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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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於至高的隕落，永恆不再，無限變為有限，只能以生命之力獻祭，填充結界進行防護，不僅威力大降，而且需要持續的獻祭。”

“‘門’是結界之力接近枯竭的警兆，所以必須戰爭。”

“但是終有一天，失去了永恆的‘門’會崩潰，這一次，門的提前出現，昭示着結界吃緊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普通的狀況，獻祭，無可避免。戰爭是最合適的方法，否則，只能夠由我們出手，直接的殺戮。”

“你無法改變，就只能接受，除非，你能夠擁有毀滅一切的決絕……”

“或者是，凌駕一切的力量……”這幾句説完，賁薨的身影消失了。

這些句話中，沒有道別，但陳瀟知道，這就是道別。

她走了。

賁薨履行了自己諾言，幫助阿西娜平安生下了孩子，現在選擇了離開。

或許不久就能相見，或許要很長一段時間，或許永遠不見。

就如同某句歌詞，有一種相見，不如不見。

陳瀟應中“鏈接”中賁薨的名字，默然良久，終是沒有取消。

羅拉遠遠跟在陳瀟的後面，並沒有上去打擾。

陸續來到的其他人都被仙女龍，只是對凱薩琳點點頭，仙女龍雖然很想陪在陳瀟身邊，但是她很清楚，對於陷入矛盾和痛苦的他來説，凱薩琳才是最適合的開導者。

凱薩琳飛到了陳瀟的身畔，並沒有説話，只是和他並肩站着，注視着他的注視。

“眼前的這一切……”陳瀟終於開口了，只説了半句。

凱薩琳和他心意相通，接着説道：“你不想看到這些都化為就毀滅的灰燼，但是你也無法接受親手將無數無辜的生命送上祭壇的殘酷。”

“‘親手’……沒錯。”陳瀟看着自己的手，“我擁有這個阻止的力量，卻不能阻止，就是我親手造成的。”

“我在即位之前，我的兩位兄長……在我策劃的伏擊下，全軍覆沒，無一生還。”凱薩琳也看着自己的手，“我唯一剩下的弟弟，被我在戰場上親手斬殺。在殺死他的一剎那，我腦海中浮現的，是幼年時我牽着他的手，給他講故事的情形。那一刻，我只覺到前所未有的軟弱無力，想扔掉手中劍，放聲大哭，但我沒有淚，而是淌着鮮血，舉起了劍，接受士兵的歡呼和敵軍的降伏。”陳瀟握住凱薩琳的手，凱薩琳眼中閃動着淚光，語氣依舊平靜：“對於我來説，他們是我最後的手足親人，但對於陰影帝國來説，他們是動亂的源。如果我不殺死他們，不平定帝國，會有更多人的手足親人因此而喪命。我自己也不曾記得，有多少次在夢中哭醒，一個人蜷縮着在孤獨與痛苦中發抖，甚至想要捨棄自己的生命。但是，面對那一張控制整個帝國生死和哭笑的王座時，我又變回了冷酷無情的女皇，在那張王座上，經過我的手而死亡的生命幾乎不計其數，有不少其實是無辜者，為了整個帝國，我無從選擇。”

“凱薩琳……”陳瀟握着凱薩琳的手又緊了幾分。

凱薩琳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我曾經不止一次希望過，幻想過，我的父親沒有被我的長兄毒殺，我的兄弟們不會因為爭奪王位叛亂，我還是那個受父兄寵愛，受弟弟崇拜的公主。我可以不再用面具掩飾自己的孤獨和恐懼，能夠依靠着一個有力的臂膀，握着他的手，分享彼此的痛苦和幸福……”

“我懂你的意思了。”陳瀟鬆開手，輕輕攬住了凱薩琳的，她的希望，有些永遠不可能實現，但有的已經實現了。因為，這是希望。

“我們可以因為現實而痛苦，但是，不可以失去希望。”蒂芙妮也來到了身邊，“這是你曾經對我説過的話。”希望。

為了守護所有的希望，燃燒一切去戰鬥。

這是他心底的誓言。

無論是傷悲秋，或是頹廢痛哭，這個誓言不會改變。

陳瀟點點頭，握住了蒂芙妮的手，身後傳來仙女龍小姐刻意的咳嗽聲，陳瀟和兩位女皇陛下對視一笑，轉過身來，張開雙臂，給了羅拉一個擁抱。

陳瀟看了看遠處的眾人，受着包裹心靈的温暖，覺到又有了信心和決心。

“更強的力量，凌駕一切的力量……”陳瀟深一口氣，抬起頭，彷彿在那虛空中，有一隻奇特的“眼睛”，正在與他對視着。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一觸即發與魔界的動盪相比，“門”的出現讓人類世界一片混亂，單單是光元素的大幅度削弱就引起了無數人的恐慌。

就在這個時候，光明聖山向所有帝國和王國發出命令，勒令人類各國必須馬上停止一切內戰，以最快時間組成聯軍，準備抗擊魔族的大軍，如有違抗，光明聖山將發動最高制裁，讓整個國家灰飛煙滅。

