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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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覺到危險,這是一種女孩子的。
她眯着眼,繼續噎着,卻也鼓起勇氣,偷偷的從眼縫裏去看身後的幾個人……
那個大個子是那個綁匪司機,跟一座黑鐵塔似的,大概都快有一米九五高了吧;還有個平頭的男人,紋着身光着膀子,這兩個人都很嚇人,很危險。尤其是那個肩膀上紋着蠍子的平頭,雖然笑嘻嘻的看着李謄,但是總覺到不是什麼善類……而且他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被李謄分開的兩腿這裏瞟啊瞟的,肆無忌憚,卻又意滿滿。
但是最讓她吃驚的,還是中間那個人……一身POLO衫牛仔褲,温文爾雅,戴着一副黑邊眼鏡,天,那不是……那不是瓊瓊的堂兄石川躍麼?!那個曾經送了自己一個橙的籃球護腕的男人?!那個傳言中是把自己的父親『陷害』到了紀委的男人?!
可能是今天一路的遭遇都太恐怖,石川躍又是她除了李謄之外唯一也算『認識』的人,幾乎在一瞬間,她的本能反應是向石川躍呼救。但是隻是一個剎那的猶豫……她壓抑了自己的這種呼救的慾望……
這是和父親幾年來玩可笑的父女之間的鬥智鬥勇的守身遊戲鍛煉出來的嗅覺。即使在最屈辱、最痛苦、最羞恥的情景下,她依舊能迅速的恢復着理智……
石川躍?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們進來多久了?看他笑嘻嘻的樣子,看見自己……自己現在這幅窘迫的模樣,還光着身體,但是他應該也認得出來吧?就算他認不出來,一個女孩子,赤身體被綁在這裏,他的反應,怎麼會那麼鎮定,毫無表示?看那個大個子和紋身男一左一右在他身邊的情形,似乎還是唯命是從以他為主的樣子。
難道?他才是主謀?是他,指示李謄來綁架自己,強姦自己?
這種可能的設想,嚇得陳櫻幾乎一哆嗦……自己的父親和石川躍之間的辦公室鬥爭,她甚至比父親還要警惕。如果,今天自己會被綁架到這裏來,真的是石川躍因為和父親之間的恩恩怨怨而導致的……她的血都快在剎那間涼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能覺到,這個石川躍的不簡單和危險。如果他是因為父親的原因,有心要對付自己,所有他才會那麼鎮定,若無其事的看着現在赤羞恥的自己的模樣?自己落在他的手裏……他會怎麼對付自己?他是主謀?卻在這個時候敢現身?那就是不怕自己去報警了?那就一定會致自己於死地了?他和父親之間真的有那麼大的仇恨麼?他會怎麼處置自己?綁架?勒索?強姦?輪姦?先後殺?
…
…陳櫻的血都幾乎要涼了。
不對!她又回想起車上李謄和兩個綁匪的對話,還有剛才李謄自己説的話,雖然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大意好像:應該這一切是一場誤會,李謄是想『綁架』石瓊,因為今天下午瓊瓊去找柳晨老師了,自己又正好逃課在宿舍裏休息,是被那個小個子綁匪誤認為石瓊才會落到這裏的。
但是……這依舊不能解釋,石川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來救自己的?還是……她乘着李謄茫然無措的時機,稍稍併攏了自己的大腿,遮掩一下自己的下體,雖然這是徒勞的,但是依舊是女孩子遮羞的本能……卻不能擋住自己陰户的髮和凸起。
而那一邊,那個身上紋着火紅蠍子的男人,已經笑嘻嘻的走到了如同石塑木雕李謄的身邊。
「可以啊,我的大學生。你還真出息了。就不説膽大包天學人家玩綁架,玩英雄救美,這才一會兒功夫,怎麼又在這裏剝這個妞光光了?你倒還真不挑食啊?」他説話的表情笑嘻嘻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似乎和李謄還親熱的,只是開開玩笑。但是他説到最後,臉上的肌好像瞬間一寒,似乎要飛起一腳就要面踢向李謄的意思。
「住手!」身後,石川躍卻淡淡的喝止了他……果然不出陳櫻的意料,即使只是一句淡淡的『住手』,那個紅蠍子紋身男人也立刻退了一步,笑嘻嘻的擺出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來……沒錯,石川躍,似乎是這幾個氓綁匪的『頭』?
那個紅蠍子紋身男人,回過身似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嘟噥了一句:「躍哥,我能搞定的……要不……還是我來處理?」那邊,石川躍卻是橫了他一眼,似乎有意無意的也瞥了瞥依舊無奈靡的綁這裏的自己,擺擺手,走上兩步,卻在李謄面前蹲了下來,衝着李謄還暴在外卻已經疲軟的下體皺了皺眉頭,做了一個『請』的示意動作。那李謄,臉紅紅的,連忙胡亂將褲子內褲一拉拉上,算是遮羞,就要用手支撐着地面爬起來説話。
但是,石川躍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做了一個別動的手勢,卻是温和的,好像聊天一樣的對李謄説:「你應該認識我吧?」陳櫻半眯着的眼簾中,李謄臉紅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個看不太清的點頭的動作。
石川躍繼續淡淡的,帶着琢磨不定的表情,平靜的説着:「我先跟你解釋一下,剛才你們困在這裏的一個多小時裏,其實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是你們胡鬧的不行……大強還算懂事,知道你們的事演砸了要收場,去告訴了你們的琛哥……就是張琛,你也認識的吧?」他回過頭,衝那個紅蠍子紋身,顯然名字叫『張琛』的男人瞥了一眼,繼續説:「恩……張琛就更懂事了,覺得這個事情道德敗壞、違法犯罪、也很難收場,而且好像和我家裏人有點關係,正好我們也認識,他就打電話給我,我就過來看看……」他平靜的訴説着,好像真的是在跟李謄解釋「自己為什麼在這裏」,但是陳櫻這次卻能很清楚的聽出他口吻中的嘲……似乎還有憤怒?
