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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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這種小鎮的空氣清醒,這個大廳裏的氣味就稍稍有些污濁,大廳裏擠着三四十台電腦,這會兒夜深了,只稀稀拉拉坐着十來個縮成一團,噼裏啪啦在鍵盤和鼠標上耕耘的人影,有男也有女,但是陳禮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自己説悉的那個嬌小玲瓏、嫵媚窈窕的背影。
再往裏走,邁過一道牆壁,裏頭又有十來台亂七八糟堆放的電腦,靠着內牆,卻彷彿是幾間用隔板隔開的所謂『小包間』。
他穩了穩神,裝作路過的模樣,輕手輕腳的一間間的走過去,稍稍都探頭朝裏面看看……頭兩間都是空的,第三間裏是一個小刺頭在看着動畫片,第四間裏一個猥瑣的枯瘦男生正摟着一個小妞在摸玩胡鬧,也不是陳禮要找的人……
就在陳禮快要皺眉失望離開的時候,他才注意到,在走道的盡頭,還有幾間略乾淨一些、略寬敞一些的小包房……裏面隱隱有人影人聲。
他踱步過去,還沒有來得及探頭進去觀望,就聽到了一陣銀鈴般的少女笑聲,似乎是有人在網吧包間裏打電話:「咯咯……咯咯……想得美……」
「咯咯……別囉嗦了,過幾天,過幾天就回去找你……」
「咯咯……臭不要臉,不説了……我可下了啊……我還要看全運會呢,我可是運動員……」
「咯咯……滾蛋,就這樣,我掛了啊……哈哈……知道了知道了……」那嬌蠻的,卻掩飾不住童真的聲音,那銀鈴一般,其實還是純純的卻已經帶上風塵的口音,他很悉。曾經,就是那種聲音,在自己的下,嬌滴滴的發出痛苦而纏綿的呻;曾經,就是那種聲音,在悽洌和無奈的向自己訴説過少女的夢碎,只是為了滿足他時的快。
居然真的是陸咪!
這個把河西體壇撬動得天翻地覆的玲瓏嬌小的高中生,河西遊泳隊的備選隊員,正穿着一件貼塑身的彈力小背心,頂着誘人的包,着一對嬌媚的腳丫,一個人窩在屏幕前,看着網上轉播的「江子晏全運會失誤集錦」的花絮,咯咯嬌笑……
陳禮的拳頭都捏得咯咯作響。
第60回:江子晏·玉壺冰心不解情【加長回】首都喜來登,十五樓旋轉咖啡館。
這個咖啡館只有包間,雖然每個包間之間並不是完全的封閉,而是用不到頂的沙發牆做了空間的分割,但是也充分保持了安靜、漫和私密了。
一身便裝的江子晏,和一個高挑異常,身高几乎有一米八、玲瓏削痩、身材卻火辣到讓人側目的女生,面對面坐在其中一間靠牆包廂的真皮沙發上。如果不是這種特別安靜、漫、私密的空間,即使不考慮到江子晏的『名人效應』,這個女孩的樣貌特徵,也足以引起人們的矚目了。
在首都舉行的全運會已經到了最後的幾個比賽,比賽的焦點基本上已經集中到三大球,跳水已經在兩天前就結束了全部比賽。
理論上,各省運動員都還要在全運運動員村裏靜候閉幕式,以及之後的一些列表彰活動,但是早就有三三兩兩的運動員,尤其是成績不那麼出眾的運動員,帶着各種理由和名義,離開了首都,回到各自的家鄉去度假了。全運賽季隨着比賽的落幕已經結束,接下里的表彰大會,媒體採訪,那都是屬於聚光燈下的明星運動員和領導的,各個項目的省隊裏也不可能有什麼嚴格的管制,畢竟,如果説國家隊還能談到『榮譽』、『社會影響力』、『公眾人物』這個層面,對很多小項目的省隊隊員來説,其實不過是一份『工作』罷了。比賽結束了,就是時候該放鬆一下、調整一下,早早回家和父母親人相聚,等到十一月份各省隊開始冬訓集結前,大部分C國體育健兒們,都會有一個假期。
江子晏卻不行。他只能留在首都。
