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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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勞克斯眼中暴出驚喜加的芒，只見那人扔過一瓶酒來，接住一看正是陰影帝國萊亞鎮特產的繆果酒。自從主人莫名其妙地昏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嚐到這種酒的味道了。

阿勞克斯站起身來，微微躬了躬，滿了一杯酒，舉杯遙敬。……暮漸沉。

公主坊的定位是高端，並沒有合夜市的需求。

愛麗絲在喀古麗的陪伴下，離開了打烊的分店。走到一個僻靜的小巷口時，一個穿着斗篷的人走了上來：“美麗的小姐，我這裏有一個新做的蛋糕，不知道你是否要看一看。”

“大膽！”喀古麗上前一步，喝道：“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還不快退下！三秒鐘之類再不滾，我斬下你這隻手！”

“喀古麗，等等！”愛麗絲慢慢地走上前來，注視着這個斗篷人，鼻子忽然了，紫的漂亮大眼睛頓時瞪圓了。

“喀古麗，你先回王宮，我一會就回來。”喀古麗四顧無人，吃了一驚：“這怎麼行！這個傢伙來歷不明，一看就不是……”

“這是我命令！喀古麗！”沒等她説完，愛麗絲又着重語氣加了一句，隱隱有幾分公主殿下的威儀：“對不起，但請不要問原因好嗎。”愛麗絲平常很少用這種語氣説話，喀古麗看着這個身上只有低階惡魔氣息的神秘人，心中雖然懷疑，卻不敢違背小公主的命令，只得躬了躬身，先行離去。

喀古麗一走，公主殿下的儀態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小蘿莉一個誇張的虎跳蹦了上來，如同樹袋熊一般掛在了斗篷人的身上，呲牙咧嘴：“快把蛋糕給我出來！”

“要比上次的更香更好看！”

“不出來本公主就要發大招了！”

“……”小蘿莉興奮地發般叫了一通後，緊緊地箍着他的脖子，大眼睛中閃爍着喜悦的淚光。……夜降臨。

議事廳的希亞一直皺眉不語，據喀古麗回報，愛麗絲在傍晚碰到一個奇怪的人，然後以很強硬的口氣命令喀古麗返回王宮，但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愛麗絲平時雖然胡鬧了點，但不會犯這種錯誤，這一次不知道是為什麼，是做姐姐的這段時間太過忽略了她麼？

終於，有王宮衞來報：“小公主殿下回來了，還帶着一個穿斗篷的人。”希亞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就看到妹妹挽着一個低着頭、沒有出真面的斗篷人一路來到議事廳。

還沒等她出口責斥，愛麗絲就開口了：“姐姐，這個人有重要的情報要單獨向你彙報，你一定要聽噢，我先回內院了。”希亞鋭地發現一直心情沉重的妹妹今天神振奮了許多，心中狐疑，這個斗篷人只是低階惡魔的氣息而已，構不成什麼威脅，況且有愛麗絲的保證，當下屏退左右。

“不管你是什麼人，如果你不能説出真正有價值的情報，我保證你會後悔來到這裏。”希亞的眼中寒氣大盛，對於任何利用愛麗絲的傢伙，她都有一種特別的敵視。

“長公主殿下果然雙目如炬，可惜我沒有什麼情報嗎，只是……”那個人摘下了攔住頭部的斗篷，出一張悉的笑臉：“遵照你的命令，希亞·路西法殿下，我活着回來了。”看到這悉的微笑，希亞只覺兩個月來空落落的心驟然變得充實起來，彷彿又找到主心骨，雙眸中的寒氣瞬間融解，飛快的又蒙上一層水霧，然而在刻意的抑制和力量作用下，這層水霧就迅速凝固成冰。

剎那間，那深邃的紫眸已經轉變了幾次神，最終總算恢復了平的冷靜。

“歡回來，治安官閣下。”簡單的九個字而已。

只不過，原本千年不化的嚴冬，已經變成了小雪初融的早。

第兩百四十六章下一站，陰影帝國深夜，暗月王宮，議事廳。

陳瀟出吃驚之：“老高斯失蹤了？”希亞現出沉重之，點了點頭：“這是兩天前我收到的，姬婭從陰影帝都傳來的緊急傳訊。”

“姬婭去了陰影帝都？”陳瀟又是一陣詫異，怪不得沒看到她。

事情是這樣的，喬治將軍上次來到暗月時，曾救下一個年輕男子，正是陰影帝國第一商業家族卡斯特家族長子兼第一順位繼承人，名叫迪歐，因為家族鬥爭遭人暗算險些喪命，逃亡時碰上了喬治將軍獲救。希亞和喬治的計劃是扶持迪歐上位，對於暗月的經濟發展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在陳瀟昏期間，希亞派出了得力助手老高斯陪同迪歐回到陰影帝都，幫助他奪回家族的掌控權，姬婭也在這次陪同行列之中。

原因是迪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看到了姬婭，驚為天人，隨即難以自拔。一向以漫自詡的大少爺決心以自己的殷勤和痴心打動美麗的魅魔小姐，然而卻屢遭失敗。在瞭解到這個傾倒眾生的魅魔居然是治安官陳瀟的女僕後，迪歐依然沒有死心，向長公主提出了請求，讓姬婭陪同返回陰影帝都。

