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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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杜山相處的太久了,非常瞭解對方的個,在省委領導裏面,杜山絕對是如烈火,特立獨行的,這樣個化的省部級官員,在國內並不多見。
半小時後,車子駛進南都市南郊的別墅區,崗樓見了車牌號,直接放行,小車拐進五號院,盧金旺下車後,司機打開後備箱,將兩樣禮物給他,他提着禮物來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房門打開,出來的是杜山的老婆,她見來人是盧金旺,忙接過禮物,把人讓進屋子,小聲地道:“老盧,先在客廳坐會吧,老杜剛剛發了脾氣,心情不好,你們別再吵起來。”盧金旺默默地點頭,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下,他清楚這句話隱含的意思,看起來,杜山對於他現在的工作,也已經有了不滿的情緒,剛才,恐怕説了什麼難聽的話。
杜山的老婆泡上茶水,遞了過去,坐到他的身邊,微笑着道:“老盧啊,正巧你來了,我還在尋思着,過些子到濱海去一趟,孩子們也都老大不小了,這婚事也該商議一下了。”
“老嫂子,他們都還年輕,應該以學業為重,婚姻的事情,不用急。”盧金旺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尷尬地笑了笑,他和杜山相多年,兩家的孩子關係也極好。
他家的老三,和杜山的小女兒,更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家也贊成這門婚事,可沒想到,老三在出國留學之後,移情別戀,和一位來自寶島台灣的女孩眉來眼去,打得火熱。
本來,盧金旺一直在干涉,希望他能和那女孩斷了,別傷了杜家女兒的心,可在仕途不暢之後,也就漸漸熄了政治聯姻的念頭,不願再管孩子的婚事了。
只是,為了不把關係搞僵,他指點兒子,要冷處理,別一下傷了人家女孩的心,因此,這件事情還都瞞着,並沒有公開,杜山的老婆和女兒也都矇在鼓裏,此時還在提婚姻的事情。
杜山的老婆看了他一眼,輕笑着道:“老盧啊,其實,為了你的事情,我們家老杜沒少説話,前段時間,還和省委趙書記提了,希望能調你到梅嶺當書記,可難度很大啊。”盧金旺笑了笑,雙手摸着沙發扶手,搖頭道:“老嫂子,不用提了,到了我這把年紀,也沒了爭勝的念頭,就是利用這幾年時間,多幹些具體的工作,對上上下下有個代就成了。”
“那可不行!”杜山的老婆板起面孔,把手一擺,語重心長地道:“老盧,你千萬別灰心,別被一時的挫折打敗,我和老杜都像以前一樣,堅定不移地支持你,相信,很快會有轉機的。”
“謝謝老嫂子,多謝。”盧金旺輕輕點頭,注視着桌面的茶杯,緩緩地道:“不過,不服老是不行了,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他們的頭腦靈活,思路開闊,有時候,是覺得跟不上形勢了。”杜山的老婆伸出手指,向窗外指了指,沒好氣地道:“再怎麼年輕,也不能讓個頭小子當市委書記啊,他在濱海乾的一些事情,老杜也都知道了,真是荒唐透頂,讓人啼笑皆非!”盧金旺不好説什麼,就淡淡一笑,又拿起杯子,喝了幾口茶水,吧嗒着嘴,暗自思忖道:“頭小子又怎麼了,我們這些老傢伙都在他那吃了虧,人家不按套路出牌,亂拳打倒老拳師啊。”十幾分鍾後,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杜山走了出來,他彎下,將手裏的噴壺放在牆角,站直了身子,雙目如電地掃過來,招了招手,表情平靜地道:“老盧,你來啦?過來坐吧。”盧金旺點點頭,走進書房,坐在深棕的沙發上,微笑道:“怎麼,也被京城那位氣到了?”杜山哼了一聲,點點頭,拿手指了下胃部,皺眉道:“老盧啊,以前聽説你被氣到住院,我還不太相信,總覺得誇張了些,這下可好,差點把我倒了,這個王思宇,真是不像話!”盧金旺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老夥計,我早就勸你了,別在這件案子上做文章,你就是不肯聽嘛,非要觸這個黴頭,這下可好,碰到釘子了吧?”杜山擺擺手,滿臉不悦地道:“老盧,這話不應該由你來講,你們那裏要能壓住陣腳,我又何必親自出面呢?”盧金旺沉默下來,思索良久,搖頭道:“老夥計,對那個人,你還不太瞭解,他那人是吃軟不吃硬的,急了也是能破釜沉舟的,咱們和他鬥起來,只會兩敗俱傷,沒有任何益處。”杜山拿起一份材料,遞給盧金旺,輕聲道:“老盧,你啊,沉穩有餘,魄力不足,做事不能畏首畏尾,這是許伯鴻寫的材料,你看下,還需要補充什麼內容,我週一給省委趙書記。”盧金旺愣住了,把材料拿到手裏,戴上老花鏡,皺眉翻看起來,半晌,才把材料丟下,喝了口茶水,語氣凝重地道:“老夥計,三思而後行啊,這份材料上去,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杜山眯起眼睛,盯着那張悉的面孔,不滿地道:“怎麼,怕了?”
