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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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你46歲時生時,我曾問過京兒,是你好還是我好,是你美麗,還是我美麗,他默認你的好。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事,遠遠超出一個人所能忍受的,我失去行健,失散了穎穎,你也失去了京兒和萱兒。不可否認,你有善良的一面,並不是十惡不赦之人,雖然一再表現的堅強,但是歡聲笑語下,我隱隱覺你一直在壓抑着什麼,心中有一種委屈或者糾結的情緒充斥着。
“其實李萱詩並沒有想着與童佳慧鬥氣,也想打開心扉與她談心,見童佳慧説道此話,忍不住蹲下身來,捂着嘴哭泣,稍頃擦乾眼淚,站起身來:“謝謝你,佳慧!我一直處在郝江化和京兒親情漩渦之中,曾經有一個故事,不知恰不恰當。
在課堂上,教授給學生出了一個題目:父母、丈夫、孩子、親人、朋友,誰是你最難割捨的人?輪到一個女生回答問題,將黑板上的人名一次劃掉,最後黑板上,只剩下三個人,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教授平靜的説:請再花掉一個。女生遲疑着,艱難的作者選擇。她舉起粉筆,劃掉了父母的名字。‘請再劃掉一個’身邊又傳來了教授的聲音。
她驚呆了,顫巍巍的舉起粉筆緩慢而堅決的劃掉了兒子的名字。緊接着,她哇的一聲哭了,樣子非常痛苦。
教授等她平靜了一下,問道:和你最親的人應該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因為父母是養育你的兒呢,孩子是你親生的,而丈夫可以重新再尋找的,為什麼反而倒是你最難割捨的人呢?
同學們靜靜的看着她。女生平靜而又緩慢的説道:隨着時間的推移,父母會先我而去,孩子長大成人後,也會離我而去,真正陪伴我度過一生的只有我的丈夫。
所以當郝江化與京兒衝突時,我選擇了郝江化,忍痛拋棄了京兒。
“童佳慧聞言,轉過臉來,微微蹙眉:“所以你就選擇傷害京兒,傷害我的穎穎?你完全可以對京兒棄之不理,對穎穎避而遠之。”李萱詩急忙搖了搖手:“對不起!佳慧!雖然事實是這樣發生了,卻並非我本意,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京兒和穎穎。穎穎對我這個婆婆那麼好,我是真心喜歡這個兒媳,又怎麼忍心傷害她。至於把穎穎拖進泥潭,我那時真的是豬油蒙了心,錯判了形勢,以至於一發而不可收,至於事後發生的那些事,卻已不是我能左右得了。
可恨的是,我本心向善,卻被無原則所誤。我那時真的是瞎了眼,相中郝江化這白眼狼。還記得那時,雖然他那麼不堪,既然已經嫁給他,我也就盡力做好一個子的職責和本分,也費盡心思去輔佐他,改造他,提升他。可是事與願違,爛泥扶不上牆,每次承諾都被他打破,而我總念舊情,沒有勇氣去避開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被置於兩難境地,最終淪為他的幫兇和爪牙。
現在童佳慧已經明白,李萱詩是好人也壞人,既有善良清純的一面,也有惡蕩的一面,至於是什麼樣的人,不是品格所能描述,一句話:她是一個沒有自己靈魂的女人,這樣的人其實最可悲的。她也確實付出了代價,遭受了痛苦,也深知道自己的罪孽,也想誠心想別人道歉,這個童佳慧明白。為什麼放心,李萱詩,就像吳用那樣的人,她會做什麼,就要看背後站着什麼樣的人,而童佳慧有那絕對的實力。
李萱詩低下頭,摩挲着衣角:“至於把穎穎拖進泥潭,我那時真的是豬油蒙了心,錯判了形勢,以至於一發而不可收,至於事後發生的那些事,卻已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童佳慧呵呵笑了起來:“自私的人總是喜歡給自己的行為找那麼多可笑的理由,虧你也做過老師,不知道你那時怎麼教書育人,曾記得你為人師時,撰文教導學生做錯事要勇於承擔,不要去找那些無謂的藉口,多向錯誤找出口。現在想想甚是可笑,真是滿口仁義道德,滿口仁義道德。什麼形勢,不過是掩藏在祥和之下的骯髒。當你説出不能左右時,顯得是多麼的可笑。沒有你,就沒有郝江化的一切,你又怎麼會無可奈何!”李萱詩臉有點燒:“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也恨我自己。我現在沒有説謊,也沒有必要説謊,只是痛陳我的心力。我本心向善,卻被無原則所誤。那時真的是瞎了眼,相中郝江化這白眼狼。就像《白夢幻》裏餘雯清,她也是一位美麗純潔的姑娘,不可謂不善良,豈知”一朝毒,終身為奴“,餘雯清已經陷入毒潭難以自拔了,卻也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而郝江化就如那毒癮,侵蝕我的靈魂。離開他心又不甘那麼多年的付出,最終淪為他人笑柄,不離開又受到良心的譴責。對待他,即使我屈尊將頭低到塵埃裏了,但最終也沒有贏得什麼。一次次對他的縱容和仁慈,卻不知道是一次次在對自己的心狠和殘忍,不僅丟盡了面子也丟盡了裏子……”童佳慧沒等她説完,反手一個巴掌,打在了李萱詩臉上。
李萱詩一愣,捂着臉龐,驚訝:“你……”童佳慧:“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就像在聽一個瘋子在説話。説了那麼多,其實就一個字:賤。我剛才只是打你一巴掌,你還知道疼,想必郝老狗不知扒下你多少了臉皮,你卻很快忘了傷痛,沉於樂之中。看到遠方,那是什麼嗎?”李萱詩:“什麼?”即使被打一巴掌,她這樣的人也會找藉口掩飾。李萱詩知道再説無益,低頭邁着沉重的步伐向屋裏走去。就像個別遠嫁非洲個別國家的中國姑娘,不求甚解,一意孤行,自以為捍衞愛情是多麼的偉大,最後燦爛笑着出去,卻哭着曬幸福,囿於那些落後的風俗和習慣,心酸卻不忍心想外人道載。她的內心是淒涼的,當下嫁給他時,沒有一個親人和朋友前來,她的孃家還以此為恥,不再與她往來。即使她的母親去世前,因為受阻(郝江化),她也沒有看上一眼,孃家悲嘆既然選擇了拋棄一切,又何必在乎。
失去了那麼多,受到那麼多的打擊,她的內心如同氣球般,憋屈、不甘、怨念、羞愧、悔過,情緒一點一點的在膨脹,最後終於爆炸。她現在真的好恨自己!
