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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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眉梢,繁星高掛,陳府門外,佯稱酒足飯飽的楊存在陳家一家的簇擁下,總算有了身時候。這時陳慶雷依舊熱情的邀約着,就恨不能留楊存在他府上,找個沒嫁的閨女強姦楊存。其盛情叫人實在骨悚然,無福消受啊。
推客套一番,正當楊存滿頭冷汗的時候,腦子突然一顫,趕緊説:“對了老爺子,楊某有一事相求。”
“公爺説什麼見外話。”陳慶雷馬上臉一板,信誓旦旦的説:“公爺有事儘管吩咐,就算您只缺個夜壺,陳某頭上還有這一顆腦袋,公爺儘管拿去就是。公爺救我陳家香火之恩,即使祖宗九泉之下都理當跪地叩謝,公爺的吩咐,哪怕是砍頭之事,我陳慶雷也絕不皺半點眉頭。”
“那倒沒這麼嚴重。”楊存連忙解釋説:“是這樣的,老爺子幫我留意一下這兩入城的外地人。一個是落魄的中年乞丐,攜着一名重傷在身的幼兒。”
“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陳慶雷馬上拍着脯,信誓旦旦的説:“您放心,在杭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我陳慶雷雖説只是個江湖草莽,但辦起事來您也別擔心,別説是一對父子,就算是一隻螞蟻我會都幫您找出來。”
“勞煩老爺子了。”楊存可真怕再和他客氣半天,連忙道了一聲謝,牽起馬匹一溜煙的跑了。
第七章龍蛇混雜辭別陳家,本想騎馬回府,無奈杭州城內的夜晚雖説蕭條不少,不過這時候路上的行人還是熙熙攘攘,楊存可不想太過於顯眼。所以他隨意的丟開了繮繩,任由這馬匹自己行走,就看哪個幸運兒能撿到它吧!對於一個窮苦人家來説,這一匹好馬足夠他們無憂無慮過上一年的好子了。
夜慢慢深了,喧囂一天的杭州城因為藥屍橫行的關係已經是人聲不聞,到處都是一片安靜,不見半點燈光,詭異得叫人覺很不自在。在一間客棧的屋頂上,楊存坐在崎嶇的瓦片上,握着手裏糙而又醇美的小酒,他自顧自的哼着小酒,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摸了摸臉上似乎還有點火辣的痛處。那天沒事調戲劉幹什麼?只是那略顯輕薄的話,就被她賞了狠狠一巴掌。事後一想那也是自然的反應,不過她那把歲數臉紅成那樣倒也真是好玩。
楊存自嘲笑着。他摸了摸臉上隱隱的紅腫,心想:這劉還真有福氣,古往今來敢給國公一巴掌的能有幾人啊?不過試探一下,她看起來也沒有武功在身,這一掌其實沒多大的力氣,臉腫也不過是自然的反應而已。如果她真有媲美九尾猴王的力氣,恐怕這一掌下去就和整容沒什麼區別了。
代價太大了,下次還是少試為妙。楊存想着不打了個冷顫,如果真是九尾猴王一巴掌下來,恐怕腦子都會血橫飛了,自己肯定會變成無首之屍。不過話説那天劉的反應還真烈,難道她真和高老爺子有一腿?對,肯定有那麼一腿……
賊笑一下,楊存神不由得又變得有點凝重。藥屍傷人,身含劇毒,已經將整個杭州城鬧得沸沸揚揚了,自己回來的時候,龍池本想跟着回來查個水落石出,畢竟現在誰都認為是他乾的,但以他視人命為草芥的秉,真要為惡殺人,他絕對不可能否認,在這一點,楊存完全相信他那分孤傲。
而藥屍突然含毒,明顯就是為了引蛇出,這麼明顯的意圖,盛怒中的龍池看不出來,楊存又怎會察覺不到呢?恐怕龍池只要一進城,就算他修為再高,面對埋伏多時的眾多士兵和高手,他也在劫難逃。
在這種時候,楊存堅決不可能讓他進城。龍池雖然滿心惱怒,但在楊存的勸説下也漸漸冷靜下來,只能咬牙接受這個提議,暫時先在劉那邊躲避風聲,靜看到底誰才是幕後黑手,竟然有能力讓藥屍內含靈毒。而以他的觀點,除了在杭州城內的趙沁雲之外,本沒有其他人能做出這樣的事。
“定王世子……有意思。”楊存腦子裏聯想着種種可能,不免冷笑一下。
夏夜似乎總帶着一種江南之地特有的濕和悶熱,楊存獨自小酌着,幾杯的工夫,他始終小心翼翼的警戒四方,這次回城並不太想馬上回一品樓,此次藥屍橫行之事未了,最好的辦法是先把這些傢伙找出來幹掉再説。
龍池曾懷疑這一切都是趙沁雲所為,在這一點上楊存也認同。雖然不知道龍池和定王到底有什麼過節,但能把這些藥屍藏在杭州城裏,又能躲過層層搜捕,還有能力讓藥屍含毒,又能令它們在大白天消失,此人的能力就不一般,起碼這是現在的自己辦不到的事。
就在楊存的心思快速運轉的時候,突然近十名黑衣人包圍楊存,為首一個已經站在楊存對面的屋頂上,嚴聲喝問道:“你是何人?城內宵,為何半夜一人在此。”
“你們又是誰?”楊存眉頭微微一皺,手裏的酒瓶稍微握緊一些。
“大膽,我們大人問你話呢!”其他黑衣人一聽這不滿的語氣,頓時有點坐不住,一個個頓時有點緊繃。讓人驚訝的是這些人竟然全有入丹的修為,可不像一般的江湖草莽。
“大人,你們又是哪個衙門的大人啊?”楊存冷着臉站起來,眼光緊緊的盯住自己對面那個首領。
“順天府辦事豈有你多問之理!”黑衣首領冷哼一下,他的手下立刻心神領會,馬上縮小包圍圈,一點一點將楊存圍起來。
“順天府,京城的人來這幹什麼?”楊存不想多生事端,馬上壓低聲音説:“江南楊家,世襲敬國公楊存!”
