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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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家宴就在淺水灣道1號，賭王在香港的豪宅有好幾處，但以淺水灣的最為清靜豪華，淺水灣1號別墅的價值至少是康劍飛4號別墅的3倍以上。

康劍飛亮明身份後，別墅的大門緩緩打開。車子開進去剛剛定，便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小老頭走過來，行禮道：“康先生請跟我來！”

“有勞了。”康劍飛笑道，“請問貴姓？”小老頭説道：“免貴姓胡，康先生這邊請。”康劍飛點頭道：“多謝胡伯。”隨着胡伯來到客廳，康劍飛看見何鴻燊正坐在沙發上與何超雄聊天，一箇中年美婦坐旁邊看着雜誌，還有個美麗少婦坐在賭王旁邊給他削蘋果。

看到康劍飛進來之後，何鴻燊居然一點沒端架子，非常和藹地站起來與康劍飛握了個手，然後笑道：“小康來啦，快請坐！”康劍飛一看這架勢，完全是長輩見晚輩的情況啊，他狐疑地朝不是太的何超雄看去，只見後者朝他笑着聳聳肩。

坐下聊了一陣，康劍飛才知道那中年美婦是何超瓊的生母，也就是賭王的二姨太藍瓊瓔，而那個美麗少婦則是賭王即將正式納娶的三姨太陳婉真。

這次賭王來香港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給三姨太挑豪宅的，算是納其入房的一個標誌。至於二姨太藍瓊瓔也跟着過來，主要是聽説女兒何超瓊跟陳百強分手了，新了一個靠譜的男朋友，所以跑來看看未來女婿。

胡伯提醒用晚餐的時候，三姨太細心地扶着何鴻燊到飯桌坐好，二姨太則半點沒吃醋的樣子，不時地還跟康劍飛説着話。

看來賭王深諳御之道啊，兩個姨太太相處得如此和睦，簡直就是我輩楷模。

“小康啊，聽説你不但拍電影，還在兼做地產？”二姨太藍瓊瓔表現得對康劍飛頗為關心，本不理老公和三房，一直在瞭解康劍飛的情況。

康劍飛完全摸不清什麼情況，對二姨太的熱情有些吃不消，只得應付着回答道：“我對地產也不是太懂，瞎買了一些，請房產經紀幫我在管理。”藍瓊瓔點頭讚許道：“當時香港樓市垮得那麼厲害，你不懂地產都知道抄底買地，看來小康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呵呵，蘭姨你謬讚了，我就隨便買點。”康劍飛敷衍地笑道。

藍瓊瓔突然轉頭問菲傭：“小姐怎麼還沒下來？”菲傭答道：“我敲門了，小姐不開門。”何超雄突然説道：“阿瓊失戀了，這幾天都在鬧脾氣。”藍瓊瓔抱怨道：“阿瓊也是不懂事，那個唱歌的有什麼好，做明星的是非多得很，以後沾上那些緋聞很麻煩的。”康劍飛摸摸地撓撓額頭，他的緋聞就多得數不清，搞得現在讀者對他跟哪個女星拍拖都見怪不怪了。

藍瓊瓔親自上樓一趟，才終於把女兒叫下來吃飯。

何超瓊還沒坐上桌就看到康劍飛，頓時蹙眉質問道：“你怎麼來了？”

“坐下，”一直沒開口的何鴻燊突然説話道，“小康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怎麼能這樣跟客人講話？”何超瓊立馬沒了脾氣，被生母藍瓊瓔推到康劍飛旁邊坐下。

美味地菜餚陸續端上桌，康劍飛應付着何鴻燊夫婦的對話，更多地心思卻放在品嚐美食上。他已經看出來了，似乎藍瓊瓔有意撮合他跟何超瓊，但康劍飛怎會為一顆大樹放棄整片森林？

何鴻燊卻覺得頗有些意思，他對女兒男朋友是不怎麼幹涉的，但又希望女婿能夠門當户對。

何超瓊跟陳百強之間的分手，很大程度上是何超雄在悄悄製造矛盾，何鴻燊對此既不反對也不支持，反正是樂得陳百強滾蛋。

對於康劍飛這個年輕人，何鴻燊還是很興趣的，因為他和邵逸夫私不錯，港姐十週年時何鴻燊還親自去當了決賽評委，兒女何超雄、何超瓊更是被送到TVB去實習。

康劍飛白手起家創建了夢工廠，又收購電視台跟TVB打得不分上下，這一切都給何鴻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至於康劍飛的那些桃緋聞，何鴻燊是懶得去管的，現在上哪兒去找不偷腥的貓？只要結婚後別鬧太過分就行，就算是女婿悄悄養外室何鴻燊都不會去幹預。

“小康啊，你那個東方小姐選美大賽搞得不錯，最近宣傳聲勢比港姐還大。”何鴻燊與康劍飛談起了生意上的事情，家宴時長輩同晚輩談工作算是正常。

康劍飛呵呵笑道：“還行吧，邵大亨讓着我而已。”何鴻燊哈哈笑道：“可不是他讓着你，上次喝茶的時候，他還罵你不守規矩呢。”