這次全運,他的成績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説是讓人失望的,參加了兩個項目,十米跳台只拿到第三,C國男子跳水一哥宋江鵬,正常發揮,輕鬆奪冠,似乎在用實力告訴整個跳水界:他才是明年奧運冠軍的有力爭奪者,某些人,只是『小鮮』而已。如果説銅牌還算是能夠反映江子晏的實力在國家隊中的邊緣地位;到了三米板,他第四輪動作失誤,最終成績只拿到第六,就顯得格外有點刺眼了。即使媒體不説,領導不説,教練不説,隊友不説……其他省隊的隊員看他的目光,總讓他覺得有點刺眼。
其實江子晏自己反覆盤算過。自己的真正實力,在國家隊的排名,可能在三、四位左右;許紗紗的實力,則可能在國家隊的第五位左右。兩個人之所以可以雙雙入選國家奧運集訓正選名單,最重要的固然是兩個人的狀態都特別好,正好在奧運選拔期間的比賽上有世界級的發揮;另一方面,也是輿論和娛樂需求在體育中發揮的作用;最後,還有夏婉晴、石川躍這些人的長袖善舞,用各種不為人所道的方法和各方進行的利益博弈。但是最終,體育比賽有其殘酷的一面,那就是:你還是要用成績説話。
對比自己的尷尬,許紗紗則保持了良好的競技狀態,堵住了『悠悠之口』。十米跳台銅牌,三米雙人銀牌,三米單人更是在北海名將嚴雅芬發揮欠佳的條件下,為河西省獲得了難能可貴的一面金牌。可以説,經過這次的全運會,許紗紗出現在明年奧運會三米板的參賽名單上,應該是板上釘釘了,甚至有可能同時參加十米跳台,再也沒有任何障礙了。不過……外界雖然沒有傳言,跳水圈內,卻有人言之鑿鑿的聲稱嚴雅芬是受到了某種『壓力』,不得不假賽讓位的。當然,這種傳言來無影去無蹤,也本無從證實。還有一個傳言,更是隻有跳水隊的幾個內部人士在聽聞:在賽後的一次社活動中,似乎國際泳聯的高官裁判SamBaldwin似乎邀請許紗紗去他的房間裏『談談』,許紗紗拒絕了,居然還去徐澤遠教練這裏告狀……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一些高官調戲調戲少女運動員是常有的事,真的去陪睡也是有的,但是既然拒絕了去人家房間,無憑無據的,去領隊這裏鬧,也未免太讓領隊難做了。人家畢竟是老外……又是影響力很大的官員,領隊毫無憑據,難道為了一個運動員的『擔憂』,而和國際泳聯翻臉?!天知道許紗紗打的什麼主意?!
對江子晏來説,他心裏有點酸溜溜的,也有點惶恐,如果他可以選擇,他只想快點離開首都,回到河溪去休整一段時間。
但是他的比賽任務雖然已經結束兩天了,閉幕式卻必須還要參加,之後在首都還有幾個訪談節目和娛樂節目要上。作為「聚光燈下的一員」,作為如今事關河西體育圈的顏面,還有贊助商晚晴集團的利益,他只能百無聊賴的,在首都打發這幾天的時光。
不過好在,全運會的管制已經不比當年,以他如今的身份,比賽結束後,也不用住在設施多少有些簡陋的全運村裏發呆,他完全可以來喜來登開一間房間,在貴的要死的咖啡館裏要一杯咖啡……當然他已經學會要發票,發票上要填寫「河西晚晴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抬頭。
何況,夜下,坐在他對面,俏皮的託着腮幫,看着他笨拙的『品嚐咖啡』模樣的女生,是如此的高挑、豔麗、幼中帶着魔的魅力。
「逗逗,晴姐知道你來首都麼?」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個怎麼看也不能理解,實際上才只有十五歲的,有着時裝模特身份的女孩挑挑眉,嘟着嘴笑笑,似乎迴避了這個問題:「河溪飛首都其實才兩個小時,有什麼關係?我早就習慣了飛來飛去的。」
「難道你馬上還要飛回去?」
「人家來看你麼。知道你……恩……沒有發揮的特別好,應該需要一些……嘻嘻……朋友的安。」逗逗秋波轉,有着完全和她的年齡對不起來的魅力和成。
