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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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自然明白愛麗絲是故意整人，暗暗搖頭，此時一旁有個聲音傳來：“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愛麗絲轉頭一看，倒也沒有失了禮貌，鬆開緊摟着陳瀟的手臂，對那個大鬍子中年男子行了一禮：“席亞羅院長。”

“愛麗絲殿下。”這位皇家學院的副院長看了看愛麗絲，目光落在那個騎在陳瀟脖子上的小丫頭身上，瞳孔微微縮了縮。

“叔叔！”一看到靠山到來，圖曼頓時神大振，指着陳瀟，“快把這個來歷不明的混……”

“啪！”圖曼還沒説完，就被席亞羅一記狠狠的耳光將剩下的話都扇了回去。

席亞羅對陳瀟深施一禮：“愛麗絲殿下，這位閣下，對不起，一切都怪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失禮之處，還請多多見諒。”陳瀟微微一笑，開口道：“只是小事而已，愛麗絲，我們先走吧。”愛麗絲對席亞羅點了點頭，握住了陳瀟的手：“哥哥，你很少來學院吧，我帶你到處走一走。”

“好。”看到愛麗絲牽着那個人遠遠地走開來，圖曼不由有些着急：“叔叔！那傢伙和愛麗絲公主……”

“不長眼睛的東西！如果愛麗絲殿下真的對那位閣下中意的話，你們兩個，還有其他那些傢伙都絕了某些幻想吧……你們沒有絲毫希望的！”圖曼不服氣地説道：“現在愛麗絲公主還沒有結婚，誰都有希望，況且剛才那個傢伙本就是個……”

“閉嘴！你想整個家族滅亡，就不妨去挑釁那位閣下！”席亞羅狠狠地瞪了侄子一眼。

家族滅亡？這句話的份量讓圖曼嚇傻了：“那人是誰？”蘇沃爾自作聰明地了一句：“我想起來了，那個老人，好像是陛下身邊的近臣老高斯。老高斯從暗月領地開始就追隨陛下，難道這個人是老高斯的子侄？就算是這樣……”

“波爾家族的都是你這樣的白痴？虧你還有臉去追求愛麗絲公主！子侄會是那種恭敬的樣子？”蘇沃爾毫不客氣地訓斥了一句：“雖然我不認識那位閣下，但我對他抱着的小女孩有點印象……”

“小女孩？”圖曼和蘇沃爾異口同聲地説了出來，堂堂皇家學院院長，居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嚇倒？那小傢伙什麼來頭，難道還是希亞陛下的女兒不成？

“哼！你們難道忘記了當年在血煞帝國舉行的魔界武鬥大會的決賽嗎？”

“那一場決賽名動魔界，誰不知道第一強者王夫阿古烈殿下和凱薩琳女皇……”圖曼終於想起來了，聲音頓時變得結結巴巴，“那那那個小女孩……”蘇沃爾艱難地接了一句：“她好像叫剛才那個人‘爸爸’。”兩人都明白了過來——不是希亞陛下的女兒，而是另一位“陛下”的女兒！

這個小女孩的父親，比她的母親還要強大和耀眼。

那個魔界家喻户曉的男人！

剛才居然去挑釁他？

醒悟過來的圖曼和蘇沃爾差點嚇了。

蘇沃爾和圖曼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陳瀟並沒有放在心上，任由愛麗絲牽着，在校園裏漫步，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眾人看到一向排斥所有男人的愛麗絲公主居然主動牽着一個男子的手有説有笑，不由驚訝。奇怪的是那男子非但不是什麼瀟灑英俊之輩，反而相貌極其普通，難以置信的是，愛麗絲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眉飛舞。

皇家學院雖然建成不久，但希亞對這方面相當重視，無論是佔地面積或設施都不遜於地面世界最著名的星光學院，顯得氣派十足。

朵朵同樣對這個新奇的地方很興趣，問東問西，陳瀟有心讓女兒提前受良好的學習氛圍，仔細地一一回答，愛麗絲不時地幾句。蘿莉公主有心曲線救國，索鬆開陳瀟的手，抱着朵朵到處轉悠起來，不過由於身材關係，看上去更像一對小姐妹。

“愛麗絲姐姐！那是什麼衣服？”

“那個是老虎衣，是表演用的，最近有一場校園舞台劇，她們在排練。”

“老虎衣？好有意思！”

“我去給你一件，”愛麗絲眼珠一轉：“不過你要叫我媽媽。”

“好的，姐姐。可是，媽媽比你高，而且……”朵朵疑惑地看向了愛麗絲相對貧瘠的部，與凱薩琳相比，某公主確實只能算是飛機場了。

某公主暗暗淚滿面，這是咱願意的嗎？

“還是叫姨姨吧。”

“好的！姐姐。”

“……”大小蘿莉走近了排練的女生們，朵朵的可愛模樣讓那些女生都圍了過來。

“愛麗絲殿下，這個小女孩是誰？”

“可愛的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愛麗絲紫的眸子眨了眨，得意地説道：“這是我的女兒！”這句話引來一片轟然，被眾多男生追求的愛麗絲公主，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一個女兒？

