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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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琪。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陳瀟一定會選擇帶着她一起離開銀月仙都，這樣也就不致於發生後面的悲劇了。

麗芙女皇當然清楚陳瀟説的“半靈”朋友是誰，嘆了一口氣。

“另一次，讓‘英雄王’有存在的事情發生在雅格達的法師塔林，我當着靈長老杜爾莎的面，殺死了希羅長老和他的半靈私生子里奧爾多，這件事相信陛下已經知道了。”陳瀟抬頭看着明媚的天空：“我在動手前，曾經説過幾句話。我或許弱小，或許貧窮，或許地位低微，或許相貌醜陋，但是，在生命面前，你和我都是平等的。我並不卑劣，你也並不高貴。當你自以為高貴的時候，實際上，你才是最卑劣的存在。”麗芙女皇本來想説什麼，聽到這段話時，頓時沉默了下來。

“今天幫助半靈，包括那個時候殺死希羅和里奧爾多，我認為不是我在濫用靈一族英雄王的特權，而是在履行這個榮譽所應該履行的義務。”陳瀟深深地看了麗芙女皇一眼，沒有再多説，徑直走出了大殿。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他她她她的新月祭銀月仙都。

四處洋溢着歡慶的氣氛，不時可以聽到悦耳的音樂聲和歡笑聲，給靜謐的森林帶來了更多的活力和生機。

新月祭的模式和商貿會有幾分類似，四處都有各種活動的“會場”，比如音樂、劍舞、物品易、騎術比賽等。但除了核心主祭大典外，還有箭術和騎術等幾項比賽有專設的特殊場地外，其餘的區域都是自發的聚集，比如喜歡音樂的靈們就圍攏在一顆大樹下，聽着某位靈演奏或歌唱，喜歡的就地傾聽，不喜歡的可以走，就算沒有聽眾，表演的靈也是照樣自我陶醉，這樣的小圈子有很多。

需要易物品的靈則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一張桌子上，看中的靈可以擺上換的物品或錢幣，只要雙方點頭，就能拿走自己中意的物品。沒有討價還價面紅耳赤的爭執，不滿意的話可以重新擺上，易失敗則默默地離開。

整個新月祭很熱鬧，卻不顯得喧鬧。

主持新月祭的長老之一齊藍婭在各個聚集所和場地漫步，沿途不時有靈行禮，看似漫不經心地親自巡視着各處的齊藍婭其實在左顧右盼，尋找着什麼。

從一手提拔的大統領阿斯卡口中得知了某位靈王殿下返回仙都的消息後，齊藍婭的心跳就開始加速起來，尤其阿斯卡還説了一句，有人和麗芙女皇對話時，曾經提到“斯潘殿下説想去見見‘她’”。

就這一句話，還沒等阿斯卡説出其他的事情，齊藍婭已經急匆匆地走了出來，開始了“巡視”。

儘管那個男人當年選擇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外族的女人，但是齊藍婭的心裏始終裝着那個人的影子，就算把思念轉為修行和學習，依舊無法完全拋下。

終於，齊藍婭在一處物品換的聚集區找到了那個人，和許多靈強者一樣，歲月並沒有在那張英俊的臉龐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眉宇間的氣勢顯得更加成和凝鍊，略帶憂鬱的眼神更添了幾分男的魅力，這種氣質是那些頭小子怎麼裝都裝不來的。

齊藍婭第一眼就看到了斯潘，然而原本歡喜和期待的眼神瞬間就變成了陰鬱，因為在斯潘的身旁，有一位美麗的靈女，正親熱地挽着他的胳膊，肩並肩地走着。

斯潘還親暱地拍了拍那女靈的臉，女靈歡喜地笑了笑，齊藍婭看得分明，那女的手中捏着一朵美的寶石花，肯定剛才斯潘和擺攤的靈換所得，送給了那女靈。

齊藍婭原本趕來“偶遇”斯潘，其實並不奢望能發生什麼，只是見一面而已，哪怕只是説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擦肩而過。但是當看到斯潘的身旁居然有一位關係這麼親熱的女靈時，齊藍婭的一股無名火驀地躥了上來，也顧不得裝什麼偶遇，徑直大步走上前去。

那副怒衝衝的樣子嚇得沿途打算行禮的靈紛紛退閃兩旁，暗忖是哪位不長眼睛的靈敢在新月祭闖禍，惹得長老大人如此憤怒。

斯潘已經應到了側方有人急匆匆地朝着走來，轉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齊藍婭，不由一怔。

齊藍婭是靈族最高導師艾路西爾的女兒，也是與他當年一起經歷無數戰鬥、歷險的夥伴。靈對於情的反應都相當鋭，齊藍婭、包括齊藍婭的姐姐也就是上一任靈女皇貝麗斯米的心意斯潘一直都很清楚，她們都是好妹妹、好戰友、好朋友，但就是找不到那種愛人的覺，直到碰到了梅里雅。

兩萬年前，靈族遭遇深淵危機，斯潘拼死從伊夫裏特手中救出受控制齊藍婭姐妹，又不惜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住了自然之樹，如果不是梅里雅用秘術分出自己的一半生命給了他，早已不在人世。

貝麗斯米當時已經身受重傷，不久後便鬱鬱而終，斯潘很清楚這裏面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覺到有負齊藍婭姐妹，所以這些年大多和梅里雅居住在龍之谷，很少回到翡翠林海。如今再次看到齊藍婭，斯潘心頭的覺有些複雜，但更多的是與故友重逢的喜悦，然而讓他驚訝的是，齊藍婭的表情竟是令人意外的陰沉。