和江子晏的『便裝』相比,逗逗不僅有着模特的身材,也有着如同時裝模特一般的衣着品味。一件白的大V領襯衫,一條黑的皮裙,用漆黑的寬幅帶在襯衫上扎出纖細的肢來,在大V領下,你可以看到毫無瑕疵的肌膚,就連那條稍稍夾緊墳起的房曲線,也不是刻意的去擠壓溝,而是自然的讓她們嬌媚的袒在那裏,從領口可以看到碗狀的弧度,如同歐美少女一般自然灑的暴着清純的魅力。再用皮裙狠狠的包裹起少女嬌小的,讓兩條又長有白,讓人炫目不可直視的長腿,拔的在空氣中。
你完全無法想象,這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
「……這都需要安,乾脆別當運動員了」江子晏讓自己稍微集中一些神,不要去偷看逗逗領口下的房的澤和形態,稍微苦笑了一下尋找着話題:「我們這些人,成績有一些起伏是很平常的。從小到大都習慣了……何況,銅牌就要安了?還有那麼多人,預賽一輪就回去了,準備了兩年,就跳了四個動作呢。和他們比起來,我已經不知道幸運到哪裏去了。」
「那你是不是想説……我不該來?還是來了也是費?」眼前的女孩了鬢邊的秀髮,一雙漆黑的瞳孔裏彷彿有説不盡的柔情,好像是在撒嬌生氣,卻又好像是在逗自己開心。
「不是……你來玩玩也好啊。不過我是擔心你飛來飛去的累着了。其實我知道你也辛苦的,'綰'的發佈現在都是你在走台。是怕你畢竟還小,要承擔這麼多的壓力,還要分出神來顧及我……我怎麼好意思……所以,我想,你既然來首都,就休息兩天,好好玩一玩。別飛來飛去的了。我每次坐飛機都覺得很累。」
「那我留兩天……不過大後天肯定要回去了。有工作,我要去接你的班……」
「接我的班?」
「嘻嘻……是啊……我要去參加《超級大競技》的拍攝,第八集開始給我留了個位置……程姐説是個很好的機會……程姐……也關心你的,還是上次程姐給我分析的,什麼你們國家隊的名額啊,組合啊,金牌配屬比啊什麼的……」逗逗似乎不太想談自己的事情,眯眼笑着,把話題又轉回到了江子晏身上。
江子晏想想夏婉晴的那個助理大姐程繡蘭那副永遠是絮絮叨叨,卻永遠是話裏有話的樣子,不由也笑了,又嘆口氣慨道:「其實這兩年,我也逐漸能看清這些事情了。奧運會也好,其他比賽也好,表面上就是最多半個多小時的比賽直播,半個多小時的頒獎和新聞發佈是高;其實背後,卻有一個那麼龐大,都龐大的有點搞笑和滑稽的關聯利益集團……運動員們,都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在比賽,還要為了家人,為了父母,為了親戚,為了教練,或者為了贊助商、為了記者,為了隊友,甚至是為了某個派系的領導,某個辦公室裏的不知道哪裏來的工作人員,某家公司的壓不悉的什麼專員;各省還都有自己幫派體系,就連各個項目協會之間、各個國家之間,都是複雜的有點搞笑了……很多事情都和項目本身,七扯八扯在一起。其實,哪怕是一塊奧運金牌,也就那麼點分量,那麼點榮譽,那麼點利益,我們國家這麼多年,拿了那麼多的金牌,又有幾塊能一直被老百姓記住的?但是這些人,真的有辦法,會把它運用到那麼純,可以在那麼多的人羣眾,那麼廣的領域裏去生成作用力。有時候,我都覺得,好像一個金牌上,吊着一個很大的網兜,網兜裏,擠滿了形形的人一樣;金牌明明已經吊不起來了,卻還要在那裏吊着……但是更好笑的是,即使是網兜裏這麼多人,他們好像很有本事,很有辦法,有招數,有錢,有權,有勢力,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代替運動員去參加那半個小時的比賽。我知道很多人希望我贏,也有很多人希望我輸;就像很多人希望紗紗贏,也有很多人希望紗紗輸……他們一個個神秘兮兮好像很有本事的樣子。可是……腳筋了就是筋了……你就算叫省委書記批個條,它還是會筋的;起跳的時候發力過猛了,就是過猛了……也許100次訓練只會發生3次,但是在比賽的時候就是發生了,就算你請下國務院總理來……難道還能改變?搞這些陰謀詭計的真的有用麼?有時候都替他們覺得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