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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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也覺到了這種奇異的呼應，原本略處於下風的紅能量驟然增強，與紫能量相持不下，兩種混合能量漸漸收縮，最終消弭不見，竟是平分秋的完全抵消。

雷禪的眉頭一揚，想不到凱薩琳在沒有施展不死傀儡的情況，只是靠本力就化解了雷帝印！這是剛晉級國度的力量？這麼短的時間內！

“第五次涅槃？”雷禪忽然聯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沉靜的臉上出驚容。

凱薩琳心知肚明，剛才能夠迫退雷帝印，背後那股突如其來的奇異應力量非常關鍵，不過她不會説出來，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你居然真的完成了第五次涅槃？只能用天縱奇才來形容！”雷禪出動容之，眼中戰意卻越來越濃：“我一直都很重視你，想不到還是輕視了！你是一個真正的強勁對手。”城牆下的陰影帝國魔帝們也是首次得知大帝居然成功地完成第五次涅槃，無不興奮莫名。阿斯莫德王族的第五次涅槃是眾所周知的生死關頭，無數天才曾隕落於此，凱薩琳大帝竟然成功了！

“重點不在這裏，”凱薩琳不動聲地轉移開了話題，目光掃過雷禪嘴角的血跡，“涅槃之力對生命力擁有相當奇妙的應，並隨着進階而增強，你的血氣息和你剛才的反應告訴我，你的生命力量似乎……我想問的是，即便你孤注一擲地發動攻擊，在這種形勢下，血煞是否能夠擊敗陰影帝國和墮天使帝國的聯手？”這句話表明了立場，讓墮天使一方的將士都振奮了起來，血煞大軍則有些躁動。目前凱薩琳已經明顯擁有抗衡雷禪的實力，而血煞和墮天使雙方高端戰力的主力已經基本殆盡，至少短期內無法發揮作用，就算雷禪帶來了一些魔帝，也未必是陳瀟等人的對手，況且陰影帝國目前出場的就有二十多個魔帝，更別説是還沒出現的軍隊了。

光是現有的力量對比，血煞帝國已經失去了獲勝的希望。這場戰爭陰影帝國成為了左右戰局的最關鍵存在。

雷禪冷笑道：“你不覺得出現早了一些？你應該等我殺死希亞，墮天使帝國拼命的時候再出現，獲得更多的利益。”

“作為一位帝王不僅要考慮得到的利益，更要考慮付出的代價，如果一戰或一隅的利益，換來的是失控的局面和未來曠的戰爭，那麼只能用‘得不償失’來形容，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也應該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帝國真正的需要的是什麼。”雷禪冷哼道：“我還用不着你來提醒！看得太遠未必是成功，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你以為，聯合了墮天使帝國，就一定能戰勝我？”

“再大也變化也無法離開計劃的大框架……”凱薩琳不緊不慢地説道：“況且，我不急，也等得起。”最末一句話讓附近血氣瞬間變得濃烈起來，雷禪眼中殺氣大盛，一字一頓地説道：“你在威脅我？”

“我只是想告訴你，計劃也可以變化。”凱薩琳面紗後出一個笑容：“世事無絕對，無論是戰爭，或者你，不一定要‘急’的。”雷禪聽明白了凱薩琳意思，殺氣一滯，目光炯炯地凝視着凱薩琳：“你確定？”

“涅槃之力並不是萬能的，”凱薩琳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我辦不到的事情，有個人未必辦不到。”雷禪目光落在凱薩琳所看的那個人身上，他曾親身體驗過這個人的特殊能力，凱薩琳的話並非是誑語。

那個人的雙手都被握住，只能聳聳肩：“以目前的形勢，再戰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我想，我們……三個帝國，三位君王，都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了。”雷禪沉默良久，身周的血氣終於漸漸收斂，而後方特瑞斯的眼神已經變得如寒冰一般陰冷。

第七百五十六章夜話瓦洛克要的血戰終於暫告一段落，雷禪答應了墮天使一方提出的要求，將血煞大軍撤回了鐵拳領地。凱薩琳和陰影帝國的魔帝們進駐瓦洛克要，三國的停戰談判時間定在了第二天上午，地點是中間地帶黑雲鎮。

瓦洛克要的修整和傷員治療等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陳瀟的返元樹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力量耗盡和傷勢嚴重的魔帝們，都得到了很好的恢復。後勤物資和兵源的補充也在儘快進行，因為和談啓動並不等於停戰，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放鬆警惕，歷史上不是沒有過這樣因為大意而慘敗的戰例。

凱薩琳只是和希亞簡單地打了招呼，就帶着下屬入住安排的高塔營地中，羅拉、帕格利烏與貝蒂則回到天空中的星煌之都休養。

傍晚的時候，陳瀟出現在了陰影帝國營地之外。

片刻過後，他被請進了營地之中，來到了凱薩琳所在的最高防護塔的主帳前，這是一座被改造過的山峯，凱薩琳正背身眺望着已經漸漸變成紫的夜空，身影飄然若仙。

帶路的女魔帝恭敬地對那背影躬身退下，整個峯頂就只剩下陳瀟和凱薩琳兩人。

“誰都想不到，演唱會上虛幻的天空之城居然是真的，”凱薩琳看着天空中巨大的城堡，慨了一句：“告訴我，那是什麼？”

