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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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掏出的手帕上有安巧親手繡上去的梅花,所以想了想,他還是捨不得,只好又裝進袖口,伸手朝楊三攤開手掌。
“手巾。——不帶任何暴戾陰沉的聲音,甚至在楊存自己聽來還有一些如沐風的清朗。
可就是這樣的聲音,讓那些士兵們在大太陽底下活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像是被冰封了的冷凍人一樣,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脖頸。
“嘶……”一陣倒涼氣的聲音凝結四周的空氣。
每個人的脖間都有一道細細的痕跡,不足以致命,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記號而已。可也正是因為這個記號,所有的人都發抖了。
要是楊存下的手再重上那麼一點……後果不堪設想,站在這裏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只能被稱之為死屍。
投向楊存的目光開始變得怪異。
已經及時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失態收拾起來的楊三因為楊存的動作,語氣很是幽怨。
“主子,您有自己的不用……”
“少廢話,有種別叫我主子。”楊存卻一點也不客氣,視線還很吝嗇地沒送給那幾個人一點。
“好吧,您是主子,奴才沒種。”語氣哀怨,掏手帕的動作卻很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若仔細看,便會發現楊三的眼中充滿敬佩,心悦誠服,甚至還帶有崇拜的神。這也顯示出楊三現在對跟着楊存這個主子有多麼的滿意。
嗯,時間越久就越滿意了。
“你們都是誰的兵?”依舊是淡然的語氣、和和氣氣的覺,跟詢問別人是否用過膳沒什麼分別。
可惜對那些已經被楊存嚇成驚弓之鳥的士兵,卻自有一番雷霆之勢深藏其中。
眼前這個當真只是一個弱冠少年嗎?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的問題,楊存的眉宇不痕跡地微皺,然後一個眼神便掃過去,還是那種波不驚的語氣,不輕不重地道:“嗯?爾等可是覺得本公問不得?”少年老成,自有一種沉穩的氣息。稔官場上的太極,楊存也一樣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只是沒有人知道此時他的心中早就笑翻了。
“,讓你們一個、兩個小看小爺我。趙沁雲那個孫子爺動不了,你們幾個小卒子爺可動得了,就當為安巧受的苦討回一點小小的利息好了。雖然……那件事情好像和你們沒關係?”楊存本來就長得不賴,再加上亦正亦的氣質,使得整個人有一種難以捉摸的覺。吃虧的士兵當中有人悄悄抬頭,望見楊存邊至始至終未曾偏離的笑容時,腿馬上就軟了,道:“回公爺的話,小的乃是餘千衞的手下。”
“餘千衞?”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似曾聽説的覺?楊存很滿意自己的笑容帶來的效果,這也不枉費自己為這種據説可以讓人驚心動魄的笑而對着鏡子苦練,被安寧小丫頭一度譏笑為“可是入了魔障”不過答案還是不怎麼滿意,一個小小的千衞而已,在自己這個“國公爺”面前還真是不值得一提。
“説名字。”這一次,語氣帶上一股清洌之氣。
方才回話的人果真哆嗦一下,連忙答道:“回公爺,是餘姚餘千衞。”
“餘姚?”楊存將這個名字擱在口中仔細咀嚼一番,終於想起真有人曾經跟自己提過這個人,不過他沒怎麼在意,只是微微點頭。
整個過程中其實楊存還是做了一件事,就是拿楊三的手帕仔仔細細擦着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等到確實擦乾淨,才又放回皮鞘中。
隨手一揚,依舊潔白的手帕在空中飄舞成一隻優美的蝶,最後徐徐落地,然後帶着楊三往遠處走,踏上杭州城三大主街之一的街道。
原來口口聲聲説要讓楊存回去、不準離開的士兵們,此時卻摒着呼,連大氣都不敢出,個個成了木偶,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至於阻止楊存離開的事,他們恨不得一個個都戳瞎自己的眼睛,好裝作沒有看到。
走出去幾步,又像是想起什麼,楊存回頭一笑。那笑帶着無辜的純淨,絲毫沒有張揚的意思,讓那些因為方才楊三刻意幽怨撒嬌的聲音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士兵們再次到慌亂不已。
脆弱的心肝真的經不起這樣的摧殘啊,他們可沒那種本錢。
“各位,抱歉了。本公只是想證明一下,即使藥屍出現,本公也有能力自保,絕對沒有挑釁的意思。”才怪。
如此温和謙恭的語氣還是眼前那位高調凌厲的少年嗎?
