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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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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大人趕鴨子上架,我這個女婿,雖然臉皮子薄,可哪有不從道理。進去不到幾分鐘,浴室裏便響起連綿不絕的“啪啪啪”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讓她老人家臉紅心跳。

【第一百七十九章】在岳母家住一個晚上,我想起王詩芸託付之事,於是,第二下午,去她家走了一趟。

這是我第一次來王詩芸家,內三環四室二廳的大house,收拾得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客廳大理石地板,擦得亮堂發光,幾乎能照出人的影子。最耀眼之處,莫過於中央牆壁上,掛着一副巨大的落地婚紗照。照片上,王詩芸身穿潔白高貴的華麗婚紗,袒香肩,巧笑顧盼,小鳥依人地偎在老公身邊。

王詩芸的老公叫黃俊儒,同他的名字一樣,文質彬彬,英氣。跟我説起話來,幽默風趣,朗朗上口,有條不紊。話裏行間,我能明顯覺出來,坐在我對面的他,很愛很愛他們的家,很愛很愛他的子和孩子。

可是,正是如此優秀的一個好男人,王詩芸卻選擇了背叛。如果黃俊儒知道內情,原本擁有的一切美好物事,突然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那會不會太殘忍?所以,思來想去,我決定三緘其口,不去做引爆別人幸福家庭的導火索。

説話間,不知不覺已過五點,黃俊儒看了看錶。

“不好意思,到點了,要去接女兒,”黃俊儒滿臉歉疚之

“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幼兒園接接女兒,馬上返回。要是不嫌棄,晚上留家裏吃飯吧。”

“正好我要起身告辭,不如跟你一起走,去幼兒園看一眼多多,”我推道。

“吃飯就免了吧,下一次,你帶上詩芸,我帶上白穎,我們兩家好好聚個餐。”

“行,一言為定,”黃俊儒同我擊個掌。

“多多在離小區不遠的幼兒園上學,開車幾分鐘就到。我們下樓吧。”來到幼兒園,大門口早聚集了一大堆接孩子的大人。我們等了五六分鐘,園門緩緩打開。在幾個女老師帶領下,小朋友們歡笑着一湧而出,奔向自己的親人。

在孩子堆裏,我一眼便認出黃楚韻身影,這小傢伙實在跟她媽王詩芸太像了。

只見她揹着個hellokitty的卡通書包,白裏透紅的小臉蛋,一雙水汪汪大眼睛,在人羣中搜索什麼。

募地,發現了目標,小傢伙歡笑着小步跑出院門,一頭扎進黃俊儒懷裏。

“爸爸,爸爸——”多多撒嬌連連,聲音清脆可愛。

“爸爸的懷抱好暖和,多多今天晚上要和爸爸睡…”似乎發現我站在身邊,一直注視她,多多眼珠子骨碌一轉,看向我這邊。

“這個怪叔叔是誰,幹嘛老看着人家?”多多腦袋瓜子一歪,瞪着一雙無辜大眼睛。

“爸爸,爸爸,快看怪叔叔。”黃俊儒蹲下身,樓着女兒笑呵呵説:“多多,對叔叔可要講禮貌哦。他不是怪叔叔,這位叔叔呀,可是媽媽的好朋友。媽媽託叔叔,給多多帶來了好禮物。”多多聽了黃俊儒的話,又瞪着我看半天,才嬌滴滴地説:“叔叔對不起,多多説錯了話,你要原諒多多。”然後脆生生地問:“媽咪讓叔叔給多多捎什麼禮物來了呀,是hellokitty嗎?”

“是呀,多多——”我跟着蹲下身,握住多多鼓鼓的小手。

“你媽咪可喜歡你了,説多多最喜歡hellokitty,所以讓叔叔給你捎帶過來。叔叔把hellokitty的洋娃娃,放在多多家了,多多回到家裏,就馬上能看見。”

“謝謝叔叔——”多多説着,雙手摟住我脖子,“啵”地親我臉蛋一口。

“媽咪好嗎?叔叔回去見到媽咪,麻煩告訴媽咪,多多很想她。還有,爸爸也很想她,讓她早點回家。”小孩子真情,讓我鼻子一酸,中隱隱作痛,強顏歡笑説:“你媽咪可好勒,她跟叔叔説了,很快回家跟多多,以及多多爸爸團聚。”

“謝謝叔叔,”多多説完,又親我臉蛋一口。

“叔叔真好,媽咪隻身在外,一個人很辛苦,叔叔要代多多好好照顧媽咪。到時候,多多一定會好好謝謝叔叔。”

“嗯,多多的話,叔叔記住了…”我轉身偷偷抹了一下眼睛,站起來對黃俊儒道:“俊儒兄,你帶多多回家吧,咱們改再聚。”

“好,改再聚,”黃俊儒跟我握別。

“左京兄,你慢走,再見——”

“再見!”我揮揮手。

“多多,拜拜——”

“叔叔,拜拜——”多多説着揮揮手,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第一百八十章】目送他們父女上車離去後,我原本傷之心,愈發悽惶起來。不為其它,只為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庭,子背叛了痴心守望的丈夫,母親傷害了天真可愛的女兒。