“有何為證?”黑衣首領一聽,頓時將手一揮,喝止手下們繼續緊的步伐。
“你順天府的牌呢?”楊存不答反問。
“在此!”黑衣人雖然有所疑惑,但也搞不清眼前人的到底是不是敬國公。
他慢慢的從袖子內掏出一塊黝黑的牌,雖然是在黑夜裏,但牌上的字卻十分清晰,背面是獅子頭像,正面是緝拿天下,赫然是順天府的高手。
“你們來杭州幹什麼?”楊存眉頭隱隱一皺,也沒拿出自己的身份證明,而是疑惑的看着這羣原本不該離開京城的高手。
“請公爺示出印信!”黑衣首領沉默着,也不回答。
深夜出來,誰又會帶着印信或官印?誰都不可能公然穿着那套國公袍到處跑吧?這會楊存哪拿得出這些證明身份的東西?不過就在略一停頓的時候,只見街邊突然一陣喊殺之聲響起,有點點火光,似乎是有數十人馬正在打鬥。
“先去看看!”黑衣領導也不再多説,冷哼了一下,帶着一羣手下靜悄悄的往那趕去。楊存一看也不落後,馬上施展輕功,安靜跟在他們身後。
一個個黑影在杭州城上方跳躍着,沒一會兒就已經來到火光大亮的街角,此時只見街角有近百名持刀的士兵正喝喊着,有幾個已經倒在血泊中,為首的正是那身形高大的屠浩,只見屠浩此時臉陰沉,大吼一聲後,手裏閃亮的大刀一砍,頓時就有一顆人頭飛上空中。
“屠浩!”楊存和他們分別躲藏於各個屋頂上,冷冷看着。
“這就是藥屍了!”黑衣首領凝視着下面的情形,眉頭頓時微微一皺。
這時,街上還有兩隻藥屍廝吼叫囂着,沒有生命的它們完全不懂什麼是恐懼,即使面對那麼多士兵也依舊暴躁不已。藥屍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肌膚更是一片腐爛,一隻眼睛甚至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但卻靠着本能的嗅覺繼續吼叫着,朝散發着生命氣息的士兵襲去。
“果然是斷首而亡!”屠浩眉頭緊皺,眼看着被斬首的藥屍慢慢倒在地上,馬上大聲喝道:“小心點,別被它們咬到,只要砍了頭,這些東西就死了。”
“啊……”面對如此可怖之物,又有幾人能這麼冷靜?當其中一隻藥屍襲到近前的時候,一名士兵害怕得什麼都聽不進去,舉起刀本能的就砍下藥屍左臂,藥屍毫無半點反應,頓時張開已經潰爛的血盆大口狠狠咬向那名士兵的喉嚨。
“救、救命……”士兵被它撲倒在地,一陣無力的掙扎後渾身只剩下搐的力道,藥屍狠狠啃咬着士兵的喉管和脖子上的血,貪婪嚥着新鮮的血,就這樣貪婪着它本能裏唯一能覺到的美妙。
“可惡啊!”屠浩頓時紅了眼。這些可都是他帶出來的兵啊。眼看着被怪物殺傷那麼多,這會兒已經手軟不了了,直接手起刀落,將那隻藥屍斬首,也結束士兵已經奄奄一息且充滿恐懼的生命。
冰冷的黑血、火熱的紅血一起在空中噴灑開來,就在屠浩雙眼通紅的時候,另一隻藥屍也在一羣士兵的圍剿下被斬成泥,看着地上已經殘缺不全的三隻藥屍,屠浩狠狠咬了咬牙,説:“這些東西都給我抬進府衙去,把兄弟們也抬回去,趕緊看看還能不能救。”
“是!”士兵們分出一批人,分別忙碌起來。
屠浩眾人處理完,立刻又緊鑼密鼓在城內巡視着,黑衣首領看着,沉默不語,突然回頭望向楊存,一字一句的説:“公爺,微臣還未見過您的印信。”其他黑衣人一聽,頓時一起回過頭來,冰冷的眼光同時看向楊存。
“我沒帶,再説為什麼要給你們看?”楊存頓時有點不悦。
“是嗎,冒充朝廷命官可知是何罪?”黑衣首先冷笑一下,眾人頓時又形成一個包圍圈,警戒的將楊存包圍起來。
“冒充説不上,但你們以下犯上的罪過你可清楚?”楊存冷冷看着他。
“順天府只聽皇命……”黑衣首領説話的時候已經有些陰森,原本空無一物的手只稍微一抖,一把滲着寒光的軟劍已經握在手心。
“對哦,我都忘了!”楊存頓時苦笑一下。儘管還搞不清這些傢伙為什麼會來杭州,不過順天府的人很多都已經被洗腦成只聽皇命的白痴,和他們談道理的話,那還不如和母豬談情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