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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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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她換上衣服躺在牀上,昨晚的情景就在腦海裏閃過,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一次和一夜果然是不同的,那個外表斯文守禮的年輕人,強健的身體裏竟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她扳着手指查過去,竟然吃驚地發現,兩人一晚上居然折騰了五次,最後那次還是她死命的求饒下,王思宇才笑嘻嘻地放過她的。

想起昨晚車裏發生的事情,李青梅就又是一陣耳熱心跳,昨晚他們似乎嘗試了很多姿勢,有些是自己從不知道的,剛開始時她是身不由己,但到了後來,兩人就成了彼此啓發,互相配合,整個過程中,好像自己並沒有進行過一次像樣的抵抗,只是在一次極度亢奮的情況下,她顫着聲音喊道:“小王縣長,我們這樣做是不道德的。”而王思宇的回答似乎是“李主任,幹這種不道德的事是最的。”

“其實,他説得也有道理的。”李青梅腦海裏竟在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她頓時慌了神,趕忙從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不敢再想下去,拿手在雙腿上好頓捏,等內心平復之後,才又仰面躺下了下去。

直到七點半,她才又從牀上坐起來,開始和以往一樣,按部就班地開始了新的一天,先是簡單修飾下俏臉,打上淡妝,再把給張振武換洗的衣服裝進塑料袋裏,隨後鎖上門,嫋嫋娜娜地下了樓,開車去一家小店吃了早點,之後徑直開車到了縣政府,進了辦公室後,先是做了會衞生,隨後就坐在椅子上犯困,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第二十九章得高分“妙!妙!真是太妙了!”葉華生揪着小鬍子,搖頭晃腦地讚道。

鄒海坐在椅子後面,風滿面,手裏擺着一個白玉扳指,輕聲笑道:“老葉啊,你倒是説説,這妙在哪裏啊?”耿彪也在沙發上嘿嘿笑着道:“老葉,快説説,我光知道這是粟書記在魏老二的嘴巴子,但不知道妙在哪裏。”葉華生從茶几上拿起一杯茶,閉上眼睛,慢悠悠地品上一口,才將茶杯重新放回去,衝鄒海呵呵一笑,搖頭道:“縣長大人,你這可是在考我老葉啊!”鄒海抿着嘴笑笑,點點頭道:“就算是吧。”他説完把扳指套在拇指上,笑眯眯地道:“葉夫子,別賣關子,快給大夥講講。”

“那我就講講。”葉華生咳嗽一聲,扯扯衣襟,抖抖袖口,從沙發上站起來,左手背在身後,右手高高舉起,伸出三手指,搖頭晃腦道:“這是三箭連發啊,這第一箭,調走張振武,明擺着去掉魏老二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沒了張振武那一肚子花花腸子,魏老二那個莽夫折騰不起來什麼花來。”鄒海不,撥着拇指上的扳指,輕聲道:“接着説。”

“這第二箭,封了‘在水一方’,這等於是警告魏老二,一定要聽話,在青羊這個地面上,可不是他們老魏家的天下,不要想着搞小動作,否則後果會很嚴重。”鄒海笑呵呵地道:“説説第三箭吧。”葉華生此時已經繞着辦公室兜了大半個圈子,最後低聲道:“這第三箭,讓您來安排釣魚,常委們都要參加,這是在告訴魏老二,他究竟錯在什麼地方了,粟書記這是在表態,政府這邊要團結,他不允許兩邊再鬧下去了。”鄒海拿起手中的不鏽鋼杯子,皺着眉頭喝上一口茶,隨後擺着茶杯道:“你説的八九不離十,但漏掉了一項,張振武沒有被調換崗位,只是去省黨校學習半年,這就説明,粟書記要的只是暫時的團結,不過,多了半年的緩衝時間,已經很不錯了。”葉華生點點頭,輕聲道:“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説完與謝榮庭對視一眼,兩人會意地一笑,暗想有了半年的時間,小王縣長應該能夠站穩腳跟了吧,以人家在上面的實力,只要擺平下面,那以後沒準就是火箭般的躥升速度,小小的青羊縣算什麼,人家的老爺子那可是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謝榮庭坐在沙發上一直襬着手裏的打火機,沒有説一句話,但心裏想的卻是,這位小王縣長實在是太厲害了,上午被人擺了一道,不但毫髮無損,反而得了個滿堂喝彩。

下午這一腳反踢出去,就讓那邊耽誤半年,這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較量啊,年紀輕輕的,連粟書記這樣的人物都能搞定,簡直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謝榮庭是不知道啊,人家小王縣長晚上還玩了張振武的漂亮老婆,他要是知道了,估計就得佩服到六體投地了。

耿彪在沙發上站起來,興奮地拿着杯子接了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大口,笑着道:“這半年時間足夠用了,我們一定得藉着粟書記的刀,好好給他魏老二放放血。”鄒海聽了苦笑着搖搖頭,好不容易才得了個甜棗,哪敢再搞小動作,老粟這何嘗不是在提醒自己,聽話有棗子吃,不然的話,要收拾自己,簡直是易如反掌,粟遠山現在都打出要團結的信號燈了,以自己現在的狀況,哪裏還敢闖紅燈。