“唉,王詩芸呀王詩芸,你愧對自己的老公和女兒。你女兒當我是你的朋友,可是作為你的朋友,我為你深深到羞愧,”我暗歎一聲,心中惆悵。

“這般寬裕富實的家境,這般優秀帥氣的老公,這般美麗可愛的女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你要紅杏出牆?我真替你老公和女兒鳴屈!”當然,黃俊儒一家的不幸,還有我觸景生情,潸然淚下。然而,比起黃俊儒來,我其實更應該為自己掉淚。若干年後,當翻開母親的私密記,我才明白一個道理。原來自己今天的眼淚,不僅僅是為黃俊儒而,更多為自己而落。

如果起先還是懷疑和猜忌,正是母親這本私密記,讓我心存的最後一絲美好幻想,徹底破滅。眼看醜事敗,在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母親心知紙包不住火,倍內疚,索對我避而不見。岳父大人怒火攻心,一氣之下,跟子斷絕了父女關係,病倒在牀。最後含恨而去。料理完老丈人的喪事,子整個人瘦了一圈,某一天突然留書遠走他方,杳無音信。

留下的書信中,子寫到:老公,我走了,代我照顧好媽媽,不要找我。對不起,我不配這樣稱呼你,可臨別我還是想叫你一聲老公…

其實,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知道自己釀下了惡果。只怪我不夠堅定,一時心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後來那一次,看在萱詩媽媽的面子上,我又選擇了妥協和原諒,自此走上不歸路,一步一步深陷泥潭…

不知為什麼,某些時候,我都無法認清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知道終有一天,真相一定會浮出水面,自己沒有什麼好下場。可是我萬萬沒料到,收局竟然如此慘痛!在你和媽媽面前,我已經沒臉沒皮,如果可能,我寧願代替爸爸去死…

現在不用偽裝,不用狡辯,不用顛倒是非,我心底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為兩個媽媽着想,更為你自己着想,我懇求你不要一時意氣,報復郝江化,這樣做實在不值得。忘了我吧,如果有來生,希望佛祖保佑我們在石橋相遇。

看完子的書信,我連夜趕到郝家溝,找到正在縣城開會的郝江化。趁其不備,我從郝江化身後連捅三刀,當即被保安現場抓獲。第二天,聞訊趕來的岳母,見到母親上去就是一巴掌,並惡狠狠罵了一句: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我沒有你這個親家母!

岳母甩母親巴掌的情景,全看在我眼裏。那一刻,當悔痛的淚水,從母親眼眶裏冒出來時,一個聲音在我心底吶喊:媽,請收起你的眼淚,不要哭——因為兒子從來就沒有怪你!

是的,我把全部怨恨,只加諸郝江化一人身上,哪怕用自己年輕的生命,換他半截身子已入土的殘軀。所有事情後果,都必須由郝老頭子一人承擔。沒有郝老頭子,母親不會一步步陷入慾望的漩渦,淪為他的專臠,供他驅使,任他差遣,直至向子伸出魔手。

關於母親是一個什麼樣女人的命題,我的概念越來越模糊,最後還原為啓蒙的餛飩狀態。這一刻,記憶變得很清晰,那是最温暖的港灣。

當最強壯的那顆子,遇到含羞放的卵子,它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舞蹈,緊緊糾纏在一起,翻滾撕咬,撕咬翻滾…於是,懵懂中,我的雛形誕生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從子宮出發,彷徨過陰道,我呼到了人世間第一口新鮮空氣。

我的小耳朵一緊,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嬰兒啼叫,然後被一雙柔軟的手高高託舉。我想看清誰那麼討厭,於是努力掙開雙眸,映入眼簾是一張比天使還動人的面容。她靜靜地躺着,表情恬淡而安寧,幾絲凌亂的鬢髮,搭在汗涔涔的額頭上。透過略顯疲倦的面容,我能深深覺到分娩給她帶來的疼痛。可是,無一例外,在她臉上,我看到了永遠天般的微笑。

她就是母親,永遠的故鄉,美麗的疼痛,燦爛的憂傷。

正如一首詩中所寫:她行過雲水湖畔,給世人留下一個嬌小的背影。她芳華絕代的容顏,是隔絕紅塵的一個清夢。緣來了,就來了;緣去了,就去了。如同她純淨而温婉的笑容,只輕輕一個回眸,便教人間白了頭她像母親,更像子,像所有被你一生鍾愛的女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人一旦忙起來,時間過得很快。大年三十下午,天驟變,陰雲密佈,颳起凜冽刺骨的北風。捱到傍晚時分,鵝大的雪花,紛紛揚揚飄灑下來。

這是入冬以來第七場大雪。在街頭路燈照耀之下,漫天飛舞,你追我趕。像遠行者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夢,茫而絢爛,輕佻卻多姿。

我推開二樓過道窗户,點上香煙,長長地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圈煙霧,凝視着它裊裊上升。卻很快被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想抓住點什麼,到頭來卻空無一物。

“京京——”身後響起一個親切的聲音,回頭望去,岳母笑盈盈走過來。只見她穿着一件大紅唐裝,修腿直筒黑長褲配高跟鞋,頭髮梳成發髻,既顯喜慶貴氣,更顯端莊人。

“…媽,”我咧嘴笑笑。趁她沒注意,趕緊把煙頭扔下窗户。

岳母拍我後背一下,嗔説:“你個滑頭,媽早看見了。”接着道:“偶爾一下,可別上癮。”我摸摸腦瓜,點頭道:“媽,什麼都躲不過您老的火眼金睛。”

“哼,那當然!”岳母拍拍脯,“你媽我縱橫政壇二十多年,早練就一副雪亮眼睛。你個滑頭,以後敢搞些小動作,可要特別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