“星煌之都，上古鍊金文明文明的遺址。”陳瀟沒有隱瞞，“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我成了它的傳承者。”凱薩琳出恍然之，點了點頭：“原來你得到了上古鍊金文明的傳承，怪不得能夠擁有黑藥劑和不可思議的制器天賦。”用上古鍊金文明來詮釋“大宗師傳承”可謂合情合理，其實是歪打正着。

這個“誤會”陳瀟並沒有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超級系統和穿越者的身份是他最大秘密，在潛意識裏，這是個不打算對任何人透的秘密。

“這座天空城堡應該還擁有可怕的力量吧，你究竟還隱藏着多少底牌？”

“它只是個唬人的空架子而已。”陳瀟搖搖頭，“傳承也好，其他也好，都不是萬能的，否則我也不會接連幾次在死亡的邊緣打轉了。”凱薩琳的目光變得柔軟了下來，她和他曾經一起經歷死亡的考驗，而且不止一次，每一次，他都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她的前面。

緩緩轉過頭來，那雙眼睛又變成了淡漠的寧靜：“是希亞陛下讓你來的？阿古烈閣下。”陳瀟裝作沒有聽到那個刻意的稱呼：“凱薩琳……謝謝你。”

“是謝我救了你的女皇陛下？還是謝我救了瓦洛克要或是墮天使帝國？”凱薩琳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我的女皇陛下？”陳瀟的這個“答案”看起來更像是一種對凱薩琳稱呼，凱薩琳的眼中之前被寧靜屏蔽的柔軟微微一動，只覺心跳莫名地快了幾分，立刻警覺地壓制了下來，皺眉道：“一個活着的希亞，一個穩定的墮天使帝國，能夠更好地成為陰影帝國和血煞帝國之間的緩衝帶。雷禪原本以為我已死，所以不惜捨棄尊嚴和準則親自出手解決希亞，想要趁勢一統魔界，現在我非但沒有死，反而達到了國度級，所以雷禪更不會再對希亞下手，所以，你應該可以放下心了，你的女皇陛下現在是前所未有的安全……”陳瀟聰明地轉移開了話題：“你剛才説準則？國度級以上的強者是不是有什麼明確的限制，不能夠對付普通實力者？”

“當‘數量’已經完全無法決定‘質量’的時候，必須有相應的限制，我聽説，地面世界有相應的……半神契約？”凱薩琳這句話更多的是反問。

半神契約？陳瀟想起了在地面世界時，伊斯約魯爾降臨翡翠林海，靈族的半神強者就曾提到過這個詞彙，看來應該是限制半神級強者干預世界的某種公約。

“好像是有的。”陳瀟沉道：“魔界也有？”

“據我所知，魔界並沒有正式的契約，只是一種不成文的慣例，我才步入國度級，從半神到神級的傳説之路來看，僅是剛剛起步而已。史冊記載中，神靈已經很久沒有展神蹟了，不過神靈的歲月是無盡的，我們的幾萬年或幾十萬年，對於神靈來説，只不過是打個盹而已，所以我們無法去猜測或估計。已知的是，這條傳説之路，有一個非常關鍵的詞彙，那就是‘信仰’。如果把國度比作世界，那麼信仰就是世界的支柱，有信仰必然就有信徒。信仰可以轉化或改變、毀滅或誕生，但不能由掌控者直接干涉，打個比方，神靈可以利用我們世界中的信仰者相互影響甚至發動戰爭來爭奪信仰，但絕不能自己出手，殺死或改變對方的信仰者。半神強者應該也有這個原因，因為除非是神靈，否則這些信徒無法在國度中生存，只能在普通的世界中。”凱薩琳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僅擁有信仰之力，而且還擁有一個星系的信徒，按照她所理解的概念來算，那個“星系”就是“神國”。

“如果超階強者動輒屠戮普通人，不僅可能會對心境和對信仰的領悟造成影響，更麻煩的是，你並不知道，這些普通人中是否有或者有多少是其他強者的信徒，會招致多少未知的強敵……除此之外，超階強者同樣有自己的驕傲，除非受到挑釁，否則絕不可能輕易下殺手。”陳瀟緩緩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雷禪對希亞出手的時候，還找了個蹩腳的藉口。”

“雷禪是個很驕傲的人，如果是同級的對手，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真要當眾親手殺死希亞，對他來説其實是莫大的恥辱，但他居然放棄了尊嚴和驕傲，統一魔界固然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很可能是他身上的暗疾，想要在傷勢爆發前或者是隱退前，不惜一切地為血煞帝國掃平障礙。不過，我能應到雷禪的生命氣息所發生的某種異變，一旦爆發，就算是雷禪，只怕也難逃隕落。他應該一直在用七神器之一的血煞指環遏制這種異變，光靠延壽藥劑只怕很難治。”

“無論如何，這是和雷禪談判的最重要籌碼之一，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你要談判的對象不僅是雷禪，還有我，”凱薩琳淡淡地看着他，“你這位王夫今天既然來這裏，肯定不是聊天和謝這麼簡單，那麼我們就敞開來説吧。作為戰略同盟，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第一，無論將來有什麼變化，這個星煌之都，永遠不能出現在與陰影帝國的戰場上。第二，未來墮天使帝國所擁有的一切新事物和新技術，陰影帝國也必須要在同一時間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