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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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人清神肅穆,目光深邃地看着遠處,“有些事情,需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青青的意思是想師父出面請華山劍宗前輩風清揚出山。”夏青青一急,終於將一句話説完整了。
“風師叔?”穆人清一怔,隨即低頭看着夏青青,“青青,你是從何處得知小師叔的?”夏青青神情有些扭捏,回手一指:“是青青的這位朋友説的。”穆人清這才注意到宋青書,見他器宇軒昂,而且呼均勻,顯然是內家高手,連忙問道:“不知少俠如何稱呼?你知道小師叔的消息麼?”
“在下宋青書,得知風老前輩的消息也實屬偶然,”宋青書負手而立,説道,“數月前宋某曾在華山和風老前輩手,獲益良多。”他可不敢説風清揚差點氣得差點殺了他,不然穆人清肯定把自己當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小師叔在華山?”穆人清愕然不已,當初華山派劍氣二宗大戰的關鍵時候,風清揚不知去向,此後一直了無音訊,眾人紛紛以為他已經仙逝,沒想到他尚在人間。
突然反應過來,穆人清狐疑地盯着宋青書,臉上出一絲不信之:“宋少俠剛才説和風師叔過手?”也難怪他懷疑,當年風清揚可是不世出的用劍天才,二十歲出頭,已經成了華山派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要知道當年的華山派可不是如今劍氣兩宗人才凋零的模樣,那時正值華山派最鼎盛之際,高手輩出,在武林中的地位隱隱與少林比肩。
而且風清揚戰績無比輝煌,當年僅憑一柄劍,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以區區弱冠之齡,一人敵住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招式間隙,還能伺機擊殺攻上華山的月神教十長老,鑄就了武林中一段神話。
如果他還活着,這幾十年來內力積累定然已入化境,而且對劍的認識估計已經遠遠超出了世俗的理解,達到半神的境界。
這樣半人半神的小師叔,宋青書年紀輕輕,竟然説和他過手,穆人清自然不信。
“不錯。”宋青書答道。
“那老夫就見識一下少俠的絕世神功。”冷笑一聲,穆人清欺身上前。
隨着他的動作,宋青書微微側身,稍微變化了一下腳尖的角度,穆人清卻彷彿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一樣,立馬收招後退。
神凝重地盯着對方,穆人清知道剛才自己一招被對方盡數封死,而且對方隱隱有反擊之意,直覺告訴他若是繼續向前,必定會深受重傷。
“宋少俠,得罪了。”心中大喊古怪,穆人清手腕輕輕一轉,一柄劍已經出現在了手中,一劍刺出,飽含着他幾十年來的心血結晶,凝重處如山巍峙,輕靈處若清風無跡,變幻莫測,迅捷無倫往宋青書刺去。
宋青書這次果然有些動容,後退一小步,抬起頭來,目光落在穆人清左肋之下三寸的對方。
穆人清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左肋處隱隱有些發燙,心知對方已經看破了自己此招的破綻,再繼續攻下去不過是自討沒趣,不得不收招回退,一時間只覺得氣血翻湧。
夏青青只見宋青書還沒出手,就得師父兩次威力無窮的出手無功而返,不由得心中大駭:“他的武功已經高到這種境界了?上次揚州麗院,他明明還稍遜於袁大哥……”穆人清彷彿看妖怪一般盯着宋青書半晌,最後落寞一嘆:“宋少俠年紀輕輕,對劍法的認識已經高明到如此境界,與風師叔的料敵機先,攻敵必救有異曲同工之妙,老夫卻懷疑少俠和風師叔手,實在是井底之蛙。”
“穆前輩過謙了,宋某隻不過仗着對五嶽劍法悉,算不上真本事。”宋青書施了一禮。
“年紀輕輕,不驕不躁,難得難得,”穆人清出一絲笑意,問道“不知宋少俠可知道風師叔現在何處?”第九十九章俊美少年宋青書恭敬答道:“上次宋某和風老前輩比武是在玉女峯思過崖,看樣子這幾十年來風老前輩都是隱居在思過崖。”
“思過崖?”穆人清面猶豫之,思過崖是華山氣宗的地盤,自己身為劍宗的掌門,要過去並不那麼方便。
良久過後,穆人清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要是能見到小師叔,老夫厚着臉皮上一趟氣宗又如何。”
“如果穆掌門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偷偷潛上思過崖,氣宗人才凋零,很難發現我們的蹤跡。”見穆人清充滿矛盾,宋青書建議道。
穆人清面不豫之:“我們又不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何必搞得這麼鬼祟?青青,你且隨我到玉女峯拜見嶽掌門,宋少俠若是有興趣,也可以跟着一起來。”説完一揮衣袖,徑直往玉女峯而去。
夏青青回過頭來對宋青書吐了吐舌頭,連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這些名門正派,規矩真多。”宋青書一番好意,討了個沒趣,心中也彆扭得很,幸好看見夏青青居然作出如此小兒女的姿態,頓時大樂,顛顛跟了過去。
接到門下弟子通報,得知劍宗掌門親自登門造訪,嶽不羣連忙了出來,心中卻驚疑不定:劍氣二宗已經數十年沒有來往,不知道對方此行有何目的?
