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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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問什麼好？

陳瀟飛快思考着，最終説出了問題。

“路西法閣下……你為什麼會存在於在我體內？”其餘的秘密都可以去發掘，這個與自身息息相關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也是陳瀟一直所忌憚的。

這個問題實際上隱含了好幾層意思：你是不是路西法？你是不是存在於我的體內？為什麼會存在？你想怎麼樣？

男子顯然是聽懂了陳瀟的意思，意味深長地説道：“我應該反問你一句，你為什麼會存在於我的體內？”陳瀟眯了眯眼睛：“什麼意思？如果你想敷衍，或者不敢説出真相，我可以放棄問題，我自己會尋找到答案。”這種語氣相當不客氣，就算是加百列的眉頭都不由挑了挑，男子不以為杵，依舊淡然如故：“我所説的‘體’，並不是你這具人類的軀殼，而是終始七章！”終始七章！這個陌生的名字立刻讓陳瀟反應了過來……七神器？

這邊男子已經説了出來：“終始七章就是你所知的七神器，它們關係到一種凌駕一切的忌力量，相信你在之前的幻境中已經見到了。同時，它們還隱藏着另一個與我息息相關的秘密，那就是，每一章裏都藴含着我的靈魂碎片！所以，七神器會不斷地挑選最適合血脈者的認可，這些認可者在施展它們的同時，也會回饋一部分血脈之力到七章之內。長此以往，終有一天，我能夠在積蓄足夠的力量後喚醒和補全靈魂碎片，從而獲得真正的甦醒。可惜世事難料，我遇到了你。在你得到土之章時候，原本應該被排斥……然而正如我所説的那樣，你擁有‘不可思議’的靈魂力量，竟直接喚醒了那一部分靈魂碎片！更讓我到不可思議的是，我的靈魂碎片居然被你壓制了下來，你甚至能用一種特殊的融合方法強行驅動土之章！那時候，你的實力低得令人難以置信，別説是國度，就算是領域都沒有領悟！”這句話一出，最吃驚的是加百列，連領域之力都沒有領悟的螻蟻，居然能夠壓制“他”的靈魂碎片，並強行驅動七神器！這是什麼概念？

作為當年的“知情者”之一，加百列很清楚——終始七章是最特殊的存在，除了“他”，就算是神靈都無法直接驅使！

陳瀟也終於明白，原來七神器的“認可”還有這種秘密在其中！至於對方所説的那種“不可思議”的方法他自是心知肚明：超級系統的深度解析！

問題是，路西法是否知道超級系統？

男子的聲音繼續響了起來：“有一點你可能沒有想到，那就是你融合終始七章部件越多，我的靈魂也就越完整。當你湊齊終始七章的時候，我的靈魂終於在自然之樹的幫助下真正地甦醒了過來，可惜的是，由於納的血脈之力嚴重不足，除開甦醒的那一剎那，其餘時間我一直沉睡着，直到……我在元素界見到了拉芙蒂。”

“拉芙蒂！”加百列吃了一驚。

“她的靈魂殘片……幾乎完全湮滅了。我藉助自然之樹，轉化了她的部分神格之力，避免了靈魂湮滅的危險，又多爭取了一點時間。”

“你竟然殺死了拉芙蒂，奪取了她的部分神格之力？”加百列的臉變得有些蒼白。

“這是我的選擇，忒莎妮爾，也是她的選擇。”男子的眼中泛出淡淡的悲哀，“她的復活並不是自覺的，只是被動地自發而已……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不需要神。”

“毀滅與創造本源集為一身，你本是最適合的軀殼。”男子的目光回到了陳瀟的身上。

陳瀟正要開口，男子已經繼續説了起來：“可惜的是，我的靈魂力量太虛弱了，就算是奪取了拉芙蒂的神格之力也無法維持我的存在，在元素界之後我繼續陷入沉睡，直到你進入了銀月仙都……艾路西爾和我進行了一場賭局。結果我輸了，輸給了你，也輸給了艾路西爾。我至今都沒能理解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你已經領悟了自我的存在。所以，我存在的意義，也可以改變了。”到此為止，陳瀟心中的謎團終於解開了不少——原來，鏡世界中的經歷，就是一場奪舍的賭局。如果自己無法領悟生命存在的意義，那麼將永遠被羈留在鏡世界中，路西法的靈魂則佔據了他的軀殼！

施展鏡世界的，應該是艾路西爾和路西法聯手！

那麼，艾路西爾當初給他那張“木材”的卡片時，不僅是為了拯救自然之樹，也為了路西法的重生？

但是，為什麼還會有鏡世界的賭局？

男子説到這裏，身影已經有些稀薄起來，看向了齊藍婭：“艾路西爾之女，你的父親不是有一件東西要給他麼？”齊藍婭想到父親當初的囑咐，如夢方醒，連忙拿出一個小盒子來，遞給了陳瀟：“這是父親最後留給你的一樣東西。”該不是那把左輪槍吧，陳瀟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臉微變：居然是這種東西！

