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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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令狐沖見他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心中也不有幾分佩服。
“能死在令狐兄手中,自然比死在那些宵小之徒手裏好。”宋青書淡淡地答道。
令狐沖心中一驚:“你認得我?”
“令狐兄如此與眾不同,就算是易了容也擋不住閣下的風采,宋某當然認得。”宋青書笑得很坦然。
令狐沖忍不住冷哼一聲:“你現在再拉近乎也沒用,今天我一定會殺了你。”宋青書本想聳聳肩,只可惜金波旬花的毒讓他全身都有些麻痹,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有些困難:“令狐兄要殺我,總要給個理由讓我死得明白吧。”
“理由?”令狐沖臉上青氣一閃,“你橫刀奪愛,以卑鄙的手段霸佔了盈盈,這個理由夠不夠?”
“橫刀奪愛可不敢當,卑鄙更是説不上了,”宋青書苦笑道,“這番聯姻是任教主主動提出來的,我為了金蛇營未來考慮,也不可能拒絕吧?令狐兄真要怪,也該去找任我行啊,當初是他對你做下的某些承諾,最後反悔的也是他。”聽到對方的話令狐沖臉頓時陰晴不定,宋青書繼續説道:“令狐兄,你捫心自問,你心裏最愛的當真是盈盈麼?”
“當然……是。”令狐沖下意識口而出,不過中間忽然猶豫了起來,因為那個時候腦中忽然冒出了他和嶽靈珊一起練習衝靈劍法的畫面。
宋青書笑道:“看吧,你自己説起來都沒什麼底氣。跟隨你的內心,去找你的小師妹吧。”令狐沖頓時沉默了,良久後才説道:“小師妹喜歡的是林師弟,我又何必自尋煩惱。”
“在這方面我可比你有經驗得多,”宋青書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令狐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坐到了他身邊。
宋青書這才繼續説道:“一千多年前的情聖項少龍有句名言:少女的心是世界上最容易變的東西……”令狐沖疑惑地問道:“項少龍是誰?”
“一個腎功能很強大的男人,”宋青書臉上似笑非笑,又忍不住想起前世年輕的時候看看得面紅耳赤的場景,“令狐兄應該自己也親身體會過,明明一開始嶽姑娘的心是在你身上的,在你們那些師兄弟甚至你師父師孃眼中,你們都是一對,誰知道後來林平之一來,一切就變了。”令狐沖喟然一嘆:“小師妹心中一直把我當哥哥而已,她從小一直很崇拜師……嶽掌門,所以她喜歡的是那種端莊嚴肅,沉默寡言的男人,像我這樣説話輕佻、放蕩不羈的酒鬼,她又怎麼會喜歡。”
“令狐兄此言差矣,你認為嶽姑娘之所以會喜歡林平之是因為你説話輕佻,在我看來卻絕不是最關鍵的。”宋青書答道。
令狐沖眉一動:“此話怎講?”宋青書緩緩解釋道:“女人是需要陪伴的,朝夕相處才能發展出真正的愛情。你在思過崖上呆了一年,之後又各種跡江湖,在這期間,陪在嶽姑娘身邊的是林平之。女人是一種的動物,就算是貓啊狗啊,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她也會產生一種情的,更何況是人。”
“你怎麼連我們這些細節都清楚,”令狐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搖了搖頭,“你説的看似有道理,實則不然。從小到大,我和小師妹一起成長,陪伴她的時間還不夠多麼。”
“這就是你第二點做得不好的,”宋青書不慌不忙地説道,“假如嶽姑娘邀請你陪她一起堆雪人,你會怎麼回答他。”令狐沖想也沒想口而出:“我會回答就像你這般好看又或是説要堆得像你這樣好看,可就難了”。説話的時候他彷彿想起了以前和小師妹嬉戲的時光,臉上浮現出一絲温柔之。
宋青書搖了搖頭:“這就是你輸給林平之的關鍵之處了,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會淡淡地回答正事要緊。”令狐沖眉頭緊鎖,非常不解地問道:“小師妹不會生氣麼?”
“你太不瞭解女人的心思了,”宋青書嘆道,“你因為太在意嶽姑娘,嶽姑娘只要開口,哪怕你便有天大的事,也會置之腦後了。可是一味的遷就只會讓女人習以為常,只有適當的拒絕才會讓她患得患失,為你魂牽夢縈。”令狐沖眼中光閃動,顯然被他的話觸動良多。
宋青書微微一笑,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説出來,儘管在觀眾讀者眼裏,嶽靈珊是一個刁蠻任不講理的小女生,但實際上嶽靈珊骨子裏卻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女人,她分得清什麼是正事,什麼是玩鬧。
比較起來她比令狐沖對華山派更有責任,原著中無數次提到她對令狐沖不務正業到不滿,不過一開始令狐沖足夠優秀,她尚能勉強忍受這些缺點,可後來令狐沖的所作所為越來越超出她的理解範圍,再加上身邊多了一個同樣優秀而且還認真上進的林平之,她最後“移情別戀”其實也是偶然中的必然。
不過宋青書清楚這個原因説出來了令狐沖也無法改變,他更向往的是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如今這個微妙關頭,還是別拿這個刺他為妙。
“你和我説這麼多,就是求我不要殺你?”令狐沖終於開口了。
宋青書微微一笑:“不是求你不殺我,而是篤定你不會殺我。”第1114章荊州城裏一枝花千嬌百媚在萬家令狐沖怒極反笑:“真是奇了怪了,正所謂殺父之仇奪之恨不共戴天,你搶奪了盈盈,居然還篤定我不敢殺你?”宋青書淡淡地答道:“令狐兄這個奪之恨實在好沒道理,你和盈盈之間有媒妁之言麼,有父母之命麼,還有你們拜過天地了麼?”
