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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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自己的潛意識中,已經忘記了石川躍的身份,只是她前夫的侄子,她和石川躍,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和兒子。
本來,今天是端午節,一方面,她確實是需要找個時間,和石川躍『談談』,但是另一方面,她也不過是和其他尋常的母親一樣,想約子女回家吃個假團圓飯而已。雖然已經和石束安離婚了,但是從政治角度來説,法律意義上的離婚、生活起居上的分居,都不足以斬斷兩個人的政治關聯,她還必須要應付種種藕斷絲連的『關聯問題』。等到石束安出事,更是無可奈何的要接受組織上的調查。石川躍回國來河西省局工作,她其實並不肯定自己是否應該和這個『前侄兒』保持密切的往來。
不過後來她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因為她可以和石束安離婚,卻不能改變她的親生女兒石瓊,是石束安的女兒,是石川躍的堂妹的現實;更不能改變自己依舊要去半山療養中心探望史沅沭的義務;也許最不能改變的,依舊是她對川躍濃濃的關愛和牽掛。
她今天特地讓川躍拐個彎,先去河西大學接女兒石瓊回來吃飯,一方面是讓他們這一對兄妹多多相處;一方面是準備和川躍借這個機會談談;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很期待着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一頓媽媽做的飯的温馨場面。她知道年輕人晚上可能都有安排,所以才安排了午餐。
她是外家的子,她是柳家的女兒,她是河西大學的教授系主任,她是永遠端莊典雅氣質若蘭的柳晨……但是她也是個母親。在某種情況下,和其他的母親,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因為在家裏張羅晚餐,她穿得有些隨意。這是一套自己在某個歐洲仿中式品牌小鋪中淘來的居家淑女V領襯衫和亞麻九分喇叭褲,襯衫是荷的,亞麻褲是月白的,非常的寬鬆、居家、輕薄,飄逸的貼在自己的身體上,穿起來非常舒服。這種衣服乍一看很普通,細細品味卻有很多古典的中式美和現代休閒裝的結合,襯衫的設計非常別緻,紐扣是側邊仿漢服的設計,裁剪的線條卻非常的拔秀美,卻偏偏在口一個大大的V領,內裏要賠小單衣或者抹式的半外穿文。瓊瓊就誇過自己:穿這套,像是年輕了十歲後,還有着古代大家的貴婦氣質和中歐的家庭時尚風。這小丫頭在時尚方面算是比較有眼光的。
但是這套衣服,在侄子面前,此刻才意識到,稍微有些太『居家』了,或者太『時尚』了,至少……太了。因為是居家服的設計,而且受到了某種歐洲設計風的影響,布料非常纖薄,軟軟和和的貼在自己的身體上,是故意可以將文、內褲的溝痕『凸顯』出來卻不透視,為的是舒適和某種另類的端莊形的。但是……自己的文,自己的內褲……這些私密的線條,平時自己一個人在家,或者和是女兒在家,沒覺,這會在侄子的目光注視下,她卻臉紅了。可以從亞麻喇叭褲在處纖薄的貼體面料下,看到自己的那條貼身小內褲的褲沿,甚至看到褲沿那些小繡花的痕跡,就已經夠讓人想起來痠軟了,何況,在自己襯衫的V領下,已經不是線條的問題,而是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抹式文的罩杯了。米白的罩杯,紋白針織蕾絲紋……高貴,但是柔媚。被抹壓迫下,那條美豔的溝痕依舊在訴説着女的天然誘惑,還有高高聳起的形,呈完美的水桃形,在衣衫的遮掩下反而更加的醒目。
如果只有女兒來,那還就算了,但是這些,不是應該給侄兒可以看到的線條。
她能閲讀出來石川躍眼中的慾望升騰和不知所措。她知道侄兒在很小的時候,就曾經偷看自己換衣服、洗澡。她一直把這個當成小孩子在青期之前的對兩差異的好奇和懵懂而已。但是到了今天,侄子已經長成一個二十七、八歲,英俊高大,風度翩翩,又見多識廣、知所進退,甚至開始有點石束安年輕時候的深藏不和暗修鋒芒……居然還會痴痴的明顯是臉紅紅的,跟個小男生一樣,偷偷在看自己的溝,自己的文線條,自己的罩杯,自己的部旁邊那條勾勒出來的內褲邊縫……她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的經歷了,自己努力壓抑着裝成沒事人一樣,但是臉蛋卻紅了,身體都有點點痠軟……她欣喜於自己的魅力,也有點羞澀於侄兒冒犯了親倫忌的眼光,又有點慨,也稍微有一些些沉醉:侄兒已經長成一個如此有魅力的男子了麼?
