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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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這是八月火、夕陽西下的夏傍晚時分。一天的驕陽燙曬,讓強子車鋪門口的柏油路都泛起了紫的漿,七姐穿的一片清涼,光着腳丫子,在車鋪裏一邊吹着空調,一邊在琢磨着今天的夜生活該怎麼過的問題。
強子去外地了,今天本來也沒啥事,七姐叫了兩男一女兩個小跟班來一起玩。兩個男的小鬼都是河溪人,一個叫小落,一個叫小成,都是河溪商學院下面中專部的中專生,染得金髮,油頭粉面,戴個耳釘,在胳膊上紋個骷髏頭,都是新一代北洋路上有為青年。這兩顆蘿蔔跟了自己好久,其實是惦記着自己手下那幾個女孩子『方便』,甚至偶爾的也七姐長、七姐短的跟自己風言風語,似乎也有吃吃自己豆腐的意思。女的叫小鳳,其實才十六歲,但是已經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不説,頭髮都染成了墨綠,跟個卡通青蛙似的,卻是已經出來做了好幾年的外賣妹,不過因為身材有點平,回頭客就少了些……
這會兒,七姐穿着一件背心式的彈力T恤,着肩臂,包着自己兩個誘人犯罪的大球,穿着一條緊身破牛仔七分褲,光着腳丫子,腳趾上塗抹得又紅又豔,兩條筆直白豔的長腿搭在桌子上,由得兩個男生看的眼饞,一邊嘻嘻哈哈的在和小鳳説話。等一下麼……先打麻將,然後吃夜宵,如果喝啤酒不盡興,興致又來了的時候,可以再約幾個小朋友出來,一起看看手上的貸片子。雖然這項娛樂節目,七姐自己都覺得多少有點變態,但是看着畫面裏一個個真實的高矮胖瘦的女孩子,逐漸得光溜溜的,出頭和下體,在畫面裏生澀而扭捏的為了幾千塊現金而獻出自己的尊嚴,居然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刺,似乎也是對這座讓七姐又愛又恨的城市一種最無情的嘲笑。當然了,鏡頭裏,大部分都是一些姿平庸的女孩,但是偶爾的,也會有幾個好貨,甚至百裏挑一,會有張琳那種級別的鮮嬌豔的小女生,估計到那時候,小落和小成,會一邊點評着畫面中一個個小女生的身材和私密,一邊又要小鳳的便宜;看着屏幕裏、屏幕外,這些城市裏的孩子們沉淪在污濁的慾望世界中,七姐也會有一種報復滿滿的快。
何況,她也是個正當妙齡的女孩子,也已經懂得享受下體分泌汁時女孩的快樂……
對了,想起來了,其實算算子,今天晚上,好像還正好是巴黎奧運的開幕式呢?奧運會……要不,先別玩那些亂七八糟的,一起看看電視吧。他的,就算是混北洋路的,也是普通人啊,那可是奧運會,也忍不住應該看看吧……看完開幕式已經該3、4點了吧。有什麼玩的,到那時候再説吧。
就在七姐還在眯着眼睛,懶懶的看着太陽慢慢落下,切換於遊戲人間並且帶一點歌特風的大姐頭和看看奧運會開幕式的普通河溪女孩子,兩種截然不同又渾然一體的身份的時候……
車鋪的門口,一輛灰撲撲的九座麪包車在車鋪面前的停車格上跟老爺氣似的『吭哧吭哧』得停了下來。
車門『咣噹』拉開,下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然後,副駕駛室裏又下來一個人;還沒看清這個人的樣貌,然後,從側向方,又下來一個,又是一個……而最後下來的,是駕駛座上的司機。
就算隔着窗户,七姐看得都一愣,別幾個暫時不提,駕駛室裏下來的這個司機,真的好高啊。怕得快兩米的身高吧,不僅高,而且壯碩,跟一座黑鐵塔似的。
有點……來者不善的意思?
她眯着眼睛,把兩條風騷細長的腿從桌子上放下來,搭了涼鞋,起身,對着小鳳使了個眼,意思讓她去接待一下,小鳳立刻笑眯眯的跟個蹦跳的青蛙似的接了上去……七姐也帶着小落和小成,起身搖搖擺擺的湊了出去。
「老闆,車有什麼問題啊?我們這裏的師傅今天不在……」小鳳估計也是被那黑鐵塔似的司機引了注意力,何況是開車鋪的,就管那大高個叫老闆。
就這會兒,七姐也看清楚了,從這車上,下來一共是五個人。有一個獐頭鼠目的小矮個,有一個黑鐵塔似的高大個是司機,還有兩個,也是二十多歲三十不到的,穿的倒也是普普通通的。但是看這幾個人衣服下,都是明顯風雨裏吹打過、江湖上廝磨過的男肌。如果光打量身形,尤其是那個高大個,估計得要近一米九五的身高,身體還呈一個倒三角,那體型和冷漠的表情實在讓人有點瘮得慌……這種體形,打籃球都富裕,在哪裏都會引人注目的。小鳳、小落、小成都在上下打量這個黑大個,潛意識裏忽略了另外幾個人。
但是,七姐不同,她在北洋路上打滾了多年,見多識廣,她的眼睛要毒多了。她已經瞄了出來,這個大高個司機雖然在身高體型上是鶴立雞羣,但是似乎他並不是這夥人的頭目,這五個人真正的『領頭的』,好像是那個副駕駛位上下來的男人。
這個男人,三十歲上下,濃眉大眼,個子高高,理個平頭,細看還有點男人味的,穿着一身灰黑的肩T恤和藏青的牛仔褲,間扣了一條蠟黃的寬邊帶,渾身醒目的肌都紮實的出寬厚的痕跡。因為T恤着肩膀,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肩上,紋着一隻紅彤彤的,模樣有點嚇人的蠍子;那蠍子的尾鈎高高翹起,從肩膀直至小臂,生龍活虎,格外刺眼。