“我……”令狐沖被他這一連串的追問得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很遺憾,這些我都有。”宋青書的話彷彿晴天霹靂,震得令狐沖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你們拜過天地了?”令狐沖嘴發抖,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看來令狐兄消息不太靈通啊,幾個月前在金蛇營,由我太師傅武當張真人主持婚禮,盈盈已經與我拜過堂成了親了。”宋青書暗暗嘆一聲,君子可欺之以方,令狐沖是一位君子,所以他才敢故意這樣説,若是碰上一個卑鄙小人,自己這樣説就純屬找死了。
“不,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強迫盈盈與你成親的。”令狐沖只覺得心中一陣劇痛,彷彿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我可以發誓,盈盈絕對是自願與我拜堂成親的,不然天打五雷轟。”宋青書正説道,他之所以敢發這種毒誓,是因為任盈盈的確是自願與他拜堂,只不過那個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面具之下的真實身份而已。
“而且此次婚禮是我太師傅主持的,你覺得以他老人家的德會容忍我強迫人家姑娘麼?”宋青書繼續説道。
之前聽到宋青書發誓發得毫不猶豫,令狐沖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再聽到這場婚禮是張三丰主持的,他終於徹底死心了,張三丰是武林中的神話,同樣是德高望重的典範,令狐沖不相信宋青書,卻不得不相信張三丰。
“如今盈盈已是我明媒正娶的子,令狐兄一直糾纏不清,恐怕非君子所為。”見情緒已經烘托得差不多了,宋青書終於來了一記狠的。
“我……”令狐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解釋,總覺得心中憋屈無比,不過他也不得不同意這種説法,畢竟以這個世界的觀念判斷,任盈盈的確已經是對方的子了。
“我敬重令狐兄是君子,所以也不怕將這些和你直説,”因為這段時間沒有和敵人動手,宋青書有機會慢慢收攏體內真氣,將金波旬花之毒重新壓制了幾分,他如今看人已經不再重影,“既然令狐兄心中最愛的還是嶽姑娘,何不借此機會,徹底認清自己本心?只要注意到剛才我説的那幾點,以令狐兄的人才華要贏回嶽姑娘的芳心並非什麼難事。”令狐沖沉默不語,腦中不停浮現出昔任盈盈的種種好處,一顆心開始絞痛起來,忍不住怒道:“任你巧舌如簧,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令狐兄確定?”宋青書不慌不忙,“如今我是盈盈的夫君,你若是殺了我,讓盈盈與你反目成仇麼?更何況我還數次救過嶽姑娘的命,到時候嶽姑娘又豈會嫁給一個殺了她救命恩人的男人?”
“你!”令狐沖面陰晴不定,這個時候遠處隱隱傳來了喧鬧聲,一大羣舉着火把的人正向這個位置接近,顯然是万俟卨與李可秀的追兵一路搜尋到這裏了。
“你説得沒錯,我殺了你的確會惹得她們傷心,”令狐沖沉片刻,方才説道,“反正你現在身中金波旬花之毒,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殺不殺你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始終是你搶走了盈盈,現在追兵過來了,我也不可能大度到再救你,你自己聽天由命。”説完轉身便走。
宋青書豁然地笑道:“令狐兄將我從揚州城裏帶出來,已經幫了我極大的忙了,不過之前傳授你泡妞秘籍,所以我們可以説得上兩不相欠。”聽到他的話,令狐沖離去的身影不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哼,若是你這次僥倖不死,我還是會找你算賬的。”話音剛落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山野之中。
“承你吉言。”宋青書不得不嘆令狐沖的確是一個君子,不屑於趁人之危,若是兩人地位互換,他自問做不到令狐沖這麼豁達。
火把離這邊越來越近,宋青書不敢耽擱,起身踉踉蹌蹌往大山深處走去。
李可秀派府中嬤嬤檢查了李沅芷的身體,知道她依然是黃花閨女之身,心中一塊大石頭頓時落了地。這個時候傳來宋青書被人救出了城的消息,李可秀頓時坐不住了,多年征戰沙場讓他明白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絕,不然將來敵人的反噬之力也是空前巨大。
於是他馬上調集綠營兵馬,配合万俟卨的手下,以揚州為中心往外發散,搜山檢海也要把宋青書找出來,之前令狐沖帶着宋青書離開的方向,更是重中之重。
軍隊之中斥候本就擅長追蹤之術,很快就有一路人馬循着蛛絲馬跡追了過來。
當宋青書在山野中踉踉蹌蹌行走之際,追兵之中有眼尖的立馬遙遙指着他的背影大叫起來:“那邊!”一邊派人通知附近其他幾支部隊,一邊衝着宋青書所在方向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