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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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面沉如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黃藥師繼續説道:“眼看着國家動盪,對皇帝的不滿越積越深,這個時候江湖中忽然出現了一本神秘的絕世秘籍,人人為之爭搶。”
“江湖中人,大都是熱血男兒,原本個個想的都是如何收復中原,讓金人血債血償,於是有些人北上投身義軍,有些人將目光放在國內,試圖想辦法迫皇帝改變心意。可這本絕世秘籍一出來,再配上眾多神乎其神的言渲染,於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轉移到爭搶這本秘籍上面了。”
“最終大淘沙,幾大高手在華山論劍,決定這本秘籍的歸屬,我正好適逢其會,得到了一個東的名頭。只不過經過幾年江湖仇殺紛爭,大家都結下了化不開的仇怨,哪裏還能同心協力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九陰真經!
聽到這裏眾人哪還不明白這本絕世秘籍是什麼?聽黃藥師這般説起來,莫非當初整件事就是朝廷設的局?
丁典也是臉數變,他一開始是江湖中人,加入帶御器械時間最晚,後來偶然得知黃裳的存在,也曾經奇怪過,既然《九陰真經》原作者還健在,那為何這本神功秘笈會落到江湖上,掀起那麼大腥風血雨?
當然這些事情並沒有細想,如今經黃藥師這麼一分析,貌似是內廷故意將《九陰真經》散佈到江湖中去的啊。
黃藥師聲音漸漸轉得低沉:“那個時候我年輕氣盛,總想着將武功練到天下第一,只不過華山論劍,見識到中神通王重陽的武功,我清楚我再怎麼練這一生恐怕是沒法超過他了。王重陽得了天下第一,《九陰真經》自然落到他手中,我也就絕了心思。誰料到沒過多久王重陽英年早逝,九陰真經落到了他師弟周伯通手裏。”提起周伯通的時候,黃藥師臉上出了混合着憤怒、佩服以及哀傷的複雜情緒:“周伯通武功雖然不錯,但比我們這幾個還是差了點,只不過南帝那時候因為劉貴妃的事情心灰意冷不問世事,北丐則遊戲人間,整裏神龍見首不見尾,只剩下我和西毒動了心思,西毒直接闖上全真教,卻被詐死的王重陽破了蛤蟆功,不得不躲回白駝山莊苦修。”
“我雖然也想要《九陰真經》,但實在拉不下臉來像歐陽鋒那般強搶,我的娘子蘅兒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設計與周伯通賭鬥,借了《九陰真經》一觀,周伯通雖然防備我,但知道蘅兒不會半點武功,而且《九陰真經》文字晦澀難懂,就算是武林高手也看不明白,於是便給了她一炷香時間讓她觀看,只不過他料不我家蘅兒博聞強記,硬生生在短時間內靠着逆天的記憶力將《九陰真經》默記了下來。”説到這裏,黃藥師充滿了自豪,不過很快又長長嘆了一口氣:“只可惜《九陰真經》全文猶如天書一般晦澀,蘅兒又有孕在身,硬記下來太耗心神傷了元氣。後來經書又被梅超風陳玄風那兩個逆徒盜走,蘅兒不願為傷心難過,便私底下苦思冥想重新回憶默寫經文,蘅兒本就體質孱弱,這般夜夜苦思終於心力瘁,難產而死……”黃藥師忽然看了一眼李彥實、丁典等人:“為此我遷怒到剩下的幾個徒弟身上,將他們雙腳盡數打斷,全都趕出了桃花島。其中一個人叫曲靈風,為了討我歡心重新迴歸師門,潛入大內盜取名貴字畫,結果被你們帶御器械的人追殺,最終在牛家村密室之中同歸於盡。哼,靈風武功乃我眾弟子中第一,若非被我打斷了腿,區區帶御器械又哪裏是他的對手。”李彥實也冷笑起來:“原來石彥明是傷在你徒弟手中,彥明的掌力冠絕宮,數次保衞皇宮安全,累功升至武功大夫帶御器械兼忠州防禦使,以他的武功,遇上你也許不是對手,可勝你的徒弟絕對十拿九穩,更別説還是個瘸腿的,之所以同歸於盡,多半是中了暗算。”黃藥師眉頭一皺,當年郭靖黃蓉無意間闖入牛家村曲三酒館密室發現了曲靈風和石彥明的屍骨,他事後去現場看了看,以他的修為從密室中的各種蛛絲馬跡自然能還原當時情形:想來是曲靈風被石彥明一路追殺,好不容易逃回了家裏密室之中,試圖用奇門遁甲惑對方,只可惜他這方面學藝不,還是被石彥明看破機關闖了進去,然後曲靈風拼死一搏,依然不敵對方,口兩排肋骨被敵人用掌力震碎,石彥明以為他已經死了,就轉身去取朝廷失竊書畫,誰知道曲靈風應該是提前吃了九花玉丸之類的藥物,還殘留了一口氣,趁機用最後的力氣從背後扔暗器刺死了對方,兩人這才同歸於盡。
“胡吹大氣。”黃藥師哼了一聲,雖然明白事情真相,但他本就對當年無故遷怒一干弟子而內疚,曲靈風更是因他而死,他自然不想墮了弟子死後的名聲。
“阿彌陀佛,説起來也是黃島主當年的貪嗔痴造成了這一系列後果。”斗酒僧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黃藥師臉一變,寒聲説道:“以前我也覺得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所以早早準備了一艘用膠水粘成的花船,等着蓉兒長大成人,便乘坐花船蹈海殉葬。只不過這兩年我忽然得知當年九陰真經的來歷,自然清楚了罪魁禍首是誰,誰害死了我的蘅兒,哪怕是皇帝,我也要讓他陪葬。”第1998章暗算“好大的口氣。”忽然空氣中一陣光影扭曲,黃裳彷彿憑空出現在了趙構身邊,有些不屑地望着黃藥師,“當年華山論劍,天下多少高手沒有參與,真當你們能排前五麼?”黃藥師淡淡地説道:“我這人子雖然孤傲,卻並非狂傲之輩,自然清楚有很多真正高手不屑於參與,不過我的武功雖然排不進天下前五,但想殺的人,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失手過。”話音剛落他便是一記彈指神通往趙構眉心去,尖鋭的小石子挾着無盡的內力呼嘯飛過,眾人紛紛震得耳朵發麻,莫説是個普通人,就算是個高手眉心被中,恐怕腦袋都會爆掉。
