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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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簡單、灑、遊戲、娛樂,像個普通人,像個陌生人,像個……正常人。
紀雅蓉也是好幾年,沒有享受這種來自陌生人僅僅是為她的姿容儀態,而不是她的『身份』,而產生的恭維了。
這種覺,真的還好的,就像許久悶坐在空氣污濁的房間裏的人,偶爾的來到室外,光是撲面而來的夜風,就足以讓人沉醉。
更有意思的是,到了席間,這些和體育圈也算搭邊的京城男女們,把話題轉移到了『奧運』上,他們高談闊論之間,竟讓紀雅蓉有了另一種奇妙的覺——好玩,還帶着三分讓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幽默的優越。
畢竟,這些人最起碼也算是個富二代或者中高社會階層的白領,有三分社會地位,説古比今顯得好像還有見識。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的另一層身份;自己不僅僅是『元歐的朋友』,自己更重要的身份是:石束安的子。
而他們嘴裏,當成「C國崛起歷史節點」的當年首都奧運,申辦委員會里的骨幹之一,就是她紀雅蓉的丈夫,前C國國家體育總局高官、外部高官、駐俄羅斯大使、駐歐盟大使、副部級國家幹部——石束安。
她雖然對丈夫的工作一知半解的,但是石束安在昔年首都申辦奧運中建下的汗馬功勞,是石家人不避諱的驕傲,連她,也偶爾的聽丈夫回憶起當年的點滴,説起過許多鮮為人知的細節花絮。『奧運』兩個字,和石束安的早年政途,是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的。
這種「你們口中的傳奇,卻是我的生活」,實在讓紀雅蓉產生了一些難以掩飾的虛榮快。最近幾年,丈夫的身份,對她來説,從最初的戀、驕傲,成了一種負擔、一種責任,甚至可以説是一種屈辱。而在這偶爾的場合,她居然又受到了闊別許久的,女人為自己的丈夫而驕傲,從而自己產生得意的那種美好覺。
當然,她遵循着公公史沅涑的指導意見,是絕對不會就奧運這種話題,發表任何意見的,更不可能表自己這層特殊的身份,她只是含笑聆聽,偶爾的,整理一下鬢角的秀髮。
她真的很享受今夜的這片刻輕鬆。……一直到宴會完畢,這些年輕人呼嘯着還要去唱歌,邀請她和元歐同往,她和元歐當然雙雙謝絕了,這些人似乎也習慣了元歐的演藝身份特殊,不太出入公眾場合,並沒有強求,也就罷了。
當然,他們即將散去時,也有人調笑起鬨了一句:「你們就別多事了,你們都沒眼力界麼?歐哥和我們紀小姐,還要聚聚麼這不是……」眾人鬨笑之餘帶了三分別樣風意味,元歐當然要闢謠,甚至還笑着,故意措辭解釋着:「你們別胡説了,我等一下送我這小紀同學回家去。人家啊,老公管得嚴,是體面人,不好太晚回家的。」元歐的這份撇清,很得體,紀雅蓉兩頰微微一紅,卻也只是淺笑不語。……一直到眾人散去,元歐卻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而是叫服務生送來兩杯雨前新茶,紀雅蓉當然也就要陪着坐一會兒。偌大個飛雨廳裏,只剩下她和她這個老同學。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元歐這樣三番五次的邀請自己這個『有夫之婦』的老同學出來玩,是不太妥當的;她雖然嫁到石家幾年閉門不出,但是畢竟不是天真少女,她甚至已經很清晰的嗅到了元歐這些表面上是作為老同學開導自己,內裏卻是濃濃的,那種屬於男女之間才有的曖昧氛圍。
她甚至看見了,元歐看自己的眼神,那種温柔、體貼、真誠,似乎和當年校園裏眼神是一樣的;更可貴的是,不涉猥狎。至少,元歐的眼神,並沒有偷偷的在自己最曼妙的線條上逗留太久,當然偶爾的,他也會和其他男人一樣,本能的被自己的前的白皙、部的線條所驚豔,但是更多的,他經常的,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睛……
也許,一個命運多舛的老同學,自己的這種特殊身份,對元歐這種混跡在娛樂圈的男人來説,是另一種青紀念,也是另一段純真情懷吧。誰的內心深處,沒有這麼一片芳草地呢?
