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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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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麗華捂了臉,輕聲道:“山泉,講實話,到底收了多少錢,咱們做最壞的準備。”趙山泉又點了一顆煙,狠了幾口,垂頭喪氣地道:“那個夜總會,有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這幾年下來,總共進了五百多萬,加上之前送的,快一千五百萬了,出國的錢,也是從那裏出的。”

“一千五百萬!”趙麗華的目光有些呆滯,但很快冷靜下來,輕聲道:“這些錢一定要分批次捐出去,不能留在家裏,想辦法把捐款期,改到一年前,如果調查人員問起來,就説當時你起了辭職做生意的念頭,但經過冷靜思考,還是捨不得離開現在的崗位,就把賺來的錢,都捐給了希望工程,受賄的事情,是要堅決否認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趙山泉擺擺手,搖頭道:“沒用的,姐,這種事情,很容易查出來的。”趙麗華瞪了他一眼,繼續道:“這只是一方面,要做的工作還很多,最重要的是,要取得王書記的諒解,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他肯鬆口,唐市長那邊,就好辦了,他到家裏來過幾次,我去打招呼,多半會有用。”趙山泉皺眉思索了半晌,嘆了口氣,輕聲道:“也只有如此了,不過,唐衞國那邊,未必靠的住,半小時前,我給他打了兩次電話,給市局的羅彪打了三次電話,都沒有接,這兩人不仗義,和我姐夫一樣,關鍵時刻,指望不上。”趙麗華站了起來,有些失落地道:“山泉,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要儘快去找王書記,承認錯誤,態度越誠懇越好,只要能不坐牢,這個官不當也罷了。”趙山泉‘嗯’了一聲,又坐了一會,見莊孝儒還沒有回來,就起身離開,坐在車子裏,撥打了電話,強打神,笑着道:“王書記,你好,是我,山泉吶……晚上有空嗎?噢,那明天吧,想約您出來坐坐……沒關係,沒關係,那就晚幾天再説吧……嗯嗯,理解,理解,打擾您休息了,哈哈。”第六十六章大好人把手機放到大理石台面上,夾起盛着紅酒的杯子,愜意地抿了一口,王思宇重新坐回温泉裏,望着對面的鄧華安,語氣凝重地道:“老鄧,據你的判斷,羅彪和少華集團沒有關係嗎?”鄧華安點點頭,閉了眼睛,輕聲道:“應該沒有,羅彪這個人,怎麼説呢,不貪財不好,自控能力超強,更難得的是,對唐市長忠心耿耿,幾乎沒什麼缺點。”王思宇‘嗯’了一聲,淡淡地道:“這樣的幹部才可靠,老鄧,要跟着學啊。”鄧華安嘿嘿地笑了起來,活動下胳膊,將身子舒展開,仰頭望着棚頂的水晶吊燈,沉道:“我們兩人特點不同,怎麼説呢,我善於打攻堅,他是四平八穩,攻守兼備,是個全才。”王思宇笑笑,沒有吭聲,鄧華安是員虎將,但是在基層的時間太久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正職的經驗,需要打磨一段時間,才能再上一個台階,不過,單論忠心,他肯定不輸羅彪,是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泉水汩汩地冒出來,池子裏霧氣氤氲,又泡了幾分鐘,王思宇點了一顆煙,皺眉了一口,吐着煙圈道:“老鄧,空的時候,抓把勁,把飛刀的女兒找到,免得他總牽腸掛肚的。”鄧華安咧了咧嘴,用手擦拭着身子,嘆息道:“王書記,這人海茫茫的,上哪去找?前些年倒是查到一條線索,可又斷了,他那個前,也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跟人私奔之後,不到半年,就帶着孩子離開了,滿世界的遊蕩,就是不回華西,都這麼多年了,母女兩人音信皆無,就像從空氣裏消失了一樣。”王思宇擺擺手,輕聲道:“老鄧,再難也要找出來,不然,飛刀那邊説不過去,我答應過他,想盡一切辦法去找的。”

“放心,我會再查的。”鄧華安也有些動,站了起來,走到池子邊上,拿巾擦乾了身體,坐在搖椅上,笑着道:“王書記,這次趙山泉算是栽了,是不是把他搞到監獄裏?”

“就讓紀委去處理吧,我就不那個閒心了。”王思宇撣了撣煙灰,淡淡地道,其實,在常委會上,王思宇還是給了對方機會的,如果不是趙山泉強硬到底,不肯讓步,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鄧華安豪地一笑,換了衣服,端起杯子,喝了口紅酒,閃爍其詞地問道:“王書記,外邊可都在傳,你的基在京城,和唐市長、陳部長一樣,是正苗紅的太子,那個……是真的嗎?”王思宇皺了皺眉,把煙掐滅,丟在旁邊,站了起來,懶洋洋地道:“我是青州出來的幹部,最初只是委辦的小科員,我的任職經歷,你最清楚,對吧?”

“那是當然。”鄧華安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侷促地笑了起來。

出了温泉浴池,在外面做足療的時候,手機上傳來‘滴滴’兩聲,王思宇側過身子,摸過手機,翻出短信,只見上面寫着:“王書記,我是‘紅葉瘋了’,高利貸的追上門了,我現在好怕!”