黃藥師武功何等之高,他出其不意的出手,再加上這一招含恨而發,恐怕是他這幾十年來彈指神通威力使得最大的一次。
莫説是一般侍衞反應不過來,就連帶御器械也有些反應不及,也就李彥實素來謹慎,一直暗暗防備,這才匆忙之間拔刀擋在了小石子面前,石子與刀身一撞,只聽得一身脆響,他的刀身已經斷成兩截。
石子受到這麼大劇烈撞擊,同樣是變得粉碎,不過李彥實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因為石頭四散那些碎片同樣挾着無比威力往趙構周身去,猶如暴雨梨花針面對面了過來一般。
這一刻李彥實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黃藥師算計好的,算計好了有人會攔,所以特意選擇了這顆材質特殊的石頭,讓人防不勝防。
他如今虎口發麻,哪還有餘力護住趙構安全,丁典等其餘幾位帶御器械終於反應過來打算出手,黃藥師整個人卻猶如閃電一般飛了過來,幾名帶御器械無奈之下只能先攔住他。
眼睜睜看着無數“暗器”往趙構全身去,若是實了,恐怕瞬間會被成一個馬蜂窩。
這一切描述起來很長,但全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這個時候黃裳忽然出手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只是伸出衣袖往趙構身前一掃,之前還呼嘯連天的眾多碎石盡數消失不見,彷彿他的衣袖是一個無底的黑一般。
不少人驚訝地盯着他的衣袖,要知道對於普通人來説,黃藥師的名頭在江湖上可要響亮得多,他志在必得的一擊被人這麼輕易化解,成名絕技甚至連對方的衣袖都不破,這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
當然只有趙構身邊最貼身的寥寥幾人才知道黃裳的身份,紛紛一副理應如此的表現。
黃藥師這時候左推右擋忽然跳出戰圈,站在一丈開外皺眉看着他:“這一招的運氣方式好像是九陰真經裏的飛絮勁?能將飛絮勁使得如此出神入化,想來你就是黃裳了。”當年他的子因為九陰真經而死,他發誓不練九陰真經,不過他的女兒女婿後來機緣巧合都練會了這門武功,他自然也認得真經裏的武功。
要知道郭靖已經將九陰真經練到剛柔互濟的地步了,可眼前這神秘老者出手有一種返璞歸真的覺,真正到了道法自然,境界不知道比郭靖高了多少,再加上他事先也得知了黃裳的存在,所以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
黃裳淡淡地説道:“當年國家才剛剛安定,而江湖人好勇鬥狠,若是被有心之人煽動,很容易將好不容易收攏的國家變得重新分裂,是以只能想辦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你的遭遇不過是因為自己貪心,怪得了誰?”他當年所有家人都死於江湖人之手,自然對江湖中那些人士沒有半分好。
“好好好,”黃藥師冷笑不已,“江湖中一個個熱血男兒,一心報銷國家,在你們眼中卻只不過是好勇鬥狠之徒,還特意設計除之而後快,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趙構終於開口了:“你一介草莽,又哪裏知道廟堂上的事情,治國本來就要有所取捨,自然有人要犧牲。”
“你還好意思説治國!”黃藥師語氣森然,“原本你若是個好皇帝,這件事我也為了大節也就忍了,可你這些年幹了什麼,對內冤殺岳飛自毀長城,大肆鎮壓農民義軍,對外則搖尾乞憐,向金稱臣,雙方國書來往,你只能自稱臣皇帝,每次金國來了使臣,你也得恭恭敬敬接旨吧?這樣窩囊的皇帝,不殺留着作甚?”
“混賬!”趙構不由得大怒。
黃裳也沉着臉説道:“言戰者未必勇,言和者未必怯,國家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若是輕啓戰端,最終受害的還不是黎民百姓?”黃藥師回道:“説得冠冕堂皇,趙構能當上這個皇帝,還不是因為他是徽宗唯一倖存的皇子麼?各路將領便奉他為共主,他手裏當時才多少兵?全國的軍隊大多是控制在幾個大將手裏。若是與金國一直征戰,軍方勢力會越來越膨脹,到時候免不得有人再效仿太祖來個黃袍加身,趙宋一朝歷來嚴防武將,更何況關係到自己皇位,趙構又豈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黃裳皺眉道:“杯酒釋兵權是太祖國策,當年五代十國軍閥爭相作亂,那樣的子便好了麼?”
“我只知道你們犧牲的都是別人的利益,我們這些江湖中的泥腿子你們瞧不上也就罷了,”黃藥師聲音越來越嚴厲,“但趙構犧牲整個國家的利益向金國屈辱求和,反過來在國內收拾各個名將。苗傅、劉正彥當年為何會發動兵變清君側,劉光世手底下四萬多將士為何會一氣之下投降金國?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們還不清楚麼?也就多虧了韓世忠、岳飛這幾人愚忠,要不然他這皇帝位置哪裏坐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