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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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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華雄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咧開嘴笑了:“老趙,差不多時間了,去看看熱搜吧。”

“嘿,雕蟲小技。”趙毅順掛掉電話後,遠沒有剛才那番淡定,他將手裏的煙掐滅後,走進警察廳,卻發現一個個行政文員臉古怪,想看又不敢看他。

他內心咯噔,大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作鼠標點開了網頁,面而來的熱搜第十是:華南警察廳長被曝貪污腐敗。

裏面的內容相當詳細,列舉了趙毅順這麼多年來的錢權腐敗易,暴力執法濫打疑犯,以及嫖娼未成年少女的圖片證據……

腦門猛地一轟,他沒有任何猶豫,抄起電話撥通了互管會內線,劈頭蓋臉地大吼:“立刻馬上,撤掉我的所有熱搜!”電話那頭是一位小姑娘,顯然被趙毅順的怒火嚇到了,完全做不了主,最後是領導接過電話,用沉穩的語氣告訴趙毅順:“趙廳長您好,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無權刪掉任何言論……”他耐心解釋了過去兩年來的互聯網變革,由於貴族議會高票通過《言論自由法案》,因此公權機關不得隨意介入管理,各網絡社平台應自行管理監督,並對該平台所有言論負責。

“……也就是説,如果該言論侵犯了趙廳長您的隱私,甚至造成誹謗,您可以將該平台告上法庭,按照傳播影響力來定罪,我相信平台一定會付出慘重代價,來還趙廳長您的清白。”趙毅順的太陽隱隱作痛,語氣變得悶沉:“現在這些言論誹謗國家公職人員,如果你們不管事,那互聯網管理委員會留着還有個用?你們吃空餉不幹事?尸位素餐?”電話那頭也沉默,過了一會説道:“趙廳長,很抱歉,我們無能為力。”後面的一系列話語,趙毅順已經聽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行省辦公廳竟然也轉發了這條熱搜,背後不言而喻。

如果説代表了資本利益的議會,通過這條《言論自由法案》是為了約束公權力的無序擴張,那現在行省辦公廳跟着轉發,背後寓意着什麼?

他深了一口氣,按捺住躁動不安的心,重新審視這些揭發貼,發現了許多端倪。

比如貪污腐敗、姦未成年少女、收受錢財等證據,基本是捕風捉影,沒有多少實錘,但是縱拍賣公司洗錢的一系列內部文檔卻被曝光到網上,讓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有內,而且藏得很深。

整個白天,他都在和這些謠言作鬥爭,勒令警察廳網監部舉報各種二創謠言,迫平台刪帖,另一邊又要接受紀律委員會的上門調查,以及省廳辦公室調查組的詳細問詢。

更麻煩的是,趙毅順還是被勒令停職了,通知從林辦發出,林正天終於出手了。在風波沒有過去之前,周氏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保他,決定讓他晾一段時間避開風頭。

網絡上的各種謠言不斷深加工,趙毅順逐漸習慣了,他變得古井無波,情緒相當剋制,只要周氏還在斡旋,他的位置就不會有任何動搖,再冷的凳子他都坐得習慣。

然而,在最新一條熱搜被頂上來時,他終於破防了——《某官員因嫖娼痛失器官》有知情人爆料,有聊天記錄佐證,有工作人員打撈圖,有被打碼的器官圖片,有住院紀錄,有專家會診紀要,還有他躺在ICU裏做手術的照片,最關鍵的臉部卻沒有被打碼,再加上“華南市警察廳趙某”字眼,就差沒有明着説他趙毅順是大太監了。

那一刻,他憤怒地亂砸東西,幾乎將辦公室裏的所有小物件都扔到地上,外面的人都不敢進來勸阻,噤若寒蟬。

一直到晚上,趙毅順動用了最大的壓箱底人情,求得一位京城老人出面,才刪掉了互聯網上所有關於趙廳長的謠言,讓這個話題徹底成為區,即發即刪。

這份人情有多重要?趙毅順原本可以更進一步,用它來謀求一個省統領處的位置,現在全都泡湯了,如今只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廳長位置,並且耐心等待調查組的處理意見出來。

行省大佬可以容忍他的缺點以及各種齷齪事,卻無法容忍這些事蹟被曝光後,還能讓他進入省統領處玷污這個小圈子。

臨下班前,趙毅順看了看牆上的曆,11月23子特別悉,他原本還準備了昂貴的禮物,想了想更加鬱悶。

今天是周道的50歲生,女兒初夏難得答應他回來,本應該是大喜之,卻因為趙毅順這樁破事,讓周道異常難受。

趙毅順被臨時撤職,恢復時間未知,替代他的是林家的人,意味着接下來的打黑行動不再受任何約束,它可以全力搞破蕭家,自然也可以調轉槍頭,直指廣南行省的最大黑社會頭領,周道本人。

林家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周道非常相信,如果換做周氏,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狙擊仇敵的機會。

派對是在周道的數千平豪宅舉行,前來恭賀的社會名絡繹不絕,幾乎大半個行省有頭有臉的人都踏破門檻,除了他的兩個哥哥,因為身份原因不便參加。

走回廳堂的周道已經恢復了朗笑臉,作為主人公,他是全場最矚目的焦點,走到哪都被眾星捧月。每個人都知道他有一位可愛的小女兒,目前在讀高三,由於學業繁忙無法回來,卻鮮少有人知道,周道其實還有一位私生女。

另一邊,鄭建業載着初夏,按照導航指引出發,他語氣有點疑惑:“小夏,這個地址正確嗎?”