“這半年都不要惹出事情,兩邊都得收斂點,誰挑起事端誰就會挨板子。”謝榮庭在旁邊了一句,鄒海點頭道:“要珍惜時間,把工作幹上去,不要和那些人一樣,整天想着內鬥。”耿彪聽了有些不服氣,瞪着眼睛氣哼哼地道:“那就這麼算了?他魏老二算個啥,不就靠喝酒打麻將玩婊子拉攏人嗎?那就是個農民,最多能當個鄉長,現在仗着他哥當上了常務副縣長,還不滿足,依我看,就得收拾他……”鄒海皺着眉頭連連擺手,打斷了他的講話,搖頭道:“不能把人一子打死,憑良心講,老魏這個常務副縣長還是有點水平的,你別看他文化不高,人家抓農業確實是把好手,下面鄉里的書記鄉長最服氣的就是他,;老魏有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這方面我們都不如他。”耿彪聽到有些發愣,撓着腦袋坐回座位,心説這太陽怎麼從西邊升起來了,鄒縣長的襟什麼時候寬廣到這種地步了?這時候不痛打落水狗,等人家緩過勁來,還不得把你往死裏咬啊。

葉華生揪着小鬍子在旁邊道:“耿彪啊,咱們現在不要急,應該着急的是那邊,我猜魏老二現在正拍桌子罵娘呢!”幾個人聽了都嘿嘿地笑了起來,鄒海笑完後端起茶杯輕輕喝上一口,搖頭道:“這個小王縣長真是了不得啊,簡直就是老魏命中註定的剋星,依我看,咱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在旁邊看着,早晚有一天魏老二得栽在他的手裏。”耿彪點頭道:“是啊,那小子太厲害了,聽沈飛説,粟書記對那小子相當滿意,給打了85分,十年來的最高分。”鄒海笑了笑,搖頭道:“耿彪啊,凡事多動動腦子,沈飛的嘴多嚴啊,平時連個字都蹦不出來,這件事他為什麼要宣揚出來啊,你説説?”耿彪聽後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他孃的是在為那小子造勢,肯定是粟書記的意思,他這是在借沈飛的嘴警告大夥,誰都別去惹那小子。”鄒海低頭沉了半晌,衝葉華生吩咐道:“你想辦法從下面的局裏搞台車出來,給這位小王縣長配上專車,這種順水人情要多做,以後要多跟他走動,把關係處好了,這可是一杆好槍啊。”葉華生點頭道:“我一會就去安排。”鄒海端起茶水,搖晃了幾圈,屋裏的幾個人就趕忙起身回了各自的辦公室。

“王思宇!”鄒海皺起眉頭,拿筆在紙上寫出這個名字,隨後在名字上畫了個圓圈,在旁邊打上一個95分。

魏明理的辦公室裏,此時也坐了四五個人,但屋裏靜悄悄地,全沒了往的熱鬧,眾人都被粟遠山這一系列的舉動打懵了,不知道這位縣委書記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假如他真想對付魏明理,那他們這些人,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有好結果,在青羊這一畝三分地上,沒有人能鬥得過粟遠山。

“馬勒戈壁的,振武,你説該怎麼辦!”魏明理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剛剛發了一通火,這時終於稍微平靜了些,臉陰沉地問道。

其他人也都神情緊張地把目光投向張振武,張振武沒吭聲,把一完後才閉上眼睛靠到沙發上,嘆息道:“還能怎麼辦?怕什麼來什麼,早就告訴你了,別去惹那小子,你就是不聽,這下可好,這一老一小兩隻狐狸肯定達成什麼協議了,這半年咱們只能消停下來了。”魏明理氣鼓鼓地看了他半天,才了氣,低聲罵道:“我還以為關鍵時刻能指望上你呢,沒想到也是慫包一個。”高發見他語氣不善,趕忙出來打圓場,搖頭道:“老魏啊,胳膊擰不過大腿,這粟書記既然發話了,咱們就得先忍忍,你可千萬別意氣用事,依我看,還得聽軍師的。”魏明理低頭喝了口茶,輕聲嘟囔道:“忍個,半年後誰知道是啥情況,前幾天你們還一個勁地説半年後鄒海肯定能滾蛋呢,誰知道這才幾天啊,他又要得瑟起來了。”

“老魏啊,不能急,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必須得聽老粟的招呼,這次聽了招呼,下回他會想辦法給咱們彌補回來的。”張振武雖然捱了魏明理的呵斥,但臉上依然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摸樣,輕聲道:“我走了以後,大家誰都別去招惹鄒海那邊的人,就安心幹手頭的工作,老魏脾氣暴,容易被人怒,你們一定要勸住他,另外既然粟書記要團結,我們就給他團結,這半年裏無論鄒海説什麼,你們都照辦就是了,只要咱們股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鄒海就扳不回敗局。”屋裏眾人都紛紛點頭,拿眼神去提醒魏明理,魏明理卻連連擺手,瞪着牛眼喝道:“要我裝孫子,沒門!”張振武揮揮手,輕聲道:“你們先回去吧,讓我跟老魏單獨聊聊。”高發忙給眾人使了眼,大夥都靜悄悄地走出去,屋裏只剩下張振武和魏明理兩人,張振武才緩緩睜開眼睛,搖頭道:“老魏啊,不能逞匹夫之勇,咱們現在雖然落在下風,但還是穩贏的局面,鄒海手裏的籌碼不多,半年後他還是必走之局,你可不要把一手好牌打爛了啊。”

“這話怎麼説?”魏明理這時才來了興趣,從座位上站起來,徑直走到張振武旁邊,輕聲道:“振武,你拿主意,這次我一定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