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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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考恩才擠出一句：“如果出於大局考慮，希亞殿下為什麼不答應攝政王的求婚……”

“笑話！當初陰影帝國動亂時，凱薩琳女皇為什麼不‘顧全大局’歸附那些叛逆的王族陣營？那樣的話，還會有今天的陰影帝國嗎？”陳瀟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冷笑道：“被神器認可的王者，是真正的王者，絕不是擺設或附庸！真正的王者又怎麼會向可恥的叛逆者屈服？黑曜為什麼要用那種下無恥的理由攻打暗月？因為希亞殿下才是神器的真正認可者！才是整個墮天使帝國興旺的真正希望！”不等兩人反駁，陳瀟立刻舉出了事實：“她帶領暗月的人民，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將衰敗了四百年的暗月經營成了整個魔界最強大最繁華的領地！這還是在黑曜各種手段的制裁之下！黑曜做得到嗎？他統治了帝國三百年，做的都是什麼？用所謂的集資騙取領主們的金錢？對兩大帝國朝貢換取苟延殘的和平？違背神器的意志欺騙整個帝國？用可恥的藉口去扼殺神器和帝國的真正主人？”兩個巔峯魔帝元老實力卓絕，但面對着接二連三、措辭烈的嘴炮，簡直是無以應對，奧利弗勉強抵抗了一句“閣下的口才遠比實力要犀利”，就再也不吭聲了。

對這句“讚譽”陳瀟毫不客氣地欣然受之，作為一個縱橫BBS和論壇，浸ACG十數年的技術宅，體力活不行，嘴炮難道還能不逆天嗎？

好半天，考恩緩過勁來，説道：“我無法否認你所説的事實，但是，一個帝國並不像一個領地那麼簡單。”

“我明白，而且我更明白即便兩位心中已經贊同，但出於帝國或自身家族的利益，都不能表示什麼，畢竟，這是一個用拳頭來講道理的世界。我不需要兩位表示什麼，甚至今天也可以不帶走墮天使之劍……”奧利弗眉頭一皺：“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只是由衷地希望，王族和元老家族保存元氣，不要為黑曜的私利而白白犧牲，不僅是為了帝國的利益，也為了自己。”這句話説得很誠懇，奧利弗和考恩換了一個眼神，開口道：“你先如實回答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兩個現在再聯手發動攻擊，你是否能夠逃走？”陳瀟沉片刻，篤定地點點頭。

這倒不是吹牛，御星變加化蠅加星空之門再加魔盾，運氣爆棚的話，甚至還能帶走墮天使之劍，不過對方有兩個巔峯魔帝，後者的希望微乎其微，而且那樣一來，暴的噬神面具和魔盾還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奧利弗看出陳瀟不是誇口，微微頷首：“既然是這樣，你走吧。只不過，不要再打墮天使之劍的主意，無論如何我們都是秘庫的守護者，下一次絕不會再留手。”

“多謝，我承兩位的情，我知道兩位是給神器的主人長公主面子。只不過，我不會放棄墮天使之劍。”陳瀟眼珠一轉，“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十天之內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得到這把劍，如果失敗，我就回到暗月帶希亞殿下本人來到這裏，怎麼樣？”奧利弗和考恩聽到最後一句，眼睛都亮了，老考恩警惕地問了一句：“如果你贏了呢？”

“考恩大人真是謹慎，居然這麼看得起我。”陳瀟微微一笑，“這樣吧，要是我僥倖贏了，只需要大人幫助我實現先前的那個希望就夠了。”

“希望？”

“我不奢求守護者履行生命的誓言，也不強求你們對付黑曜，只希望在這場鬥爭中，兩位能盡力保存好王族和元老家族的力量。僅此而已。”兩人原本以為對方會以墮天使之劍為賭注，想不到卻是這個不算要求的要求，眼中不由出複雜的神。

陳瀟很無良地用神器的名義發了個誓言，偷偷在超級系統的儲物倉庫裏搗鼓了片刻，手一揮，一塊留音石懸浮在空中。

“我先告辭了，有些話不方便是，一會請二位聽聽這個吧。”説着，陳瀟走向了大門，迅速離開了內庫的範圍。

奧利弗看出那塊留影石沒什麼問題，手一招，留影石出現在手中：“原來是定時的留言，一個小時？好吧，到時候看看這個傢伙究竟玩的什麼花樣。”

“奧利弗，長公主殿下和墮天使之劍……”

“我是王族，也是皇室成員，如果只是簡單的一個人和一把劍的問題，我會毫不猶豫地履行曾經發下的守護誓言，但我們要守護的不僅是一件神器，更重要的是整個帝國。”老考恩長嘆了一聲：“沒錯，只不過，就好像剛才那個傢伙説的那樣，黑曜這種人是否能代表整個帝國？”

“力量。”奧利弗沉默了半晌，給出了答案：“這一次討伐暗月的戰爭，或許是決定整個帝國命運的一戰，如果長公主真的代表了神器的意志，那麼……”

“聽你這樣説，我忽然覺得……家族的瓦烏姆投效暗月並非是一個恥辱了。魔界有句古語，雞蛋，不應該全放在一個籃子裏。”