是啊……如果這個石川躍是幾個綁匪的『頭』,李謄其實是想綁架石瓊啊……現在給石川躍知道了,那不是……?陳櫻似乎略略看到一些希望……
「我……」李謄似乎是想辯解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
石川躍卻搖搖頭示意他先別説話,繼續説道:「張琛的意思,是他來處理,我就不用出面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是過來看看你比較好。我也怕……張琛胡來。」背後的那個張琛似乎『嘿嘿』訕笑了兩聲,嘟囔了一句:「哪能呢?我一向不胡來的。」
「石……石大哥,我不是,我其實……」李謄似乎找到了一個勉強合適的『稱呼』,但是他的舌頭還是有點打結。
「你不用怕,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明明白白的回答我:你,想綁架我們家瓊瓊?!」
「不!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的……是小強,是小強胡鬧……」
「所以,你不是想綁架瓊瓊?這種事情只有是或者不是兩個答案。」
「不,我沒有想綁架她,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我只是……我……」
「開玩笑?你覺得這是一個玩笑?OK!
…
…姑且算我相信你。那下一個問題:你想追瓊瓊?」
「我……」張琛跟個考試作弊被老師捉到的小學生一樣,窘迫的臉燦白,卻不知道説什麼才好,嘟囔了一句:「都是小強,你可以問小強……我只是要開開玩笑的,我就是想……證明一下我是喜歡瓊瓊的……都是,都是小強搞砸了。石大哥,你可以問小強的……」石川躍意味深長的一笑,依舊是帶着淡淡的笑容在説話,説出來的話,卻讓陳櫻和李謄都打了一個發愣:「小強,張琛已經替我問過了啊。不管你們最初的企圖是什麼,事實就是,持械非法潛入校園、挾持女生、限制人身自由,加上現在……算是強姦未遂吧……一條條都是違反了刑法的。小強麼……張琛已經讓他去外地迴避一下也算是反省一下了,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別説李謄了,就是陳櫻在一旁聽了都愣住了,她能分辨石川躍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她也能分辨石川躍在説「持械非法潛入校園、挾持女生、限制人身自由,加上現在……算是強姦未遂吧……一條條都是違反了刑法的。」時候帶着嘲的口氣……這個石川躍,究竟有什麼能量,居然一句話,就發落了剛才那個兇惡猥瑣的綁匪?這幾個人明顯是對他唯命是從,似乎這個肩上紋着紅蠍子的叫張琛還是他們的頭?難道石川躍也是個黑社會?
…
…不是沒可能啊……自古官匪一家,就像自己父親,哪怕只是在體育局當政時,其實也和一些黑道有往來。但是相比較起來,這個石川躍的氣場,帶着陰冷和強勢,口吻雖然平靜,卻好像有一團黑霧籠罩着他……他淡淡的口吻,訴説着「小強已經在路上了」,卻彷彿有一股讓人驚懼的魔力……一瞬間,陳櫻都懷疑,那個小強,是不是還活着?
是啊……李謄是想要綁架石瓊?不管他是想玩英雄救美也好,是想要綁架來姦污也好。石瓊是石川躍的堂妹啊……石川躍能不護着他妹妹麼?在這個事情中,自己只是一個受害者,被牽連者……也許,自己會沒事的?但是……
卻聽那邊石川躍把冰冷的口氣收回去,繼續温和的説:「恩,就算你和小強説的是真的。你想追瓊瓊,你説你喜歡瓊瓊,所以,你就要綁架她?或者,假裝綁架她?」
「我,我錯了……我錯了……我是腦子一時糊塗了,都是小強……不,也不能怪他,都是我,是我犯渾了……」這次,似乎連李謄都受到了石川躍的一片平和下,越來越重的威壓的覺,開始沮喪的低頭認錯了。
「好,知道錯了就還有希望……不過,就算按照你説的,一切都是搞錯了?那你……為什麼剛才……好像是要……上我們小陳同學呢?」陳櫻發現,石川躍説到這裏,似乎朝自己這裏瞥了一眼,説到「我們小陳同學」時似乎還意味深長的對着自己笑了一笑。
就連陳櫻,明明是窘迫羞恥的繼續被雙手吊綁在那裏,赤着身體,但是也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很解氣,她甚至一時都忘記了自己的危險,也帶着某種幸災樂禍的心態等着李謄回答。估計李謄這個時候,大概地上有個都能鑽進去……吭哧吭哧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忽然,李謄翻身跪到在地,猛地做了一個磕頭的動作,紅了臉龐,連聲説道:「石大哥,我錯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是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搞成這樣……我真的只是喜歡瓊瓊,想,想,想給她一些好,想找個機會來證明,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甚至為了她去死……但是……我……我用錯了方法……我還信錯了人……找到小強這個王八蛋……後來,後來就越來越亂,越搞不定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剛才,剛才是……是她……我……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才會……總之,千錯萬錯都在我……石大哥……你看……現在瓊瓊其實什麼事都沒有。陳櫻也沒……沒受傷。你給個機會,給我個機會,放我一馬……放我一馬,就這麼算了,好麼?不要告訴學校裏,不要告訴瓊瓊,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