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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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中毒……看起來更像是一種詛咒。”克里斯蒂輕聲説道，她擔心的站在莉莉安的身邊，注視着她的右手，面上帶着無奈和悲傷的神情。而旁邊的七戀這個時候也收斂了平裏一直掛在面上的笑容，此刻的她正仔細的觀察和打量着眼前的莉莉安，可惜的是，看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事實上，就莉莉安本身來説，想要她中毒或者中詛咒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她可是光芒之龍，當然，如果是之前力量被封印的時候的話還不好説。但是現在在力量恢復之後，莉莉安已經能夠很好的使用自己身為光芒之龍的力量，甚至可以説她本身就是神聖之力的存在，那些有害的詛咒和毒藥在靠近她的瞬間就會被立刻淨化。可以説現在的莉莉安，哪怕給她倒滿滿一杯劇毒，在莉莉安拿到杯子的瞬間，裏面的毒素就會被瞬間淨化，只殘留下純粹而乾淨的水而已。所以在莉莉安的身上，會出現中毒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更硬要説起來的話，現在的情況倒更像是一種“侵蝕”。

“安潔琳特説她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所以你認為這是黑暗之龍國搞的鬼嗎？”

“我不知道。”面對瑪琳的詢問，七戀很乾脆的攤手聳聳肩膀，她那對絨絨的大尾巴一搖一擺的。

“説實話，覺的確很像，不過我覺得好像還是有點兒不太一樣，所以我稍微取樣進行了一下化驗，怎麼説呢……嗯，結果還是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的確，從外表和氣息上來看，這很接近不死的詛咒，而且其效果也的確是正在讓小莉莉安的身體開始走向死亡，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是某種副作用，而非其主要目標。”

“什麼意思？”

“很簡單。”一面説着，七戀一面排了下手，接着很快，在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完全由線條構造出來的莉莉安的人體模型，整個人體模型都是由金線所構造，只有右手的部分變成了完全的黑，而在旁邊，還有着一個寫着【侵蝕進度8％】的古怪字符。不過跟隨羅德這麼久，瑪琳對這些東西也是見怪不怪了，所以她只是望了一眼那個古怪的構造體，然後轉過頭來望向七戀，顯然是在等她的解釋。而七戀也不以為意，在瑪琳的目光注視下她就這樣輕笑着站起身來，接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副眼鏡（她從哪裏來的？）戴好，接着咳嗽了一聲，隨即便引了房間中包括索尼婭，克里斯蒂和瑪琳在內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嗯……咳咳，我想各位也知道，我們並非凡物，無論是龍魂繼承者還是像我這樣的元素領主，又或者是像索尼婭這樣的規則代言者，哪怕是比較低級的，那也遠遠超過凡人的層面。甚至可以説，我們和凡人之間的差距就好像二次元和三次元——呃，這個你們或許聽不太懂，總而言之，由於我們離了凡塵，所以凡物對我們來説基本上是沒有效果的。無論是毒藥還是詛咒，因為這些東西無法作用到我們的本源規則，所以就算在我面前放一桶毒藥喝下去也沒事。但是，眼前的這個東西很不一樣。”説到這裏，金絲雀伸出手去，指了指莉莉安的手腕。

“各位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這個古怪的黑東西雖然帶着死靈的氣息，但是事實上它最大的作用是侵蝕了小莉莉安的規則本源——就好像不死軍團去佔領其他國家的土地一樣，首先最重要的是把這片地區掌握在手裏，至於是把這裏的人全部殺光變成不死生物還是圈起來養豬那就隨便了。而現在的小莉莉安就是這樣，這個詭異的黑光首先是侵蝕並且佔據了她的規則本源的力量，然後因為它附帶有死靈的屬，所以才會對小莉莉安的身體造成這樣的損害。如果這個詭異黑光帶的屬不是死靈而是靈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的話，那麼小莉莉安也不會有這樣的變化了……不，應該説正因為是死靈的氣息，所以才算是件好事吧。”

“這話怎麼説？七戀小姐？”聽到七戀的説話，索尼婭不由好奇的開口詢問道。這也難怪，看現在莉莉安如此痛苦的樣子，怎麼都算不上是“好事”才對。

“很簡單，就像我剛才説的，如果只是單純的死靈氣息，小莉莉安本就不用在意。而造成她目前這種狀況的，則是那古怪的黑光。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至少現在看起來，那黑光和死靈氣息已經完全融合在一起了，也正因為如此，它才會受到小莉莉安的抵抗——畢竟她可是光芒之龍呢，如果是別的屬的話，説不定那個黑光侵蝕的速度會更快，而且我們很有可能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誰叫它融合了死靈氣息呢？死靈之氣可是所有活着的生物的天敵啊，更不要説小莉莉安可是光芒之龍，體內的光芒之力可是死死的剋制着死靈氣息呢。要不是那個黑光能夠侵蝕規則之源的話，恐怕在它進入小莉莉安身體的瞬間，就會被直接抹殺吧。從這個角度來説，我們也蠻幸運的呢，萬一這個黑光的屬不是和活物屬完全相反的死靈，而是元素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的話，恐怕等察覺對方侵蝕了自己的規則本源之後已經完全來不及了吧。”

