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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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牀頭櫃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別接……」姜楠正在呻,聽到鈴聲,不由撒嬌起來,按住薛復山的手臂,伏在他的身體上開始扭動起來。那種摩擦,那種接觸,那種逗,都讓薛復山本來就壯的下體又滾滾大了一圈,她會向個人的妖一樣挑逗自己,有時候又會像個温馴的奴一樣侍奉自己。
但是薛復山無奈的搖了搖頭,吻她,摸她,摳她,安撫她……畢竟,還是點亮了電話。然後才要開口,就覺得肩膀上一陣刺痛,居然是姜楠這隻小狐狸,報復似的在自己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一排有點火辣辣的牙印立刻出現在自己的肩膀上。
「薛隊……」是自己的下屬小胡。
「講……」
「出事了。」
「講……」
「體育局的那個陳處長……跑了。」
「什麼?!」薛復山不由翻身而起,一時連姜楠都顧不上了。
「是……紀委的同志説……不是他們的責任,是上廁所的時候……」
「!紀委的幾個人是幹什麼吃的?!這又不是拍電影,都扣在羅家村的人,都能跑了?」
「……何局已經接到市委的電話了,市委的意思是咱們快找,48小時內如果能把人找到,可以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否則……紀委的同志怕是要受處分。」
「我你媽的,受處分就受處分吧……管我什麼事……」薛復山氣咻咻的站起來,但是也知道這是氣話:「我馬上就過來……恩……我來之前,你準備一份陳禮的完整資料……要背景,親人,家庭,過去幾年的出入境記錄。通知機場、火車站、長途汽車站……」
「這個我已經在辦了。」
「我馬上就來……恩。」他犀利索羅的穿衣服,穿褲子,找手機,找自己的公文包。
姜楠彆着嘴,捂着被子,老不高興的看着自己:「要走啊……」他只能低下頭,吻着姜楠,吻着,吻着,從淺淺的吻,一直到慢慢拖着她的舌頭,和自己的舌頭攪在一起,發出嘖嘖的聲音,互相換着唾。香甜、軟糯、充滿了美妙的質和濕潤的體……都説男人只喜歡不喜歡接吻,但是即使如此,只要是和姜楠,薛復山也吻的沉醉無比,久久不捨得放開。
「不好意思,寶貝……要緊事……我是公差,身不由己。」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去找其他公狗。」姜楠抱着被子,用羽絨被稍稍遮擋着自己赤的前,彷彿是撒嬌,也彷彿是真的生氣了,在那裏耍脾氣。
「真的很抱歉,寶貝……是真的要緊事……喏,就是你們省局的那個在被調查的陳處長,居然逃跑了……」他是有意提供一些細節資料,好分分這個小妖的神,不管姜楠是否在安排退役,總歸也算是河西體育系統下面的人,對於陳禮處長的八卦多少有點興趣的。
「逃跑?」姜楠也一愣。
「這還能逃跑?再説了……那不是紀委麼?管你什麼事情。」
「傻瓜,負責看守的當然是幹警了,紀委都是一羣蠢貨。不過我説也是麼……又不是拍電影,天知道那幾個白痴是怎麼整的?而且陳禮那點事,最多就是經濟問題,生活作風問題,逃跑……也太莫名其妙了……真讓人懷疑那個女孩子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了。甚至……要麼已經給他殺掉了?」
「……」姜楠也愣住了,她倒也聽説過陳禮和一宗高一女生失蹤案有關。不由也關切起來:「不至於吧……真的要殺人滅口那麼嚴重?變態啊……」
「不知道,我得去看看……不好意思寶貝,你先睡吧……明天去退房就可以了,房費我已經結掉了。恩……其實省局裏現在人事變動多,是多事之秋,也有很多機會,你既然這次不去全運,就乘機可以去多跑跑……」
「切……跟我轉移話題啊?」薛復山只能笑笑:「我是説真的,我冷眼看着,陳禮倒台,你們省局有的風起雲湧呢……明天……咱們再電話聯絡……」
「明天我要去X-Girl練拳,沒空……回頭再説……」姜楠別過頭,衝自己揮了揮手,一副「知道了,少廢話,快滾蛋」的樣子。
薛復山收拾完畢,去樓下停車場,發動他那輛老式的現代車,奔赴在城市另一端的羅家村而去。
利用在路上的時間,他整理了一下思路。
陳禮身上的那些所謂『案子』,對於紀委和公安線來説,説白了是無關緊要的小案子,賄賂也罷,收受上百萬的賄賂也罷,甚至通姦女運動員和下屬也罷,固然是違法犯罪,但是這種程度的案子,全國各系統上下數以千計,誰能放在心上。現在輿論既然鬧開了,如果上頭有人替陳禮説話,隨便找個小罪狀認了,把陳禮免職了也就是了。即使上頭沒人替他説話,隨便找個不牽涉太廣的案子判一個,關幾年也是有的。倒是假球和合夥做比賽結果,甚至合夥串聯國家隊參賽名單,那是沒法深入調查的,牽涉到太多的省份、太多的人物、太多的利益,誰能保證明年要在奧運會上為國家爭金奪銀的民族英雄們,就不牽涉進去一個兩個?而且此類問題非常難以採證,又牽涉到國家體育系統的面子,首都有專門的專案組在跟這條線,也不是河西省廳,更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副中隊長可以管的了的。想來想去,陳禮實在沒有冒險離軟逃跑的必要,一點小案子,一旦逃跑就反而變成苦海了……真當C國的公安系統是擺設麼?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個叫陸咪的小女孩,真的是在陳禮手裏,甚至已經被害,裏面有人命案,陳禮怕牽連出來是重罪,才只能倉皇逃竄。可是……他畢竟是個有家有業的領導幹部,又不是什麼竄黑社會,又能逃到哪裏去?他還有個女兒在唸書呢。
如果陳禮只是一時糊塗,怕了逃走藏起來了,48小時內抓起來也就是了,大家都可以當成什麼都發生過……如果還有更多隱情呢?
