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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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琳和歐璐一直都很親密，平時和璐璐聊天，她也是知道一點歐璐的家事的。歐璐是北海隆州郊縣人，父母原本都是地方國企的一線工人，早多年就下了崗，父親一直打點零工、母親在老家開了一家滷味攤檔。因為歐璐生來就是雪娃娃似的漂亮，天賦好，身段軟，也可能是為了給璐璐找一條更好的出路，夫兩個從小是讓歐璐練藝術體的，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搞得，一來二去，轉練了冰滑，沒能在老家找到伯樂，卻在河西新成立的冰雪運動中心花滑隊謀了一個名額，可能是北海地區冰上運動競爭太過烈吧。也難為她家裏人寵愛女兒，居然一家人特地跑到河溪來，她父親在這裏找工作，主要還是靠她明能幹潑辣外向的老媽，在這裏和人合夥開了一個滷味店鋪，還租了個房子，陪着女兒照顧女兒生活，要度過未來幾年的學習集訓生涯。今天是歐璐的生，看情形，這次是歐璐的姥姥、姥爺帶着兒子，也就是璐璐的大舅，一起來河溪看望他們一家三口。

這種經歷，多多少少和張琳的生活狀態有些相似，如果説，有什麼不同的……那就是，哪怕這會兒，璐璐的爸爸還在這種對他來説陌生的城市的不知道哪個角落值班，不能回來和一家人同聚天倫，為璐璐過生，但是，璐璐的家人畢竟是齊齊全全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不比自己，其實是個單親媽媽帶大的小南妹。或者説還有什麼不同，那就是，璐璐的家人，雖然不是什麼有錢有權的家庭，可能家庭條件還不如自己，卻也是正正當當的職業……其實張琳從小就明白的，自己的媽媽過去不是服裝店的小店老闆，而是曾經在『道上混的』的媽媽生，甚至可以説出來做的？爸爸……沒什麼印象了，反正就是死的不明不白麼？

有爸爸……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覺呢？今天沒看到璐璐的爸爸，有點可惜啊。

「阿姨，你們不用這樣招呼我的，我媽媽説了，我來吃飯……就已經是打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你們再這樣客氣，我會難為情的。阿姨……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的麼？我笨手笨腳的也做不了什麼，要不，我來幫您擺菜、杯盤什麼的吧。」張琳微笑、端坐、將書包摘下來，很安分的擺在沙發旁邊，乖巧的就像是一個鄰家的三好小學生。

「啊呀……琳琳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啊，哪裏像我們璐璐，平時好吃懶做又調皮的……你坐着坐着，沒事的，阿姨來就可以了，你和璐璐先玩着吧，要不看電視吧？今天吃火鍋，簡單的，很快就可以了……你呀……真是我們璐璐的好同學、好隊友。璐璐一直説起你這個好姐姐，説你為了她的訓練，還特地練什麼……哦……對了……男生組的動作配合她。可難為你了。阿姨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才好呢。今天還特地從學校跑那麼遠，來給我們璐璐過生，真是……這裏是阿姨租的房子，就為了照顧璐璐……又小又窄，也亂七八糟的，你可別嫌棄啊……」也不知道為什麼，歐璐媽媽一片熱情真誠又多少有點碎嘴絮叨的謝，倒讓張琳覺得鼻子有點一酸，連忙半站起來遜謝兩句：「沒有的事，阿姨您別聽璐璐説的，她也是客氣……我家，一樣不都是租的房子。我其實是在南海長大的，也不是河溪人……至於練什麼動作，那都是我們教練安排的……再説了，璐璐天分好，又漂亮。我們教練説了，是我們隊上的明之星，我們都喜歡她。再説，教練讓我們配合她，那也是為了將來的集體榮譽……」

「哦吆……琳琳真懂事啊，又有禮貌，又會説話啊。我們璐璐到底還小，又不懂事……那都要多拜託你們這些做姐姐的多照顧呢。」

「是。阿姨您放心，我和璐璐要好着呢。」她轉過頭、眨着眼、含着笑，曖昧卻又親密了瞄了歐璐一眼。歐璐早就小臉羞紅了，挽着張琳的手臂，縮靠在她的肩膀上，嬌笑着把自己的小身體都埋在沙發裏頑皮的軟了下去，真的像親暱的親妹妹挽着姐姐撒嬌一樣……

只是……那柔軟的身體，無拘無束的擦過張琳的臂膀，彷彿覺到一種甜甜的香氣蔓延開來，真的有點糊，自己的手臂在觸碰的是什麼樣的身體部位……她甚至都忍不住，偷偷的眼睛的餘光，看着璐璐那兩條包在白打底褲下細細的腿……張琳居然臉上一燙，心裏一陣酥酥麻麻的……也主動假扮着親姐姐一樣，和歐璐的身體靠了一靠。

唉……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己也是個女生啊，而且也算是個漂亮女生，更何況論年紀，璐璐怎麼説也才十二、三歲是本未成年的。但是自己騙不了自己，自己每次看到璐璐那嬌小纖細的身姿，或坐或站，或者在冰面上翱翔，或者在更衣室裏調笑，或者在冰雪中心附近的街道上蹦蹦跳跳，除了同學隊友和臨時拍檔那種親密無間之外，張琳都有一種很特殊的『盪悠悠』的覺：好想抱一抱璐璐，親一親璐璐……不是那種普通姐妹之間的「抱一抱、親一親」，而是要更加親密、更加漫的那種，抱的時候要摟着她的，親的時候要親到她的……甚至有的時候，自己會想要更多。

