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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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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厲風行的楊經理,把車開到一家有公用電話的商店外,就興沖沖地跑去打電話去了。

康劍飛一陣無語,對兩個想下車的美女説:“一起回京城吧,免得費兩張機票。”

“那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了。”夏莎莎嘴上客套着,心裏可樂開了花,有免費的飛機坐,誰他媽還坐火車啊。

傅藝偉也不好一個人離開,有些扭捏地問道:“到北京的機票多少錢一張?”康劍飛指着打完電話回來的楊經理:“你問他吧。”楊經理笑呵呵地回到車上:“兩位小姐請放心,直接到機場拿票就是。”

“機票多少錢?”傅藝偉問道。

“你們是康總和胡總的朋友,還談什麼錢?”楊經理説完就發動汽車往機場駛去,這廝如此積極,只不過是想在康劍飛和胡俊才面前顯自己的辦事能力,他還以為兩位老總正在追傅藝偉和夏莎莎這兩個美女呢。

乘飛機回到京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好在早就聯繫好了車,胡俊才的專職司機正開車在機場外等着呢。

這麼晚了也不好坐車,康劍飛和胡俊才幹脆送佛送到西,準備讓司機開車先把兩個美女送回家。

不過夏莎莎的家離機場很近,她直接步行回家了。

就在幾人要上車的時候,突然一輛出租車駛來,就在胡俊才的轎車前面停下來。

出租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人摟着走向機場。傅藝偉愣了一下,突然下車瘋狂地跑過去,等跑近了才把人認個真切,破口大罵道:“楊曉單,你個王八蛋!”那男人嚇得猛地放開自己摟着的女人,轉身看着傅藝偉説:“你……你不是説明天才能回來嗎?”這話一出,傅藝偉更生氣了:“好啊,你昨天打電話,原來是在套我什麼時候回來,好方面你跟這個狐狸偷情!”楊曉單連忙説道:“你聽我解釋,這是我以前讀北影時的同學,我跟她就隨便聊聊天而已。”那女人也是嚇得不輕,連連附和道:“對對,我跟小單是老同學,好幾年沒見面就多聊了一會兒。”

“半夜三更摟摟抱抱,你説這話你自己信不信?”傅藝偉嗤笑道。

楊曉單去拉傅藝偉的手,説道:“你聽我解釋……”

“滾開,你的髒手離我遠點!”傅藝偉一巴掌把楊曉單的手給拍開。

“我們回去説,回去再説。”楊曉單低聲説道,他跟傅藝偉都是電影演員,這事鬧出去不止丟臉,連他在長電影廠的工作説不定都要丟。

傅藝偉響起自己的行李還在車上,轉身走回去取行李。她走到轎車邊上時,車門突然打開,康劍飛問道:“要不要給你找個住的地方?”傅藝偉一心想氣氣身後的楊曉單,吐了口悶氣道:“也好。”

“上來吧。”康劍飛説道,眼神裏卻是帶着笑意,他對這種事一向都是幸災樂禍的。

第674章詩歌傅藝偉的胳膊肘杵在車窗口,手背撐着額頭俯首眯眼,上車之後什麼話也不説,平靜的臉下面隱藏的悲傷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康劍飛遞過去一張紙巾,勸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為什麼要哭?”傅藝偉嘴硬地説道,“今天晚上能看清他的正面目,我高興着呢。”康劍飛還在別人傷口上撒鹽:“我説你男友也是眼睛瞎了,傅小姐你這麼漂亮,他找的那小三跟你比差遠了,有大魚大非得啃鹹菜。”傅藝偉被康劍飛這句話給傷得不輕,男友被更漂亮的狐狸勾引也就認栽了,偏偏第三者的檔次很低,傅藝偉覺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你們男人都一樣,飢不擇食,碗裏的還沒吃到就瞧着鍋裏的。”傅藝偉氣得連康劍飛一塊兒給罵了。

坐前面的胡俊才哈哈笑道:“罵得好,你這話罵別人可能有誤會,但罵他絕對沒罵錯。”康劍飛立即反駁,毫不臉紅地自賣自誇:“唉唉唉,你可別亂説啊,小心我告你誹謗。你看我眉清目秀、濃眉大眼的樣子,要是演抗片絕對正面角,一看就是個光輝偉岸的正人君子。我這模樣就算去演反派,都會被觀眾誤認為是地下黨。”

“噗呲……”傅藝偉還沒被各種小品、段子洗禮,雖然現在傷心得很,卻被康劍飛的話莫名其妙給逗笑了。她在內地電影圈子裏,遇到的人説話都很規矩和謙遜(説話太跳的會被認為不沉穩),還真沒見過康劍飛這種沒臉沒皮傢伙。

