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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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糊糊中醒來時，我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被吊在半空中了，但身上的捆縛依然存在。此刻的我正坐在沙發上，麻繩將我與沙發死死地固定在了一起，我本動彈不得。

不過，從周圍的環境來看，我現在應該還是置身在那個房間內，這裏面略顯空蕩，除了眼前的茶几和一圈沙發外，還有角落裏的一個書櫃和正對着我的兩個古董花瓶。

過了許久，我只聽到窗户那邊傳來了異樣的響聲，急忙扭頭看去。卻見一道悉的身影竄了上來，他推開窗户，躬下身體十分捷地落入了房間，一套動作如行雲水，令我吃驚不小，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江耀！這傢伙居然有如此捷的身手，怪不得那晚我會栽在他的手上還不自知，別看這傢伙年紀很大了，可真要打起來，我未必是他的對手。

只見他隨手關上窗户，並拍了拍衣服，微笑着向我走來。

「怎麼樣趙大少，這一夜休息的可好？我也知道，一直保持着那種姿勢對身體不利，我就把你放下來了，接下來的好戲你可以坐着欣賞。雖然不能像昨天那樣親眼觀看，但我心為你準備的這種近距離現場轉播的方式，也一定能讓你大開眼界，不比親眼觀看現場差。」説着，他從茶几的下面取出遙控器按了一下，只見正對着我的那面電視牆，也就是在那兩個古董花瓶的正中央的位置，緩緩向左右兩邊分開。頓時，一個寬大的晶屏幕映入眼簾。

他又伸出手腕，看了看手錶道：「現在時間尚早，我們還是隨便聊一聊吧。」

「江耀，你要幹什麼？」我扭着頭看着他道，難道這傢伙又要拿肖勝男侮辱我不成？

江耀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呵呵一笑道：「趙大少且請放寬心，這一次沒有那個替身。但我想，你在看到這個當事人之後，也一定會興趣的。説起來，她和你還有些恩怨……」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江耀，我看你身手不錯，就算放在軍隊裏也是佼佼者，但你身上卻沒有軍人或是習武者的氣息……看來，你隱藏的很深啊！當年闖入你家裏的那位，在他襲擊你父親的時候，你是故意沒有出手，對吧？可你竟然把肖勝男推過去給你父親擋子彈，又是什麼用意，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雖然我不太瞭解你們江家的恩怨，但我想你對你父親應該很不，看着他被對方一槍打死，豈不是更好？你也能順理成章地接手江家的一切。」

「嗯……趙大少果然思維縝密，看到我從窗户裏爬進來，馬上就能想到了當年的事情。」江耀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而後解釋道：「我不是跟着父母長大的，而是被寄養在了親戚的家裏，這一點倒是和你頗為相似。當年，親戚花了大價錢請來了師傅教我習武，我就和師傅一起在單獨一個院子裏度過每一天，院子裏養着幾條惡犬，沒有外人敢接近，所以我習武的事除了師傅和那位親戚外幾乎無人知曉，想想那個時候就很苦啊！後來，我又私下裏學了其他的功夫，也包括軍隊裏的拳腳。

而我父親對此一無所知，一直認為我是個儒雅的文士。」我皺了皺眉道：「你居然會這麼多，莫非你請來的那些保鏢，裏面並不只有軍人？」

「聰明！」江耀點頭道，「江家的保鏢都是我專門聘來的，我父親從不管這些，我就私下裏請來了各地有名的師傅，假扮成軍人，實際上我是為了跟着他們學習功夫罷了。只是我父親一直都以為我是為了保護他的人身安全，讓他無憂無慮，舒舒服服地活着。」他繼續道：「對了，剛才你提到當年，我為什麼要把肖勝男推過去擋子彈，卻沒有選擇出手將對方幹掉，其實道理很簡單，正如你所説，如果借對方的手把我父親除掉，的確是很好的選擇，但卻不是最佳的選擇。就算當時我父親一命嗚呼，我最後也得不到什麼。」

