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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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禪的眼睛眯了眯,沒有開口。
“陳瀟沒有時間和你拖延。”蒂芙妮的聲音愈發森冷:“你這些年都在西郊的暗黑烘爐修行,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一趟應該是從那裏趕來的。”
“暗黑烘爐?”陳瀟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地方,暗黑烘爐是血煞帝國最危險的王族秘地,藴藏着狂躁無比的暗系力量,可以讓實力突飛猛進,但同時藴藏着莫大的兇險,歷年來有不少瑪門王族喪生其中。雷禪當年在暗黑烘爐修行時,還被特瑞斯唆使的暗元素君王暗算,雖然面前突破到了國度級,但險些在後來的黑雲鎮一戰中被白夜所滅。
從雷禪的表情看得出來,蒂芙妮猜對了,陳瀟心中有數,應該是雷禪在暗黑烘爐閉關,覺到可怕的敵人來臨,方向正是血煞帝都,所以雷禪立刻回到帝都,聽聞疫情,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裏。
無論雷禪這些年與蒂芙妮的關係如何惡劣,作為一個父親,他終究比那個母親要好得多,尤其是在蒂芙妮劫後餘生返回後,所做的一些事情,都是在幫助蒂芙妮,無論於公、於私。
只是,由於父女倆的個都十分強硬,到現在為止,關係依舊沒有破冰的跡象。
雷禪被蒂芙妮道破後,知道憑自己的實力攔不住陳瀟,索説了出來:“我在暗黑烘爐修行時,應到危險,連忙身而出,就看到暗黑烘爐被撒旦化成了一個奇異的空間。那種空間讓我有種強烈的恐懼,所以匆匆逃離,如果你考慮清楚了,去留自己決定吧。”陳瀟點點頭,看了看羅拉和帕格利烏,給了蒂芙妮一個“放心”的眼神,瞬間消失在原地。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阿巴頓“你這麼執意想要守寡?”陳瀟消失後,雷禪目光涿州地看着女兒,“你自己在瑟科瑞德山那麼多年,應該很清楚你的丈夫即將面對什麼敵人。”
“寡婦什麼的,有個混蛋最喜歡了,可惜不在這裏,至於那個狡猾的人類,就算是你死了幾萬年,那貨依然會活蹦亂跳的。”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結束了“消化”的帕格利烏。
當年雷禪曾在瓦洛克要以一敵三,大敗帕格利烏、羅拉和陳瀟聯手,後來帕格利烏又參加了血煞帝國的武鬥大會,兩人對彼此都不陌生,雷禪應到帕格利烏隱現的氣息,暗暗吃驚:“難道他有辦法逃回來?”
“你的消息太滯後了,雷禪。”毒龍搖了搖手指:“難道是因為‘退休’的關係,連頭腦和眼力都退化了?撒旦再強大,終究還是在偽神的範疇之內,並沒有成為神靈吧。”
“什麼意思?”雷禪皺起了眉頭。
“我所知道的巔峯偽神,除了撒旦外,還有四個——地面世界光明教會的至高三天使米迦勒、加百列、拉斐爾和魔界擁有瞳之力及不死之身的沙利葉。大約是三年前,沙利葉已經死在了陳瀟的手裏,而在幾個月前,那傢伙帶了個瘋女人去光明聖山與那三個最強的天使鬥了一場,然後若無其事地回來了,也沒見少點什麼零件。”
“這怎麼可能!”雷禪心頭大震,忍不住口而出。
無怪雷禪驚訝,當年在血煞帝國的武鬥大會上,陳瀟爆冷擊敗半神拉拉麗婭,以橫掃的威勢晉級決賽,而雷禪在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就被拉拉麗婭輕鬆擊敗了,實力高下顯而易見。以雷禪如今的實力,也不是當年陳瀟的對手,他原本已經料到這些年陳瀟的實力很可能也在進,卻沒想到飛躍到了這種層次!
偽神!巔峯偽神!還擊殺了應該與撒旦是同級強者的沙利葉!
