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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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秒之後,周衿竟不自覺的,產生了濃濃的對比慾望。今天的自己,打扮的相對比較『清涼』。自己上身是藍印花肩T恤,其實要點是肩,説是T恤,其實更像那種平肩的背心,雖然在腋下做了寬鬆的處理,但是口依舊是緊緊繃着自己的形;下身更是短短的包牛仔帆布熱褲,直至大腿,褲管也是用了做舊的工藝,好和部的線條相配合;來之前,還特地在領口了一副太陽鏡……
究竟是自己更加的火辣,還是紗紗更加的純潔呢?究竟是自己更加的時尚,還是紗紗更加的童真呢?究竟是哪一種風格……更能得到身邊的這個男人的垂青呢?
但是這個羞澀的念頭,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所有的注意、比對、慨,也在剎那間化為空和尷尬。因為她首先要面對的,是這荒誕的三個人『相會』的一幕。
儘管沒有和石川躍口頭證實過,她也非常確信,許紗紗一定是被石川躍姦過的。她也相信,以省局和水上中心那麼多的『緋聞傳聞』來説,自己和石川躍那不正常的關係,至少曾經和自己同處一室的許紗紗,應該也是知道的,自己和石川躍第一次的『約會』,她不就知道麼,之後省局總有些風言風語,她就沒聽説過?但是,無論如何,互相之間,知道對方『可能』是同一個男人的獵物是一回事;真的見面,相會在同一空間下,同一個男人的房間裏,卻是另一回事。
而且,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她也早就做好的思想準備,以川躍對問題的開放程度,以自己在川躍的心中的實際地位,和其他女孩子,在一個時間一個地點,被石川躍玩身體,她認為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看石川躍的心情罷了;甚至對她來説,那也是另一種忌的興奮和羞恥的刺。兩個女孩子,被一個男人玩……傳説中的3P,女孩子哪怕想想也覺得是人生羞恥的事情……對她來説,是總有一天要面對的。她也知道李瞳,知道蘇笛,更知道言文韻……她甚至窺見石川躍的內心求,包括了他那美的驚人,讓周衿都有點自慚的妹妹石瓊。
但是……許紗紗……是不同的。
自己是咎由自取,自己是沉溺其中,自己是因生愛,但是紗紗呢?紗紗只是一個純潔的十六歲的小女孩,她只是一個冰清玉潔,和男朋友拉拉手都會臉紅的小姑娘;她甚至是河溪體壇的新星,是國家跳水隊正要倚重的小美人魚,有着七彩的人生和童話一般的未來憧憬……是那天,自己用謊言,留她一個人在控江的女宿舍;是那天,自己親手打開了控江基地後門的銷……不管石川躍是怎麼做的,有什麼目的,有什麼手段,不管今天的許紗紗究竟和石川躍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的,自己,都是推下這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個人……是自己的卑劣和無恥,是自己的自私和懦弱,甚至,本就是自己的嫉妒和怨懟,造就了這個女孩無辜悲慘的命運。她本無臉面對許紗紗,她也本沒有任何藉口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羞恥!剎那間痛苦的羞恥。那不僅僅是的羞恥,而是人格上的破碎。
愧疚!痛徹心扉的愧疚。是對整個人存在價值的懷疑,也是對自己的厭惡和憎恨。
她忽然覺得內心有點飄忽,她在想,自己應該説點什麼麼?比如,自己可以解釋一下?自己或者可以偽裝一下?自己是不是要表現出驚訝來「紗紗你怎麼來了?」?或者自己應該先哭出來,握着許紗紗的小手,為自己的行為道歉?還是應該繼續保持着『衿衿姐』應有的灑,笑嘻嘻和她打個招呼……
但是她覺到了,石川躍摟着自己的肢的手在隱隱的發力,自己的身體幾乎是被箍着不能動彈。石川躍似乎也在試探的微笑,而不讓自己去做那些拙劣的表演。
什麼表演都沒有意義,不是麼?
然後……許紗紗抬起頭,看了自己一眼。
只是一眼……彷彿只是一個電光火石的瞬間,彷彿短暫到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兩個人目光的織的瞬間,周衿清晰的受到了:驚訝、痛苦、憤怒、羞恥、哀傷……然後又在瞬間轉為無形。她彷彿刻意的迴避了自己的目光,彷彿和自己不認識,彷彿進來的小女孩,不是在自己股後面跟了大半年的叫自己『衿衿姐』的那個小姑娘。
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許紗紗甚至沒有説話,而是背過身,將房門關上。也不過來,也不再做動作,而是靠着那扇房門,背對着自己和石川躍,呆呆的,就這麼靠着……她的身體,在發出微微的顫抖……微微的顫抖,甚至可以從她兩條赤在揹帶裙褲外的小腿上看到那種顫抖的頻率。
她在哭?還是在……?