「趙大少，你以為接手一個大家族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雖然你的身份高貴，可你終究不是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長大的，對很多事情並不瞭解。徐家的事情，我想你應該聽説一二了吧。徐俊銘那小子對他那個早就該死的爹也早已恨之入骨，但為什麼不直接幹掉對方呢？因為他很清楚，如果直接把他老子給除掉，縱然一時痛快報了仇，但他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各方面的壓力。因為每一個家族多多少少都有樹敵，憑他現在的實力和一丁點的地位，能與那些敵人抗衡嗎？還是要靠他老子才行，不然，最後什麼都得不到，連骨頭渣不會剩下。」我冷笑道：「江耀，你們這些混賬東西，每天都想着在如何保全自己的同時，還要想着如何去算計別人，甚至連至親都不放過，你們這樣畜生不如地活着，到底累不累啊？」江耀倒也不惱，依舊微笑道：「趙大少，這就是每個人的選擇了，你選擇了什麼樣的活法，在怎樣的環境下生存，就要按照那個環境的規則來進行遊戲，不然你會輸的很慘的！」他話鋒一轉，冷冷道：「其實，我也不想如此，可誰讓我父親那麼殘忍，不但一直壓着我，還奪我所愛，我也是出於無奈才要算計的，不然，我永無出頭之，到最後只能是一個所謂XX市一把手的身份，徒有虛名卻無實權，又有什麼用呢？我當年把肖勝男推過去給那個老不死的擋子彈，就是為了報復他，讓他活在痛苦之中，卻也不會讓他死，畢竟有他做屏障，外面的敵人才不會趁虛而入，我要留着他慢慢地折磨他……」我冷哼道：「可你千算萬算，最後還是失算了，肖勝男現在不又回到他身邊了嗎？我看，現在該忍受痛苦折磨的是你才對！你當年把她推過去擋子彈，我想你心裏也一定是很痛苦的，現在，她又重新被你父親佔有，你還要像當年一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江耀，你很享受吧？」説出這番話，我內心莫名舒暢了許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混賬東西昨天把我吊在半空中，強迫我「欣賞」愛大戲，還在旁邊，用各種俗不堪的話一再地羞辱我，差點兒讓我死去。現在，我也要把這些原模原樣地反饋於他，讓他也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可結果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江耀的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似乎本就沒聽到我在説什麼。

只見他微笑道：「趙大少，我問一個問題，你見過肖勝男沒有？」聽到這句話，我頓時愣住了，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位，就是我之前對你提到的那個她。」肖勇把一個白的相框遞給了俞清霜。

俞清霜接過相框，只見相框裏夾着一張女人的照片。這女人穿着一件白大褂蹲在那裏，旁邊站着一個衣着格子衫的小男孩，大概有五歲左右的樣子，看起來很是乖巧英俊。女人側身，雙手攬着小男孩的肩膀，兩人的腦袋緊緊貼在一起。

她清麗的面龐笑靨如花，煞是美麗！

俞清霜看着這張照片，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不知在想什麼。因為照片上的女人，和她的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果真要説有哪裏不同，應該就是相貌和年齡的匹配了。

肖勇沒有看到她此刻複雜的神情，只是望着房間的四周，似是嘆了口氣道：「難得回來一次……這是她當年在青江市這邊留下的房子，我也是從這裏長大的。」俞清霜慢慢放下手裏的相框，四下看了一眼道：「這裏應該有專人來打掃吧，雖然沒有人住，但看起來非常乾淨，沒有什麼灰塵之類的。」肖勇點了點頭：「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讓人來這裏徹底打掃一次。」俞清霜看着他，道：「其實你心裏還是有她的，對不對？不然，你也不會對這裏如此上心，更不會保留你和她的合影。這相框應該是一直襬在桌上的，但是沒有一絲灰塵，你肯定特別叮囑過打掃房間的人，要把相框也仔細清理一下。我想，你恨的只是她當年離你而去。」肖勇沒有回答，只見他緩緩坐在牀上，向俞清霜伸出手去。俞清霜看了他一眼，也十分會意地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放在了他温暖的掌心中。肖勇稍稍一用力，將她拉到了懷中，然後用力攬住了她的肢。兩人就像照片中那樣，腦袋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肖勇微微側過頭，把臉埋入對方披散下來的長髮中，他喃喃道：「現在你來了，就好了。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一定會比她更愛我的，對不對？」他把攬着對方肢的手漸漸地向上移去，最後把住了對方的香肩，使得兩人貼的更緊了幾分。他一邊把臉輕輕摩挲着對方的長髮，一邊使勁地嗅着淡淡的髮香，頓時出了無比沉醉的神情。

俞清霜一直看着前方，她面無表情道：「肖勇，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你的誰？

照片裏那個人的替身嗎？」肖勇稍稍頓了一下，道：「以前我是把你當成了她，可現在……她是她，你是你，她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讓你回到你丈夫身邊，你是屬於我的……」俞清霜出奇地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任由對方緊緊摟着她，使勁地佔着她的便宜。

下一秒，肖勇竟是把着她的香肩，向牀上壓了過去。兩人齊齊地側躺在牀上，四目相視。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肖勇伸手摸向對方清麗的臉龐。

當他的手觸碰到這漂亮而又無比滑的臉蛋時，不顫了一下。看到對方並沒有阻止這一切，他微微一笑，開始在上面撫摸了起來。

俞清霜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道：「那你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呢？」肖勇聞言，頓時愣住了，似乎這個問題真的把他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

俞清霜微笑道：「如果你喜歡的是她，心裏忘不了她的話，我還是無法答應你。」肖勇也沉默了起來，他沒再説話，只是把腦袋往對方的懷裏拱了拱。當他的臉觸碰到那對豐碩的時候，他的心猛地跳動了起來，似乎瞬間喚醒了他遙遠的記憶！

記得小時候，就在這個房間，也是這張寬大的席夢思牀上，每天晚上，那個女人都會摟着自己入眠，而自己的腦袋緊緊貼在那對房上，是多麼的温馨和舒服，也很有安全。

現在，這種覺似乎又回來了，不同的是，這中間尚隔着厚厚的衣服。

肖勇看了看那對豐滿，而後又看着俞清霜，緩緩道：「我想要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