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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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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拍手聲在寬闊的會場中迴盪着。所有細細碎碎的談聲在那一瞬間停止,眾人的目光皆投向了主持台上微笑着的男人。

那是一個穿着顏誇張的花襯衫的中年男人,上半張臉被一副金紅的華麗面具遮擋,只出了留着邋遢鬍鬚的下半張面孔。這在這個巨大賭場裏算不上突兀——除了那些統一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鏡的‘工作人員’之外,所有其他的人都用各式各樣的面具遮擋住了自己的真面目。

顯而易見...這裏不是那麼【正規】的賭場。

站在主持台上的男人環顧了一圈四周,行了一個浮誇的鞠躬禮。隨後他接過了身後西裝保鏢適時遞過來的話筒,齒一笑。

“各位尊敬的先生們女士們...”他開口説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誰,我個人也沒有興趣花十幾分鍾在毫無必要的自我介紹上,所以就讓我們跳過那些東西,直接進入今晚的正題。”男人打了一個響指。主持台左邊的幕布被拉起,立在那裏的是一個巨大的輪盤。

他沒有進一步解釋,不過光看輪盤上那近百個選項就多少能明白這到底是在幹些什麼。從最基礎的猜大小、鬼牌,到一些極為生僻又規則複雜的遊戲。要找出一個共同點的話,就是這近百個遊戲都具有‘對抗’。

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西裝工作人員的控下,輪盤迅速地轉了起來。十幾秒後,在會場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伴隨着輪盤運動逐漸趨於緩慢,那的指針最後停在了一個深綠的格子塊上。

【神經衰弱】。

周圍響起了一片低聲的談聲。一些人的臉上顯出了茫的神,一些人則出了了然於的心動表情。

所謂的神經衰弱是一種以成對的若干張卡牌為道具的卡牌遊戲。這些牌會被完全打亂、背面朝上放在桌面,參與遊戲的選手每回合翻開其中兩張,如果相同則將兩張卡牌都放入手中並記為得分,然後再次開啓一個屬於自己的回合。如果不同則將其重新翻回背面狀態,並把回合權給對手。

這是一個極為考驗記憶力與思維能力的對抗遊戲,在對決的雙方記憶能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如何通過每個回合的翻牌獲取更多有利情報、干擾對方的記牌邏輯,以及如何在局勢一定程度明朗後通過連擊翻牌一下子奠定優勢...都會極大程度地影響最終勝利的歸屬。

在菜鳥眼裏,這是個運氣遊戲。而在真正的專家眼裏,這是個能夠通過計算與思考博取勝利的遊戲。

——換句話説,這是一個只要有足夠碾壓對手的能力,就能在賭局裏【百分百獲勝】的遊戲。

會場裏瀰漫起一股詭異又危險的氛圍。某幾個臉上透出自信的賭徒開始環顧四周,彷彿在尋覓獵物的獵人。我沉默地低下頭,假裝對手中喝了一半的紅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內心卻開始為這些素不相識的賭徒到悲哀了起來。

清楚接下來發展的我明白,這裏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獵場。

“隨機到了相當有趣的選項呢——”主持的男人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轉過身,對觀眾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看到一些朋友們已經躍躍試了。不過,今晚的活動可是有些特殊的喔——?”會場重新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無論是否對這個遊戲抱有信心,都將或期待或審視的眼神投向了他。

“各位能站在這裏,想必都應該對這裏的規矩一清二楚。”似乎對眼下的氛圍到滿意,男人微笑地在主持台上踱步走了幾步,“我會為在資金上有些困難的朋友提供貸款服務,最多一千萬,一個小時本金百分之二十的利息。有些人因此賺得盆滿缽滿,不只在一個晚上的時間裏還清了貸款,甚至在兩手空空進賭場的情況下,抱着數千萬的鈔票走了出去——”他誇張地揮了揮手,語調高昂。清醒的人都清楚這只不過是魔鬼誘惑人下地獄的詭言,但站在這個會場的人恐怕沒幾個稱得上清醒的。賭徒們自然也明白台上的這傢伙是在煽動他們,但每個人內心都堅信自己會是最終贏錢的那個,下地獄的只會是周圍這些運氣不好的白痴罷了——“而有些人!”男人的語調突然一沉,“在這裏,把他們的【人生】輸給了我。”一片寂靜。