望着楊存那身瀟灑和楊三逢拍馬的背影,士兵們統一轉頭看向一直站在角落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人。而那個人的目光則是一直看着楊存的背影,就像上面開了什麼花似的。
別這麼喜歡關注着哥,哥就是一個傳説。
這是楊存此刻最想説的話。身後的目光他不是覺不到,但就是不能回頭。
他能很清楚地探測到那個一直關注着自己的神秘人物,而且對方的能力不弱,甚至還在自己之上的。這也是剛才要出手的原因。
那個人是衝着自己來的。對方是結丹高手,但是具體上有幾丹還真是看不出來。不過好在自己身上帶着金剛印,所以對方也一樣看不出自己的深淺。不然,照剛才那種敵強我弱的形勢,要是對方出手,還真沒有對抗的把握。
收拾那些士兵完全是因為攻其不備,要不然絕對不會那麼輕鬆。出現在腦海中的是白啓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以及他最後那句:“他們的下——個目標是你。”,怎麼覺得後背後涼颼颼的?
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的現狀,更不知道其實他掌心中已經是一片冷汗的楊三居然還是興高采烈的樣子,指着一處繁華之地大呼小叫的説:“主子快看,那可是杭州城最美的地方了,您去過了沒有?”有那麼一瞬間,楊存開始懷疑當初收下楊三到底是對還是錯?懊惱閃過,楊存也管不了別的,長腿一伸,一腳就踹中楊三的股,罵道:“走你的路。”杭州城最大的勾欄院説實話楊存還真的沒有機會進去過,不過好在這院裏的頭牌在自家裏,也算是彌補一些缺憾。
雖然給人家的待遇不怎麼好,還差點被王動那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倔老頭劈了。
再次走過這裏,就不能不想起發生在攬月身上的詭異事件,不僅如此,還有其他人。似乎從來到杭州以後,出現在身邊的人都是一團解不開的謎,攬月是,李彩玉是,連那個越隆也……
靠,怎麼都跟女人有關?都説是紅顏禍水,還是專門跑來禍害自己?
唉,怎一個亂字了得啊。
一邊走一邊隨意四顧。視線從着股的楊三身上掃過,然後掠過街角……
等等,那道身影怎麼那麼悉?楊存一驚,疑寶叢生,等到要仔細看時,那道纖細的黑身影已經融入人羣中,再也找不着。
“奇怪了,她怎麼會來?還是在這種時候?”自言自語中,楊存加快腳下的步伐。
聽到他的聲音,楊三也奇怪地轉頭望過去。可惜什麼都沒看到,再回頭時,楊存已經快不見人影了。
“主子,主子您倒是等等奴才啊……”明明之前還悠哉悠哉,怎麼一下子又這麼着急?還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人啊。
楊存要去的地方是高濟堂。這時候他來這裏是為了找時敬天,和他商量一些事情。不過顯然他還是來晚了。
“這位大人,我家掌櫃的不在。”其實就算藥童不説,楊存也看到了。平時敬天師弟坐診的那個位置現在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人,來這裏的人也多半是自己帶着藥方來抓藥。
該不會是……楊存心中一緊,連忙追問道:“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回大人的話,掌櫃的和夫人一起出去了,説是掌櫃的師父下山,趕着去伺候……”果然。爬上楊存臉龐的只剩下苦笑的表情。
現在這麼的時候,楊存最怕就是劉和憐心在這個時候下山。她們的身邊有龍池在,怕是趙沁雲會盯上她們。來這裏,本來就想告訴他們晚些時候再去接人,哪知道居然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的莊園在哪裏?”楊存忍不住發問。不過去親自看一下,心裏怎麼都放不下心。不只惦記着憐心美人,還有劉的安危。
她可是一個高人。這是楊存篤定的想法,從認識劉那刻起便堅定不移。
青山綠水,風景如畫,任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絕美的好地方。看來劉那幾個弟子真是沒有白收啊,對她的孝心可是實實在在。而隱藏在鬱鬱葱葱的翠綠之間那抹飛起的硃紅檐角,就像楊存心中劉和高家已經過世的高老太醫之間那絲隱晦又惹人深思的姦情一樣。
,別和哥提猥褻這兩個字,就説了哥不是個隨便猥褻的人,不過同樣的,一猥褻起來也不是人。至於傳説中的節那種東西,正版的忘在現代了沒有一起穿時空帶過來,翻版的早就碎成空氣中的一粒塵埃了。
“大人,就是那裏。您看,需要小的繼續送過去嗎?”帶着楊存過來的高濟堂夥計雖然不知道楊存的身份,但也是一個很有眼力的人。看一眼楊存身上,乍看之下很普通,細細端詳起來就會發現與眾不同的衣裳布料,態度始終都很恭敬。
低着頭的謙卑姿態人見人愛。
“不用了,你回去吧。”楊存眼神一閃,看着叢林中那道一閃而過的偉岸身影和夥計低到不能再低的頭,淡聲説道,沒有任何破綻。
“是,謝謝大人。”夥計説完,急急忙忙往外走,就像身後跟着一頭狼似的。
一道閃電狀的攻擊飛過去,那名小兒吭都沒吭一聲就兩眼一翻倒了下去,同時林中窸窸翠窣地走出來幾個人。
瘦的中年漢子自然是時敬天無疑,他身邊的師弟看起來孱弱了點,此時看着自家無辜死在楊存手下的小夥計,滿眼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