其實,自己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除了前夫石束安,還沒有任何人,可以有機會,像看個『女人』一樣的看着自己。她不能不承認,也許是久曠,也許是陶醉,也許是石川躍越來越具有的成魅力所帶給她的衝擊和欣喜,她居然很享受很陶醉川躍的這種眼光,臉蛋都有點泛紅,氣息都有點不勻。
女兒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打發到房間裏去午睡了,他們嬸侄兩個要『談談』,女兒也沒興趣聽他們這些對話。這會兒,拉上窗簾,落地的閲讀燈照耀着客廳裏的漫寧靜,空調吹的室內一片温和寧靜,她泡了一壺碧螺,和侄子兩個人圍坐在客廳沙發上。她坐在三人沙發上,侄子坐在單人沙發上,正準備品茶談一談。卻接到河西省體育局局長劉鐵銘的電話。電話的內容只是普通的寒暄之後,提到了希望河西大學體育產業研究院可以為河西省退休的體育幹部合作開老年體育大學班的事,又説了幾句公事。
柳晨知道這只是藉口,劉鐵銘局長打電話來真正的內容其實只有兩句話「黨對體育管理工作,也是一是一、二是二的,講究剛正不阿、鐵面無私麼。」、「問問柳老的好。」。
柳晨跟隨石束安多年,早就習慣了這種高深的政治隱喻。前一句話,劉鐵銘是把自己擺到了「黨對體育的管理」地位而超起來,暗指的只能是他對某些『體育人』的處理,那自然是指陳禮;後一句話,不是在問父親的好,而是在問柳家的意思。
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雖然有時候想想有點荒謬。省局裏或者省局外,有人在明刀暗槍的要整陳禮,劉鐵銘局長就假定柳晨「應該是知道的」;更荒謬的是,自己明明只是河西大學的一個教育工作者,對於這些省體育局內的明槍暗箭,居然自己卻確實也是『知道的』。如果是基層級別的辦公室鬥爭,劉鐵銘自會斟酌處理,沒必要來通過她試探;但是如果是政治鬥爭級別的……政治鬥爭?劉鐵銘的意思也很明顯,他劉鐵銘『哪邊』的人都不是,河西省體育局是個廳級單位,但是在政治級別上來説卻不值一提,憑什麼給人當槍使?就算到了那個份上,需要處理,也需要『這邊』和『那邊』給個明白話,擔責任的擔責任、認對錯的認對錯、開價碼的開價碼、記人情的記人情。
掛了電話,發現侄兒還明顯的是在偷看自己的領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柳晨的內心深處,發出一陣如同少女一般的嬌笑,簡直恨不得在侄兒的額頭點上一個腦崩:「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這一幕,好像自己整個人生都從未發生過?甚至是前夫石束安……都沒有這麼赤火辣辣的觀賞過自己?石束安在早年是非常的戀自己的身體,玩自己的時候也很賣力很享受很瘋狂,但是隻要不是在牀上,他可能是出於習慣,總是有點『道貌岸然』的,不會向如今的侄兒一樣,如此肆無忌憚的展現着對自己身體的帶着侵犯彩的鑑賞。甜,深刻的甜,享受,痴的享受……在這一瞬間,外面那些關於川躍風過度在生活作風上不檢點的傳言,都成了她嬌羞不自勝的某種支持論據:自己已經芳華將逝了,侄兒在外面那麼『花』,卻依舊會在自己面前,僅僅是看看自己穿一身居家一些的衣服,看成了一個傻子……女人,總是享受這種目光的。即使來自於冒犯的人,最多是厭惡歸厭惡,享受歸享受,來自自己親如兒子一般的侄兒,她實在無法提起厭惡的情緒,如果不是長輩的尊嚴,幾乎就要軟成一團嬌羞不勝,甚至要忍不住逃到卧室裏去換一件衣服了。
但是現實世界中嬌羞,還是讓她不安的縮了縮身體,刻意去換衣服,豈不是等於承認了自己這樣的不妥當,只能將就了。抿了一口茶,也是端着茶杯,好稍微擋一擋身上的,換一個話題:「陳禮的事,和你有關麼?」她真的很怕,被侄兒這麼看下去,女兒又在房間裏午睡,總覺得氛圍有點詭異,要『出事』。所以要進入正式的話題好分分兩個人的神,劉鐵銘的電話,倒是一個很好的導火索。
石川躍似乎一愣,皺了皺眉頭,點了點,又搖搖頭,半天才斟酌字眼説:「嬸嬸,陳處長是有違法亂紀的行為的。」柳晨沉默了一會,抿一抿嘴:「亂紀?還是違法?這不是一個概念。」石川躍很認真的回答:「這不是我有權認定的,要看紀委……甚至還要看司法機關的看法。我個人認為,不僅亂紀,而且違法……甚至犯罪。」他説的很認真,措辭也很嚴謹。
柳晨看着他的眼睛,半天嘆息一聲,幽幽的説:「你是不是知道了,陳處長在你叔叔案子裏的角?
…
…他只是個旁證,牆倒眾人推,是官場常事……他並不是那麼重要的。」柳晨是在安撫勸自己的侄兒,其實更像一個母親,在安撫勸自己的兒子,不要惹是生非,不要陷入泥潭。
石川躍卻立刻就像天下所有已經成年的對於父母的教誨愛答不理的孩子一樣,表現出一副「認真聆聽卻不以為然」的表情。無論在外人眼中這個河西體育行政圈的新貴是多麼的深沉凌厲,在柳晨眼中,他依舊逃不了孩子般的稚氣。孩子要在一些危險的地方表現自己的能力,做家長的,有時真是不知道該從何教導規勸起,她只能慈祥的笑着,努力用最平靜誠懇的語氣説:「小躍,我和瓊瓊去探望過爺爺了。爺爺很想念你,爺爺的身體健康狀態也還比較穩定。你不用擔心……不過爺爺的意思,當然,也是我和爺爺商量的,都是希望你在河西,可以好好工作,努力學習,踏實一些在基層上磨礪一些經驗為主,要……恩……在劉局長陳處長這些老體育工作者的指導下,多學習一下如何配合領導工作……可以在經濟上,再給你多一些支持,但是政治上,是不希望你太沖動,鋒芒太……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之類的話也就算了,想來你也知道。最主要的是,不希望你在時期,那麼冒失的走進這個圈子。」侄兒是委託自己,去首都半山見史沅沭時,表達一下,需要爺爺提供更多的『支持』,也就是政治資源,甚至提到了希望能夠委託一下一些特殊的關係網,下放幾個國家級的體育試點項目到河西來試點,當然是歸到石川躍的掌控範圍內,他來安排『回報』的問題,這孩子計劃周密、野心,帶着期待,也帶着一種難以表述的陰冷……無論如何,自己這個委婉的勸,肯定不是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