“應該是這裏,他們發給我的地址就是這個……”初夏原本以為是在父親的家裏舉辦生,那個她小時候特別悉的小別墅,如今住址已經完全改變了。

鄭建業作為網約車司機,他對這座城市的許多住宅區都很瞭解,哪些是富人區,哪些是貧民區,腦袋裏有一張活地圖。

可初夏告訴他,岳父的住址位於【區】時,鄭建業沉默了好一陣子。

為什麼叫區,因為那個靠着江邊的別墅區域,外側道路基本是封鎖的,擅自闖進去的話,沒過多久就會有警攔下來盤查。

為了避免麻煩,他們這些司機都選擇繞道。

臨出發前,他將略顯陳舊的轎車洗了好幾遍,外表坑窪的地方全補了漆,看上去沒有那麼寒酸,同時還買了一個水果籃和價值幾百元的紅酒。

也是這時,鄭建業才從初夏嘴裏瞭解到岳父的一些基本信息,原來岳父是做房地產生意的,難怪住在區裏。他在大學時期實習的時候,曾接觸過不少這類老闆,內心有了一個大致印象和對應的談吐策略。

當他開車來到了奢華別墅區時,內心認知有了一絲怪異偏差。

無論是三四道森嚴的安保檢查,那佔地面積極廣的噴泉廣場和大草地,還是堪比凡爾賽宮的大別墅,以及旁邊停滿了上百輛自己可能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豪車羣,都讓他意識到,初夏的父親非富即貴,是真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遠不是他之前接觸的小老闆可以媲美。

想到這裏他竟有些緊張,甚至想將水果籃和紅酒放回後尾箱,他實在丟不起人。

然而初夏輕輕握住他的手,搖頭:“為什麼要放回去,這是你送給我父親的見面禮,來,我幫你一起拿。”

“好好,我是怕太廉價了,擔心被笑話。”

“不,誰會笑話我們呢?”初夏今天穿着素雅潔淨的長裙,施了一點淡妝,宛若活的公主裝扮,而且她的自信成功染到了鄭建業。他定了定神,確認衣服領帶齊整後,牽着女友的手走上宮殿台階,那股氣勢就好像屠龍勇者拯救了公主,然後覲見老國王,請求娶。

富麗堂皇的大廳和充滿夢幻閃爍的吊墜大燈,將一切映照得五光十,西裝革履和晚禮服穿梭其中,酒杯觥籌錯,緻筆的服務生彬彬有禮,這一切都讓鄭建業置身於另一個奇幻世界裏。

讓他不適的是,自己心租來的西裝,穿上去一點都沒有給自己加分,反而更像是大堂裏隨處可見的服務生,不能説一模一樣,但看上去毫無差別。

抱着糾結難受的心態,他終於看到了初夏的父親,那個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中年男子,既沒有大腹便便,也沒有禿頭市儈,只有線條分明的威嚴臉龐,尤其是那雙穿人心的雙眸,得以看穿他內心的慌亂不安。

“父親……”周道看向自己的女兒,眼神難得柔和:“你回來了。”初夏和他四目對視,只覺得自己的父親變了,如果以往是鋒芒畢,那現在收斂得讓人看不出真實面目,唯獨那副雙眼,她可以讀出一絲屬於父愛的温和含義。

她拉了一下鄭建業,後者立即向前,語氣有點緊張:“叔叔……您好,我是初夏的男朋友,我……叫鄭建業,叔叔叫我小鄭就行了。”旁邊的管家接過了水果籃和紅酒,周道向他輕輕點頭,臉平靜:“嗯,我知道你,這段時間拜託你照顧小夏了。”

“這是我應該的。”得到來自岳父的肯定後,鄭建業的心越發安定。

周道和他簡單聊了一會後,便開始了父女之間的悄悄話,鄭建業識趣離開,走到了一旁。他看到長桌上擺滿了豐盛食物,其實已經有點餓了,但是沒有人去碰,他自個兒也不敢拿。

這時有一位同齡人走過來和他打招呼:“嘿,給我來一杯百樂廷。”鄭建業轉身:“什麼?”緊接着旁邊的人小聲提醒:“那個人不是服務生,他和周先生的女兒一起來的……”

“噢抱歉,認錯人了。”鄭建業點頭表示不介意,其實內心有點不滿,他捋平衣角,,悄悄地和一旁的服務生保持距離。

可他還是覺得自己太孤單了,無論去到哪裏都是三兩人羣圍在一起聊天,他一個人拿着酒杯站在角落,顯得特別孤獨。

不知道是不是,他總覺自己正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他們可能看出來自己這一身西裝是借來的,也可能發現了他的皮鞋是山寨品……

在原地停留了幾分鐘後,按捺不住的他轉身離開大廳,卻和另一名服務生碰在一起,導致酒水灑到了自己身上,甚至不慎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