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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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名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姬玄雨看，由於他前段時間有來姬玄雨班裏“開講座”，班好裏幾個學霸級別的弟想方設法把他給拉了進來，於是君無名就加入了這個不屬於他的班羣。

姬玄雨接過來大致看了一下。在物理老師開口表示了姬玄雨和秋雨惜被錄取後可能不會歸校的問題後，最有人緣的班長當即表示要組織一場同學聚會，然後是班裏最富婆的生活委員立即表示她全額贊助。

當然，最關鍵的是，自入羣以來從未説過一句話的秋雨惜，僅僅只是回覆了一個“嗯”字，班羣的氣氛突然就變得異常活躍起來。確實，秋雨惜雖然平時在他們之間沒有存在，但是她的天使之名卻還是有着不俗的影響力。

一路往下翻到新公告，發佈時間為17:38分。他瞟了一眼君無名，選擇了沉默。他總不好不好意思説，那段時間，他在用紫沁牌蘿莉飛機杯。只是一看聚餐時間20:05，聚餐地點咖秋莎咖啡廳，姬玄雨不由把屏幕挪到了眼前。

神特麼在咖秋莎咖啡廳聚餐！

真就誰都知道咖啡廳除了咖啡什麼都賣是吧？

雖然吐槽歸吐槽，但咖秋莎確實是一家很奢華很高檔的……額，餐飲店。

“兩個多小時，當天商議又當天執行，很急啊，一般來説都會安排在第二天才對。不過如果是花雨晴組織，穆妃雪贊助，這兩人推動再加上秋雨惜表現的影響力，那這事還真可行，估計除了實在住的有點遠和有事的以外該到的都到了。”姬玄雨嘖嘖讚歎。

“所以要去嗎？”君無名淡淡問道：“畢竟這可能是你們最後見面的機會，去道別一下高中生涯也好，到猶龍以後你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當然，你要是去的話我也好順便蹭個飯。”後面那句話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喂！

姬玄雨嘴角微，看着班羣最新消息裏全是關於聚餐的消息，沉默中皺起了眉頭。即便是因為他們而組織聚餐，這些所謂的同學也沒有過問他的意思。哦，不對，至少穆妃雪和班長特意艾特了他怎麼還沒來。

歸還君無名的手機後，姬玄雨轉身走到陽台，找到正在看書的秋雨惜。

“走？”

“喵~”秋雨惜放下手中的書本，啪在桌子上像優雅的貓兒一樣伸了個懶。雖然什麼都沒説，但姬玄雨卻是明白這般動作表示她的意見就是遵循姬玄雨的意見。點點頭，他瞟了一眼姬星願緊閉的房門，摸了摸秋雨惜的柔順黑髮：“那就走吧。紫沁留着守家，至於星願她現在還在直播，聚餐回來再給她們帶吃的。”————————分割線————————囑託完在家休息的紫沁家裏放着零食的位置，姬玄雨等人剛走出小區門，街道上就響起了喇叭聲，車大燈把他的影子在前路上拉的很長。而姬玄雨低頭划着手機沒有在意，還在用地圖導航規劃看怎麼搭公。

説來丟人，雖然他曾無數次坐過去往學校的公，但他依然沒搞清楚城裏的路線問題，每一次都要查地圖導航。

“姬玄雨！”直到姬玄雨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黑的商務車停在他們身邊，後排車窗降下後出的是一張眉目頗顯傲氣的肅冷臉蛋——穆妃雪。

“上車。”穆妃雪打開車門，讓出位置，語氣頗有幾分沒好氣的冷意。姬玄雨本來是想拒絕的，撓了撓頭，卻不知為何生不出拒絕，只好説了聲“謝謝”便鑽上了車。

姬玄雨並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習慣道謝的時候，穆妃雪瞥過的臉，出幾分惱怒，以及……內疚。

但秋雨惜看到了，所以她搶在姬玄雨之前坐在了穆妃雪對面。等姬玄雨反應過來的時候，君無名也已經在秋雨惜身旁隔開的位置上坐下。那麼唯一剩下的空位便只有穆妃雪身邊……好吧，姬玄雨倒是無所謂。

如果換其他男生來坐在這裏，估計聞着女孩的香味心裏都是蠢蠢動，但姬玄雨並沒有這種覺，相反的他只是有些尷尬。

姬玄雨將一側的窗户隙開了條縫，受冷風嗚嗚的拂面而來，吹散了和紫沁亂過後遺留的疲倦和燥意。但透過玻璃的反光，他可以清晰的欣賞到穿着高中校禮服的穆妃雪正抱危坐的美好姿態。

黑校禮服搭配白高領襯衫，脖領上藍白相間的領帶沿着間高聳的弧度被壓在禮服的紐扣下。往下是樸實而無華的黑百皺裙，以及黑絲……褲襪。嗯，姬玄雨還特意查了一下手機，像這種嚴重高出絕對領域，那應該就是褲襪無疑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穆妃雪藉着窗户的反光瞪了他一眼，姬玄雨連忙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看風景。

其實姬玄雨以前在初中和她關係還是蠻好的，也不知道她是個富婆來着，經常借小説和漫畫給她看。可惜後來，姬玄雨腦子風的戲或者欺騙了她一次，關係瞬間僵化。尤其羞愧難當的姬玄雨在高中和她再遇的時候，就更尷尬了。

