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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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笑着點頭,信步向前,輕聲道:“是啊,霜兒前些子也去執行任務了,要大半年才能回來。”寧雪秀眉緊蹙,面憂,淡淡地道:“因為這事兒,爸爸還發了好大的脾氣,霜姐是任了些,全然不顧別人的受。”唐衞國停下腳步,吃驚地道:“怎麼,很危險嗎?”王思宇面凝重地點點頭,皺眉道:“好像是,出國了,很可能是去了西部地帶。”
“阿富汗?”唐衞國愣了一下,搖頭道:“宇少,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也不勸着點。”王思宇擺擺手,低聲道:“她脾氣那麼執拗,哪肯聽我的勸告,之前沒有打招呼,在出發前才見了一面。”唐衞國微微一笑,打趣道:“那上次咱們三人的打賭,你可輸定了,啓明兄説過,你是沒辦法降服她的。”寧雪在旁邊聽了,有些不自在起來,拿手捅了他一下,微微皺眉,小聲道:“討厭,衞國,説什麼呢!”唐衞國哈哈一笑,輕聲道:“雪兒,我們只管開玩笑,你不要當真。”寧雪橫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也不能拿我姐開玩笑,下不為例啊!”
“好,下不為例!”唐衞國在寧雪面前,倒有幾分顧忌,似乎也很寵着她。
王思宇坐在搖椅上,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微笑道:“衞國,如果沒有記錯,上次打賭的時候,也是在這裏吧?”
“沒錯!”唐衞國點點頭,有些遺憾地道:“那時候,咱們三人都在渭北,可惜啊,你們兩人先後離開了,再過些子,我也要調走了。”王思宇面訝,故作不解地道:“調走?去哪裏?”唐衞國看了他一眼,臉上出沮喪之,搖頭道:“回魯東,鎩羽而歸啊!”王思宇笑笑,意味深長地道:“無功而返,你捨得?”
“捨不得又能怎樣?”唐衞國拿起魚竿,在釣鈎上加了魚餌,拿着魚線,輕輕拋了出去,苦笑着道:“雞肋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王思宇微微皺眉,故意道:“老莊會放你離開?”唐衞國擺擺手,探過身子,小聲道:“他那個人,左得厲害,沒見前段時間的報道嗎?”王思宇笑笑,點頭道:“風向是不太對。”唐衞國嘆了口氣,淡淡地道:“何止不對,依我看,他是終於出了狐狸尾巴,這個莊孝儒,比啓明兄還要偏,就是挖空心思想開倒車。”王思宇見他演戲來得真,心裏有氣,就順着話頭道:“衞國,那你更要留下來了。”唐衞國皺了皺眉頭,慨道:“沒用,別人不用講,老尹那關就過不去,他是打定主意和我作對了,處處下絆子,讓人很是頭疼。”王思宇笑笑,臉上出理解的表情,不動聲地道:“既然這樣,回魯東也好。”唐衞國轉頭望着他,微笑道:“宇少,你怎麼樣,在南粵還好吧?”王思宇擺擺手,嘆息道:“早知道你回魯東,我就不去南粵了,那裏開展工作也很困難。”唐衞國笑了,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之,拿手拍了拍王思宇的肩膀,關切地道:“南粵官場排外的現象很嚴重,不過,對你來説,應該不是問題。”王思宇搖了搖頭,拿手指着太陽,有些無奈地道:“衞國,你太高看我了,最近一直在頭疼,否則,也不會出來躲清閒。”
“別急,總要有個過程。”唐衞國見江面上的浮漂動了兩下,就伸手收杆,一條尺許長的鯉魚浮出水面,到了岸上,卻鈎了,鯉魚落在鬆軟的草地上,搖頭擺尾,活蹦亂跳。
寧雪走了過去,沒有彎,只是伸出腳尖,輕輕一挑,那條鯉魚便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落入幾米外的魚簍裏,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王思宇見了,不咋舌,吃驚地道:“厲害,這可真是高手在民間了,真沒想到,小雪還有這樣的身手。”
“沒什麼,本想放生的!”寧雪抿嘴一笑,拿起兩個桔子,分別丟給唐衞國和王思宇,輕笑道:“姐夫,南粵那邊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去找省軍區林司令,他是爸爸的老戰友。”王思宇笑着點頭,暗自琢磨着,衞國雖然喜歡做戲,這個小姨子倒是真摯得很。
唐衞國再次上好魚餌,把釣線甩了出去,回頭道:“雪兒,你去瞧瞧,飯菜準備得怎麼樣了?”寧雪清楚,他是想單獨和王思宇説事情,就抿嘴一笑,轉身出了涼亭,到貴賓間裏休息。
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衞國,你是撿到寶貝了,要好好珍惜啊!”
