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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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間,便見宋青書走了出來,她不由一愣:“你這麼快就代好了?”宋青書點點頭:“盈盈本就是天底下難得的好女子,在這種事情上又怎麼可能阻止我。”至於陳圓圓與阿珂,雖然也有些不捨,但這種事情她們哪裏好説什麼。
在王府中挑了幾匹好馬,宋青書便招呼黃衫女上路,出了齊王府,猶豫半晌地黃衫女終於開口道:“能不能等我回一趟書院。”
“回去幹什麼?”宋青書一怔。
“我要去帶點行李。”黃衫女有些不好意思地説道。
“要什麼行李啊,我不也什麼都沒帶。”宋青書將雙手攤開,示意空空如也。
“你是男的怎麼能一樣。”黃衫女嗔道。
宋青書若有所悟,哈哈笑道:“哦,想起來了,你們女人巴不得一天洗三次澡,肯定要帶很多貼身衣物。不必回去費時間了,到時候路上直接買,哥有錢。”黃衫女不莞爾:“你現在這幅語氣,簡直就是典型的暴發户土財主。”
“暴發户有什麼不好,至少證明了有錢,”宋青書不以為意,忽然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過有件事説好,哥雖然有錢,但也不拿來費,你平裏每次出場要帶一大堆侍女吹簫彈琴還要撒花瓣的排場,我可承擔不起。”説完彷彿怕被打一般,哈哈笑着就策馬先跑了。
“你!”黃衫女臉一紅,她平裏雖然裝出一副淡漠的樣子,但畢竟是少女心,再加上武功又高,身份又超然,以往難免有點愛炫耀的心思,如今被他當面戳破,倒真是有些羞惱了。
第1978章揚州之變兩人一路騎馬北上,路上宋青書忽然問道:“既然紅襖軍與楊家有這樣的淵源,朝廷為何坐視不理?據我所知,淮東制置使劉琸領兵三萬駐紮在楚州呢,夏全就這般全無顧忌?”黃衫女眼中閃過一絲怒:“不提那姓劉的還好,提起來我就生氣。”
“怎麼了?”宋青書依稀記得當初楊安兒好像也對這個劉琸很不滿。
“説起來一切都跟韓侂冑-賈似道之爭有關……”黃衫女嘆了一口氣,將各種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韓侂冑一心北伐,自然很看重他們這些中原義軍,派了心腹徐晞稷出任淮東制置使,懷柔拉攏這些義軍,甚至還提供錢糧兵器之類的;可後來韓侂冑倒台,徐晞稷自然也做不下去了,繼任的是賈派的劉琸,他一改之前懷柔政策,而是打算徹底消滅這股義軍。
“皇帝就不管麼?”宋青書疑惑道。
黃衫女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位皇帝是個投降派,他還擔心紅襖軍的存在惹怒了金國人連累到他呢。再加上紅襖軍中也不乏敗類,有些將領一邊接受朝廷錢糧物資,一邊又暗自通敵轉賣,被那些大臣參上幾本,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讓皇帝動了殺心。”宋青書依稀記得歷史上的紅襖軍一開始的確是起義,可到了後面有些領導階層就變質了,開始擁兵自重,在金、宋、蒙古之間左右逢源,以擴大自己勢力為先,並不聽從宋的指揮。
當然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結果,除了人的貪婪之外,南宋的各種歧視化政策,比如稱這些義軍為北軍,不許北軍進入南宋地界,剋扣錢糧,北軍與南軍有了爭執,長官肯定是偏向南軍,再加上宋朝歷來防範武將,那些手段自然用在這些義軍身上,暗中對他們分化抑制,導致義軍紛紛寒心。
黃衫女再次開口道:“據情報分析,這次夏全併紅襖軍,多半就是這個劉琸在背後支持!”宋青書倒是有幾分讚許之:“這個劉琸手段倒是高明,使得兩虎相爭,再坐收漁利,不過如今既然我們參與進來,自然不能讓他如願。”
“嗯!”黃衫女暗暗捏了捏拳頭,心想自己這次一定要將楊家人救出來。
兩人趕了幾個時辰的路,最後在一個小城歇腳,黃衫女説道:“你在前面茶樓等我吧,我去去就來。”
“你去哪兒啊?”宋青書疑惑道,這個世界又沒有手機,一不小心雙方走散了怎麼辦?他這次時間緊迫,可不能費時間。
黃衫女臉微紅:“我很快就回來了。”宋青書問道:“去方便?”