一張鋪着的魔法牌，《宿命的對決》又玩這一套？

陳瀟忽然覺到這紙牌背面的圖案有些眼，彷彿就是那件召喚“眼睛”殺死巨大存在的物件。

他慢慢地翻開了紙牌——混亂陣營的最高主牌，黑暗君王！

“這是你所贏得的賭注，記住，你只有一次使用至高之鑰的機會，而且，你不僅要有毀滅自身的覺悟，還必須要有承受毀滅一切的勇氣……”男子的聲音漸漸微弱。

至高之鑰？陳瀟一愣，就看到男子的影響愈發變得稀薄，紙牌泛出淡淡光華，似乎在收男子殘餘的靈魂。

於此同時，七神器憑空浮現在空中，組合成了一個奇異的物件，正是召喚“眼睛”的那件東西，也就是路西法口中所説的至高之鑰。

“黑暗君王”背後的圖案閃了閃，七神器組合的這件神秘“鑰匙”漸漸消失，被收入了牌中。

“還有最後一樣東西”男子遞給陳瀟一個透明水晶球，“最後，我還是不甘心拉芙蒂就這麼完全死去……這是我收集的她的靈魂碎渣，已經到了神靈也修復不了的程度了，當我有一種覺，你可以……如果可以，幫我好好照顧她，讓她作為一個普通人走過一生。她，太苦了。”

“等一下，路西法！”加百列意識到了什麼，大聲地第一次叫出了男子的名字，“我還有很多話……”

“如果有另一個世界，你、我、拉芙蒂，更多的人，都將重逢……”路西法説完這最後一句，虛影已經完全消散，“黑暗君王”牌面上的光芒也隨之消失。

在光芒消失的一剎那，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陳瀟覺心靈一鬆，似乎有什麼一直壓抑的力量消失了。

加百列失魂落魄地看着陳瀟手中的那張“黑暗君王”，渾身的力量彷彿被空一般。另一邊，齊藍婭手中已經多出幾件東西來：“這是冰芝，還有你向麗芙陛下提出的彩虹馬蹄蓮。”冰芝的外表有點類似靈芝，晶瑩剔透，散發出淡淡的寒氣；彩虹馬蹄蓮花雪白，外觀如同馬蹄，葉片五顏六，故而得名。

陳瀟手中現出淡淡的彩氤氲，冰芝和馬蹄蓮被收入了星辰花園，與揭開那些驚天秘密相比，這才是最大的收穫，阿西娜所需的材料，終於全部湊齊了！

陳瀟轉頭看了一眼痴痴的加百列，嘆了一口氣，將“黑暗君王”放回盒子，收入儲物倉庫。

加百列驟然一醒，看着陳瀟的眼神中泛出可怕的煞氣來，那把螺旋紋路的紫利劍一揚，在空中劃出駭人的鋭氣：“把那個東西留下！”陳瀟上前一步，將齊藍婭護在身後，此時一旁空間一陣震盪，拉斐爾的身影出現了。

“加百列，我已經在這裏找到了聖炎石，而且連光藤都有！有這些加上雪達萊花製成的藥劑，不僅是米迦勒，連我們兩個因為創造容器反噬所引起的創傷都可以很快恢復了！”拉斐爾的聲音透着驚喜，才説了這幾句，驀地看清了場中的形勢，身形一晃，立刻出現在加百列的身邊，手中已經多出一銀長，氣勢立刻鎖定了陳瀟。

陳瀟從拉斐爾的話中已經明白了他們“造訪”銀月仙都的原因，正如賁薨所料，應該是元素界異動時，至高三天使冒險藉助創造容器施展出創造之書的力量，穩住了白崖暴走的光元素，但本身也受到了不輕的反噬，恢復的部分材料應該只有艾路西爾這裏才有，所以才親自來到這裏。

“原來你們有傷在身，就更不是我的對手了。”陳瀟淡淡地説一句，身上星光閃耀，倍增的生命力量加上心頭某種壓抑的消失，使得星光中的氣息比之前還要強烈了數倍，這還是在沒有施展“諸天星神鑑”融合的情況心愛！

看來鏡世界所領悟的“存在”，並不僅僅是出困境這麼簡單。

覺到那種可怕的力量氣息，加百列和拉斐爾的臉同時一變，這個敵人太可怕了，每見一次實力就上漲一截，如今的狀態比不久前在箭術競技場時，就要強悍得多！

“加百列，如果你一定要戰，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但是，我想只説一句，這是‘他’的選擇。”

“選擇”兩個字彷彿擊中了加百列的要害，身軀一震，手中聖曲之劍無力地垂了下來，在拉斐爾費解的眼神中，加百列長嘆了一聲，轉身就走。拉斐爾疑惑地看了看陳瀟，終是跟了上去，兩人的身影漸漸淡去。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回家了“齊藍婭，你的父親把你和靈族託付給我了！”既然半神靈的父親已經不在，自己自然可以隨意杜撰，“要求你和我聯姻，可以不向外公佈，你怎麼看？”聞言，齊藍婭一愣，眼中閃過堅決之，一身華麗的衣服落地上。見狀，陳瀟立即硬了，抱過齊藍婭走向身後的小屋。

看到牀單上的落紅，陳瀟滿意的點點頭，在齊藍婭耳邊親暱道：“既然你是我女人了，靈族我保定了！”在把齊藍婭數度送上高峯後，陳瀟終於停下馳騁的步伐，離開小屋。

當他重新回到箭術競技場，看到悉的羅拉、愛麗絲時，隱隱與不久前所經歷的鏡世界中形象相重合，儘管鏡世界的幾天，在這個世界的實際時間，只是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陳瀟卻有種恍若隔世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