“誒,笑了就好,那點破事想它做什麼,傷心難過也挽回不了過去,我們得向前看不是?”康劍飛説着了張紙巾蹭傅藝偉臉上,主動幫她擦着已經濕潤的眼角。

“説的也是,這種事難過也沒用,”傅藝偉自我安地笑道,不過她臉上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接過紙巾擦了下濕潤的眼眶,傅藝偉道,“康先生,剛對不起啊,我氣糊塗了,把你也罵進去。”康劍飛説道:“我無所謂,被罵習慣了。”傅藝偉不想再談這個話題,故作驚訝地問道:“康先生你的電影拍得那麼好,還經常被人罵?”康劍飛笑道:“罵我的人多了去。每次的一部電影出來。很多影評人就會寫文章誇我。這誇我的人一多,肯定就有唱反調罵我的,某些人就專門靠罵我吃飯。”

“這可稀奇了,罵人也能當飯吃,那種文章寫出來會有人買嗎?”傅藝偉對此確實非常好奇。

“一個人無論再優秀,也不可讓像美元一樣,讓所有人都喜歡。在香港我的粉絲不少,看不慣討厭我的人也不少,罵我的文章可是有穩定讀者的。”康劍飛好笑道,“你信不信,如果我哪天不拍電影了,誇我的人只會惋惜幾句,真正傷心的還是罵我的那些人。”傅藝偉聽不太明白:“為什麼罵你的人還會傷心?”康劍飛解釋道:“因為誇我的人可以隨便再誇其他人,罵我的人可就不一樣了,我這麼好的靶子並不多見,到時他們該罵誰都不知道。”兩人在後排座位上胡侃,康劍飛的説話風格跟她平見的人明顯不一樣,這讓傅藝偉覺非常新奇有趣,漸漸地也沒再去想今晚的傷心事。

胡俊才卻沒心思跟他們瞎扯淡,今天上午一直在走路遊殷墟,下午到現在不是坐車就是坐飛機,早就被搞得疲憊不堪,居然坐在副駕駛位睡着了。

“胡總,到了。”突然車子停下來,司機拍拍睡得正香的胡俊才。

傅藝偉剛才只顧着跟康劍飛聊天,都沒注意外面什麼情況,她透過車窗看到外面光線昏暗,不遠處還着兩輛車,似乎是在一個地下車庫。傅藝偉忍不住問道:“不是去賓館嗎?這是哪兒?”

“我買的宅子,你今晚就住這兒吧,現在都凌晨了,再去賓館住多不方便。”康劍飛下車幫傅藝偉把行李提出來,踹了一腳前門説,“阿才,到地方了!”胡俊才伸了個懶下車,幫康劍飛提了個箱子往裏走。由於時間實在太晚了,他也懶得回去驚動老婆,乾脆在康劍飛這邊對付一晚上,反正果郡王府的房子多得很,胡俊才以前經常來這邊住宿。

經過改建之後,果郡王府的一段圍牆被開了個缺口,出個地下停車場,不然這裏本連停車的地方的沒有。

傅藝偉跟着兩人拾級而上,很快就來到了地面,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處花園之中,走幾步拐個彎還發現了假山噴泉。

等到康劍飛和胡俊才提着她的行李,進入一進雕樑畫棟、古古香的院落式,傅藝偉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到底是哪裏啊?搞得跟拍古裝戲一樣。”胡俊才指着康劍飛説:“果郡王府,他的宅子。”此時的果郡王府還不太出名,各種辮子戲還沒能在這裏取景。傅藝偉雖然沒聽説過果郡王府的大名,不過“郡王府”這三個字她還能聽懂,驚訝地説:“你把王府給買下來了?王府不都是高級幹部才能住的地方嗎?”康劍飛説道:“也不是全部買下來,果郡王府幾十進院落,我只買了兩進而已,你自己挑個房間吧。”傅藝偉隨便選了間廂房,跑浴室洗澡去了。

胡俊才拍拍康劍飛的肩頭:“悠着點兒,當心別鬧大了。”康劍飛笑道:“我知道分寸。”胡俊才説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沒這麼好啊,現在都泡多少妞了?”康劍飛也説道:“我也不明白,你小子以前看到女人兩眼冒光,怎麼結了婚反倒成管嚴了?”

“行,當我什麼也沒説,睡覺去了。”胡俊才懶得跟康劍飛瞎扯,他的口才可差多了。

沾了一天的灰塵,康劍飛去舒舒服服地衝了個澡,發現傅藝偉住的東廂房燈還亮着,便提了瓶紅酒摸過去。

康劍飛象徵地敲敲門,等了兩秒鐘不到就自己推門進去,到卧室見傅藝偉正靠在牀頭看書,隨口説道:“還沒睡呢?”傅藝偉是個大大咧咧的格,見康劍飛大半夜的提着酒進來,居然沒往其他地方想,合上書説:“心裏有點亂,睡不着,就看書解解悶。”

“你還真是好學,拍戲都隨身帶着書。”康劍飛在牀邊的一張椅子坐下。

傅藝偉説:“劇組也很無聊,特別是這種神話大劇,有時候連着四五天都沒戲拍,又不好離開劇組回京城,只能呆在那邊縣城的賓館裏看書解悶。”

“看什麼書呢?”康劍飛問道。

傅藝偉把那本書遞過來説:“一個台灣女詩人的詩集。”康劍飛晃了一眼封面,發現這本詩集叫《七里香》,傅藝偉剛才看的那篇還有摺痕,這頁上面的那首詩叫做《一棵開花的樹》。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