“老朋友，你就不怕我把這句話傳出去？”奧利弗微微一笑，“事實上，我現在也有種預，這次看似沒有懸念的討伐戰，會帶來很多的懸念，或許……還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就好像，剛才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奇蹟那樣……”八分，回到旅店的陳瀟給自己今天的表現一個評分，儘管墮天使之劍沒有倒手，但運氣好的話，連本帶利地回來並不是妄想。

起到關鍵作用的超級系統確實是逆天的寶貝，光是那個儲物倉庫功能就方便得離譜。可惜一直都沒空，否則要好好靜下來深層體悟一下超級系統的奧妙，不要再出現那種因為神力被切斷而引起失效的情況了。

“就快開始了，帝都的夜宴……”閉目養神的陳瀟睜開了眼睛，拿出一個魔法計時器看了看，抬頭看了看窗外夜空的星辰，心中浮現出一個金髮白裙的美麗身影，“你看得見嗎？我的公主殿下。”暗月領地的雷斯鎮，軍營中央大帳外。

金髮女子仰望着璀璨的星空，平冷漠的紫眸中現出淡淡的思念。

第五百三十五章曲子“希亞殿下。”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出現在希亞的身邊，儘管裹着一件披風，但火爆的身材依然在不經意間顯。

“你來了。”希亞收回仰望星空的目光，“黑曜派人下戰書，約我三天後在曠野決戰，你怎麼看？”

“他在等。”面紗女子的語氣很篤定，“敵軍的綜合實力依然在我們之上，但由於之前我們表現出超乎敵人預料的戰鬥力，讓黑曜的某種心理產生了動搖，所以他要等，等內部肅清，等西部奇襲，或者還有別的什麼，總之，是等一個最佳的時機發動總攻。”希亞點了點頭：“我們也在等。”

“不錯，我們的等的不僅是西面，還有北面。我剛得到從白翎發過來的消息，白翎領地已經完全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按照行程，計劃已經進行到了帝都這一步。”

“很好，這樣我們又多了幾分希望，”希亞神一振，紫眸中驚喜一掠而過，又恢復了冷靜：“不管怎麼樣，三天後的決戰才是真正決定勝負的關鍵，敵軍勢大，不容得有絲毫閃失。”

“是嗎？”面紗女子出奇怪的眼神：“公主殿下還真讓人不省心，明明很興奮，卻出一副天塌不驚的模樣，明明很想聽到那個人的消息，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希亞沒想到女子會毫無徵兆地説出這麼大膽的話來，面驟然變得冰寒起來，毫不掩飾地透出森然的殺氣。

面紗女子若無其事地撫了撫額前一縷棕黃的髮絲：“本來尊貴的公主殿下的私事我這個小頭目可不敢管，只不過，殿下對這一戰明明沒有絲毫把握，心裏明明亂七八糟，卻偏偏裝成運籌帷幄、有成竹的女軍神模樣。這種口是心非的指揮官，只怕會害了那些愚忠的追隨者。”如果説先前的殺氣還只是一絲清風，如今已經暴漲成恐怖的颶風，牢牢地鎖定着面紗女子，那冰寒徹骨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到底想説什麼？”面紗女子的氣勢忽然一變，毫不示弱上了殺氣：“這種表面上的鎮定給那些將軍和士兵們看看倒是可以，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看到了什麼？緊張？彷徨？惶恐？擔憂？唯獨沒有必勝的信念！我們的實力原本就處於下風，如果三天後是這樣一個統帥去指揮作戰，結果只能是必敗無疑。我有沒有説錯？長公主殿下？”希亞的殺氣漸漸收斂了起來，沒有與面紗女子對視，而是將目光移開來。

“我並沒有領民和士兵們想象中那麼優秀，從臨終的父親手中接過領主的位置只有七年，既沒有強大的實力，也沒有卓越的指揮才能和作戰經驗，如果沒有他，暗月現在還是搖搖墜的局面。正因為有今天的繁榮和強大來之不易，所以我緊張、擔心，害怕會失敗。但這是必須要面對的一戰，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逃避或放棄。”

“僅僅是不會放棄就行了麼？記得當初殿下曾經率軍決戰赤幽和藍熔的聯軍也是在這個戰場吧。”面紗女子輕輕一笑，“那時候害怕嗎？”

“那時候……”希亞看着面紗女子清澈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時候，她為愛麗絲安排了後路，又用計氣走了那個男人，完全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戰鬥的，似乎沒有“害怕”這個概念。

後來是他出現，奇蹟般地扭轉了戰局，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一騎獨自衝向赤幽大軍的身影。

“為了長公主。”希亞的眼睛忽然有些朦朧。

“我的蠢女人。”

“因為我知道，我要去做。”

“我們會取得最後的勝利，就如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那樣，只要我們有這個執着。你有嗎？”過去和現在開始重疊，心中隱藏的一點火焰開始漸漸燃燒擴大成燎原之勢，直至將紫眸中湧起淡淡的水霧蒸發一空，冷豔的角微微翹了起來，對着莫須有的那個影子輕輕地説了一句：“有。”説完這一個字，希亞的眼神變得愈發清晰起來，毫不避讓地向了那個面紗女子的目光，然而面紗女子卻沒有再注視她，而是拿出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