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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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叫他阿古烈·別西卜！

所謂的“共生契約”，只不過是一個掩飾某些時候兩個身份同時消失的謊言而已！

眨眼間，噬神面具面具又消失了，恢復了那張悉的臉。

希亞的眼神如刀一般凌厲：“為什麼不接着戴下去？”這句一語雙關的話，讓陳瀟淡淡地嘆了一口氣：“面具，如果戴久了，就容易忘了那不是真正的自己。也許有一天，當你決心摘下面具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的臉已經和麪具一樣了。你明白嗎？”同樣是話中有話的回答。

希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冷然道：“我不明白！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

“那麼，告訴我，你想要又是什麼？”陳瀟一步步走了過去。

我想要的……

希亞眼中掠過失神，隨即清醒了過來，殺氣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我想要你死！”話是這樣説，殺氣雖然依舊凜冽，腳下卻一步步在後退，只是這個密室的空間太小，退了兩步已經被到了牆角。

陳瀟看着橫眉冷對的長公主殿下，腦中浮現出當時她利用姬婭走自己的決絕和無情，只為那一道最後的命令：“我以希亞·路西法之名命令你，一定要活下去。”閉上眼睛，輕輕回憶着當時的受，還有那一滴難以自制的淚水，一句話口而出。

“蠢女人！”悉的三個字，讓希亞渾身微震，好不容易壓下劇烈的心跳，咬牙道：“這個誓言已經在戰場上被破了，當時我並沒有再動手，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

“那麼，再加兩個字吧。”男人的眼神中出毫不掩飾的真誠和情意，“我的，蠢女人。”希亞動作一僵，心中一股壓抑已久的情終於無法抑制地澎湃而來，隨後就覺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迅速接近。儘管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要閃開，要出手，要殺死這個“敵人”，然而身體就是不受控制，直到被他輕輕摟住。

當長公主殿下顫抖的紅被男子擒獲時，只覺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天旋地轉，彷彿在無盡的鮮花和綠野的平原中飛翔。

（我想要的是什麼？）（領主？權勢？帝位？）（那些只是被強加在這個長公主身份上的“理想”而已，沒的選擇。）（其實，我想要的，只是一個在失意時，可以承受我的眼淚，在快樂時，可以讓我咬一口的肩膊。）（想要的，只是一牀温暖的燈光……而不是冰冷的王座，冰冷的鏡子，冰冷的風鈴。）（只是這樣……而已。）她忽然想到了一段話，假如有個人願在你身邊，就算沒有任何語言只是在身邊，也覺得是一種幸福。即使失去了一切，只要停下腳步看一下四周，一定會有個人在你看得見的地方。那麼，請別傷心、不要絕望，無論如何也請別忘記，你決不是孤單一人。

兩對温潤的慢慢分開了，她緩緩睜開了秋水般的紫眸，印入眼簾，也是印入心裏的，是一雙黑的眼眸。

是的，決不是孤單一人。

或許，真正的孤單並不是與生俱來，而是從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才開始。

至少現在，她已經不再孤單。

“我不是什麼別西卜，我只是陳瀟。陳瀟的李，陳瀟的瀟。”男人微微一笑，“你的陳瀟。”儘管有噬神面具這樣的鐵證，還有魔皇級的力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信了，很放心的相信了。

她是暗月的領主，肩負着許多的東西，按照某個策劃，將來很有可能還會登上皇位。就算他不是別西卜王族，他和她之間，肯定也會遭遇很多的困難甚至是身不由己。

未來是什麼樣的，她不知道。

她知道現在，已經無法壓抑心中的情。

即便一直以來她都很理智地告誡自己要捨棄情，做一個真正冷酷冷靜的領主，但是，依然無法壓抑。

甚至像火山爆發一般強烈。

“你不僅是我的，你有阿西娜、有姬婭，或者還有更多的女人。”希亞忽然仰起頭，毫不避讓地直視着他：“你可以選擇愛或不愛我，而我只能選擇愛或更愛你。”沒有婉轉的温柔，沒有怯懦的羞澀，只有這一句大膽無比的表白，卻讓陳瀟的心劇烈地震顫了起來。

