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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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指着前面路旁的一隻閃閃發光的銀鐲,説道:“你瞧!這是我先前掉下的鐲子。”那鐲子在眾人之前兩三丈處,卻不知何以忽然會在這裏出現。
阿曼道:“我掉了鐲子,心想只得回來時再找,怎麼又會到了這裏?”斡陳眉頭緊皺:“你瞧瞧清楚,到底是不是的?”阿曼不敢去拾,蘇普上前抬了起來,不等阿曼辨認,他早已認出,説道:“沒錯,是她的!”説着將鐲子遞給她。
阿曼不敢去接,顫聲道:“你……你丟在地下,我不要了。”蘇普道:“難道真是惡鬼玩的把戲?”儘管如今是白天,但眾人只覺得一股寒氣湧上後背,臉都是十分古怪。
蒙古人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一到鐵延部就聽他們説起惡鬼的傳説,如今也不心頭髮。
斡陳麾下那擅長地理的目人名叫葛邏祿,他走過來拿起鐲子瞧了瞧,再跑到周圍四處打量一番,説道:“我明白了,應該是我們繞了個圈子,又回來了。”霎時之間,久居沙漠邊緣的蘇普等人都想起了那著名的傳説:沙漠中的旅人了路,走啊走啊,突然發現了足跡,他大喜若狂,跟着足跡走去,卻不知那便是他自己的足跡,循着舊路兜了一個圈子又是一個圈子,直走到死。
斡陳皺眉道:“可我們明明一直在往前走,怎麼會又繞到後面去呢?”
“應該是這裏的佈局惑了我們的方向。”葛邏祿解釋道,“聽説漢人那邊可以通過一些陣法是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叫什麼奇門遁甲。”宋青書心中恍然,難怪剛剛走的時候有一種怪怪的覺,因為人走路的時候右腳邁出一步比左腳邁出的距離要稍微長一點點,一步兩步的差別不是很大,但走遠了累積的差距就很明顯,所以在那種分不清方向的環境中,你以為自己走的是直線,實際上實在走一個平緩的弧線,最後追上自己之前的腳印,形成一個圓。
“能否找到正確的路?”斡陳有些焦急,他還想着找到寶藏回去好差呢,若是困死在這裏,豈不是一切都完了?
“我盡力,不過需要時間。”葛邏祿在地上擺了一些石頭、樹枝之類的研究了起來,想必是想推算出這裏的佈局。之前那神秘的腳印早已消失不見,剩下的自然只能靠自己了。
“給我好了。”兀孫忽然開口道。
斡陳不由大喜:“我怎麼忘了大薩滿的本領了呢,你一出馬自然沒問題。”
“希望寶藏的地宮離這裏不要太遠,太遠了我也知不到。”兀孫老人盤坐在地上,雙眼緩緩閉上,旁邊早有部下圍在身邊將他保護起來。
宋青書覺到一股龐大的神力量從自己身邊拂過,以此地為圓心,向四面八方四散開來,不由得暗暗稱奇:“難不成他還能實現雷達的功能?”其實他從李秋水那裏學來的傳音搜魂也有類似的功能,不過那個只能用強橫的內力將音波四散開來尋人,若是對方不應答,他找到的幾率也很低。
看兀孫老人這架勢,應該可以動用龐大的神力掃描周圍環境,在腦海中建立起一個類似三圍立體的地形圖。
當然有利也有弊,他這個應該只能應到一定體積以上的物體,單單的一兩個人,想必在地形圖裏是沒顯示的。
不過在這裏用來找宮,卻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良久過後,兀孫老人睜開眼,斡陳急忙問道:“如何?”兀孫老人嘴角含笑:“運氣比較好,應該離高昌宮不遠了。”説着指了一個方向,他當然也不是百分百確定,但是神力掃描讓他發現那個方向數里外有些不同,應該是建築物之類的。
斡陳急忙下令所有人往那邊尋找,道路變得高低曲折,十分難行,若非出於對兀孫的信任,他恐怕早已打退堂鼓了。
約莫走了數里,忽然最前面探路的武士啊了一聲,宋青書等人急忙上前查看,只見對面一座石山上嵌着兩扇鐵鑄的大門。門上鐵鏽斑駁,顯是歷時已久的舊物。
“高昌宮!”所有人都歡呼起來,斡陳和兀孫更是差點喜極而泣,終於找到這處寶藏了,這樣對大汗也有了代。
阿曼望着遠處的大門,喃喃自語:“部落裏的傳説竟然是真的,沙漠深處真的有一處寶藏。”桑斯爾和駱駝也是一臉興奮,唯有蘇普滿腹擔憂:“不知道阿秀和她姐姐找到地方沒有,現在蒙古人雖然少了很多,但個個都是好手,特別是那個穿白衣服的薩滿,簡直像神一樣,單單靠我們幾人,能對付得了他們麼。”宋青書也是心事重重,心想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高昌寶藏會不會有變化,要是真有寶藏的話,又豈能便宜了蒙古人?