“他們是蠢貨!無藥可救的蠢貨——我不需要一羣連自己有幾斤幾兩都分不清的傻瓜,但既然他們已經把【人生】輸給了我,我自然有權力把他們改造成對這個社會有用的人——”男人話語一頓,再一次打了一個響指。主持台右邊的幕布被拉起,所有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十個男人,十個女人。

這些人按照別規規矩矩地站成了兩團,雙手背在身後,面麻木地看着前方。令人驚訝的是,無論男女,這羣人的顏值都高到嚇人的程度。從穿着管家服的帥氣老男人到惹人憐愛的正太,從高挑的御姐到只穿了一件學校泳衣的小女孩。將二十個不同概念的‘屬’完美詮釋的二十個人,此時都像是商品般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我的視線第一時間被站在那裏的咲耶引了過去。彷彿心有所,咲耶也將視線投了過來,出於偽裝的目的沒有作出太多反應,只是快速地對我眨了下眼睛,便若無其事地把視線移了開去。

我下意識也將目光投向了別處,害怕自己過於直白的注視暴出什麼東西,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原因無他,會場上除了我之外大多數人都將視線聚集到了咲耶的身上,不論男女,並且一時難以把那帶着驚豔的目光挪開。

高挑豐滿的身材,秀麗出眾的美貌。模特出身的咲耶光是以自然的姿態站在那裏,就足夠人眼球了。今天的她穿着一套優雅的深藍高開叉禮裙,若隱若現的吊帶黑絲襪包裹着那雙美妙的大長腿,前大方展示着的溝深邃誘人。

——令人訝異的是,這一切都沒有讓這個名為白瀨咲耶的18歲女孩顯得過於妖豔。

‘英俊的王子’。即使身穿極為魅惑的衣裝,咲耶仍然能夠第一時間讓人聯想到這個詞。和其他台上的人臉上那種麻木無神的表情不同,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的咲耶給人了一種高冷的、生人勿近的覺。那是一種中的絕美:男人會為渴求將這朵憂鬱孤高的高嶺之花摘下而發狂,女人會為那打破別限制的神秘與帥氣所折服沉。即使站在一羣各具特的帥哥美女當中,她也是無可爭議的那個萬眾矚目的焦點。

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在內心如此想着。即使有着同一程度的優秀容貌,一些內在的東西也是沒法‘改造’出來的。在這二十個人中間,她是唯一的那個【真物】。

“——整容,整體,然後就是個與人格上的改造。”為台下的賭徒們留了十幾秒觀察讚歎的時間,主持的男人語氣莊嚴地再次開口了,“在我的幫助下,他們每個人都來了重生。而仁慈又善良的我,打算給他們又一次機會。”他刻意停頓了一下。

“把【人生】贏回去的機會。”細碎的驚呼聲在會場裏響起。一些人已經意識到了,今晚的活動究竟是什麼。

“——賭金,是一千萬。”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所有在場的朋友們都可以主動報名參加這次賭局,任選二十個人中的一個進行對決。若是你們贏了...那麼他們的【人生】,就屬於你們了。”以一個優雅的鞠躬作為這次演講的結尾,男人隨意地將話筒遞還給了身後的西裝保鏢,往台下走去。這彷彿成為了一個信號,會場重新變得熱鬧嘈雜了起來。

一些人在臉凝重地權衡利弊,一些人在用貪婪的眼光打量着台上的俊男靚女,一些人則和今晚才剛認識的人聚在了一起,試圖通過抱團討論的方式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