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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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來首都,是重重關係之下的安排,有公事,有私事,有程,有設定,有規矩,有尺寸,他不可能,也不應該,有任何『節外生枝』的打算和舉動,更不要説強姦繼嬸嬸這種荒唐的事情了。……其實這次來首都,各項事情進展的都很順利。一般認為,明天下午去見爺爺是『重頭戲』,其實他很清楚,以爺爺的格和脾氣,就是見見,爺爺……不會對自己説太多的。能見到爺爺,就是一種象徵的標誌,這對他,已經足夠了。至於去琺琅山探望叔叔……組織上其實已經沒什麼問題,自己要不要去,只等明天爺爺的意見。去就去,不去就不去……
『允許去』才是關鍵的,真的見面,在那種地方,也不過是噓寒問暖的廢話罷了。他不相信叔叔會被無罪釋放,關都關了三年,無罪釋放算怎麼回事?但是,妹妹已經在籌備兩年後出國念碩士,自己都被允許來首都見爺爺、見叔叔,這本身已經説明問題了。別人就不提了,秦牧本那條老狐狸,最是明哲保身的,但是看情況,他也要升副部級副局長了,還對自己那麼親熱,甚至繞着彎子和自己『打招呼』……再不懂政治風向,也該明白:三年前石束安的大案,各方達成某種諒解或者協議,被陰乾冷處理,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叔叔的政治生命,當然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説,石川躍並不覺得沮喪,他甚至有一種興奮和快。
這是他能想到的,對於他來説,最好的情況。
當然,究竟怎麼樣,這種級別的事情,有時候,也不過在某些領導的一念之間。
今天下午,他去了首都市體育局,拜會首都市體育局的分管領導。這是枱面上的公事,首都和河溪,在籌劃一些『人員輪崗』的問題,説穿了也就是基層的例行工作,他來首都出差,河溪市體育局局長童萬秋同志委託他來順便跑一趟罷了。這種級別的工作接,本來應該是屬於首都市體育局人事處負責。祁陽民這種首都市體育局局長,其級別其實還在河西省局劉鐵銘局長之上的體育系統老管理幹部(注:首都市是直轄市,而且是人口、政治、經濟中心,首都市的幹部,和其他省級的幹部是大級別同級,小級別上還要略高一些),就算給足劉鐵銘和童萬秋面子,稍微接見他一面也就是了。誰知,好像真是秦牧本打過招呼了也不知道怎麼的,祁陽民局長居然熱情的還請他吃了工作午餐,天南海北一通聊,甚至好像忘記了忌諱,似乎是興之所至的,隨口邀請石川躍去參加首都體育界前往這次巴黎奧運的隨行考察團,「年輕人麼,可以去多看看,多學習學習,帶女朋友一起去也可以啊……」。
似乎也是隨口客氣,去巴黎看奧運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其實也並沒有被限制出境,而且又是半公務質,但是……自己真的已經適合『出境公幹』了麼?叔叔的案子已經松到這種地步了?祁陽民是在試探自己?還是在挖坑讓自己跳?還是祁陽民局長畢竟是體育系統的,政治度不夠,一時沒有察覺到這裏的忌諱?
…
…總之,他這次來首都,程排的滿滿的,看上去都是例行公務,其實也是一個觀察各方態度的好機會,這些問題才是他需要考慮的。他這次來首都,甚至連女人都沒碰,小孟要幫他『安排』,他都婉言謝絕了……花天酒地,紙醉金、男歡女愛、挑逗一下繼嬸嬸,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程表上。
何況,無論紀雅蓉在石家是一個多麼尷尬的存在,她畢竟在法律上是石家的媳婦,自己的嬸嬸,在政治上,她幾乎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幾乎沒有……不等於完全沒有。
看着眼前的侷促玉人,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石川躍笑着收斂了心神,拿出自己素裏的陽光燦爛和紳士風度:「紀嬸嬸……您坐啊,您別張羅了,天也晚了,我坐一會兒就走的……」
「小石……」
「哈哈……您看,您叫我小石,我叫您紀嬸嬸,其實都彆扭的。我這還比您大幾歲呢,……哈哈……而且這麼稱呼也生疏了不是?」紀雅蓉似乎也被自己的隨、大方、開朗打動了,氣氛立刻鬆快了許多,她點點頭抿嘴一笑:「是有一點彆扭。」
「你叫我川躍吧,我叔叔嬸嬸還有一些朋友也都這麼叫我,小時候他們都叫我小躍,後來我長大了,叫小躍不小躍的也麻,……我叫您……什麼呢?要不……我叫雅蓉姐吧?您畢竟是我長輩,雖然年紀比我小,我總不能叫您……小紀吧……」他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談,笑語風生,就好像在跟一個悉的朋友開玩笑聊閒天,他知道,紀雅蓉看見自己一定是緊張的,自己越是這麼鬆弛親熱陽光燦爛,越是容易放下她的心防,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這畢竟是紀雅蓉,不是嬸嬸柳晨,不是夏婉晴,不是程繡蘭,甚至都不是陳櫻李瞳周衿她們……他幾句笑談,就能卸下這個女人的防衞。