考慮到陳瀟目前的狀況，無法偵測出姬婭的秘密，希亞答應了迪歐的要求，由姬婭、老高斯和迪歐一同回國。不過希亞也説明了這一次姬婭是作為老高斯的助手陪同前往，如果迪歐真能成功掌控卡斯特家族，那麼可以考慮請治安官陳瀟肯首，把姬婭轉贈給迪歐。

這個承諾有點水分，因為陳瀟當時還是在昏之中，如果一直未醒，就算迪歐真的掌控了家族，沒有陳瀟的肯首，姬婭依然還是治安官的侍女身份。

希亞看出陳瀟的不悦，秀眉微蹙：“怎麼，捨不得這位美麗可人的侍女？”

“這位‘美麗可人’的姬婭明明是長公主殿下強行推給我的任務。”陳瀟苦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剛才希亞的話裏面似乎有那麼一點點酸味，女人哪！

其實在魔界這種轉贈僕從侍女的事情太常見了，先前姬婭就是陳瀟從愛麗絲那裏接手的，更別説是出於這種政治需要了。説實在的，陳瀟心裏確實有些不是滋味。與姬婭相處了這麼久，當初那一點小心思已經基本消磨殆盡，只剩下一些類似朋友的情誼，至少在某種真相解開之前，兩人還是朋友的主僕關係。

如今希亞將她彷彿貨物一般“易”給別人，對於男的佔有慾望來説，無疑是一個打擊。

總算希亞還考慮到了陳瀟的權力（受），沒有動用領主的特權直接把姬婭給迪歐，只是掛了個助手的名頭。

老高斯的實力表面是高階惡魔，實際上可以用秘術提升到魔王級，而且足智多謀，當年如果沒有老高斯的扶持，她也不可能這麼快掌控暗月。本來老高斯正負責糧食基地，由於卡斯特家族事關重大，所以希亞才派出了這張王牌，想不到竟然無法達成目標，而且本人也神秘失蹤了。

陳瀟考慮了一陣，開口道：“這次就由我去一趟陰影帝都吧。”

“不行！”希亞立刻拒絕了這個要求，她擔心的不是陳瀟的能力，而是他的安全。

“帝都的制裁並沒有發揮應有的效用，現在應該對暗月盯得很緊。我這次清醒並沒有公開，對外來説依然是昏不醒，正好可以潛藏在暗處進行這件事。”

“太危險了，你甚至沒有自保的力量。”希亞搖了搖頭，陳瀟才從那種昏中清醒過來，不能讓他更加兇險莫測的陰影王都。

“阿勞克斯和阿古烈現在都突破到了魔王級，阿勞克斯就留下來打理斗篷會和幫助阿西娜訓練守衞軍，阿古烈可以保護我前去，而且在傳承之力的作用下，我應該有低階惡魔的實力了吧……”陳瀟點了點頭：“不僅是這件事，計劃中的那個最重要的環節我也打算親自前往！現在暗月雖然有復甦的跡象，但實則已到關鍵時刻，帝都會用更多的手段壓制和制裁，如果一直這樣被動下去，就算能勉強支持，我們的失敗只是遲早的問題！”

“你親自去？”希亞一震，那是最危險的一環，隨時可能萬劫不復，而且暗月本無法提供任何幫助的力量。

在魔界來説，魔王級僅僅是剛剛邁入力量的門檻而已，除非達到高層魔皇、魔帝的實力，否則不能算真正的強者，至於那個“低階惡魔”的實力純粹只是個笑話。

殊不知，所謂的低劣惡魔，至少相當於大魔王了。

“唯有冒險一搏，方能真正掌握反敗為勝的關鍵點。”陳瀟態度很堅決，“除了我，沒有更合適的人選，我已經決定了。”這種強硬的口氣並沒有讓希亞到不悦，相反的，心頭一陣波動，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這句話一語雙關，事實上，希亞自己也明白，以陳瀟的才智，加上馭獸術、大師級的鑄造和制甲術，本無須為暗月冒這種巨大的風險。甚至説，他完全可以離開岌岌可危的暗月，投奔一個更強大更安全的大勢力。

為什麼要留下來，而且還要親自去進行那麼危險的計劃？

“我答應了喬治將軍，全力輔佐長公主殿下，”陳瀟聳了聳肩，“我這個人，答應了就會做到。”只是這個原因？只因為對阿西娜……父親的承諾？

希亞心頭莫明的多了一絲不快：“那麼，我答應你的要求。”不知道為什麼，她驀地想到了最初在王宮花園召見陳瀟時的情景，那些話，如果現在再説出來……

那時，他只是一個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毫無力量或者應該叫懷才不遇的人類……

那時，她只是把他看做能夠為領地發揮一點作用的工具……

那時，他和阿西娜還只是認識而已……

這個人類曾經説過，人生是一張單程車票，沒有後路，沒有回程。

雖然有些東西聽不懂，但該懂的她都懂了。

病榻前的“命令”，昏的他依然聽到了；只是，那一滴滴淚水，他可曾知道？

從那一刻開始，希亞隱隱明白了自己心底深處的一些東西，很不應該有的一些東西。

“如果……”希亞忽然説了兩個字，話一出口，又後悔了，沒有繼續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