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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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這裏，伊莉莎盯着陳瀟的眼睛，緩緩地説道：“只有你，按照你所説的出身，應該對很多東西都有慾望和追求，卻給我一種‘無所求’或是‘無所謂’的覺，這十分反常。所以，我一直對你心存懷疑，甚至懷疑你是我的某個敵人派來的細……直到，你在關鍵時刻發聲提醒，救了我一命，這才打消了我的疑慮。”陳瀟生出警惕之心，原來是這個原因，當初繆爾就曾用真知之眼看破了他的偽裝術，如今伊莉莎又展示了這種應能力，人類世界同樣有許多擁有超凡天賦和智慧的人，不可小覷，今後行事還應該更加謹慎。

不過，這次出於計劃的慮的提醒，正好打消了伊莉莎的疑慮，也算是歪打正着。

“小姐所應到的……或許和我得自靈的心靈之語有關，而且……”陳瀟出苦笑：“不滿小姐説，我經歷過許多事情和許多失敗，包括情方面，所以某些情緒……”

“哦？是否和那個靈有關？”陳瀟順勢點了點頭：“從她死在我的懷裏的那一刻，我覺自己的一切都毀滅了，直到很久以後方才振作起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其他的女彷彿都失去了覺，可能是她在死前給我的某種神暗示吧……”陳瀟本來想直接説自己從此變成了基佬，但終是覺得口味太重，只好換了個帶擦邊球的隱晦説法。

這回輪到伊莉莎驚訝了，看向他的神多了幾分古怪，尤其是那種眼神，讓陳瀟有翻白眼的衝動：好吧，古怪就古怪，總比懷疑強，哥忍了。

“額，既然我們之間已經把話説得這麼明白，那麼我也不矯情了，李察。”伊莉莎沒有在基佬的問題上糾纏，一臉正地説道：“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得力助手，我一定會重用你，這不僅是謝，也是對你才能的一種認可。你可以留在嘉頓城，也可以去王都，我可以保證，不出三年，你就能成為光明騎士長，或許還有進入白崖的希望。如果你不打算往終生神職者發展，以光明騎士長的身份，加上我的助力……即便你是某個王國的王子，我也能滿足你的那個最大心願。”對於“李察”來説，這個條件已經相當誘人了。

陳瀟眼中一亮，出意動之，又陷入了猶豫，良久，終是咬牙説道：“對不起，伊莉莎小姐，你的條件確實讓我相當心動，但可惜的是，我已經宣誓成為保羅大人的追隨者了。我原本和馬納牧師簽訂了契約，如今馬納牧師身亡，契約之力解除，我將會把這個契約的名額留到親眼見到保羅大人成為正式神殿騎士的那一刻，這是我對保羅大人的承諾。”伊莉莎皺起了眉頭：“我的叔父是樞機主教，我的老師是光明聖女，難道成為我的追隨者，還比不上保羅？”

“伊莉莎小姐的背景遠非保羅大人可比，”陳瀟搖了搖頭，這次比剛才要堅決多了：“但是，一個為了利益背叛主上的追隨者，就算伊莉莎小姐能夠信任，我也無顏呆在小姐身邊。”

“李察，你的執着和品質令我到驚訝，同時也到敬佩，”伊莉莎出複雜之，“擁有這樣一位追隨者，我是應該祝賀你呢？還是妒忌你呢？我的保羅大人？”這句話剛落音，就看到保羅從房間內緩緩走出，看向陳瀟的目光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欣賞，從這一刻起，陳瀟知道，他已經完全得到了保羅的信任，同時也打消了伊莉莎的戒備。

伊莉莎對陳瀟應該有真正的招攬之心，那種動之以情，曉之以利的勸誘，不僅是想拉攏陳瀟，更多地是做給保羅看的。她應該已經知道陳瀟成為保羅追隨者的這件事了，一旦陳瀟真的因為那些利益而動心，保羅肯定會徹底對這個追隨者失去信任，那麼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挖角成功。可惜，她失敗了。

事實上，保羅和伊莉莎都不知道的是，儘管保羅已經收斂了聲息，但陳瀟一早就知道他躲在裏面的房間。之所以那樣説，一來是安保羅的心，二來那個契約的事情也很巧妙地拖延到進入白崖之後。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最忠實的助手閣下，”保羅收起高傲，第一次對陳瀟出微笑，“我和伊莉莎小姐還有些事情要談，對了，這幾天你要做好隨時動身的準備，先跟我回龍煌帝國辦完一件事，然後我會帶你去白崖參加神殿騎士的甄選。我可以保證，在聖山，你會親眼見到我接過神殿騎士長劍的那一刻，這也將是你終生難忘的重要一刻。”陳瀟回應了保羅一個微笑，躬了躬身，離開了房間，心頭卻補充了一句話：到時候所發生的事，你也會畢生難忘，可愛的神殿騎士大人。

第六百五十五章意外！喬安娜的危機陳瀟離開了房間後，伊莉莎開口了：“這是一個不錯的追隨者，只不過，你剛才那句話是不是説早了點？你認為自己一定能夠成為神殿騎士？”看到保羅的笑容中多出的自信，伊莉莎輕輕搖頭：“你的實力達到了聖級，老師又是聖騎士長，按理説應該相當有希望。但有句老話，世事無常。”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保羅的眉頭皺了起來。