“怎麼不可能?”毒龍大爺一臉滄桑地搖搖頭,“別看我現在是半神中段,但龍比人氣死龍,在那傢伙和他幾個女人面前,我只能低頭當學徒。在那邊養傷的女瘋……額,羅拉,實力是偽神中段,而凱薩琳三年前就達到巔峯半神了,現在很可能已經觸摸到偽神的邊緣。至於陳瀟現在要去救的是一個可怕的瘋女人,能夠有資格被撒旦和同夥聯手追殺的,你應該想象得到她的實力,説起來……哼哼,那個瘋女人搞不好也和狡猾的人類有一腿了。”雖然最後一句話純粹是毒龍自己腦補,但這番話中所藴含的信息量也足以讓雷禪震撼得説不出話來了。別人不説,帕格利烏、羅拉、凱薩琳三個當初曾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如今即便是實力最差的帕格利烏,也早已攀升到只能仰視的高度了。
雷禪默然一陣,抬起頭凝視着天空,彷彿那裏有一雙眼睛和他對視着:你,會比我走的更遠吧。
“前面的路,還有很遠。”雷禪低聲自語了一句,看了一眼蒂芙妮,離開了房間。
暗黑烘爐。
這個原本瑪門王族的秘境在撒旦的力量下,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昏暗的天空中,隱現着紅光,彷彿烏雲的背後有紅的電光在閃耀,地面上是黑的土地,散發着恐怖的高温,卻不可思議地給人一種截然相反的冰冷覺。
遠處的天空正在發生着烈的顫動,兩股龐大的力量不斷錯、對撞着,有兩道目光正淡定地看着兩股力量的抗衡,整個人彷彿與整個天地融合一體,幾乎讓人覺不到存在。
劇烈的撞擊中,空中的兩股力量再一次分開來。
賁薨微微息着,渾身散發着黑的氤氲,包裹着暗紅的甲冑。她的臉上有幾道被利刃劃破的血痕,那血痕附近的無數細血管微微賁起,彷彿細密的蛛網一般的擴散開來,瞬間已經覆蓋了半張臉,顯得尤為猙獰。
在賁薨的對面是一個黑短髮的男子,雙眼泛出暗藍的光芒,身上的鎧甲也是以暗藍作為主調,雙手十指尖端長着約半尺長的指甲,彷彿刀鋒一般,閃耀着陰冷的光芒,賁薨臉上的傷痕正是被這利器所致。
賁薨瞳孔閃了閃,臉上的血痕冒出藍的煙氣,將那股異力排出體外,臉上的擴散異狀也迅速收斂消失:“你的疫病之力對我沒什麼用,阿巴頓。”
“確實,不過,你的毒力對我同樣沒有用,哪怕加上沙利葉的災厄之力。”那個叫阿巴頓的男子森然笑道,“這麼多年沒見,你給我的驚訝夠多的。原本以為你只剩下靈魂體了,想不到找到了一副了不得的軀殼,那種強悍的近戰能力就算是我也要忌憚幾分。更令人吃驚的是,你居然擊敗了沙利葉還噬了他的力量,可惜的是,你沒有得到他的瞳,無法抗衡我的靈魂之眼。儘管天賦相剋,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還沒有把握勝過你。可惜現在是二對一,又是在這種地方,你沒有任何勝算。”賁薨搖搖頭:“凡事無絕對。我不認為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你不是一個認不清現實的人,我們當年也算有是老朋友,如果選擇臣服的話,憑那份情……”
“我和你有情?”賁薨不屑地笑了笑,“我只記得,有個不懷好意的傢伙,眼珠子差點都被我挖出來吧。”
“男人,難免有被美所惑的時候。”阿巴頓若無其事地説道:“你現在這副身體似乎更動人了,當然,作為一個靈魂天賦者,最讓我着的還是你的靈魂,我能應得出來,你應該擁有特別的靈魂融能力……”
“對於你的無恥我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我沒想到某個素來自以為最接近神的傢伙,什麼時候也放下了自持的高傲,不惜以多欺少了。”賁薨打斷了阿巴頓的話,輕蔑地看着遠處觀戰的撒旦。之前撒旦和阿巴頓在追趕之時,刻意將她向了西方,結果陷入了這個顯然是撒旦副國度的世界之中。
在這個國度中,賁薨的力量遭到了一定的壓制,而撒旦就算沒有出手,光是遠遠地觀戰,就足以讓她分心和忌憚,無法發揮最強的力量。
最麻煩的是,撒旦並不是無所作為,在阿巴頓與她纏鬥的時候已經將威能散佈開來,完全封鎖了附近的空間,加上那種難纏的時間威能,要想成功逃跑的幾率幾乎為零。
賁薨一邊説,心裏一邊飛快地計算着——除了瑟科瑞德山,撒旦居然還有第二個副國度,這個一直隱藏的副國度本應是撒旦計劃用來對付沙利葉的後招之一。
無論是撒旦或阿巴頓,實力都不遜於她,尤其阿巴頓的力量對她的剋制較大,如今這樣纏鬥顯然是在消耗她的力量,想要用最小的代價一舉成擒。
唯一的希望就是接到靈魂傳訊的陳瀟趕來救援,由於意識融入一絲在“世界”中的靈魂時,本體要處於一種無意識的狀態,光是那三句話的傳訊就讓她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如果當時不是在自己的災厄國度,已經被重創了。
“我要怎麼做,全憑本心,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的驕傲也不是你能夠理解的,”撒旦淡然地直視着賁薨的目光:“其實這樣拖延時間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你的那個龍族小朋友,也被阿巴頓的疫病牢籠錮住了,除非你願意選擇自我湮滅,否則只有乖乖束手就擒,出最後一頁毀滅之書!”賁薨眼珠一轉:“你來找沙利葉,無非是為了某種合作,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或是臣服?既然我有毀滅之書,為什麼不能成為合作者?或許,你認為我不像阿巴頓或沙利葉那樣好控制或愚?”
“這種時候還不忘挑撥,不愧是賁薨。”撒旦看了阿巴頓一眼:“不可否認,無論是我、阿巴頓或沙利葉,都有相當的野心。或者有一天,當我們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後,會再次反目。但是,共同的目標和利益至少能讓我們看到希望到來的一天,在此之前,我可以放心地和他們合作。而你……我只能用‘危險’來形容。”
“我是否可以把這視為誇獎?”賁薨冷笑着反問了一句。
“或許只有那個人,才能讓你死心塌地的跟隨。可惜的是,那個人……無論如何,你都沒有這種機會了。”撒旦説着,渾身散發出森冷的殺氣:“看在當年同為墮落者的份上,我給你最後的抉擇機會,臣服或湮滅!”賁薨緩緩搖頭:“有些問題,你並不知道答案,既然話已經説到這種程度,那麼也無須再廢話了,就算是我飛灰湮滅,你們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且永遠無法得到毀滅之書!”
“不可否認,如果你孤注一擲,我們也不可能毫髮無損,但要提醒你的是,”阿巴頓伸出舌頭,了指甲上的血跡,更多是心裏施壓,“即便你引爆偽神格,我也有機會在最後一刻攝取你的靈魂碎片,屆時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誰讓我們的天賦相互剋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