她當然知道尺度。
她當然也知道這不是很妥當。
但是,她就是願意稍稍的裝一些糊塗。
這甚至和元歐不元歐都沒什麼關係了。她從一個剛剛走出校園的戲劇小花,到『石夫人』的身份,已經六年多了,而丈夫入獄,都已經三年了。雖然偶爾的,她也會去琺琅口探視,甚至在琺琅口看守中心和丈夫過夜,但是,那些本來應該屬於她的,曾經的曖昧、愛情、旎、青、情趣,自己卻已經看不見摸不到太久了。不要説這些了,就連普通人的社、娛樂、愛好、行動,她都小心謹慎,刻意迴避了三年了。
她才二十八歲,一些都市女都還沒有踏入婚姻殿堂的年齡,她卻已經要承擔沉甸甸的責任和壓力。
其實直到今天,無論是北山別墅還是南籬療養院,無論是首都農耕路18號C國外部,還是琺琅口看守所,她其實都很陌生……在子上,她依舊是個普通女人。
紀雅蓉沒有任何背叛丈夫的想法,其實,她對今天的元歐也絲毫沒有『那種覺』,但是她就是想借這個老同學的肩膀,在這種偶爾的瞬間,再品味一下,外面的世界;或者説,再品味一下,做個普通女人的覺。
只是這樣而已。……當然,紀雅蓉也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她品了很淺細的一口茶汁,拉開自己隨身皮包,取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面鄭重其事的取出一張支票來,遞給元歐。
「?雅蓉?你這是幹什麼?」元歐當然不解。
「這裏是……三百萬。嗯,你上次不是説起那部眾籌的電影麼?你們已經籌到全部款了麼?如果還沒有,算我一份?」
「不是,我上次就是和你聊聊天的啊……你認真的?」
「我知道,在你們演藝圈裏,這點錢是九牛一。不過我也沒什麼錢……」
「不是……」
「你別打斷我,讓我説完。我是真的沒什麼錢。我知道,老同學都覺得我住北山,覺得……我老公是……曾經是大官,以為我肯定是什麼闊太太了。其實,我們家的財務情況,我本都不太瞭解的。以我公公的身份,衣食住行都是政府出的,我是住北山,還有生活秘書,但是我自己可以動用的經濟來源,也就這麼點。這些,都是以前幾年我自己的投資的收入。説多了,你們也不信……反正,我真的不是一個有錢人。説實話,連我那個繼女瓊瓊,還在唸大學呢,能動用的錢,都比我多的多。」
「……」
「我是想着,你上次説起過,這種機會很難得,收益很高。如果……這點錢你們看得上,可以算我一份。那麼我也想……就算是……稍微做一些投資?你不是一直勸我要為自己活着麼。女人沒有經濟上的基礎,為自己活着,談何容易。所以……你會幫我?」
「雅蓉,你都這麼説了。我就算你一份……」元歐點點頭,聳聳肩,似乎是很輕鬆的,笑眯眯的把支票隨意的收起來:「其實我不瞞你,如今的電影拍攝,都是論億的,説是眾籌,其實這種小份額的錢,我們一般也不接受社會眾籌的,要不然,不成非法集資了?不過你既然都這麼開口了,我就幫你入一股,名義上算是我的投資好了。嗯,回頭我給你打一個欠條,算是我借你的,這樣你也不出面名,你更好做一些麼……至於投資收益,賺了,都算你的;如果萬一虧了,那就算我的……哈哈,不過你放心……這個項目我心裏有底,多了不説,一倍的收益沒問題。但是就是回收週期可能要一年或者一年半之後,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做主就好。」元歐卻很細心的似乎觀察了一下她的神,換上了凝重的表情:「雅蓉,你……一切都還好吧?」
「還好啊。」
「那就好。我是説,眾籌電影這種事呢,只能算是投資。如果你經濟上有什麼困難,又不方便和你家裏人説,其實可以找我的。」
「我沒事。」元歐似乎靠近了一下,似乎壯了壯膽子,藉機輕輕的拉住了紀雅蓉的手。
「雅蓉,我……其實……」他得聲線變得略略有些凝重,一股男人的呼也撲面而來。
紀雅蓉當然知道不妥,當然知道越界,但是畢竟……好久了,自己的纖纖玉手,沒有被男人這麼温柔、體貼的握着了。那十指之間,傳遞來的那種力量、依靠,有人關心,有人惦念,有人和你在一起的温暖……居然讓她在那短短的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或者説,有點不捨得這片刻的温暖,沒有立刻把手出來。
温潤的手心,居然立刻變得滾燙起來,甚至晶瑩的汗珠都滲了出來。
「……」
「雅蓉,下個月,我們一起去河溪演出,這個説好的了,你可不能賴。」
「我……要和家人裏説一下。」
「嗯,這是應該的……」兩個人的手,居然還是握着。
元歐似乎又靠近了一些,她已經甚至聞到了元歐呼的氣息。
紀雅蓉的心頭如同小鹿一般在亂跳,她不是未成年的小朋友,她當然知道元歐已經在試探的邊緣下一步是什麼,她再不表達一些什麼,這個老同學今天可能就要做一些更加越軌的動作,在這方面,眼前的這個老同學在娛樂圈混跡了六、七年,自己可不是對手。
但是,她也有點……不捨。
其實,她也想品嚐一下。
偷情?出軌?曖昧?是不是每個婚姻中的女人都曾經幻想過的人生經歷呢?
她真的很想做一個……普通女人。
但是,她沒有選擇的權力。
她知道,自己不能欺騙自己,自己,早就不是『普通女人』了。雖然自己實際上過着喪偶一般的生活,但是自己如果出軌……和普通女人出軌可能造成的傷害比起來,是不可同而語的。
「新媳婦難耐寂寞,在石束安還在獄中時,出軌小鮮老同學」這樣的名聲,石家是擔不起的。雖然石家表面上看起來只有一個半死的老頭在南籬,一個基層的官三代在河溪,一個嬌傲的少女在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