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自己已經算是知道的太多的人了。自己又不是間諜、又不是特工、又不是這個女孩的什麼人,知道那麼多有的沒的幹嘛。他真正的工作,只是保安,只是司機,只是……中間的一個工作兼安保人員。也是他今天下午,去河西大學接這個女孩子,負責把她送到河渚碼頭藝術區的甲-6號倉。而8個小時後,快近凌晨,他才開車來,再負責帶這個女孩離開,返回宿舍。這會兒,只要送那個女孩安全的到城西的河西大學,他的這趟『活』,就算完工了。
這種特殊的『活』,出現的次數並不多,大約一個月一兩趟。除非特別有必要,他甚至都不太帶大強、小強他們,他一般自己動手。一趟這個活,程姐會給自己2000-3000人民幣的『津貼』。有意思的是,這津貼和其他津貼不同,程姐給的往往是現金。而且程姐每次都親切和藹,跟個鄰家大嫂似的跟自己嘮叨:「小張啊,程姐知道你一個人單身,年輕人,要乘着年輕好好多工作,多攢點錢,別亂花,少點煙……等你攢錢可以買個像樣的房子了,就正正經經找個女朋友,早成個家。程姐知道,你們犯過錯誤的年輕人,重新走上社會很不容易的,多虧了那個小石啊,給你介紹這些零碎的散工,你可要好好謝謝他呀……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啊?
…
…」他只能嘻嘻哈哈跟程姐打馬虎眼,他知道程繡蘭的意思,是在僻説,説這個活,是石少的活,而不是公司的,至少石少也有份;也是在暗地裏敲打他,和石少什麼關係,公司裏『心裏有數』。他也真心佩服,程繡蘭這種厲害角,晴姐是哪裏找來的。在晚晴集團當總裁助理真是屈才了,應該去什麼第七情報局之類的機構才對。在他看來,就連程繡蘭程姐,都有點太『端着』了,那麼緊張幹嗎,那麼神神秘秘的幹嘛,唯恐別人不知道你是幹『特殊買賣』的麼?瀟瀟灑灑過子不好麼?不就為了錢麼?大家不都為了錢麼?搞得跟拍諜戰片宮鬥戲一樣幹嘛啊?
張琛真的沒興趣搞清楚手上這活,是程姐的,還是石少的,或者是他們一起合計的。反正無論是程姐的,還是石少的,他都必須認真對待,何況跑一趟最多大半天的功夫的活,有這麼一筆津貼,真跟天上掉下來的差不多。而且當中的幾個小時,他愛去哪裏也沒什麼人管,並一定不需要在河渚碼頭那傻不拉幾的地方傻等。當然,他也知道,拉趟來回接送個人,能得這麼多錢,也必然是有原因的。就不説那個甲-6號倉庫裏,又是牀又是浴缸,又是佈景又是道具,又是刑架又是鋼管,又是燈光又是移動軌道,又是攝像機又是探頭的,滿滿透着『見不得人』四個字。
何況還有一次,是兩個月前,也是拉人來回河渚碼頭……那次是去控江三中女生宿舍部拉人,那個什麼體隊的預備小隊員,居然是反綁着雙手堵着嘴送上車的,上車下車都有人『接』。在後座,那個明顯大概只是十三、四的可憐的小女孩,被製的麻繩捆得手臂一點也動彈不得,發出嗚嗚的抗拒的哭聲,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小小的身軀驚恐卻憤恨的在那裏扭動,是個人看了都會有點憐香惜玉的同情,張琛也是照拉不誤。這只是外快工作,他只是接送司機而已……後座是一個酥半會説會笑的枱球女將,還是一個被麻繩捆綁手絹着嘴巴的楚楚可憐的初中女生,又有什麼區別?不就為了錢麼?大家不都為了錢麼?
他知道,車上有一個捆綁着的未成年少女,是非常不安全的。但是廢話,就因為不安全,才需要他去做麼。就是因為偶爾會有這樣的事,程姐才會給他一趟2000這樣的尺寸麼,否則,僅僅是接送,200還差不多,哪裏來2000.倒是那天晚上,接那個小女孩離開的時候,又有點古怪,她的身上已經沒有繩子了,也不再有什麼拼死反抗的樣子,乖乖的上了車,又乖乖的下了車……但是她的模樣,嘴角、眼角都有輕微的紅腫和青瘀、身上的衣服雖然換了一套乾淨的學生裝,但是看那一臉死灰的絕望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底下嬌的幼女身軀,已經是慘不忍睹了。張琛沒有安她,他只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嬉皮笑臉的,倒像是個話嘮的出租車司機一樣,跟她聊起了有點噁心的話題:「我們那會兒,少體校就是少體校,不叫什麼特中學特小學的,哪像現在的控江三中啊……那會兒上課就是他媽的敷衍,主要就是訓練,學校裏的老師也是夠扯……我記得上自然課,老師看到一個知識點説,鼻的主要作用就是保護鼻腔不要進入太多的灰塵,進入了灰塵和異物就粘起來變成了鼻屎,他老人家可能看錯了,看成鼻屎的主要作用是這個了……硬説鼻屎的作用是保護鼻腔,然後形成了鼻,我一直到初三還覺得是這麼個道理,還跟女生顯擺過這個'知識點',被人笑死了……他媽,你説,都是這樣的老師,哥哥我能不淪落為保安麼?」那小姑娘雖然明顯滿腹心事、一身創傷,但是還是被他給逗笑了……