今天的璐璐，把一頭烏黑的秀髮盤了起來，紮了一個簡單的小馬尾，顯得更加活潑俏皮一些。因為在家，她只穿着一件白居家睡衣連衣裙，裙襬下是白的打底連襪褲，明明是很普通甚至很廉價的覺，但是穿在她身上，映襯着她人清秀的身體，嬌小玲瓏的腦袋，粉雕玉琢的五官，卻像一個雕細琢的雪娃娃一樣，真是可愛又人！光從『漂亮』這一點來説，不僅自己，隊裏上上下下都對璐璐讚不絕口，這是天生的，白指導有一次開玩笑時還説，等璐璐長到十七、八歲，進了國家隊挑大樑的時候，「一定會『顛倒眾生』的」。至於身姿體態什麼的，璐璐現在還小，但是練冰滑的不用提了，隊裏有一個算一個，哪怕是男生，都是註定了要成為「體態窈窕、輕盈如燕」的代名詞的。何況璐璐這種從小就又是體、又是冰滑的練起來的。那四肢、那肩、那身、都好像是油畫一樣的細潤，有着最嫵媚的比例……當然了，這一點，對張琳來説，也不算什麼，自己也差不多，隊裏都差不多……不過，有時候想想，就像七姐上午説的，這種練冰滑的，如同冰上小飛燕一樣的體態，是不是容易更容易引起別人的遐想……甚至念呢？不僅僅是引起男人們的……

張琳才十五歲。但是她比起很多十五歲的女孩來説，懂得太多了，膽子又大，子也有點野……對於『』，她沒有真正的嘗試過，但是擁有的亂七八糟的各種認知，也算已經過了『似懂非懂』的狀態。所以，她也不肯定自己是否很嚮往那種男女之間的覺。但是對璐璐……

她想抱抱璐璐，而且不想璐璐給別人抱；她想親親璐璐，而且不想璐璐給別人親；她甚至……想……親手去撫摸璐璐身上別人不曾撫摸過的部位，想親手帶着璐璐走向成年人的世界，想和璐璐一起，或者是教着璐璐，去品嚐……撫摸、動、輕輕的探索和挖掘……那的地方的快樂。

臉紅，心跳，腦子嗡嗡的……天啊，自己這可都在想什麼啊，快收回心思，別在人家家裏忘了形。

她努力的調整着自己呼，想到一件事情，可以分散自己和其他人的注意力：「對了，璐璐……這個送給你……生快樂。」她從書包裏掏出那個美的白盒子。

歐璐已經甜笑得臉紅彤彤的，接過那包裝美的禮盒來，還沒來得及拆，就毫不避諱的對着張琳的臉蛋，還一口『波』親了下去，甚至調皮的在張琳的雪腮上用舌尖親暱的一觸：「謝謝琳琳姐姐！！！」

「快拆開看看……」歐璐稀里嘩啦的撕了那包裝紙……卻愣住了。

「琳琳姐……這是……」

「你不是上次就説想要的麼？」

「這……」歐璐忽閃着明亮漆黑的大眼睛，居然求助似的去看了看她的媽媽。

璐璐媽媽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妥，兩隻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水漬，走過來抬起那盒子來，傻傻的看了幾眼，又看了看張琳，連她作為成年人，都有點張口結舌的意識：「琳琳啊……這……這個……太……太貴重了。這……這個怎麼能要啊？這個不行的，肯定不行的……」歐璐也連忙向着張琳推了一下那個盒子，但是大眼睛裏多少有些憧憬和不捨：「是啊，琳琳姐……這個太……我不能要的。」這一刻，張琳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即使在璐璐媽媽面前，她也有一種扮演成年人的愉悦：「沒事……阿姨……瞧您説的。璐璐喜歡，一直説想要個Redox的手機，我也是一片心意。您總不能叫我就這麼原封不動的拿回去吧？再説了，現在我們隊上不少同學都有的，璐璐也應該有一部智能手機……我就有一部……」

「不行……不行……」

「行的行的……」張琳已經看到了璐璐眼中的興奮和憧憬，更加的開心，乾脆，把那塑料包膜都給撕了：「璐璐，你快拆開來看看，這是Redox的MiniX，今年新款的，粉紅，喜歡麼？」實在忍不住，連她作為『送禮人』的身份都忍不住要誇耀兩句：「這可是剛剛發佈的，隊上還沒人有呢……你禮拜一拿到隊上裏用，一定贊……」三個人推來推去，到底還是歐璐忍不住內心深處的渴望，都帶着按捺不住的小興奮收下了……至於璐璐媽媽，估計她既不清楚自己的家庭條件，或者又不太清楚Redox的MiniX是一款售價高達3999的『高端手機』，卻不過情面，也終於同意璐璐收下了。

「吃飯了……」兩個老人招呼着，也終結了這場讓張琳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小推讓……

「要不要先吃蛋糕？」

「璐璐先吃蛋糕吧。別回頭吃完了飯，肚子飽了吃不下了……這蛋糕可是你爸特地給你買的什麼外國品牌，嘖嘖嘖，我們那口子平時還懂個節約，這次居然下了血本了……琳琳、璐璐你們小姑娘家肯定喜歡的，你們懂得，什麼外國牌子，阿姨是不懂啦。」一方修細飾的粉紅方紙盒子被端了上來，歐璐已經迫不及待的解開了那粉紅的綢緞帶的蝴蝶結，打開，是一個雙層的巴黎貝甜油生蛋糕。這種蛋糕最近在小姑娘的世界裏非常憧憬行，但是價格對於生活在中低層的市民來説就昂貴了，一般是消費不起的。看來，璐璐爸爸還真為自己今天沒能出席女兒的生而有點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