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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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眼眸裏充滿堅決,環視一圈,又閃過一種類似於警戒的光。此時他身邊帶的已經不只是國公府的老將,還有不少年輕後輩,不難看出這些忠心耿耿的老人這次也是無比恐慌。
“幾位不必擔心,國公和鎮王爺吉人自有天相,應該不會有事。”容王趙元清也帶領着大內高手們守在一旁,眼看楊家的人沉默得有幾分陰沉,趕緊出言安一番,但客氣的言語間也有些説不出的無奈。
“快看,那是什麼?”就在這時,圍攏在最前面的士兵發出一陣喧鬧,讓還有些低落的人們立刻打起神。
偌大的光圈中,只見這時那金黃到刺眼的光面如水波般盪漾起來,有一種極端不協調的波紋開始混亂的顫抖着,似乎正是在掙扎一樣。眼看着金光的波紋越來越混亂,突然間,一個身影如逃竄般躍了出來,全身上下的衣物破爛不堪,整個人更是血模糊,幾乎分辨不出樣貌。
那血人一跌落在地,一大羣國師弟子立刻圍了上來。從金光裏出來的竟然是被金剛印所噬的肖營道人!此時他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塊軀體是完整的,氣吁吁間幾乎有氣無力。他斷了右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找不出半塊完好的皮,臉上也是面無血,蓬頭垢發躺在地上,幾乎只剩下一口氣了。
“師兄!”
“師父!”弟子們聚在一起喊個不停,但肖營此時卻是一臉蒼白,只是無力看了他們一眼後繼續息着,似乎連説話的力氣都沒了。死裏逃生的經歷和此時的情況讓他沒力氣再説什麼,頭一歪,立刻就昏死過去。
“快,送宮裏,請御醫!”容王一看頓時心裏一涼,連忙下令將肖營直接送進宮裏。
大難不死的肖營被弟子們護送着趕回皇宮,等待了三天三夜,儘管他出來的時候慘不忍睹,但死裏逃生的經歷還是讓人心裏頓時燃起希望。楊通寶面幾絲期許,安着説:“肖國師逃出來了,以王爺的修為,相信也會吉人天相。”
“但願吧!”王動沉默着,對於打了一輩子仗的他們來説,什麼修為、五行都太遙遠,現在這些老兵最大的希望只是少主能平平安安的,畢竟這是江南楊家唯一的獨苗。一旦有何閃失,就算是自殺謝罪,下了九泉也沒臉見九泉之下的老太爺。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金光依舊閃爍着,即使在黑夜裏還是那麼刺眼。楊家的人馬依舊不眠不休,啃着乾糧在金光四周守侯着。肖營的出現讓人們看到一絲希望,可肖國師出來以後就身陷重傷持續昏着,即使有宮裏的御醫為他治療,但情況似乎不太樂觀,他一直醒不過來,讓人覺他似乎難逃鬼門關,所以也問不出任何線索。
六丹之境逃出生天卻是如此艱難,九死一生,這樣的狼狽成了所有人心裏的烏雲。以肖營的修為尚且如此淒涼,那其他被噬的人後果可想而知。希望在一瞬間變得非常渺茫,但所有的人也只能強迫告訴自己其他兩人不會出事。
接近凌晨了,京城的黑夜安靜一片。金剛印的力量似乎不只讓人頂禮膜拜,就連樹林裏的生靈也都敬而遠之。偌大的山林裏,竟然連半聲鳥鳴都沒有,顯得極為詭異,同時也特別的陰沉。很多老兵身體已經撐不住了,在楊通寶有些強勢的要求下全都回城休養。而王動和其他一些老當益壯的老兵依舊在此苦苦守候着,一個個眼睛都熬得充滿血絲,即使偶爾小睡一會兒,也是心神不寧,無法入眠。
此時邊疆告急,容王和定王也不得不趕回兵部主事。時間過了那麼久,原本一些還來噓寒問暖的人似乎都覺得這次鎮王和敬國公恐怕都是凶多吉少,原本一個個穿着朝服的大官,現在竟連一個也看不見。或許這就是人情冷暖,人走茶涼似乎是官場永遠的定律,目前仍舊忠心等候的就只有楊家嫡系的人馬。
子時,就在人們恍然入夢、半睡半醒之間,突然大地一陣搖晃,彷彿地動一樣開始劇烈震盪起來。一瞬間,似乎整片大地、高山、平地、密林,四處都發出如同咆哮般的聲音回應這突如其來的暴動。天搖地動,月星辰彷彿也怕得躲進烏雲裏一樣,大力抖動,那深沉無比的力量,一瞬間就嚇醒所有人的美夢。
“怎麼回事……”楊家的人馬全都被嚇醒了,一個個慌忙的想站起來,卻都覺得如同地動山搖一般,天地為之變,那股強烈的震撼叫人連靈魂幾乎都要震碎。
“啊!”這時,金光之內的一聲長吼藴涵着讓人驚恐的力量,直衝雲霄。
安詳的金光,在這半個月內,各路高人皆無法撼動其一,無不搖頭嘆息而歸。
然而就在這長吼衝破天際之時,原本堅固無比的金光竟然開始如同掙扎般的搖晃,一股赤黃的光芒開始在金光內部爆發、膨脹着。一股與金剛印不相上下的力量開始在天地間震撼着生靈,沖天的真元靈氣幾乎是上蒼都阻止不了的猛烈,讓原本就令人望而卻步的金剛印光芒看起來更加嚇人。
“怎麼回事?”王動一眾人馬被那可怕的力量迫得幾乎退到城牆下,此時不只楊家人覺到那股力量的可怕,就連城牆上的士兵也都開始站不穩,一個個面恐懼看着赤黃的真氣逐漸在金光裏膨脹,腿一軟,甚至有人還控制不住的跪倒在地。