以往那種模糊朦朧的曖昧覺瞬間變得清晰無比，就好像當初聽到阿西娜在西琅山地底世界面對着葛羅芬的生死關頭，最後的表白那種心緒。

那句話，彷彿又在耳邊響起——我以希亞·路西法之名命令你，一定要活下去。

陳瀟驀地抱緊了她，烈的吻彷彿要將她的碎一般。

這一刻，兩人都聽到了彼此心靈的聲音：永遠，永遠不要分開。

第三百九十二章巖口鎮的亡靈之海暗月南部。

藍熔的大軍已經越過索托鎮，來到巖口鎮附近。

遠遠望着前方那個曾是古戰場、現在已經荒蕪的小鎮，藍熔領主條頓皺起了眉頭：“據索托鎮的俘虜説，這裏曾被死氣和亡者的力量侵蝕，變成了詛咒之地？”條頓旁邊是主力軍團湛藍軍團的軍團長納德，軍團長不以為然地説道：“所謂的詛咒之地，只不過是區區幾隻亡靈生物在作祟罷了，難道還能對我們的大軍造成威脅不成？我們的軍隊只要走過去，僅是動動腳，就能將那些骨頭架子碾成粉末。”雙頭龍軍團的軍團長馬洛卡也開口道：“條頓大人，如果要避開巖口鎮，我們只能走險峻的山道，那麼必須繞一個大圈子，考慮到地形和魔獸的因素，難免會遭遇一些不必要的損失，而且原本與赤幽領主約定圍攻暗月的期也會耽誤。”一旁的帝都特使迪亞克有些着急：“條頓大人，我看還是直接穿越巖口鎮吧，這次合圍暗月是大功一件，要是功勞被卓切領主一個人搶去，藍熔豈非是沒有面子？”作為帝都的特使，同時也是督軍，這一次沒有懸念的戰爭是最好立功的機會，迪亞克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個特使的職務，自然擔心讓功勞溜走。

“卓切？那個傢伙滑頭的很，才不會輕易與暗月對決。”條頓有成竹地笑着搖搖頭，卓切和他都一樣，都有保存實力的心思，不會讓手下的兵輕易與暗月主力拼命。只需要合兵一處，兩面夾攻，就算是暗月據城堅守，打下來的損失也要小的多。

只不過，條頓並沒有算到，希亞會以少擊多，主動出擊，更沒有想到，卓切那場穩勝券的戰鬥會失敗。

目前卓切身受重傷，昏不醒，正由卡尼塔在照顧，赤幽領地的大小事宜也暫由卡尼塔來決斷。

迪亞克看到條頓好像並不急於進軍，心念一轉：“説起亡靈，我這次帶來的那位下屬琉，正好通亡靈魔法，大人不妨聽一聽他的意見。”迪亞克的反應正在條頓的意料之中，點頭道：“早聽聞這位琉大師的名聲，我正有此意。”迪亞克連忙將琉召上前來，面對條頓的詢問，琉顯得相當有把握：“領主大人，這個小鎮原本是著名的古戰場，裏面埋葬着不少強大的英靈，理論上來説，如果它們全部被轉化成亡靈生物，確實是相當難對付，但是，許多英靈生前的靈魂之力強大無比，除非有一位接近魔帝級實力的魔法師，而且要極其通亡靈魔法，才可能利用這些真正強力的英靈。這種強大的亡靈法師……據我所知，現在連整個魔界都找不出一位來。”自兩千年前血煞帝國那位傳説中的亡靈魔法大師失蹤後，作為暗系魔法旁系，亡靈魔法近年來已經漸漸沒落。放眼當今魔界，既要通亡靈魔法，又要是接近魔帝級或魔帝級的強者，別説是琉沒聽説過，就算是條頓也沒聽説過。

暗月領地會有這種強者？用大拇指想都能知道答案。

“你能確定？”納德多問了一句。

“納德大人身經百戰，遠近聞名，輪到戰鬥，我肯定遠不如大人。只不過，説到亡靈魔法，整個墮天使帝國只怕也找不出比我有研究的人了。”説到這裏，琉出強大的自信，對於此道，他確實是下了一番苦功研究。

條頓點點頭：“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判斷，看來這一次擊破暗月，迪亞克閣下和硫大師的功勞肯定會不小。”其實剛才條頓聽到馬洛卡的話時，就已經下定決心直接通過巖口鎮，這番做作只不過是找個台階把功勞多分一點給迪亞克而已。迪亞克是王族嫡系，從這次出任特使的情況來看，前途肯定不錯，倒不如送個順水人情，以後帝都也好多個照應。

“多謝領主大人！”迪亞克大喜，又刻意表現出自己能力地分析道：“既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低級亡靈生物，為什麼巖口鎮會被暗月劃為‘詛咒之地’？還將居民盡數遷往索托鎮？我覺得這裏面只怕有奧妙。”這句話倒真的提醒了條頓，聯想到暗月近來的經濟迅猛發展，心中一動。

馬洛卡已經反應了過來：“難道是暗月的某種基地，或者是財富的隱藏處？”

“傳令下去，大軍直接通過巖口鎮前進，一會如果真的有所發現，馬洛卡你就帶一隊人留下來。”條頓看了一眼迪亞克，笑道：“至於迪亞克閣下，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一份了。”迪亞克滿心歡喜，連忙謝過條頓，對自己的智略到暗暗得意。

就這樣，藍熔大軍徑直朝巖口鎮前進。

走近巖口鎮的一帶時，只覺温度莫名地低了幾度，四周充斥着森然陰冷的氣氛，士兵們也顯得有些謹慎，在條頓的命令下戒備地小心前進着。

由於巖口鎮原本是古戰場，埋葬着無數英靈，加上曾有小股低級亡靈生物的傳聞，所以條頓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對這個被暗月劃為詛咒之地裏，可能“隱藏”的東西很興趣。

就在藍熔大軍全部通過巖口鎮的古戰場之時，忽然大量的灰霧氣出現，而腳下的道路彷彿全部錯亂一般，本無法看清前路。

“怎麼回事？”條頓等人吃了一驚，就連座下的魔馬都開始變得不安起來，似乎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