他其實並沒有什麼同情心,也本不在乎那個小女孩的什麼受。那個小女孩如果當時要鬧事、要跳車、要呼喊或者要做些不應該做的事,他隨時準備用暴力來『收拾局面』。他不是洪興社,他也不用改錐和刮片刀。在他的小房子裏,卻藏着開過鋒的三稜軍刺,他甚至有條件搞到五四式手槍和燃燒瓶……但是他只是覺得,説説笑笑些,拉近一些距離,對於平安無事、不惹人矚目的把小女孩送回宿舍裏去,是有幫助的。他的工作,在這個遊戲場景裏不是假扮黑社會,而是平平安安送人去,高高興興送人回,能夠安全一點,低成本一點完成工作,賺錢回家睡大覺不是好的。這樣的現金,好賺的。自己又何必每次都鬧成非法劫持事件,開車接送人,不犯法吧?反正,大部分的接送對象,都像今天車上的枱球小美女Dori一樣好對付,甚至本不用去『對付』,和他還可以在路上一邊説笑兩句,甚至調上兩句情呢。
去程路上,Dori還特地饒有興致的説:「師傅,你肩膀上這隻蠍子紋得好漂亮啊。」他當然不喜歡『師傅』這個稱呼,但是他也明白這種後座的女生這個時候緊張羞澀卻要故作鎮靜找點話題的小心情,所以他也不以為意,笑嘻嘻的回答:「我媽生我時,遇到個老和尚,説這孩子五行缺腿……我媽就打小給我紋個腿多的,留到現在了……」倒是把這個女大學生都給逗樂了。一來二去的,回來的路上,也願意和他聊兩句,算是打發時間。
一直到送這個Dori到了已經一片寂靜的河西大學的西門口,他都覺有點睏倦了,女大學生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居然下了車後來到駕駛座的車窗邊,似乎灑的問了自己一句:「要不要留個電話啊?」他是懂得基本的男士禮貌的,女孩子都開了這種口,不管真心假意,也不管自己將來是否『消費』得起,都至少要表示出一番『受寵若驚』的模樣來。他趕緊裝傻充愣,笑嘻嘻,急赤白臉的掏出手機,記下女大學生的手機號,並且嬉皮笑臉的打哈哈:「其實,還不如妹子你記個哥哥的電話呢。你有事……一樣可以找哥哥啊。」
「我找你?嘻嘻……我找你幹什麼啊?你能幹什麼啊?」
「想歪了吧?哥別的不行,幹個體力活,換個電燈泡,陪你逛個街,替你拎個包,修個水龍頭,通個下水道,那都沒問題啊……」那Dori抿嘴一笑,搖搖頭啐罵他一句『貧嘴』,自去了。張琛打着哈欠,發動汽車,一邊冷冷一笑,自言自語似的罵罵咧咧:「婊子養的,哥能幹什麼?哥能幹的事,説出來嚇死你……」雖然這個叫的Dori女孩碎碎的短髮顯得脖子特別修長白膩,領口的房曲線又實在太酥太美,還是起了張琛的慾火;但是第二天還要上班,這會兒都凌晨兩點多了,今兒這趟也算是順利,他也實在懶得去找野雞瀉火,自己開車回了自己的出租屋,胡亂的擼一管也就睡了。
低調一點,安全一點。
即使在夢裏,他也這麼提醒自己。
在夢裏,他常常會遇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會告訴他:低調一點,安全一點。……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多,張琛才稀裏糊塗的從夢境中醒來,昨晚做的夢和夢裏出現的女人,都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在自己髒兮兮的出租屋起來,胡鬧折騰折騰內務,就打算今天去公司應個卯。誰知就這個點,有人『咚咚咚』敲自己的房門。
他並沒有太多會跑到他家裏的社圈,以為是大強、小強,或者他在外面『跑』的時候帶的幾個諸如葫蘆、錐子之類的兄弟,甕聲甕氣的應着「你媽,誰啊?
…
…」就去開門。
但是,拉開門的一剎那,就算是他那副天不收地不管的格,幾乎也靈靈打個顫,甚至有轉身就跑的念頭……
門口,居然是個警察!
…
…那警察卻是很和氣:「403是這裏吧?」張琛剎那冷靜了下來,忙着陪笑:「是是,您是?
…
…」那警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警官證來,在張琛的面前胡亂晃悠了一下:「我是公安。」
「是是……您有事?」張琛幾乎是本能的在搜索着所有的『事』,所有的『破綻』,所有的『可能』,在廚房屜裏有開過鋒的三稜軍刺,那是嚴格管制的軍用利械,刺中要害後可以直接導致血難止而致命……靠,自己想這些是要幹什麼?不過是個警察來敲門,難説只是查查暫住證發發警民魚水情的宣傳材料,至於立刻上升到殺人奪路而逃什麼的?
誰知那個警察還是和藹的笑笑,倒是也不等張琛讓,慢慢踱步進來,好像不是查完户口就要走的意思,一邊進來,一邊笑着説:「你叫張琛?」張琛這次是真的有點眯眼了,居然真是來找他的?他點點頭,他連説話都要少幾句了。他真的又開始想那軍刺了。必要的情況下……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怕什麼?
…
…你遵紀守法的,不用怕警察麼。哈哈。」那警察笑的朗,自己居然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就坐下了,張琛也忍不住認真打量他,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濃眉大眼,有個醒目的大鼻子,瞄一眼警徽……兩槓一星?這……居然是個警督?!
張琛實在吃不準了……他出獄到現在,確實有過不少『不乾淨』的事,有一些還見不得人的,他其實也做好了隨時準備應付『貓』的心理準備;但是無論什麼事,哪怕殺人放火強姦搶劫,真的來逮捕他,不能只來一個人啊,更不可能來個大小也算個幹部的三級警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