“不是!”黃衫女啐了一口。
“哦,那我和你一起吧,免得等會兒走散了麻煩。”宋青書跟了上去。
“我去買衣服!”黃衫女終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哦,那一起去。”宋青書笑呵呵地説道,之前看她吐吐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呢,至於他自己的換洗衣裳,到時候直接就讓店小二幫忙買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像女人這樣還要親自挑選。
“這怎麼能一起!”黃衫女羞惱無比。
“為什麼不能一起?更何況我説了幫你付賬的。”在前世陪女人買衣服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是陪這麼漂亮的女人逛街。
終究黃衫女還是拗不過他,到了衣裳店過後,忍不住吐槽:“若不是知道你素來不拘禮法,肯定要把你當個登徒子。”
“我又不進去,在門口等你,這算哪門子登徒子。”宋青書自然也清楚這個年代男女之防很明顯,賣女子物品的店不會賣男人的東西,男人也本不會踏足這樣的地方。另外服裝店和後世不一樣,大多數時候只賣布匹或者綢緞,客人買回去量體裁衣自己做。當然也有現成的衣裳買,只是相對較少。
黃衫女懶得理他,自顧在店裏挑選起來,現如今肯定是沒時間買布做衣衫了,自然只能買現成的。老闆見到一個天仙般的姑娘,氣質又出眾,知道肯定是來了大主顧,急忙熱情招呼着。
宋青書倚在門口等着有些無聊,便問道:“對了,上次你和我説的那句詩我終於知道下一句是什麼意思了。”正在挑選衣裳的黃衫女手指一頓,臉頰一絲紅暈一閃而過:“什麼詩?”
“草明年綠,下一句是王孫歸不歸,”宋青書臉上似笑非笑,“沒想到你還盼着我快點回來的。”屋裏面陷入了沉默,良久過後才聽得黃衫女説道:“我不記得和你説過什麼詩。”
“怎麼會,當時在皇宮之中送別,你……”宋青書還要再説,黃衫女已經提着一個包裹快速走了出來:“我説沒有就沒有!”説完後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正要去追,卻被店裏老闆拉住:“哎哎哎,還沒給錢呢……”宋青書一陣無語,只好扔給他一塊銀子:“不用找了。”説完急忙追了上去。
店裏老闆拿來一個小秤稱了一下銀子重量,再三確認後忍不住撇了撇嘴:“不多不少剛剛好,還不用找了,我呸,裝什麼大款,活該那個天仙似的姑娘要跑。”宋青書自然不知道背後那老闆的吐槽,現在他正坐在一家酒樓裏,近距離欣賞着黃衫女嫣紅的臉蛋兒:“平裏你的皮膚太蒼白了,都沒什麼血,還是現在這樣看着更健康。”
“要你管。”黃衫女端起茶杯,藉以掩飾心中的慌亂,她暗暗後悔,當初為什麼鬼心竅非要給他留一句詩,真是丟死人了。
宋青書託着下巴,就這樣靜靜地望着她的側臉,初雪一般淨白的臉龐,柔和的線條猶如一筆勾勒而成,平裏她多半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樣,難得看到她出嬌羞之態,當真是賞心悦目得很。
“看夠沒有?”受到他的視線,黃衫女覺得彷彿有若實質一般,頓時渾身不自在。
“當然看不夠,”宋青書理直氣壯地説道,“古人云秀可餐,我終於明白是怎樣一種體驗了。”
“你這人……”黃衫女忽然嘆了一口氣,“難怪你身邊有那麼多紅顏知己,天底下也的確沒幾個女孩子擋得住你這般死纏爛打。”宋青書一怔,苦笑道:“天地良心,我剛剛明明只在想你一個人。”
“那現在呢?”黃衫女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他。
“呃……”宋青書頓時陷入了沉默,被她剛剛的話勾起,他此時腦海中浮現了很多人出來,比如北上會路過揚州,他猶豫着要不要先去看望周芷若一下,畢竟兩人分離的時間不短了。
黃衫女也漸漸平靜下來:“上次我和你説的那句詩,只不過是出於朋友之誼,你也不要多想。”宋青書知道她這樣説是在慧劍斬情絲,故意疏遠雙方的關係,其實這時只要自己施展一翻手段,再刷刷好度,得到她的芳心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自己情債纏身,很多紅顏知己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兩面,真的還要去禍害新的姑娘麼?
“明白。”宋青書收起了調笑的心思,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
看到他忽然落寞的樣子,黃衫女輕輕咬了咬嘴,一時間倒有些於心不忍:我是不是太絕情了些?
正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有一羣商人模樣打扮的進來後喝酒聊天:“你們聽説過沒有,揚州那邊快打起來了。”
“揚州?”宋青書霍然回頭,怎麼回事,為何他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黃衫女也是吃了一驚,同樣循聲望去。
“揚州那邊不是齊王的地盤麼,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聽説是紅襖軍的夏全吧,這個夏全可不得了,自從楊安兒被殺之後,他異軍突起,併了楊安兒手下大部分勢力,如今成為紅襖軍最強大的一支了。”
“金蛇營和紅襖軍不是素來關係很好麼,為何忽然打起來了?”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這些綠林出身的,為了爭奪地盤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麼,揚州乃天底下有名的富庶之地,誰不眼紅啊。”
“不知道我們大宋能不能趁勢回兵北上,收復揚州。”
“得了吧,朝廷是什麼,這些年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麼。”
“噓,慎言。”
…
…
聽到那些人的議論,黃衫女擔憂地看了一眼宋青書:“宋大哥,要不要找他們打聽打聽具體的事情。”宋青書搖了搖頭:“不必,他們只是些過路的商人,知道的有限,問也問不出什麼具體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