因為自己特殊的資源和消息源,薛復山就知道一些別人所不知道的『隱情』,有兩宗比較的『案中案』其實和陳禮都有些關係……
一宗就是觀江區經偵中隊在立專案調查的大案子中的『一部分』。事關北海省省委中一位在任的大佬,其實已經『倒台了』,明面上卻還在任,現在河東省紀委書記柯禹州親自在抓這個大案子,河西省公安廳作為配合,專門成立的專案組,是調查這位大佬的白手套商人洗錢的『部分案情』。這裏,順藤摸瓜的一條支線上,就涉及陳禮,也是薛復山負責在調查的案子。陳禮和南海的一位體育局幹部,曾經合夥倒手過幾個阿廷籍的二線球員,天價簽約國內的球隊,主要的目的就是替這位商人洗錢。整個案子是個潑天大案,但是以薛復山的級別,只不過是負責調查旁支中的旁支,才會涉及到陳禮。這個事情政治上非常,如果是那位大佬出手,那麼陳禮很可能不是逃跑了,而是被蒸發了……此類政治大案,作為專案組的一員,薛復山度量過風險和功勞的比例,他本就不想『立功』,但是也不願意陳禮莫名其妙蒸發在自己手裏,哪怕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問題是,在大人物眼中,自己這個隊長,也是個基層小角,那是擔待不起的。
另一宗案子,他就只是『聽聞』了。據説,陳禮曾經向紀委舉報過以前擔任過河溪市體育局局長,後來曾任外部高官的石束安,一些『材料』。事涉C國三大政壇勢力『太子黨』和『茶黨』之間的明爭暗鬥,那就更棘手了。可是薛復山細想……這裏的厲害關係還是比較微妙的。假設陳禮舉報石束安,但是如果某一方人士,可以通過陳禮的案子,證明陳禮是個『小人』,或者是個『小丑』、『罪人』、「卑鄙的撒謊者」,那麼他的舉報自然也就失去了可信度。從這個角度來説,這方人士當然巴不得陳禮倒黴,丟官罷職、坐幾年牢,也許從這件小舉報中撕開一條口子,會讓整個石束安的案子都顯得『不那麼可靠』;但是想深一層,陳禮如果失蹤了,或者死掉了……人們會怎麼想呢?人們其實只會反過來認為陳禮的舉報可信,出於某種陰謀論的角度,更坐實了石束安的罪證……從這個角度來説,是不是另一些人,也希望陳禮乾脆就『失蹤』了呢?
薛復山越想越覺得麻煩……陳禮對他來説,只是大案子中的一條線,他不希望因為這條支線,真的給自己沾惹上太大的麻煩。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到陳禮再説。
想到這裏,他再也等不及了,在車上就又撥通了電話:「薛隊……」
「小胡,陳禮過去一週,都見過些什麼人?」
「見過他女兒……哦……省體育局還安排過幾個幹部,一起來看過陳禮,是勸他'主動向組織代一切'的。」
「什麼官員?」
「三四個人吧……一個什麼科長,一個什麼辦公室主任,還有……控江三中的校長費亮……」
「……」薛復山也理不出什麼頭緒,想一想説:「天一亮,你去一趟河西大學,見見陳禮的女兒,套套話,如果覺得她不知情,監控起來;如果覺得她知道點什麼,先扣她48小時。」第52回:李謄·一塌糊塗的劇本【加長回】河西大學,德育路。
河西大學一校區的男女生宿舍區,其實分為東、西兩個大的區塊。東側區塊是專科、本科、研究生的普通宿舍區,也被戲稱為『貧民窟』;西側區塊則是博士生、留學生、特需生以及留校教師的高檔宿舍區,也被戲稱為『豪宅區』;東西兩個區塊當中,夾着一條公用的兩車道的小路,名為『德育路』。德育路中段上,兩個宿舍區,各有兩扇正門東西相對。而德育路一路向北,八九百米左右,其實卻是一條死路。一路延伸下去,到了盡頭,是一個垃圾站,橫七豎八擺着大大小小的垃圾桶和等待回收的廢物。在這個地方,還修了一個圓島型的小花壇,周圍圍着一圈馬路,供汽車在這裏掉頭。兩側還有兩扇常年鎖着的小鐵門,通向東西兩區;不過究竟這鐵門的鑰匙在哪裏,也從來無人得知。因為這個地方其實『無路可通』,即使有司機要掉頭,這裏一沒警察二沒探頭的,一轉方向盤就掉頭了,又哪裏肯開800米路到這個小轉盤來,所以常年也比較僻靜。甚至因為嫌棄垃圾多少有味,連最喜歡鑽角落的談戀愛中的男女大學生也不太來光顧。而午後三點,學生們都去了遠在南區教學區上課,此處更是一片寂靜清幽,只有風吹兩邊的榕樹,發出沙沙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