周衿在剎那間受到一種『破碎了』的愁腸和悲哀,忽然之間,她的鼻子也酸了。她已經許久沒有的,對石川躍的深深的恨意,又湧上心頭。
但是,一切的發展都有些荒謬,出乎她的意料,在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該怎麼開口,該怎麼應付的時候。許紗紗卻轉了過來。彷彿剛才背對自己靠着房門,只是一個普通的、自然的,走進一間房間後關上房門的自然動作罷了。
她轉了過來身體,至少面部的表情,是非常的平靜。她的眼睛依舊清澈,她的雪腮依舊粉紅,她的小依舊起伏,她只是這麼轉了過來,彷彿是走進朋友的房間,平靜的毫無漣漪和波動。就在門口的門墊上,她彎下,稍稍在領口出一些少女房的光,小股一撅的動作,顯得特別可愛,用一隻手扶着一隻帆布鞋,褪了下來,又抬另一隻腳,褪下了另一隻鞋,她的揹帶連衣褲裙直至膝下幾分,小腿赤着一小段動人的肌膚,可愛的小腳丫玲瓏如同柔水洗就,用藍的條紋短襪包裹着。那種襪子包着小腳丫的味道,明明是一片清純可愛,俏皮動人,卻偏偏有着説不清的動人嫵媚。
她穿上門邊的拖鞋。居然抬起頭來,看着石川躍和周衿……
是的,這一次,她沒有刻意的躲閃眼神,也看着周衿。周衿覺得頭皮有點發麻,因為這種眼光的錯太不可思議,沒有質問,沒有謾罵,沒有哭泣,沒有痛苦,甚至也沒有故意的冷漠,彷彿是很正常的,彷彿是早就約好了一個幾個朋友間的約會,她只是一個晚到的賓客罷了。
周衿也想這麼看着她,也想當成一切都是『很平常』的,甚至她的腦子都有點糊塗了,在想也許這一切真的都是很平常的……但是她氣餒了,和許紗紗的目光平靜的織了一下,她忍不住,臉上飛紅,躲開了目光。
許紗紗就這麼走過來,在三人沙發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靜靜的坐下,把拖鞋也了,將兩條腿也縮到了沙發上,豎起並且抱着膝蓋,整個嬌小的身體縮成一個『N』型,就這麼蹲坐在沙發上,如果不是兩膝併攏,小腿擋着,甚至也許可以看到她裙下的風光。但即使如此,這副小女孩可愛的模樣,也是顯得動人俏皮,倒好像是一次同學聚會,她可以盡情的放鬆自己,頑皮一下而已。
「小躍哥哥……你找我?」她不僅先開了口,而且使用了一個非常親密的稱呼,而且……似乎她還有意無意的出了一絲也有一些些羞澀的微笑。
就連石川躍,也似乎有點被許紗紗的『表現』整蒙了,居然自嘲的別彆嘴,看看許紗紗,又回過頭看看自己……周衿只能低頭。此時此刻,今夜如何發展,她已經不去想『主動』這件事了。
「你什麼時候去首都?」就連石川躍,似乎都被帶入這種古怪的氣氛之中,沒有立即開始他的什麼慾要求或者暴征服或者曖昧挑逗,而是聊天一樣説起了『正事』。
「下週末,我先去……因為要錄製幾個全運宣傳片,隊裏其他人都是下下週去……」
「江子晏呢?」
「……師兄和我是一波去的,還有徐指導。」
「三米板雙人這次搭檔是誰?」
「小程……今年的新人。隊裏的意思是我可以帶一下。」
「所以你要參加三項了?十米台,三米板,三米雙人?」
「嗯,三項,不過三米雙人我們磨合的時間很短,主要是試一下。這都要謝謝小躍哥幫我爭取,當然還有徐指導和隊裏的培養。」周衿聽着兩個人平靜而正常的對話,覺得如在夢中,或者是在一幕有劇本的荒誕舞台劇中。她忽然有點明白了許紗紗的用意:這其實是敵意,是任,也是一種倔強,是羞恥到了極點後的絕望,她是在用一個癲狂環境中的『正常』來告訴周衿:我什麼都知道,但是我已經不是我了。也許還有競爭心,也許還有報復心,也許還有……但是她所有的這一切,都是針對自己的。如果自己不在這裏,她應該反而能保持一些本和童真,她應該會緊張,會顫抖,會哭泣,會害怕,會哀求川躍『不要』,會象徵的抗拒,會躲閃着想要逃跑,但是自己的出現,可能是熄滅了她人生最後的希望,和最後一絲光明的渴求,她可能是用一種類似『氣極反笑』的痛苦,在宣告自己的沉淪,在折磨周衿的良知,在碾碎自己的尊嚴,也是在嘲笑着荒誕的命運……而最不可思議的是,即使如此,即使她要故意表現一些「不正常的正常」來,對於石川躍,她依舊是馴服的。……但是周衿依舊不知道如何應對。「找你來……恩……是想讓你試試這次參加全運的服裝……」這種尷尬到可笑的氛圍中,也只有石川躍能夠透過氣來,他居然説出來了一個「找你來做什麼」的理由,無論是許紗紗還是周衿,都反過來一愣。石川躍那張稜廓分明的臉上出得意的笑容。
他站了起來,來到客廳的另一邊,只剩了周衿和許紗紗,當中少了一個石川躍,只能四目再次相。周衿無可奈何,只好勉強的對着許紗紗出尷尬又羞愧的笑容,倒是許紗紗,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歪着頭,竟然是抿着嘴,對着周衿甜的笑了笑。
周衿覺得喉嚨發苦。
要麼,是這個小女孩已經徹底被毀了。
要麼,是這個小女孩已經徹底瘋了。
要麼,是這個小女孩已經徹底被拖進了另一個煉獄世界。
無論哪一種,都是自己的錯,無論許紗紗要繼續用什麼樣的「不正常的正常」的手段來折磨自己,自己都只能忍受。
石川躍是走到客廳的另一邊,將一隻標註着晚晴集團LOGO的拉桿箱橫放在地上,『咔嗒』打開鎖釦,拉開拉鍊,從裏面取出一團窄小的布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