“白崖是一個處處講究規則的地方，”伊莉莎站起身來，“雖説絕對的實力可以凌駕於一切之上，但你的實力還不足以凌駕於某些規則之上，即便是你的老師帕薩里也有無法跨越的規則。以你的智慧，應該不消我多説。”保羅臉沉了下來：“你在威脅我？”

“別誤會，我只是告訴你實情而已，”伊莉莎毫不畏懼地直視着保羅，“如果你想選擇帕薩里大人那種路，顯然是行不通的，必須思考好自己的定位，否則你遲早會在被規則淘汰。”説着，伊莉莎又出了笑意：“上次我説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雖然你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很自負，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口裏不説，心裏一定經過了認真的思考——別懷疑我的判斷，我擁有的應天賦並不是騙李察的。我很清楚你心頭的躊躇，這裏並沒有第三個人，我乾脆就把話挑明瞭吧。洛曼家族只是一箇中等層次的家族，你拜在帕薩里大人的門下，一來是機遇和學習，二來是想借聖山的影響力擴展家族的實力，追求喬安娜最大的目的也是如此吧。她是家族的長女，而且並沒有弟弟，只要手段得當，將來整個菲利普家族都會成為你掌控的傀儡，加上聖山的助力，洛曼家族要成為龍煌帝國第一家族並非不可能。”保羅眉頭揚了揚，只聽伊莉莎語氣一變：“但是，你想過沒有，即便你的理想成功實現，依然只是帝王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而你與聖山的牽扯還會引起猜忌，説不定哪一天，你辛苦經營起來的這一切，就會因為帝王的一個念頭而灰飛煙滅！你應該收起三心二意，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保羅終於開口解釋了：“對我來説，選擇龍煌帝國和選擇教會並沒有區別，至少龍煌帝國的君王只有一位，而教會博弈的大人物太多了，我這種棋子微不足道，所以我無法將全部的賭注押在教會這邊。”

“還不明白嗎？在教會眼裏，你背後有君王的暗手；而在雷克斯大帝的眼裏，你是教會的人，屆時只會兩頭不討好。如果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倒還罷了，偏偏你又是個有遠大志向的人。這種危險的情況將會隨着你和洛曼家族一步步強大而越來越明顯——你應該接到消息了吧，雷克斯大帝這次會親自主持你和繆爾的第二次決鬥，相信這已經足夠説明一些東西了。”保羅額頭上隱隱現出汗珠，他素來自負盤算，然而當局者，伊莉莎的話如同當頭一，有些東西確實是以前所沒有仔細思考過的。

“現在醒悟還為時未晚，”伊莉莎看穿了保羅的心思，“當然，你可以放棄教會將賭注押在選擇龍煌帝國這一邊，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以那位雷克斯大帝的心計，這樣很有可能巧成拙，而且就算他選擇信任你，失去了聖山這個最重要背景的你，在其他人眼裏，是否還有原本的價值？我大膽地預測一句，只怕連菲利普家族的第一反應就是解除婚約吧……”保羅深一口氣：“你是不是想説，如今神殿騎士甄選在即，我必須在此之前做出決斷？”

“看來你已經有所決斷了，”伊莉莎莞爾一笑：“白崖的派系分佈雖然有不少支系，但起主導地位的是三大主系。代表大天使長的教皇冕下是三系之首，其次是兩位宗主教大人，普斯米爾冕下與我的老師尤朵拉冕下。教宗一系中人才眾多，我的叔父樞機主教羅格與裁判長修斯分別是兩大主腦，內部的競爭十分烈。另一位樞機主教伯明翰是普斯米爾冕下一系，索蘭頓和死去的馬納都屬於這一派系，近年來勢力擴展極快。最後一位樞機主教格拉林是聖女派系，與其他的派系比，聖女一系要低調得多……最後不得不提一句你的老師帕薩里，帕薩里大人是一位真正的神聖騎士，恪守着忠於光明，守護正義的信條，以公正嚴明著稱於世，然而正因為他太過於執着信條，不懂變通，幾乎把每一系的人都得罪了個遍，所以處境並不輕鬆。以你才智，應該知道，哪一系最為適合。”保羅考慮良久，嘆道：“雖然聖女派系在三大主系中最為低調，勢力也最弱，但同樣是不可或缺的主系之一，洛曼家族並沒有太多的底藴，如果選擇另外兩系勢力，在競爭力有限的情況下只怕很難受到重視，或許永遠冒不了頭，所以我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和聰明人説話就是輕鬆。”伊莉莎神一整，變得肅然起來，“那麼我最後問一句，你是否已經真正下定了決心？”保羅出堅決的表情，緩緩點頭。

“太好了，相信聖女冕下一定會很樂於見到一位如此有潛力的才俊加入。我小小地提醒你一句，不要看聖女一系姿態低調，我們背後的那位拉斐爾大人，可不是一位甘於寂寞的智天使哦？”保羅並不是笨蛋，不會問伊莉莎身為羅格的侄女為什麼還要加入聖女一系之類的傻問題。事實上，他心裏也清楚，伊莉莎之所以這樣重視他，與“聖騎士長弟子”的身份不無關係，很可能那位聖女冕下有藉此拉攏帕薩里和光輝騎士的意圖，至少可以對外表示出一個相關的信號，也可能和聖女背後那位光明神座下的智天使的某個長遠謀劃有關。

伊莉莎之前的分析點中了關鍵，使得他看到了更遠的東西。無論如何，聖女一系確實是最適合他和洛曼家族的派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