“……有這麼嚴重？！”聽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面，畢竟能夠在不聲不響之間侵蝕規則本源的東西，換了是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更不要説像瑪琳，克里斯蒂，索尼婭這種規則的代言人，完全就是依靠規則本源來存在的，一旦被侵蝕甚至噬的話，那麼她們的好子也就到頭了。

“難道是混沌嗎？”瑪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混沌，畢竟能夠撕裂規則，噬秩序的，也只有混沌才做的出來。這就是為什麼六柱魔神能夠在窩裏橫着爬，但是面對無窮無盡的混沌大軍還是被打的抱頭鼠竄，非死即傷，要不然就是跑到其他世界去躲避災難——這正是因為混沌可以噬秩序，侵蝕規則的緣故。

“嗯，如果説從侵蝕規則這點兒來看，也的確是混沌的作風沒錯啦，怎麼説呢……”説到這裏，七戀出了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的表情，她皺起眉頭，似乎正在思考如何表明，但是最終，七戀似乎放棄了似的，攤開雙手。

“簡單來説，就是這個古怪的東西好像能夠和我們搭上線，怎麼説呢，就好像明明應該是WINDOWS和MAC一樣，兩個完全不兼容的系統，卻忽然能夠共同使用一個……”

“……？”

“啊……果然次元不同還是説不清楚嗎？”看着其他人都是一臉問號的注視着自己，七戀也只能夠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接着深呼了一口氣，繼續開口説道。

“本來，按照道理來説，混沌和秩序是不可能共存的，我們就好像火與水，一方的存在必然以另外一方的毀滅為基礎。這是個零和遊戲，沒有中間路線。所以按照這一規則，那麼小莉莉安在被混沌噬之後，她的秩序應該會徹底消散。但是事實並非如此，所以我懷疑……這個混沌之中可能還隱藏着秩序的力量，因此它才能夠不需要通過毀滅規則而進入小莉莉安的身體，甚至能夠通過侵蝕將其改變成另外一種規則。也就是説……”

“也就是説？”

“我們可能面對的是從來沒有出現的，混沌的變種。它們更加狡猾，更加聰明，攻擊也更加具有隱蔽。不再像以前那樣僅僅只是暴的噬，而是像病毒一樣染我們的源，並且將其轉化為……”説到這裏，七戀又望了一眼莉莉安。

“……坦白來説，我可不想知道它會把小莉莉安轉化為什麼東西。”沒有人想知道的。

“不過，為什麼克里斯蒂小姐沒事呢？”索尼婭好奇的望着克里斯蒂，接着開口詢問道。而七戀則沉默了片刻，這才開口説道。

“我想，這可能和兩位不同的戰鬥方式有關係。”

“戰鬥方式？”

“沒錯，據克里斯蒂剛才的説法，她是通過具現書卷來縱眼前世界的，而且最開始她是想要抓住對方，所以首先是用的‘束縛’，但是隨後，克里斯蒂卻發現那個傢伙掙了自己的束縛，於是她很果斷的在後面寫下了‘消滅’……”一面説着，七戀一面微笑着望向克里斯蒂。

“……小克里斯蒂的力量可是很厲害的呢，她能夠縱眼前的世界，而就在她寫下‘消滅’的瞬間，那麼就代表這個事物的毀滅已經是既定事項了。所以無論那個黑光究竟是什麼東西，它的下場就是被‘消滅’。但是莉莉安陛下顯然只是單純的用自己的力量去進攻而已，如果是用規則之力的話，那麼説不定還能夠擋住對方。但是莉莉安陛下只是使用了光之力量，當然，理論上她的光之力量可以摧毀大部分實物，不過從本質上而言，光之力量也是莉莉安陛下本身的延伸，所以這和她赤手空拳去抓對方也沒差別了。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被這東西侵蝕吧。”

“可是，安妮完全想不明白，這些東西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安妮完全聽不懂七戀在説什麼，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她反而是最能夠抓到最核心的問題。

“有死靈氣息的話，夜之國的可能很大……不過我不認為夜之國能夠製造出這樣的東西，不然的話，它早就使用了。”瑪琳皺起眉頭，思考了片刻之後開口説道，這也難怪，畢竟莉莉安完全不構成戰鬥力，如果這些東西是夜之國製造的話，對她們這些不知情的人使用説不定會更有效果。而且她們才是構成虛空之領戰鬥力的主要組成部分，如果能夠癱瘓她們的話，那麼不比對付莉莉安要更加划算嗎？更不要説對方如果製造出這種東西，應該很清楚莉莉安的屬幾乎是死靈的天敵——這麼大張旗鼓的暴自己的秘密武器真的沒問題？

“我知道它們是從哪兒來的。”而就在這個時候，伴隨着一個平淡的聲音，愛麗絲走進了房間，看她的樣子，顯然之前眾人所説的話她都已經知道了，不過對此眾人也是見怪不怪——歷史的魔神的能力有時候可比竊聽好用的多了。

走進房間，愛麗絲先是望了一眼周邊的眾人，接着開口説道。

“我剛才重新回溯了之前戰鬥的場景，可以確信，進攻克里斯蒂和莉莉安的，和之前襲擊伊琳公主的應該是同一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