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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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提前佈局,小心經營,好事也會變成壞事,甚至會有被全面突破的危險,以往就有這樣的例子,凡是過於強勢的派系首腦,或是地方的封疆大吏,都會被調到中央,接下來,就是長達數年的人事調整了。
晚上六點鐘,把北方系的二號人物送走,父子兩人回到書房,於雷一時興起,約王思宇下起了象棋,車馳象舞之際,他皺起眉頭,輕聲道:“怎麼樣,這幾天受如何?”
“殺氣太重!”王思宇嘆了口氣,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尤其是人民報這幾天的文章,竟然用了一些不太常見的語言,讓人受到了文革的氣息。”
“是左派在試探進攻。”於雷拿起紅炮,啪地敲了過去,用手指輕輕一勾,把彈起的綠馬握在掌心,嘆息道:“分歧越來越大,很難協調,不光是國內,全球範圍內,左翼都有所抬頭。”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王思宇笑笑,往前拱了一步卒子,皺眉道:“過去幾十年,各國差不多都是向右走的,現在看起來,是過頭了些,要糾正,但是不能轉得太快,否則,很容易翻車。”
“哦?”於雷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摸起棋子,沉道:“前些子,一號首長的發言也很耐人尋味,看起來,文化大革命搞不得,但相對温和的文化體制改革,還是少不了的,事實上,這也是我們的短板之一,要及時彌補。”王思宇點點頭,輕聲道:“以前是打倒了舊的東西,新的體系卻沒有建立起來,只好走務實的道路,但沒有頂層設計,早晚會出問題。”於雷微微一笑,含蓄地提醒道:“文化體制改革勢在必行,這是一塊戰略高地,各家都會爭奪主導權,我們也要留意,不能落在後面。”王思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表達自己的觀點,他抬起頭,不無擔憂地道:“雷書記,我怕的是穿新鞋走老路,折騰來折騰去,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富則萬税,窮則萬歲。”
“這是什麼話!”於雷眉頭皺起,目光凌厲地掃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道:“小宇,這是你最不讓人放心的地方了,不改掉這種偏的觀點,終究難成大器。”王思宇笑了,輕聲道:“雷書記,您的批評,我虛心接受,但堅決不改。”於雷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注視着面前的棋盤,嘆息道:“小宇,關心民生是好的,但過多地從下面的角度看待問題,就會太過狹隘。”
“股決定腦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王思宇本不想讓步,可目光落在於雷花白的鬢角上,有些於心不忍,就退讓了一些,委婉地道:“當然,大局觀還是要有的,一些話,我也只能和您提下,出去是不會説的。”於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小宇,等你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就不會這樣簡單地看問題了,如果我告訴你,未來幾年,註定要打右轉向燈,向左轉,你覺得怎麼樣?”王思宇皺眉思索着,遲疑着道:“雷書記,你們那代人是吃過苦頭的,最有發言權,我的觀點很明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歷史重演,極左和極右思若是佔了上風,對國家的損害太大,應該適時制止。”於雷又拿起‘馬’,踹掉王思宇的一個‘炮’,皺眉道:“要向左,這也是鬥爭需要,國際上一些不友好的傢伙,給我們開了有毒的藥方,右派當中,有些人經不起誘惑,想照方抓藥,很容易犯下大錯。”王思宇愣了一下,詫異地道:“怎麼説?”於雷看着棋盤,一字一句地道:“先是在經濟上,讓我們完全開放市場,再搞金融攻擊,來個水漫金山,用天量的貨幣進行資產收購,同時,在政治上,利用所謂的民主,解決三獨問題,順勢把我們肢解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王思宇倒了口涼氣,難以置信地道:“如果民族矛盾被化,那麼最有可能發生的,就是無休止的戰亂!”於雷點點頭,面容沉靜地道:“右手扶犁,左手持劍,搞經濟建設,右派裏面好手很多;可要講對敵鬥爭,左派的優勢就比較明顯了,這是無數次歷史經驗證明過的。”頓了頓,他又笑了笑,風趣地道:“寧凱之就曾經説過,我們真正的原子彈,沒有藏起來,而是掛在天安門上了,人見人怕。”王思宇點點頭,又嘆了口氣,認真地檢討道:“雷書記,我的視野確實小了些,更多隻注重地方上的問題。”
“沒什麼,你還沒到那樣的位置嘛!”於雷擺擺手,又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地道:“小宇,今後一段時間,無論是國際還是國內政治,都會變得錯中複雜,甚至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在南粵要低調些,別當出頭鳥。”
“明白。”王思宇有些心不在焉,跳了一步馬,就好奇地道:“雷書記,渭北那邊有些奇怪,居然是最先響應的地方,莫非莊孝儒想當左路先鋒?”