“紅葉瘋了?是苗苗,省歌舞團那個小演員!”王思宇腦海裏閃過一道亮光,想起那晚在洛城大飯店裏的經歷,兀自覺得有些內疚,忙翻身坐起,撥打了電話,皺眉道:“喂,是苗苗嗎?”耳邊傳來輕微的啜泣聲,苗苗驚慌失措地道:“王書記,是我,他們一直在外面砸門,好像快把鎖頭壞了,我怕死了!”王思宇凝神聽去,果然有急促的砸門聲,心裏一凜,趕忙安道:“苗苗,別怕,叔叔這就趕過去,你家住在哪裏?”

“新園裏二號樓,六單元四零三,王書記,快來!”苗苗哆哆嗦嗦地説完,聽到外面‘咚咚’的踹門聲,尖叫一聲,就鑽進被子裏,雙手掩住耳朵,身子蜷縮着,抖個不停。

“出事了,走,老鄧,過去看看。”王思宇掛斷電話,徑直站起,換了衣服,帶着鄧華安離開酒店,坐進車裏,風風火火地趕了過去。

在半路上,他皺着眉頭,暗自琢磨着,苗苗小小年紀,就能被選到歌舞團裏當演員,家境應該很殷實才對,怎麼會借高利貸呢?

來到新園裏,把車子停在二號樓下,兩人進了六單元,上了樓梯,就聽到‘砰砰’的砸門聲,有人在扯着嗓子罵:“死丫頭,再不出來,等我們哥幾個進去,有你好看的!”鄧華安搶在前頭,蹬蹬地跑上四樓,見門邊站着三個留着小平頭,穿着黑體恤的傢伙,其中一人正弓着身子,手裏拿着細鐵絲,在鎖孔裏撥着,忙健步走過去,低聲吼道:“幹什麼的,都別動!”一個胖墩墩的中年男人,轉過身子,瞪了鄧華安一眼,罵罵咧咧地道:“別多管閒事,跟你沒關係,快滾蛋!”鄧華安皺起眉頭,掏出證件,在三人面前一晃,怒喝道:“警察,都規矩着點!”那人面無懼,把證件推開,冷笑着道:“警察了不起嗎?老子是來要債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皇帝老子來了都沒用!”王思宇從後面走了過來,沉聲道:“她們家欠了多少錢?”中年男人歪着脖子,掃了王思宇一眼,從頭看到腳,見他穿着打扮,像是極有身份的樣子,不高看了一眼,悻悻地道:“五十萬,怎麼,半年沒見,小丫頭傍上大款了?”

“別胡説八道!”鄧華安摸出銬子,在他眼前一晃,轉頭道:“要不,我先把這三個傢伙帶回去吧。”王思宇擺擺手,輕聲道:“別急,把事情搞明白了再説。”中年男人了過來,上下打量着鄧華安,有些不屑地道:“哥們,牛啊,動不動就要銬人,你哪個片區的?張所認識嗎?”鄧華安哼了一聲,擼起袖子,沒好氣地道:“不認識,怎麼了?”

“那就讓你認識認識!”中年男人摸出手機,撥了號碼,懶洋洋地道:“劉哥,有人過來搗亂,好像也是公安口的,咋咋呼呼的,還要抓人,你和他聊聊吧。”

“好,胖子,把電話給他。”電話那頭的張所正在桌邊喝酒,就放下杯子,有些不耐煩地道。

“朋友,你們聊。”中年男人把手機遞過去,表情冷淡地道。

鄧華安接過手機,黑着臉孔喝道:“我是市局鄧華安,你是哪個?”張所嚇了一跳,騰地站起,忙不迭地道:“鄧局,你好,我是興安路小西營派出所的副所長,張常貴。”鄧華安皺了皺眉,目光如電般掃過,看着面面相覷的三人,冷聲道:“張常貴,你怎麼搞的!和些不三不四的人稱兄道弟,像什麼樣子?馬勒隔壁的,馬上帶人過來,把這些擾亂社會治安的傢伙帶走,先拘起來再説!”張常貴不敢怠慢,趕忙把手一揮,大聲道:“好的,鄧局,我們馬上出發。”掛斷電話,鄧華安把手機遞過去,冷笑着道:“朋友,還有問題嗎?”

“沒了,沒了!”中年男人有些傻眼,知道遇到硬茬子了,趕忙服軟,接過手機,低眉順目地道:“那個,局領導,這事兒純屬誤會,她們家裏的人,借了我們公司的錢,都兩年多了,一直賴着不還,還搬家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住的地方,就是想把錢要回來,沒別的意思。”鄧華安皺起眉頭,低聲喝道:“要錢可以,踢門幹什麼,這麼晚了,不是在擾民嗎?”中年男人沒了脾氣,點頭哈地道:“是,是,領導批評的對,我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改正。”王思宇冷眼旁觀,見場面控制住了,就掏出手機,給苗苗撥了過去,輕聲道:“好了,苗苗,把門打開吧,我已經到了,他們不敢亂來的。”

“好的,王書記,我這就來。”苗苗鑽出被窩,麻利地下了牀,穿上拖鞋,急匆匆地跑出客廳,把房門推開,望着王思宇,眼淚汪汪地道:“王書記,要不是怕的厲害,我不會跟您聯繫的。”見苗苗穿着一身碎花睡衣,頭髮蓬鬆,雙眼已經哭腫了,清秀的俏臉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王思宇心中一軟,嘆了口氣,輕聲道:“走,裏邊説吧。”苗苗‘嗯’了一聲,把身子讓開,待兩人進屋後,忙拿了杯子,到飲水機旁接了水,放到茶几上,拉了椅子坐下,悄聲道:“王書記,錢是媽媽借的,她出國賺錢了,應該很快就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