車裏面陷入了沉默。司機自然不會主動挑起話題，後座裏穆妃雪和秋雨惜對視着似乎在互相打量，和她們中間隔着一條間隙的姬玄雨和君無名，一個看着窗外發呆，一個在閉目養神，只能聽得見窗户外冷風呼嘯的聲音。

一路無言，直到窗外的場景停了下來，司機轉頭小聲説：“小姐，到了。”姬玄雨趕緊拉來門就想要離開這尷尬的環境，卻被君無名按住了肩膀，無法動彈。

“別急，你這樣會讓人家女生很難堪的。”姬玄雨一愣，他瞥了眼身旁正抱頷首面無表情的穆妃雪。

少女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將耳邊垂落的碎髮捋至耳後，低下眉頭，默默從眼鏡盒中拿出眼鏡戴上。也許她很好的隱藏着自己的情緒，擺出一副不在意的寡淡模樣，姬玄雨只一眼便能受到她的悲哀。

這種樣子他在悉不過了。

當高中第一次大分組，他自認為認為和他關係很好的那人，遲遲沒有選他時；當高中節假不放假，在班裏舉報慶典，所有人都將他遺忘在角落時；當他試圖和他們打成一片，結果生那天沒有一個人為他祝福時，他就是這個樣子。

他的無所謂，他的不在意，都是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麼孤獨，他多麼無助，就像個幼稚的孩子一樣，虛偽的堅強。口口聲聲説道着無慾無求，“唯有孤獨永恆”，沒關係的……那都是扯淡，他怎麼可能做到一點都不在意他人的受！

“女生生來面子薄，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像伊凜蝶那樣在你面前就寡廉鮮恥。秋雨惜那孩子也是，表面看上去對誰都淡漠，實際上格大而化之的，對真正發自內心信賴的對象幾乎甚至説本不會抱有任何防備或者顧忌。”君無名在他耳邊低聲説道，頗有幾分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秋雨惜也是很識趣的和君無名一起下車，彷彿鼓勵般出像素級別的微笑，併為他們帶上了車門。

姬玄雨自然明白君無名的意思。

他也不是沒在無聊的時候找君無名聊天説地傾訴過去，就比如他對欺騙穆妃雪情的虧欠。他本來打算將這件事當成秘密永遠藏在心裏，但也説過如果有機會他還是希望能向這位曾經的朋友表達自己的歉意。

“………”車內一片沉寂，穆妃雪似乎也在給她機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輕輕擦拭着眼鏡，沒有下車離去。但姬玄雨，還是不敢説出口，因為這就是現實中他的，很多時候並非不願，而是不敢，甚至猶豫着不敢去解釋。

越是悉的人越是如此。

除非……是像姬星願這類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可以拒絕承認，自欺欺人。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下車，二……是把頭轉過去，我要換衣服。”等待無果，穆妃雪停止了手中的擦拭，將眼鏡布整整齊齊疊好並放進盒子裏。她的動作很慢，而且姬玄雨知道，這是穆妃雪給他最終的預示，在這段動作完成之前，也將是他最後的機會，又或者是，唯一的機會。

“呼………”穆妃雪呼出一聲嘆息，她竟然真的摘下領帶以伸手去解領口的紐扣！一顆，兩三，三顆，直到那傲人且深不見底的白皙事業線顯出冰山一角，直到她暼過頭似乎想要隱藏自己軟弱，耳卻止不住染上了緋。

“對不起！”姬玄雨抓住穆妃雪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對不起，當時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騙你説那本書是獎送的，我只是想開個玩笑，卻沒有顧忌你的受，真的很對不起！”其實真的只是一件很簡單的小事而已。

只是初中的時候，愚蠢的虛榮心而已。

“錄取你的學校是不是奧拉加比林？”穆妃雪就像沒有聽到一般不予理睬，但神分明緩和了不少。她拿開姬玄雨的手，反問道。

“額。”姬玄雨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找過老許，雖然他只説了是重點院校，但其實很好判斷，去官網看錄取名單。如果都沒有，那隻可能是一種情況——奧拉加比林，礙於滄瀾內地實施的最新教育法，提前錄取的名單今年不做公佈。”穆妃雪一本正經的解釋道，説的很輕鬆，但九龍的重點院校那可太多了。自顧自説完後她便要繼續解開前的紐扣，卻發現姬玄雨還傻乎乎的坐在一邊，多少有些無奈的用清冷寡淡的眸子幽幽地盯着他説道：“還不下去？”

“哦哦。”某人唯唯諾諾急忙開門、跳車、關門一氣呵成，隱約聽到車內傳來一聲嘆息。

“真是的……”

…

………

一下車就看到君無名在不遠處等待，姬玄雨很是默契的和他擊了個拳。

“怎麼樣，舒服多了吧？”

“嗯。”姬玄雨似有所，一轉頭就看到穆妃雪很快也下了車，想來她所謂的換衣服都是藉口，估計心理和他一樣的尷尬。但穆妃雪下車後倒是顯得落落大方，馬上跟門口幾個女生們和在一起，被花一般簇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