這時朵朵一句話就餡了：“愛麗絲姐姐，我要老虎衣。”原來是姐姐，女生們紛紛笑了起來，有個女生拿來了一件老虎衣，讓朵朵穿了起來，這衣服是魔法材料，能夠自動適應大小。

“哇，好可愛的小老虎！”看到換上老虎裝的朵朵，女生們的眼裏紛紛閃爍着小星星。

“愛麗絲姐姐，你怎麼不是老虎？”愛麗絲連忙套上了一件老虎裝，“嗷嗚”了一聲，牽着朵朵的手，滿臉期待地問周圍的女生：“像不像老虎母女？”

“是老虎姐妹！”

“哈哈！真可愛！”女生們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哼，沒眼光。”愛麗絲不滿地撅起了嘴，拖着一條小尾巴，帶着朵朵離開了表演場。

“朵朵，你偷偷叫我一聲媽媽，我帶你去喝學院特有的蘇侖果汁好不好？很好喝的！”

“好的，姐姐！”

“……”看着兩隻可愛的大小老虎，陳瀟出會心的微笑。

後面的老高斯開口了：“看得出來，愛麗絲殿下非常開心，有好一陣子沒看到她的這種笑容了。”

“是嗎？”

“殿下應該明白小公主對你的心意，這一點長公主……額，陛下也非常清楚。”儘管希亞已經登基很久了，但從小看着希亞長大的老人還是不免會習慣稱呼女皇陛下為長公主。

這個稱呼同樣讓陳瀟心中生出懷念，隨即搖搖頭：“我知道，不過，我就要和陰影、血煞兩位女皇舉行大婚了……”老高斯點點頭：“這個消息小公主其實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使者報告的時候，她正好在陛下身邊。當時小公主肯定是難免鬱悶，不過她現在依然很開心，那種快樂，不是裝出來的。殿下知道為什麼嗎？”陳瀟還沒回答，這邊老高斯已經自己説出了答案：“信任，與其説是自信，更多的是對你的信任。”陳瀟注視着步履輕快的那隻“中號老虎”，一陣默然。

“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女兒剩下來不久就病故了，兒子當年跟隨白夜大帝出征，一去不返。長公主和小公主都是我看着長大的，説一句僭越的話，在我的心裏，就好像是我的女兒一樣。”老高斯的眼中出慈祥之，陳瀟點點頭，很清楚這位年邁的役魔對希亞的忠誠，就算是在當年最危急的時候，也沒有離開希亞。

不僅只是忠誠，還有另外一種愛。

“殿下，請恕我直言。據我所知，你的女人並不少，包括三位女皇陛下，每一位都堪稱無與倫比的優秀，但無論是人類世界或魔界，與那些妾成羣的貴族相比，你所擁有的女人數目，只能算少得可憐。長公主……陛下她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又在格林殿下的迫下徹底改變了自己，但是，她現在非常幸福，不僅是因為完成了格林殿下的遺願，重新掌控了帝國，更因為和你在一起。可以説，當年在暗月遇到你，是她一生最大的轉折點，也是最幸運的轉折點。至於小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安排，但無論如何，請你也給小公主幸福。”老高斯説着，深深地鞠了一躬：“謝殿下能夠聽一個老傢伙嘮叨這麼久，説起來，我並沒有資格對殿下説這種話，但是……”

“您錯了，作為一個疼愛希亞和愛麗絲的長輩，您完全有這個資格。”陳瀟用上了另一個世界的敬語，儘管在這個世界，都是統稱“你”，“我不會讓信任我的親人失望，包括愛麗絲。”老高斯並沒有留意稱呼的差別，但聽到陳瀟最後一句，眼睛不由一亮，點點頭：“謝謝你，殿下。”

“同樣作為希亞和愛麗絲的親人，你無須謝我。”

“先不説別的，我的命就是你救的，”老高斯笑了，“這些年的變化太大了，就拿這個皇家學院來説，雖然成立不久，但深得陛下的重視，不久前在三大帝國的學院賽上，還獲得了三個冠軍回來，各系都湧現了傑出的人才。學院的地位和份量也在益增加，成為帝國人才儲備和培養的重要基地。”三大帝國的皇家學院成立以後，每年都會舉行相應的競賽，不僅獎勵豐厚，而且優勝者還能進入帝國高層的眼球，前途不可限量。

與人類世界的知名學院相比，魔界三大皇家學院的設施和規模都已經不遜了，只是師資和生源方面還有較大的差別，但相信隨着時間的推移，終會成為毫不遜的存在。

“現在回首當年，彷彿夢境一般。當初在那個破落的暗月領地掙扎求全時，怎麼都想不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並非是奉承或誇大，我必須要説一句，暗月有今天、墮天使帝國有今天，整個魔界有今天，都是殿下一手促成的。殿下這種非凡的能力，絲毫不遜於所擁有的強大戰鬥力，甚至還有過之，是當之無愧的魔界第一。”陳瀟緩緩搖頭：“不，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就算沒有我，遲早有一天，也會自然發展到這一步。而且，現在……還不夠。”要對抗未來可能降臨的深淵，這些確實還不夠，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