“能被邵大亨罵的人可不多，我榮幸之至，”康劍飛沒想過要娶何超瓊，所以説起話來毫無顧忌，“何叔叔你既然對東方小姐興趣，不如來做這一屆的選美評委吧。”何鴻燊一共做過兩次香港小姐的決賽評委，對這個活兒駕輕就，他笑道：“好啊，到時候我也去湊湊熱鬧。”康劍飛反倒愣住了，他沒想到何鴻燊答應得如此乾脆，問道：“何叔，你不怕邵大亨不高興？”何鴻燊笑道：“他沒那麼小氣的。”邵逸夫除了經營生意時摳門外，其他地方還真不小氣，為人大度堪稱楷模。而且邵氏影業的摳門，也是從方逸華那裏開始的，鄒文懷管理邵氏的時候連詳細預算都不做，一切以把電影拍好為前提。

“那我就多謝何叔捧場了。”康劍飛高興地説道，何鴻燊能做這一屆東方小姐的決賽評委，可以大大地增添賽事的分量。

何鴻燊問道：“小康，你説經營一家電視台，怎麼才能提高盈利？”康劍飛模稜兩可地回答道：“提高收視率，增加廣告收入，減少成本開支，總的説來就這三點。”

“澳門電視台收視率太低，你有沒有什麼辦法？”何鴻燊問道。

康劍飛本不瞭解澳門電視台，他問道：“這家電視台是什麼情況？”何鴻燊説道：“去年才成立的電視台，今年前兩個季度的成本開支已經接近2000萬澳元，廣告收入還不足200萬。”澳門元跟港幣的幣值差不多，按照澳門電視台那個虧法，恐怕用不了幾年就得關門大吉。

康劍飛問道：“收視率很低？”何鴻燊點點頭：“澳門那邊一向都收看香港的電視節目，澳門電視台去年才創辦，節目沒香港的電視台搞得好看。”

“何叔在澳門電視台有股份？”康劍飛問道。

“澳門電視台是葡澳政府辦的，不接受私人投資。”何鴻燊解釋了一句，卻沒有否認自己在裏面有股份。

澳門跟香港不一樣，葡萄牙在那裏的統治力量很薄弱，甚至當初發行澳門元時，還需要澳門王何賢派人去香港走私港幣印鈔紙。而每當葡澳政府有什麼事情搞不定的時候，也是找何賢幫忙解決。

澳門王何賢已經在前年去世，如今澳門最大勢力就屬於何鴻燊，可以説葡澳政府都得看何賭王的臉行事，開一家電視台怎麼可能沒有何鴻燊的股份。

康劍飛又問道：“澳門電視台都播什麼節目？”何鴻燊説：“葡萄牙語新聞和粵語新聞，體育節目、英文電視劇，前段時間新增了粵語電視劇。”康劍飛笑道：“粵語電視劇是買的TVB老片吧。”何鴻燊點點頭：“是啊，新片TVB本不賣。”

“那就肯定沒收視率，英文電視劇幾個人看，粵語又是觀眾看過的老片。”康劍飛説道。

何鴻燊問：“你覺得這個問題該怎麼解決？”康劍飛説道：“現在澳門電視台的最大競爭對手，是香港的無線台和鳳凰台，短期內要贏過這兩家電視台是不可能，只能是搶一點收視率算一點。最好去買台灣的電視劇進行粵語配音，或者是找夢工廠買新片。”何鴻燊問道：“夢工廠拍的新片會外賣？那可是跟你自己的鳳凰台搶觀眾。”康劍飛無所謂道：“鳳凰台在澳門的收視率不高，那邊的很多觀眾都是看TVB的。”

“你這可是損人不利已。”何鴻燊哈哈笑道。

康劍飛聳聳肩：“夢工廠的片子能多做一筆生意，怎麼能叫不利己呢。”一頓飯基本上是何鴻燊和康劍飛在説話，藍瓊瓔和何超雄偶爾一句，何超瓊刨了兩口飯就説吃飽了，想離桌回卧室卻被何鴻燊一個眼神給留了下來。

東拉西扯地聊了半天，何鴻燊突然問道：“小康，你有沒有興趣入股澳門電視台？”康劍飛反問道：“何叔不是説澳門電視台不允許私人入股嗎？”何鴻燊嘆息道：“這規矩是可以變的，我對經營電視台又不懂，葡澳政府那幫官僚只想着混飯吃，這電視台總得找個懂行的股東，否則撐不了幾年就得停播。”康劍飛還真拿不定主意去入股澳門電視台，因為澳門的地方太小了，本來就少的觀眾還被香港的電視台搶走，這注定就是個賠錢的買賣。

在另一個時空，澳門電視台撐了3年多才允許私人入股，當年的廣告收入就翻了4倍，但之後一樣是虧本經營，一直靠着政府補貼在維持。

康劍飛雖然不知道這些具體情況，但卻看出澳門電視台很難盈利，他笑問道：“何叔跟邵大亨是朋友，為什麼不邀請他入股？”何鴻燊好笑地搖搖頭，他去年就請邵逸夫入股，但邵逸夫白送股份都不幹，那玩意兒一年虧損數千萬可不是鬧着玩的。

康劍飛突然想起在另一個時空裏，收視率一度紅透半個亞洲的衞視中文台，他問道：“何叔，我還是很有興趣入股澳門電視台的，不過葡澳政府允許我改變那些節目嗎？”何鴻燊説道：“每天的葡萄牙語新聞不能變，其他的節目隨便你折騰。”康劍飛又問：“可不可以把澳門電視台變成衞星電視台？”何鴻燊問道：“為什麼要變衞星台？”康劍飛説道：“澳門的觀眾基數太小，必須把澳門電視台的收視領地輻出去。特別是在台灣，普通的無線電視信號塔發送的節目，台灣觀眾本不可能收到，必須要衞星電視信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