“大家彼此彼此。”唐衞國摸出一包煙來,撕開後,遞給王思宇一支,自己也燃上,沉道:“再過些子,黨代會就要召開了,你們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過問。”王思宇把煙架在耳朵上,抱肩躺在搖椅上,微笑道:“家裏好多事情,都是雷書記在張羅,我是不上手的,只能管眼皮底下的一畝三分地。”唐衞國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盯着手指間飄渺的煙霧,悄聲道:“宇少,這些子,上面釋放出來的信號可不太好,值得我們警惕。”王思宇看了他一眼,詫異地道:“什麼信號?”唐衞國皺眉了口煙,語氣凝重地道:“要是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本次換屆最大的贏家,應該是左派勢力了,他們若是上台,以後的情況就複雜了。”
“沒那麼嚴重吧?”王思宇拿着桔子,剝了皮,笑着道:“衞國,放心吧,再怎麼樣,也不會回到計劃經濟時代。”唐衞國擺擺手,側過身子,表情凝重地道:“宇少,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現在向左轉的呼聲高漲,有些人抬出死人壓活人,不能等閒視之,否則,是要犯大錯誤地。”王思宇把桔子送到嘴裏,眺望着浩瀚的江面,淡淡地道:“衞國,是你太了吧,我是沒有覺到的。”唐衞國伸手拿過公文包,從裏面取出一疊文件,遞給王思宇,努努嘴,微笑道:“宇少,拿去自己看。”王思宇接了文件,一頁頁地翻看起來,半晌,才嘆了口氣,轉頭道:“衞國,你是什麼想法?”唐衞國沉默半晌,才輕聲道:“應該抵制一下,不能穿新鞋走老路。”
“這話聽着好像很悉!”王思宇笑了,把文件還了回去,搖頭道:“要抵制你去,我可不想參與進去,免得被你唐衞國賣了,還在忙你數錢。”
“這叫什麼話!”唐衞國探過身子,壓低聲音,與王思宇耳語幾句,一臉期盼地道:“怎麼樣?”王思宇表情變得格外凝重,皺了下眉頭,思索着道:“這樣啊,聯手?”唐衞國決心已下,霍地站起,擲地有聲地道:“沒錯,聯手!”第七十二章聯手(六)唐衞國的一席話,倒讓王思宇變得沉默起來,也沒有了釣魚的興致,而是低頭玩着手機。
在很久以前,他就為左、右之爭頭疼過,儘管,在方如鏡的開導下,不再像以前那樣煩惱,但事實上,這仍然是隱藏在王思宇心底的一塊心病。
在國內,對於派系的劃分,也有諸多説法,簡單來説,通常意義上的左派,也就是堅持社會主義路線的人羣,而右派勢力,則是希望走歐美式的資本主義路線。
其實,經過時間的變遷,和幾十年前相比,無論是左派還是右派的陣營,都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除了老左派和老右派之外,新左新右勢力也蓬發展,在政治主張上,也多出許多訴求。
相對而言,新、老右派的訴求大致上還是一致的,都是倡導民主自由,並建議政府放鬆對市場的監管,同西方國家加強聯繫,建立全球化的政治經濟體系,無論是意識形態,還是政權結構,都要進行相應的改革,也就是以前所批判過的全盤西化。
而老左派和新左派之間,分歧還是比較大的,很難彌合,老左派是希望全面恢復公有制,消除益增大的貧富差距,最大限度地保障公平公正,而新左派則是希望保留私營經濟,實現多元化的政治經濟發展模式。
近幾年間,左右兩派的鋒益尖鋭起來,這不僅僅表現為各種政治集團間的博弈,也體現在主媒體上的論戰,並且,逐漸演化為社會貧富階層之間的爭論,這就已經不是問題之爭了,隱隱變成了主義之爭。
只是,一些人尚未察覺,一些人不願承認而已!
從於系的角度來説,在早些年間,其實是跟人不跟路線的,太祖時期,於系是左派;到了太宗時期,於系變成了右派,並在支持儲君方面,立下大功,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然而,當政治強人消失之後,於系力量漸趨強大,變成了中間派,是左右派系極力拉攏的對象,在多次政治風波當中,都能超然物外,不受波及。事實上,能夠在殘酷的黨內鬥爭中存活下來的政治家族,沒有哪家是不搞政治投機的。
而王思宇這邊就比較矛盾了,他向來是強調公平公正的,對改革開放以來的諸多弊端,頗為不滿,這些都是典型左派的特徵,右派大半是隻提成績,諱言缺點的。
但另一方面,他對於右派宣講的民主自由也不排斥,對於西方社會政治形態中展現出的一些特,也極為羨慕,在赴美學習之後,更是如此。
並且,他對於全面否定市場化,回到過去的計劃經濟時代,抱有深深的戒心,更加反以階級鬥爭的方式,進行復闢式革命。
對於現在有些人想利用社會中的不良現象,為文革翻案,他是深惡痛絕的,那種兒子可以牽着老子游街批鬥的運動,在他看來,是泯滅人的,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雖然很多民眾都痛恨貪官污吏,但以搞運動的方式,衝進人家的家裏,搶走家產和二三四五,是絕對不可取的。
至於文革表現出積極的一面,比如向官僚階層進行的鬥爭,其實也可以用相對温和的辦法解決,這就需要左右兩派進行協調了。
可惜的是,大多數情況下,兩方面都缺少這樣的耐心,都是各説各的理,像是雞同鴨講話,而既得利益集團,又以此為藉口,死死抓住‘私權力’不放,不肯放手,更加不肯推進政治體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