原本排在第三位的佩雷茲這時是第一的位置。但是因為輪胎上的劣勢,過了五六圈之後就被漢密爾頓追到了身後。如果佩雷茲能順利擋住漢密爾頓的話,那麼維斯塔潘就可以迅速跟上拉近距離。看到這一幕的我,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攥緊拳頭的手心裏全是汗。「佩雷茲加油衝!」我第一次大吼道。我覺我比在開賽場上開車的佩雷茲還要緊張。
眼前是一個近一公里長的大直道,是超車發生的最多的地方。漢密爾頓車的前鼻翼都幾乎要貼到了佩雷茲車的尾翼上了。速度差距太大了,要防不住了。漢密爾頓一個向左的頭,乾淨利落地過掉了佩雷茲。觀眾席上立刻歡呼沸騰起來,我則是灰心喪氣。可在我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就離剛才超車還不到兩秒鐘時間,佩雷茲打開了Drs,着漢密爾頓車的尾,在左邊幾乎貼着賽道邊緣,硬生生在彎角前一點點距離給反超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