光明聖山以往的姿態只是一種宗教的形勢出現，並不會過多幹預各國的內政和紛爭，這種命令的方式是極其罕見的，但是並不是第一次。

三百多年前、八百多年前……都曾發佈過這樣的命令，歷史上不是沒有過違抗的國家，但是，幾乎是在瞬間，那些國家就變成了歷史。

魔族，在壽命相對短暫的人類認識中，有着無數的傳説。幾乎每一個傳説中，都有殘忍、兇狠、嗜血等共同的關鍵詞，對於這個每五百年就會降臨的可怕存在，人們的覺也大多雷同：恐懼、憎恨、仇視……

兩大神聖帝國率先響應了光明聖山的命令，最快的是雷克斯大帝。

每一次，光柱出現的位置都有所變化，而這一次的位置，居然就是在龍煌帝國的金輝領地境內，光柱距離龍煌帝都耶羅迪沙的路程，只有兩天的時間。

一旦魔族大軍入侵，不僅是最富饒的金耀領地，連耶羅迪沙都很有可能變成一片焦土，容不得半分懈怠，所以雷克斯大帝第一時間調用了全國的鋭，集中在了金耀領地，並修建大量的工事，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藍耀帝國的蘭碧絲女皇在短時間內組織了一支裝備良的大軍，由第一名將桑德羅將軍統帥，派往龍煌帝國助戰，兩大帝國反應如此迅速，各國也紛紛停止了紛爭，組織軍隊朝龍煌帝國集結。

本次人類世界聯軍的最高統帥，自然是當仁不讓的雷克斯大帝，各國的軍隊雖然各有統帥，但在聯軍的行動上，都必須聽從雷克斯大帝的調度指揮。

讓人類聯軍振奮的消息傳來了，龍族、靈族、矮人族同時宣佈，將派出鋭軍隊參戰，作為地面世界的一份子，共同抗擊魔界的敵人！

靈們是最強的弓箭手和魔法師，如果運用得當，在戰場上將起到決定的作用。

龍族和矮人族同樣派遣了各自的軍隊，龍族的強大實力自然不消多説，就算是矮人族，也擁有超越普通人類士兵的非凡戰鬥力。

三大種族的援軍加入，使得聯軍的戰鬥力更為強大，擊敗魔界的把握又多了幾分，一時間，整個地面世界顯得士氣高昂。

銀月仙都。

“陛下！為什麼要派兩位公主上戰場？”發問的是靈一族的長老派翠西，女皇的心腹，也是雪兒公主的魔法老師：“尤其是雪兒殿下……”原來，這一次靈族的指揮官，居然是大公主菲麗，連小公主雪兒都成為了軍隊的一員。

麗芙女皇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有句話，叫玉不琢不成器。無論是菲麗或雪兒，遲早要長大的。放心吧，有齊藍婭和費諾亞兩位長老暗中保護她們，不會出事的。”另一位心腹長老切羅潘也開口了：“請恕我直言，我就看來，陛下的這個決定有失考慮。靈一族很少參加兩界戰爭，無論輸贏，戰爭都難免有傷亡。族人原本的生育率就低，人口有限，如果遭遇減員，那麼將是無法挽回的損失。而這一次我們幾乎派出了全部的鋭，我想知道具體的原因。”

“是啊，現在僅是開戰的階段，雙方勝負未明，按照以往的情況，我們最好的態度就是觀望。”

“你們不用多説了，這是艾路西爾大人離去前的吩咐。”麗芙女皇的話讓兩大心腹長老都沉默了下來，“最後的吩咐。”半晌，切羅潘方才問出了一句：“艾路西爾大人早就知道‘大門’會打開？”麗芙女皇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遠方，事實上，艾路西爾的話不止這些，但是，麗芙女皇並沒有把其餘的部分説出來。

魔界同樣在緊張地籌備戰鬥中，雖然三大女皇都知道了兩界戰爭的真相，但是，同樣也知道了這場戰爭是無可避免的。

這是一場浩劫，必須要有足夠的生命死亡，才能夠結束浩劫。

被獻祭的不是魔族的生命，就是地面世界種族的生命，沒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種族，所以這一戰，必須要打，而且不能輸！

原本魔界的統帥非凱薩琳莫屬，但是，凱薩琳包括希亞和蒂芙妮都已經是超階的實力者，按照契約的限定，超階實力者是不允許參加戰爭的，即便三大女皇沒有簽署那份契約，只要出現在戰場上，也會遭到兩界超階強者的圍攻。

即使有陳瀟在，能夠壓制至高三天使和撒旦等人，但這將會引起更高層次的戰爭，最重要的是，擁有獻祭質的兩界戰爭依舊無法避免，可以説得不償失。

魔界這邊的大門是在血煞帝國，但是血煞帝國的三將軍都是蒂芙妮即位後重新提拔的，能力雖然不錯，要想成為整個魔族聯軍的統帥，卻是力有未逮。

這時候，以託病為由的凱薩琳推薦了一個人選，墮天使帝國的第二將軍傑蘭特。

傑蘭特的軍事才能相當卓越，即便是墮天使第一將軍喬治也對其讚不絕口，凱薩琳推薦墮天使帝國的將軍，而不是自己的陰影帝國，也展現出了令人信服的公正和坦然。

果然，傑蘭特在各國的幾位將軍進行了一番“友好”的軍事推演後，能力得到了各方的認同，眾望所歸地成為了魔族聯軍的統帥。而三國的上層也知道，除了傑蘭特這個明面上的統帥外，第一智者凱薩琳也將在幕後進行策劃，成為名符其實的“雙保險”。

十天過去了，“門”已經正式形成，排斥力也消失了，普通人都能毫無阻礙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