“不是怕,是時機未到!”盧金旺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拿手敲着材料,忿忿不平地道:“這個許伯鴻沒安什麼好心,他這樣搞,是唯恐天下不亂!”杜山把手一擺,有些不耐煩地道:“老盧,許伯鴻講的也有道理,他來了沒多久,就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再不反擊,濱海非亂套了不可,到時損失最大的,還是咱們這些人!”盧金旺不説話了,摘下老花鏡,擦着厚厚的鏡片,輕聲道:“老夥計,材料上不少內容,都是經不起推敲的,你這是在搞指鹿為馬,迫趙書記表態嗎?”杜山忽然笑了,拿手指了指盧金旺,起身道:“這話説的,太難聽了,要是換成旁人,早轟出去了!”盧金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老夥計,你想過沒有,趙勝達表面上雖然信任你,但其實,只是把你當棋子用,若是真惹惱了上面,把你拋出去,只怕八百隻腳都會踩過來。”杜山走到窗邊,盯着窗台上一盆劍蘭,若有所思地道:“正是擔心這個,所以,必須要抓住機會,試探下趙勝達的真實態度,這兩年,為了實現他的意圖,得罪太多人了,不得不防!”盧金旺默默點頭,下定決心,拿起簽字筆,在材料上寫了名字,語氣沉重地道:“老夥計,需不需要其他常委署名?”
“不必,你們兩位副書記連署就可以了。”杜山轉過身子,淡淡地道:“別擔心,把皮球踢給趙勝達是最好的選擇,他如果不肯出面解決麻煩,我們也就不必給人當刀使了,立時轉舵。”盧金旺心裏突地一跳,抬起頭來,錯愕地道:“怎麼轉?”杜山笑了,回到沙發邊坐下,拍了拍盧金旺的肩膀,淡淡地道:“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改和周松林、王思宇合作,有了於家這顆參天大樹,還怕謝家人秋後算賬嗎?”盧金旺眼睛一亮,豎起拇指,會意地笑道:“老夥計,你這個煙霧彈放得太成功了,險些把我都騙了!”杜山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不演得真些,怎麼能騙過那隻老狐狸?該早下決斷了,否則,有朝一,若是成了棄子,你我二人,都會被人家打擊報復,下場不會比那些人更好。”盧金旺點點頭,笑着道:“老杜啊老杜,這是一招攻守兼備的好棋,還是你高明!”
“高明什麼啊?”杜山嘆了口氣,想起那句‘臭不要臉的’,臉又變得鐵青,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聲道:“這個囂張的傢伙,真是氣死我了,但要有迴旋的餘地,都不會和他聯手!”第七十四章聯手(八)週一下午,温和的光映照在康西草原,王思宇和陳啓明站在山坡上,各自牽着一匹駿馬,行走在綠的波濤之間,頭頂,是觸手可及的湛湛藍天。
經過四十分鐘的仔細推敲,以及烈的討價還價,終於把合作方案的核心部分敲定,兩人都是如釋重負,這次合作的重要,無論是對於陳家,還是於家都是不言而喻的。
對於陳家而言,莊孝儒無疑是最大的威脅,這位昔的派系大佬,在上位之後,暴了更大的政治野心,不顧陳家的提攜之情,反而咄咄人,在派系內部,向陳家父子發起了挑戰。
這是陳啓明決不能容忍的,儘管除去莊孝儒,對於陳系而言,也會傷及元氣,甚至會危及派系的穩定,但權衡利弊,如今也只有採取雷霆手段,藉助外部力量清理門户了。
王思宇這次決定出手相助,也絕非是心血來,渭北對於家的重要,非是外人所能體會,否則,當初與於雷齊名的派系大佬李宗堂,也不會親自坐鎮了。
只可惜,李宗堂在晚年犯了錯誤,讓於家丟了這塊重要的地盤,對於系造成了重創,最直觀的結果,就是於雷雖然仍能躋身決策層,排名卻受到了影響。
而這次的易如能順利進行,於系就有望收復失地了,道理很簡單,取代莊孝儒的第一人選,就是華西省委副書記,省長孟超,他雖是吳家的干將,但與於系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孟超與孫茂財是大學同窗,雖然各為其主,但私還是極好的,兩人在私下裏,也做過多次易,其中就包括‘借雞孵蛋’,王思宇在華西后期的崛起,自然也有孟超的一份功勞。
儘管孫茂財沒有透太多,但王思宇有種直覺,似乎這位孟超孟省長,也難保是於系掌握的一枚重要棋子,其威力當不弱於方如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更加值得慶幸的是,藉助這次行動,張躍進、尹兆奇這兩位極具分量的官員,也在暗中倒向於系,機緣巧合之下,能將這兩位地方大員收入囊中,讓王思宇也隱隱有些暗自得意。
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判斷,在這次的多方易當中,於系都將是最大的贏家,這倒不是王思宇的手腕有多強硬,主要是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
合作事宜商議完畢,兩人都是一身輕鬆,信步向前走着,開始漫無邊際地閒聊起來,其中,談論最多的,就是最近的熱門話題,也是很多人都關心的第三次移民問題。
據權威部門發佈的報告,在國內個人資產超過一億的企業主中,百分之二十七的人已經完成了移民,百分之四十七的人正在考慮移民,而各大城市的移民推介會,都極為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