宋青書見正中一人青衫書生打扮,頦下五柳長鬚,面如冠玉,一臉正氣,心想難怪君子劍之名享譽武林,這副皮囊果然不錯。
一行人被上了華山派的劍氣沖霄堂,穆人清已經數十年沒踏足過玉女峯,沿途看着那悉的一草一木,神思恍惚間彷彿回到了當年拜師學藝的子,待看清了高懸的匾上“劍氣沖霄”四個大字,穆人清再也忍不住,眼中泛起了一層清淚。
看見穆人清動的樣子,嶽不羣也是慨萬千,輕咳一聲:“不知穆師兄找嶽某所謂何事……”話還沒説完,嶽不羣目光掃到了角落裏的宋青書,一下子彷彿見了鬼一般,拔出佩劍指着宋青書,咬牙切齒道:“狗賊,你居然還敢來這裏!”華山派眾弟子不明所以,但看見師父拔劍,也紛紛將宋青書圍在了場中。
“喂喂喂,嶽掌門,我可跟你不啊,再這樣喊我就告你誹謗了。”宋青書被他一句狗賊得鬱悶不已。
“泰山一役,你作為清廷鷹犬,以勢相,害得泰山派不得不向清廷奉上降表,還間接害死了義軍領袖金蛇王……”
“停停停!”宋青書回頭看了一眼夏青青,見她面無表情,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玉皇頂上宋某光明正大打敗你們派出的高手,何錯之有?至於金蛇王之死,這麼大的屎盆子可別往我身上扣。”一旁的穆人清心繫思過崖上的風清揚,哪願意節外生枝,連忙勸道:“嶽掌門,宋少俠此行並未惡意。穆某剛從他那裏得知了華山派一大秘辛,特來向嶽掌門請教。”
“哦?”嶽不羣神情一緊,連忙抬頭吩咐門下弟子,“你們先出去。”
“是!”一羣華山弟子紛紛告退。
“我這個人最知情識趣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透透氣。”宋青書站起來伸了個懶,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夏青青本想喊住他,猶豫片刻,還是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走出劍氣沖霄堂,宋青書目光一掃練武場中華山弟子,好奇地問道:“你們誰是令狐沖啊?”場中人面面相覷,過了片刻,一個容貌俏麗的少女探出頭來,脆生生地問道:“你找大師兄什麼事情?”一張秀麗的瓜子臉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映入眼簾,宋青書微微一笑:“這位一定是嶽小姐了,在下是令狐沖的朋友,想和他痛飲一番。”
“哼,少騙人。”嶽靈珊皺了皺鼻子,“你明明連我師兄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他的朋友。”
“姑娘莫非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神一説麼?”宋青書笑道,“在下不僅是令狐沖的朋友,還知道他對姑娘可是朝思暮想得緊吶。”對大師兄的心意,嶽靈珊也略知一二,聽到宋青書説出來,她不俏臉一紅,正反駁,卻又不知道説什麼,一時間愣在了那裏。
“好一個登徒子!”一聲冷斥,一個眉清目秀,長相俊美的年輕少年越眾而出,將嶽靈珊護在身後。
“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宋青書一愣,怔怔地看着他。
少年平生最恨被人看做女人,聞言大怒,拔劍刺了過去,哪知劍尖在對方面前三寸的地方,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宋青書雙指一震,一股暗勁兒送了過去,少年只覺得虎口一麻,再也拿不住手中劍,身形不穩往後跌去。
嶽靈珊連忙上前將他扶住,一羣師兄弟驚懼地看着宋青書,對方表現出來的武功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能理解的境界。
看着劍身上刻着的“華山林平之”,宋青書一陣恍惚,抬頭再次打量了林平之一番。
當初自己讀原著,甚至一度以為他就是笑傲江湖的主角。林平之面容雖然柔弱如女子,內心卻是剛硬異常。他在走投無路之際,那句“寧做乞兒,不做盜賊”,曾經讓當時身為觀眾的自己內心良久不能平靜。
宋青書極為佩服林平之的一身風骨,只可惜原著中他身負血海深仇,然後又獲悉敬愛的師父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他得到家傳的辟劍譜,對人絕望之下,自己也從一個光明磊落的豪傑變成了一個陰鬱詭譎的宵小之輩……
“你就是林平之?你跟我來,我有話和你説。”宋青書轉身走了幾步,發覺後面沒動靜,不由得冷哼一聲:“怎麼了,沒膽?”一直以來江湖中人都覬覦林家的辟劍譜,他見宋青書認出了自己,下意識防範着,不過聽到對方一,果然恨聲説道:“有何不敢!”揮手製止了嶽靈珊的拉扯,腳步堅定地跟在宋青書身後。
兩人來到一僻靜的地方,林平之見四下已經無人,揚起頭説道:“閣下究竟有何指教?”宋青書回過身來盯着林平之仔細打量起來,見對方已經心生不耐,微笑説道:“少年,我看你骨骼驚奇,必是練武奇才,我將賜你一套絕世神功,將來維護宇宙正義與和平的重任就給你了!”第一百章同病相憐林平之警惕地回望着他,並不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