“大人，好久不見了。”齊藍婭走到斯潘的面前，微微低了低頭，這種生分的禮節和稱呼不知為什麼讓斯潘心中隱隱發，只好還了一禮。

齊藍婭看了看還在挽着斯潘胳膊的“女靈”，眼中電芒一掠而過，尤其的眉頭微微動了動，以斯潘對她的瞭解，這表示她已經極其憤怒了。

齊藍婭帶着殺氣的眼睛瞥了瞥圍觀的靈，那種氣勢頗有“斧頭幫辦事，閒雜人速速回避”的氣勢，這位靈長老在靈一族的積威可不是開玩笑的，眨眼間，視線內的靈，包括擺攤的都走得光。

閒人退散後，齊藍婭方才把目光重新落在了斯潘身上，一開口就是發難。

“她是誰？”這種陰冷的語氣讓斯潘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是因為這個！

沒等靈王殿下回答，長老大人的憤怒已經如同連珠炮般爆發而出。

“真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你不是心裏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嗎？”

“你對得起梅里雅嗎？”

“你對得起我的姐姐貝麗斯米嗎？”齊藍婭就差沒來一句最想説的“你對得起我嗎”，斯潘一時被這種連續的轟炸驚呆了，一旁的羅拉已經幫老爹來了一句：“什麼？”這句話幾乎徹底點燃了齊藍婭，在臨近“爆炸”的邊緣時，斯潘説了一句：“別鬧了羅拉，你應該叫齊藍婭阿姨。”

“羅拉？”燃燒的齊藍婭驟然熄滅了，她當然知道羅拉是誰，頓時愣在那裏。

看到齊藍婭傻眼的樣子，斯潘暗鬆了一口氣：“你們應該見過的吧。”齊藍婭臉上一陣發燒，她和羅拉何止見過，集還不少，羅拉這個樣子，分明是變形成靈的樣子，跟着父親來參加新月祭。

怪不得，之前斯潘對“女靈”那樣親熱！人家是父慈女孝好不好？

羅拉叫了一聲“齊藍婭阿姨”，靈長老絲毫沒了之前的氣勢，只是慌慌張張地點點頭，連脖子都紅透了。

斯潘搖搖頭，有心她擺尷尬，對羅拉説道：“我和齊藍婭很久沒見了，就在這裏聊聊天，你去拉拉麗婭、愛麗絲那邊吧。”

“聊天？”仙女龍小姐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自家老爹和齊藍婭，齊藍婭可是高居梅里雅黑名單第一位，老爹居然要單獨相處？

斯潘只能報以苦笑，羅拉想了想，給了老爹一個警示的眼神，轉身而去。

在另一邊的箭場地，拉拉麗婭拉開了弓，一箭正中五十米外的圓靶，看着一臉羨慕的愛麗絲，顯得洋洋得意。剛才愛麗絲連十箭，無一例外地靶，而拉拉麗婭的眼力和控制力要比愛麗絲強得太多了，雖然前兩箭靶，在醖釀一番再出第三箭的時候，已經中了靶子的邊緣。

五十米的距離可不近，對於第一次玩箭的拉拉麗婭來説，三箭能有這種成績，確實不錯了。

拉拉麗婭正得意間，忽然發現周圍聚集了好多靈，原本愛麗絲十箭靶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人，等到拉拉麗婭時，靈們都圍了過來。

拉拉麗婭同時發現，靈們的眼光有異，有的鄙視，有的嘆息，更多的是憐憫，愛麗絲一看氣氛不對勁，非常機智地腳底抹油先悄悄溜了出去，周圍低聲議論了起來。

“這孩子是哪一家的，箭術竟然這麼差！”

“可能是年齡還小吧。”

“我在她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箭箭不離靶心了！”

“難道是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沒有人教導？”

“……”拉拉麗婭沒想到自己的得意之作竟然被強烈的鄙視了，正要發作，就看到一個女靈走上前來：“小妹妹，不要緊，姐姐教你吧。”小妹妹？拉拉麗婭大怒，本大爺的年紀比你們這些短命的靈要長多了。

“哼！你以為咱……”拉拉麗婭的目光落在了那女靈身上時，頓時移不開了，這個女靈的相貌非常美麗，就算是在盡是俊男美女的靈中，也顯得尤為出眾。

“姐姐……”拉拉麗婭大人飛快地扔掉了節，抱住了女靈的纖。

女靈被拉拉麗婭這麼一抱，本能地母煥發，輕輕撫摸着拉拉麗婭的頭髮：“你叫什麼？小妹妹。”

“我叫拉拉麗婭……”詭計輕易得逞的拉拉麗婭大人幸福地將頭埋在了女靈前那一對巧的峯巒之中。

女靈只道是這位靈小女孩動所致，壓就沒想到這是一頭披着靈皮的龍族女狼，微笑道：“我叫阿爾塔妮，我們到那邊去吧，姐姐教你怎麼箭。”阿爾塔妮？拉拉麗婭大人愣了愣，有點耳？對了，就是之前那個暗靈的……

反正那個暗靈早已不見了，這麼個大美人，就便宜本大爺了，誰搶咱和誰拼命，那個人類也不例外，喔嚯嚯嚯嚯……

另一邊，成功逃離的愛麗絲並沒有留下來等拉拉麗婭——反正拉拉麗婭的實力在這裏應該沒有太大危險，還是去找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