早有蒙古士兵跑過去推鐵門,這些能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士兵,都是勇壯之士,可惜一羣人推兩扇門竟是紋絲不動。
那目人葛邏祿走了過去,眾人知道他的本事紛紛退開,只見他在門口打量了半晌,見那門宛如天生在石山中一般,竟無半點縫隙。
看來看去最後目光落在了門環之上,他走上前去向左一轉,轉之不動,他皺眉道:“這宮建成已不知有幾百年,雖然大漠之中十分乾燥,但鐵門也必生鏽,就算有機括也該轉不動了。”哪知他再向右轉,居然甚是鬆動。他轉了幾轉,鐵門忽然打開了一個縫隙,他伸手推開門,發現果然可以進去,不由興奮地回頭招呼斡陳他們,不過剛張開嘴,忽然身子一僵,整個人直倒在了地上,臉上還保留着他剛剛欣喜的笑容。
第2334章機關眾人大驚,急忙衝過去查看,只見門口周圍只有那目人的身體,再無其他人的蹤影,斡陳陰沉着臉檢查着他的頸動脈,最後搖了搖頭。
“難道真的是惡鬼索命!”桑斯爾嘴裏喃喃自語,鐵延部幾個人渾身輕顫,顯然是怕到了骨子裏。
“哪有什麼惡鬼,”兀孫老人沉聲道,“了他的衣服,檢查他身上有無傷口。”幾個蒙古士兵三下五除二將葛邏祿的衣服光,阿曼羞得急忙轉過身去,蘇普幾人則是伸着脖子查看。
幾個士兵仔仔細細檢查了他全身上下,最後茫然地説道:“沒有找到什麼傷口。”駱駝牙關打顫一邊往後退:“我就説嘛,一定是惡鬼索命來了。”兀孫老人轉頭看向宋青書:“大宗,剛剛有沒有察覺到門背後有人?”宋青書搖了搖頭,剛剛除了葛邏祿之外,門口附近並沒有任何人的氣息,兀孫老人也説道:“我也沒有覺到有人在那裏。”這下連蒙古這邊一行人心底也升起一絲寒氣:“難道這裏真的有惡鬼?”望着黑黢黢的口,一眾蒙古士兵下意識後退了兩步,都一臉企盼地望着斡陳。
斡陳眉頭一皺,事到如今他是沒法回頭了,可如今士氣如此低落,如果強制他們去送死恐怕有些麻煩。
忽然他心生一計,對蘇普等人説道:“你們幾個到前面探路。”蘇普等人立馬不幹了:“憑什麼是我們?都和你們説了這裏面有惡鬼了。”斡陳也不廢話,直接出刀架在了一旁阿曼的脖子上:“不去的話我馬上殺了她。”兀孫看得眼皮直跳,擔心他手一抖就把自己覬覦已久的美貌少女變成一具屍體,不過他也不會在這時候跳出來拆台,知道這是斡陳的計謀而已。
宋青書雙手抱着刀,也在一旁冷眼旁觀。
“你們太卑鄙了!”蘇普咬牙切齒,可惜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不就範,“好,我去探路,桑斯爾、駱駝,這與你們無關,你們在後面吧。”桑斯爾和駱駝頓時大叫起來:“阿曼是我們師父的女兒,怎麼就叫與我們無關了,再説了,我們鐵延部只有站着死的勇士,沒有臨陣逃的孬種!”阿曼是部落裏最美麗鮮豔的一朵花,沒有少年願意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凋謝,哪怕她的情郎不是自己,更何況這關乎着以後他們在部落裏的聲譽,因此儘管心中害怕,他們還是強撐着要一起去。
“桑斯爾、駱駝……”阿曼眼淚彷彿珍珠一般不停地掉了下來,只覺得都是自己害了他們。
見到夢中情人第一次為自己淚,桑斯爾和駱駝頓時神一震,彷彿惡鬼也不那麼可怕了。
“行了行了,快去探路。”斡陳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蘇普三人只好拔出刀,打起十二分神緩緩走進大門,桑斯爾和駱駝擔心一進門就會像那個目人一樣就橫死,蘇普則在尋思:也不知道之前阿秀和她姐姐來這裏碰到過這危險沒有,她們現在到底在哪裏呢?
三人各懷心思,小心翼翼地進了大門,讓他們欣喜的是,他們沒有碰到之前葛邏祿的事情,平安地進了門。
斡陳在後面鬆了一口氣,招呼一干士兵跟上,他則押着阿曼跟在後面,兀孫也和他在一起。
路過宋青書身邊的時候,阿曼望向他的眼神楚楚可憐,宋青書只當沒看到,他又不是那種隨便看到一個美女走不動路的人,此番北上關係重大,豈能因為她一個人壞了整盤計劃。
門內是條黑沉沉的長甬道,蘇普等三人點燃火把,一手執了,另外一手拿着長刀,當先領路。後面的蒙古士兵也紛紛做出火把點燃,當然斡陳、兀孫、宋青書這些人的地位不需要親自拿火把,周圍有小兵替他們照亮。
“啊!”阿曼忽然一聲驚叫,原來她一直擔心蘇普的安危,眼神全在他身上,注意到前面牆腳躺着幾具骷髏。
很快有蒙古士兵上前查探了來回報:“有些人衣服都風化了有些人衣服還勉強可以辨認,但無一例外屍體都成了白骨,想來最早的也死了幾十年了。”蘇普和桑斯爾等人面面相覷,心中駭然:難怪部落裏一直傳着任何人走進了沙漠深處尋找寶藏,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回來。
看來這幾百年來,不是沒有勇敢的武士跑來尋找,可惜他們都死在了這裏。
“看得出死因是什麼嗎?”斡陳沉聲問道。
蒙古士兵搖了搖頭:“現場除了他們自己的兵器沒有其他東西留下,再加上屍體化作了白骨,很難判斷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