果然,紀雅蓉也被他逗的咯咯笑了,神也從剛才的拘謹羞澀裏放鬆了許多:「好……就叫你川躍吧。其實我本來是想至少請你一起吃個飯的……不過……」
「怎麼?」
「我自己可不會做飯……出去吃麼……也怕麻煩……」説到這裏,她那羞澀的本能,又化做雪腮上兩道紅暈。
這個女人……漂亮是真的漂亮的,明明是個時尚小姑娘,卻有一股説不清的古典氣質美。石川躍欣賞的點點頭,他明白紀雅蓉的『話中話』,乾脆就笑着説:「雅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這次來,來看看爺爺,看看叔叔,也順便……看看您。這裏面……就有一層意思,就是想,和你説説這個事……」
「嗯?」
「雅蓉姐……雖然你和我叔叔結婚了,雖然外頭把我們家説得神神道道的……可是,我在這個家裏生活了三十年了,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麼?那都是外頭信口謠言,瞎編的……您可別往心裏去。我們家就是一個普通家庭,最多就是當個機關幹部,也就是個公務人員而已。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啊……哈哈……絕對不是那種封建大宅門皇城老貴族公公老太監什麼的……」他説的逗趣,紀雅蓉聽得也笑了……他更是毫不在乎,接着説:「叔叔有問題,違紀也好違法也好,我這做小輩的都不能説他不對。但是,的確是連累了雅蓉姐你了……當然……我知道,你們夫一場,談不上連累不連累的。可是我這個做侄子的,總是要説,連累了雅蓉姐你了……事到如今,你可千萬別太拘謹了。咱們這是法治社會、文明社會,哪有連累家屬的?如果連出去見見朋友、吃吃飯、逛逛街都要瞻前顧後的怕人説閒話?那成什麼混蛋世界了?這解放都多少年了……哈哈……至於叔叔的案子,您也更別多想,紀委、政法委、國安局同志們也忙着呢,哪有那閒工夫來管您和誰吃飯啊……您要是連這都想來想去的,倒顯得……哈哈……不信任咱們領導和組織上了……」紀雅蓉已經徹底放鬆下來了,咯咯笑着説:「你真貧……難怪你叔叔説你個惹禍……」
「哈哈……我是説真的……我就是勸您,開開心心的,該吃吃,該玩玩,該出去跟朋友們聚就聚,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我叫這次來首都時間實在緊,否則,我就約您去首都劇院看話劇了。雅蓉姐姐你才二十出頭吧,大好青年華,好玩的事多着呢。叔叔的事情……是沒辦法的,我這做小輩的,難道還能勸您改嫁?
…
…哈哈,但是您也不用過得跟寡婦似的……哈哈……」
「你這孩子……你是咒你叔叔呢,回頭我告訴你叔叔去……」
「哈哈……我叔叔是共產黨員,唯物主義者……才不會為了這個事訓我呢。説真的……雅蓉姐,你現在……一個人天天呆這悶罐子裏悶的慌吧?其實,如果你想發展一下事業和個人追求,或者找些項目來做做……我看都是好的。」
「你是説……讓我……找份工作?」
「哦……我也不肯定啊,我這隨口一提麼。現代女,不是都講究個獨立麼……您要嫌累,當然不用去奔波,但是您要是想過的充實一點,完全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叔叔、爺爺……您不用管他們怎麼想,他們能怎麼想啊,都是共產黨員,都要學習黨的神的啊,這婦女解放都多少年了……咱們家怎麼都要作表率不是。」紀雅蓉已經被他一路逗的笑得前仰後合的:「被你説的……哈哈……我還真像舊社會的小媳婦似的……」
「就是麼……雅蓉姐,其實這幾年來,您一直在照顧爺爺。我們這第三代心裏頭覺得過意不去的……你要是有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爺爺,我看也一定支持的。其實應該還是我們做小輩的去多照顧爺爺……不過那爺爺那脾氣,我都怕他……真難為雅蓉姐你了……其實爺爺就是個悶葫蘆的退休老頭,話也不會説,您也別太怵他了啊……哈哈……」他這一連串話,句句幽默調皮,句句温暖貼心,又句句開朗真誠……紀雅蓉已經被他説的完全放鬆沉浸其中了,説到爺爺,更是點到紀雅蓉心頭要處,又偏偏像頑皮的小輩一起在背後數落長輩似的親密無間。這個女人已經被這個話題都動得有點笑中帶淚,可能她內心深處也覺得這是自己為石家的某種很偉大的付出,她出那種被理解的動,和那種驕傲的兒媳婦的表情,抿了抿,已經就像在和親密的朋友聊天似的:「是真的有點怕你爺爺……不過你爺爺在南籬,過的也好的。你們也不用太惦記,我每個月都會換通行證去看他,有時候可以隔週去一次。前天我還去了呢……他老人家就是愛和棋友下棋。可惜我不會,就算會……我也不敢和他老人家下。你爺爺麼……唉,就是話不多,讓人捉摸不透……也都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和小輩下棋的……」石川躍不易察覺的挑了挑眉,還是一副笑容:「爺爺以前就愛下棋,我和瓊瓊都會下,都是爺爺教的,不過沒學好罷了。我就是業餘三段的水平……爺爺才看不上眼呢……不過説真的,雅蓉姐,我這次來又看見您……真是讓我吃驚。您這也太顯得年輕了,讓我叫您嬸嬸我是怎麼都叫不出來,您看着,和我妹妹都差不多大……您現在還能登台麼?我記得您是學崑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