有一句話叫:不破不立!
有些人就需要當頭喝,置之死地而後生。
童佳慧往前方走去,那兒才是自己的樂園。
白穎和蘭馨怡坐在大榕樹下,白的椅子上,看着孩子們玩樂。
從剛才母親和李萱詩錯的眼光中,白穎好似讀懂了什麼,託着俏臉,出神的看着眼前的這些畫面,長長的睫未曾眨一下。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蘭馨怡沏了一杯咖啡,遞給白穎。
“噢。沒什麼,在想事情。”白穎回過神來,接過蘭馨怡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
“馨怡,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是不是壞女人?”白穎沒有看着蘭馨怡,而是看着那夕陽。
“姐姐,説什麼呢?”蘭馨怡握着白穎冰冷的手。
“穎穎、馨怡,你們在聊什麼呢?”童佳慧不知何時已來到兩人跟前。
白穎和蘭馨怡連忙讓座,一左一右抱着童佳慧。
“穎穎,你的臉不太好看,怎麼了?”童佳慧關切的問。
“媽,看到最近發生的一幕幕,這兩天我一直做噩夢,心裏總是不踏實,一顆心總是在漂泊着,常常夢見你們拋棄了我,丟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白穎趴在童佳慧懷中。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傻孩子,這裏是你的家呀,母親永遠是你温暖而堅實的臂膀。人貴在自省,你和李萱詩不同,李萱詩和郝老狗也不同,道理從來是説給懂的人聽的,心中有善,才能從善。但是有一點,就是凡事不能做絕,做絕就會沒有退路。”白穎心裏愧疚,自己以前是在是做的太絕了,以至於毫無迴旋的餘地。若真的做出喜當爹的事,那更加死無葬身之地,不論怎麼選都是痛苦的,就像那李萱詩。若沒有母親,自己會怎麼樣呢?沒有過兒,自己會怎麼樣呢?
“錯過了,就要學會改正和成長。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會受很多的傷,會哭泣悲傷,會覺得痛。許多事清,經歷過之後才會明白,痛過了,傻過了,才變懂得了適時的珍惜與放棄。穎穎,記住!人生也需要歸零,讓自己重新開始,扔掉過去的包袱,實時刷新自己,這樣才能收穫滿意人生。
現如今,你多了個妹妹,有了過兒,這裏已是你的家,是一個可以你遮風避雨的地方,可以給你帶來温暖,帶來希望。
屋內,光線有點陰暗。只見前面有火苗,左京正在往一個火盆內燒紙。門未關,寒風吹來,那火焰隨風搖曳。
李萱詩沒有吭聲,打了一個寒戰,步履蹣跚,緩緩走到桌前,跪了下來。一時間,屋內異常的寧靜,氣氛顯得十分微妙。
“……媽……你來了”左京打破寧靜,好久沒有叫李萱詩媽媽,再次稱呼時反而有些不自然,陌生而又久違的覺。
“京兒,媽媽來了。”李萱詩有點驚喜,這個久違的稱呼,逐漸融化心中的那堵牆。
“你能喊我一聲媽,我真的非常動……”李萱詩往左京靠近。
左京沒有轉頭看她“萱兒,臨終前的話猶如在耳,我不能辜負她的一番苦心,喊你一聲媽。”
“京兒,你在燒什麼?”李萱詩有點失,雙目左右閃爍,看着左京燒着紙,那紙並不是燒紙,更像是燒本子或燒書。
“這都是以前的東西,該燒掉了,也代表燒掉過去。”左京低沉的説着。
“謝謝你,能原諒我……”李萱詩將左京摟在懷中痛哭一場。
左京不自覺的閃了一下。
李萱詩楞了一下:“媽媽只是想抱你一下,用最後的餘生來疼愛你。”
“謝謝!不必了,我不需要別人施捨的愛,何況那愛又是那麼廉價,是愛過郝小天的愛,猶如那含過別人的嘴説愛我,我不稀罕。雖然不苛求你的愛,但為了他為了萱兒,請放心,我會盡法律義務贍養你。”
“媽媽真是來贖罪的……”李萱詩急忙答道。當你一個年老之人,最怕的是,兒女不稀罕你的愛。就像年老的父母,做了一大桌好菜,等着兒女,兒女的不想吃、你吃吧,是最傷他們的心。
“贖罪不是嘴上説,而是用這裏來贖罪”左京指了指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