“這聲音是王爺……”楊通寶只覺這股恐怖的氣息壓迫得連呼都為之停滯,但細聽那沖天的長吼、悉的威嚴及悉的尊敬,頓時讓他狂喜。
天地為之搖晃,月星辰幾乎都被烏雲覆蓋,似乎上天都不忍看這恐怖力量之間的較勁。古老的城池在這可怕的衝擊下搖晃着,地動山搖,讓人不敢安心。
古樸而又厚重的城牆幾乎快承受不了這種衝擊,巨大的石塊之間,散落的沙土飄揚起來,似乎連這佈滿了刀劍砍痕的古城都對這可怕的力量表示臣服之意一樣。
“大地武動……”就在赤黃的真氣逐漸佔上風之時,一聲低沉而又堅定無比的長吼再次響起。赫然就是鎮王楊術那冰冷又充滿無比壓迫的聲線。
赤黃的真元靈氣漸漸燥動、爆發,並開始佔據着金光的每一個角落,遮掩它那原本令人嘆息的光芒。隨着這一聲長吼的響起,“砰”的一聲,如同天地碰撞般,整個天際似乎連星斗都控制不住的開始搖晃。巨大的爆炸聲伴隨着強得驚人的氣開始向四周爆發開來,力量之強,不僅讓所有人嚇得跪倒在地,就連那碗口的大樹都連拔起。
金光爆破,一瞬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整個大地龜裂開來,似乎也承受不了如此可怕的力量。躲避在城牆下的楊家人慌忙捂着頭閃避着,如此可怕的力量爆炸開來,可説是前所未聞,而城牆上的小石塊和火台也倒一地,甚至有幾個不小心的士兵似乎沒想到世間上會有這樣的事,竟然在劇烈的氣吹擊下摔下城牆,生死未明。
金光徹底消失在寰宇之間,似乎從來沒出現過一樣,京城的夜晚第一次有了黑暗的覺,然而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沖天的赤黃真氣,強悍、驚人,比起之前金剛印的光芒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恐怖的力量似乎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讓人不敢直視,就連呼都會在它的壓迫下窒息。
赤黃的真氣中,一個人影在朦朧中開始變得漸漸清晰,遍地的飛沙走石讓一切顯得荒涼無比。金剛印的金光原本所在的範圍竟然在那劇烈的爆炸下炸出一個長達五里的巨坑,深坑中煙硝瀰漫,沖天的赤黃真氣帶着沙霧,讓一切看起來既恐怖而又神秘無比。
“王爺……公爺……”當那股力量漸漸減弱,讓人跪倒在地的壓迫逐漸消失的時候,楊通寶和王動這才定了定心神,壓抑住內心的恐懼,慌忙衝到大坑之前,滿臉驚喜期待着朦朧中的人影。
“金剛印……果然厲害……”煙霧慢慢散去,楊術拔的身姿這才出現在眾人面前。但卻面無血,蒼白無比,即使鷹眉劍目依舊堅毅,但那一臉的冰霜中,卻多了從未出現過的疲憊和痛苦。
“王爺,公爺,你們沒事吧!”王動頓時動無比,滿面紅潤的看着楊術肩膀上扛的那個身軀,那樣的拔,那樣的悉,當然是昏厥過去的楊存。
楊術身形動了一下,肅然的臉突然一變,眉頭一皺,再也控制不住身體的不適,“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霧,眼前一黑,軟軟的摔倒在地。在他肩上的楊存也跟着摔落在地,兩人幾乎同時摔在一起。
“王爺!公爺!”楊通寶和王動頓時慌了,楊家一大羣人立刻衝入大坑之內。
鎮王府內,與以往的威嚴安靜不同,此時府內到處都是一臉憂愁的老人,及被那沉默的氣氛得不敢言語的下人們。後院的廂房內依舊一片沉默,甚至可説是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楊府的下人,還有不少人身着宮裏的官服,一大羣御醫來來回回穿梭忙碌着,但一個個又都滿頭大汗,面無奈之,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因為那些一直兵不解甲守候的楊家人們,一個個都虎視耽耽又滿是期望的看着他們,那種期待實在叫人坐立難安。
兩間主房內,一間躺着鎮王楊術、一間躺着的是敬國公楊存。兩人被抬回來後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卻都一直處於沉睡狀態,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身上並沒明顯的外傷,但卻又都昏不醒。
“情況如何?”容王負手立於西廳,臉帶着擔憂,又有着幾分冰冷。這位容王很少有如此不悦的時候,這一天,他在兵部和鎮王府來回奔波着,不難看出他與楊術的私很深。
“稟王爺與兩位大人。”御醫長滿臉冷汗,唯唯諾諾跪地説:“他們身上並無外傷,而臣與各位同僚想要把脈的時候,卻無一例外查看不出脈搏的情況,有跳動,無規律,不規律的不符合人體常律,此等奇聞,連我們這輩子都沒聽過。”
“荒繆!”容王神一冷,一向和顏悦的他竟然出沒人見過的怒氣。
“臣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御醫長被嚇得渾身直冒冷汗,立刻跪倒在地,不敢再抬起頭來。雖説容王爺一向脾氣很好,但真發起火來反倒比誰都來得可怕,甚至那眉頭一皺就有點龍顏大怒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