七姐本能的縮了縮自己曼妙的軀體。
11除了那個黑大個面無表情,這幾個男人都笑眯眯的,那個小個子笑得時候瞄着小鳳的子,瞄完了,又眯眯的瞄自己的脯之外……似乎也都和氣的,真的像幾個只是路過車鋪來修理麪包車的客人。但是,七姐能覺到某種威脅,這種威脅很刺骨,也許,就是那隻紅彤彤的蠍子尾巴上的那條鈎散發出來的氣息。
「哪位是……花七姐?哦……哈哈……小妹妹,你就是七姐咯?」那個紋着蠍子的男人,果然眼睛也準,瞄了一圈,看了看七姐,上上下下打量,絲毫不忌諱的在七姐衣服外的皮和緊身T恤的脯處停留下目光。
七姐有點不高興了,『哼』了一聲,既然知道她名字,來找她,無非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唄。她在北洋路上呆了那麼久,跟着牙哥混什麼沒見過。只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就是覺背脊有點涼颼颼的,她搖了搖身體,出她標誌的媚笑:「吆……我就是小七啊……大哥您哪位啊?找我有事啊?」那個蠍子男了一張車鋪裏破破爛爛的凳子坐下,七姐打量了他一下,也就在他對面的條凳上坐下,一副「有話就説、有就放」的模樣,把兩條雪白的大腿搭了起來,在夕陽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那蠍子男還是笑得很和氣:「哦……這位小妹妹就是七'姐'啊……哈哈……對對對,找你找你……一點小事。」七姐的身後,小落和小成已經看出來來者不善是來找事的,小落已經了一下染成金黃的頭髮,彆着鼻子罵了起來:「有話就説,有就放……你他媽的是誰啊?混哪裏的啊?」蠍子男卻連看都不看小落一眼,依舊對着七姐笑:「一點小事,啊……是這樣的……我有個……侄女兒……哈哈,不懂事,跟七姐你這裏借了點錢零花。哈哈……真不好意思,也是我們當家長的沒教育好……小姑娘麼,貪圖享樂……哈哈,不好好學習,買這買那的……我們也沒管好。倒跟您這裏借錢了,我們多不好意思的。」七姐一曬,她原本也猜到就是類似的事,反正,做這種生意,小女生最終扛不住了,家長找上門是常有的;而有的個別家長,幾個糙老爺們過來裝腔作勢假扮黑社會來『平事』她也遇到過好幾次了。她是老吃老做看慣了這套,嘻嘻一笑:「哦……這麼個事啊?大哥您早説啊,別嚇着小妹妹我了。您侄女兒?這説的是哪位啊?」
「哈哈……小女孩麼,控江三中的,叫琳琳的,張琳……弓長張。」七姐抿嘴一笑,飽滿的軀體微微一晃悠,盪漾起人的波,更是風情萬種:「是是是……是琳琳啊,沒錯,沒錯,是借了點錢零花,她求了我好幾次的。不過大哥您可能搞錯了,不是跟我這裏借的。我一個窮服務員,哪裏有錢借給她啊?」
「哦?不是跟你這裏借的啊?哪是……?」
「是跟別人借的啊,財務公司麼。我就是中間當個保人,都是朋友麼介紹來介紹去的……跟誰借的,其實我也搞不清楚……要不您再回去問問琳琳?」那蠍子男嘿嘿一笑,居然從牛仔褲口袋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小成接過來,疑惑的打開信封……裏頭居然是一疊票子。
七姐早有心理準備,眉一挑:「大哥……您……這是什麼意思?」
「小妹妹……我侄女借了錢。這借錢還債,那是天經地義的。我也不管她是直接問你借的,還是問你的朋友這裏借的,都是你們照顧她小孩子麼。我這不是替她還錢來了麼?這裏是三千,您點點。」七姐從小成這裏接過那信封來一掂,卻沒有遞回去,帶着譏諷的口吻笑道:「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先不説問誰借的事,你侄女兒借的是一萬二……嘻嘻,琳琳是不是回家不敢説實話啊?」誰知,那蠍子男似乎沒聽見這段似的:「兩千呢,是本金……還有一千呢,就當是我的謝禮。請小妹妹你喝茶了。」七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現在已經明知對方是擺明來叫陣鬧事的,但是撇一眼那個黑鐵塔似的面無表情的大個,還是有點心慌,對小成使個眼,小成表示明白,退到身後去後頭鋪子裏喊人去了。
「我説,是一、萬、二。什麼兩千、三千,還本金、謝禮的?這位大哥,您耳朵不好麼?」七姐已經開始耍橫了,誰知道,那個蠍子男依舊似乎就沒聽到似的,繼續説着:「謝禮呢,我這裏是謝謝您七姐了。哈哈……我那侄女兒年紀小,還在唸書,又在……哈哈……省隊裏練項目……怎麼説呢。都是自家孩子自家寶貝,我們可希望她還要為國爭光呢。哈哈……所以這份謝禮的意思呢,是希望七姐您高抬貴手,以後,不要和我家琳琳來往了。我這裏啊,打心眼裏謝謝您。」七姐沒想到這蠍子男開口這樣綿裏藏針的,被他説的心裏頭一陣羞惱,哼了一聲,才要開口罵回去;身後的小落一向脾氣比較躁,已經一下衝了上去:「你媽!你説什麼呢?!你侄女兒自己跟個騷似的……借錢……也不知道買什麼去了……我們七姐稀罕跟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