“那個老滑頭,他是在投石問路,搞政治投機罷了,不足為論。”於雷輕蔑地一笑,把棋子丟下,淡淡地道:“你輸了,陪我出去走走吧。”王思宇微微一怔,低下頭,開始擺棋子,果然遇到了無法化解的死棋,就把棋子丟下,笑着搖搖頭,站了起來,陪着於雷到院子裏散步。
望着於雷偉岸的身影,聽着對方講起國際局勢,王思宇不暗自慨嘆,自己眼裏的棋盤,還是太小了些,若想窺其全貌,必須再上幾個台階,這就應了那句話,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第六十一章山雨來(中)傍晚時分,於家大院裏很是安靜,西廂房的門口亮着燈,將回廊裏照得通透,紅的立柱邊上,紫藤花結出豆莢般的果實,懸掛在枝頭,隨着微風輕輕晃動,別有情趣。
張倩影坐在搖椅上,正在打着衣,她穿了一件黑繡花旗袍,把曲美的身段都勾勒出來,燈光掩映下,那張緻的俏臉愈加顯得嫵媚動人,白裏透紅的臉蛋上,帶着温柔的笑意。
她手裏的織針,如梭般地舞動着,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一條衣的袖子收了邊,張倩影抬起頭,向假山那邊望去,卻見王思宇站在那裏,和於雷輕聲説笑着。
“這對父子,總算是熱絡起來了。”張倩影嘆了口氣,微笑着搖了搖頭,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男人能夠捐棄前嫌,儘快融入這個家庭。
為此,她也做出了許多努力,現在終於有了結果,就喜得有些何不攏嘴,在她眼裏,親情是極為珍貴的,也是難以替代的,任何怨憤,都不應該讓父子之間出現永久的隔閡。
“吱呀!”陳洛華推開房門,從婆婆的房間裏出來,走到她的身旁,低頭望了幾眼,就嘖嘖讚道:“小影,你的手真巧,現在會做針線活的可不多了,老四娶了你,可真是福氣!”張倩影抿嘴一笑,搖頭道:“大嫂,我也只是一時興起,胡亂試試,手藝差得很呢!”陳洛華拉了把椅子坐下,將衣的袖子拿起來,看了又看,蹙眉道:“我就是衣袖打不好,不知該怎樣收針。”張倩影拿手攏了下秀髮,微笑着道:“別的倒沒什麼,就是要注意減針,可以一開始就減,也可以先織一圈再減,每行都減的,三角就小一些;隔一行再減的,三角大些,你看,就是這樣……”陳洛華認真地聽着,又試了幾針,就點頭笑道:“明白了,過幾天,也給我們家那位打上一件,讓他高興高興,這女人上了年紀,就得想點別的辦法,要不然,抓不住男人的心。”張倩影展顏一笑,悄聲道:“大哥那人多老實,哪裏還用心。”陳洛華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男人哪有幾個老實的,都是些口是心非的主兒,要看緊些才好,小影,你也別大意了,別光顧着賺錢,也要常去南粵看看,小心被人鑽了空子。”張倩影咯咯地笑了起來,搖頭道:“我家小宇可不是那樣的人,從不招花惹草,對他,我可放心着呢!”陳洛華撇了下嘴,就故意挑唆道:“很久不見霜丫頭了,好像半年都沒過來了。”張倩影點點頭,抿嘴道:“霜兒是在忙吧,最近幾個月,各地的軍隊都在搞演習,我聽財叔説,搞不好,未來幾年,要打仗了。”
“啊,有那麼嚴重?”陳洛華睜大了眼睛,吃驚地道:“不會吧,和誰打?”
“不清楚,反正最近風聲緊的。”張倩影又織了幾針,就轉過頭,小聲地道:“好像偷偷過火了,上個月剛打下一架飛機,那邊不敢承認,就説是失事了,自己掉下來的。”陳洛華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趕忙探過脖子,連聲問道:“天啊,居然會有這事兒,哪邊,哪邊?”張倩影笑了一下,咋舌道:“大嫂,你可別問了,財叔不讓往出講的,要保密!”陳洛華愣了半晌,就拿手着大腿,嘆息道:“喲,那還真懸了,可別真打起來啊,放着好子不過,瞎折騰什麼啊!”張倩影莞爾一笑,抖了下手中的衣,悄聲道:“都想過好子,就得爭吧,爭到面紅耳赤,要是仍然沒有結果,也就只好動手了。”陳洛華點點頭,自言自語地道:“也是,那得準備一下了,應該多買點金子,一到打仗的時候,金子就又值錢了。”張倩影吃吃地笑了起來,抿嘴道:“現在也不便宜,早就被炒高了,你要想買金磚,我可以轉給你些。”陳洛華有些吃味,訕訕地道:“那就算了,我這人不太會理財,做什麼事兒,都比別人慢半拍,總是搶不到前面!”張倩影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道:“可惜,當初房價漲得最厲害的時候,手裏沒有現金,倒錯過了兩次大行情,到現在還遺憾呢。”陳洛華撣了下裙子,望着假山邊的兩個黑糊糊的人影,轉移話題道:“小影,有時想想,真為你到不值,他們這家子人,只想到政治,卻沒為別人考慮過,就説霜兒吧,怎麼就和老四聯繫上了呢,真不知老人咋想的。”張倩影收起笑容,淡淡地道:“大嫂,我倒覺得沒什麼,也贊成霜兒進門,其實,她和小宇才是最般配的,在事業上,也能幫助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