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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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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些下崗職工搞到了協議的複印件,到市委市政府告狀,並鬧到了省委,引起了軒然大波,迫於巨大的壓力,副市長趙山泉出面協調,葛少華做出讓步,以兩千萬元的低廉價格,買下了兩棟商業大廈的產權。

簽署了債務糾紛解決方案以後,趙山泉親自去了紡織二廠,做出指示,事情到此為止,‘不準要錢’,‘不準告狀’,‘不準鬧事’,要與外方長期合作下去。

他還下令,今後,凡是涉及與少華集團合作的問題上,任何措施和決定,必須先向他請示彙報,沒有徵得他的同意,不許和外商化矛盾,影響洛水市招商引資的形象。

自此以後,紡織二廠徹底垮了下來,少華集團的生意卻漸火爆,不但地產公司成了市裏的重點扶持企業,娛樂公司也是進斗金。

他的夜總會、KTV包房和洗浴中心裏,總是燈紅酒綠,美女成羣,每晚各種高級轎車都停靠在這裏,很多省裏市裏的官員,都是夜總會的常客。

葛少華在得勢之後,更加猖狂,在酒後更是口出狂言,當初來洛水時,沒有一個人,撒出兩千萬之後,他現在遍地是朋友,哪個若是不長眼,敢和葛某人作對,洛水市的黑白兩道都不會放過他。

事實上,也驗證了他的説法,少華集團的娛樂場所,平時是止警察隨意出入的,往往外面掃黃打非最厲害的時候,也就是他這裏生意最旺的時候。

市局二處的那位科長,只因為在進行調查時,對葛少華囂張跋扈的態度,看不過眼,冷嘲熱諷了幾句,沒想到,葛老闆衝冠一怒,不出半個月,就被一擼到底,到現在還沒有翻身。

放下材料,王思宇覺得有些氣悶,伸手摸出煙嘴,將一顆煙套了上去,點燃之後,皺眉了幾口,嘴邊飄起淡淡的煙霧。

這種商業詐騙,手法並不高明,甚至很是拙劣,居然能夠成功,顯得有些荒唐,讓人難以置信,但葛少華的發跡,恰恰是因為他掌握到問題的實質,只要和手握大權的官員攀上關係,任何不可能都會成為可能,任何不合理都會變成理所當然。

當葛少華設下的圈套,網絡住一批官員的時候,他是不是騙子都不重要了,有些人在得知真相後,甚至會鼎力相助,千方百計地幫他把騙局維持下去,讓他變成成功的企業家,以免騙局被揭開,受到牽連。

這顆毒瘤,一定要剷除,但何時動,怎麼動,王思宇還有些拿不定主意,現在正處於微妙時刻,趙山泉與唐衞國之間的關係,益緊密,此時把案子掀出來,很可能會與唐衞國提前化矛盾,顯然,對自己極為不利。

莊省長那邊,也要考慮,雖然於家已經在採取措施,若是梁鴻達調離渭北,會全力狙擊莊孝儒上位,但那是暗箱作,只有最高層中的兩位首長知情,消息不會傳出來。

此時若是案發,牽扯到趙山泉,肯定會有人以此來做文章,向上面反應,即便莊孝儒與此事無關,在這種當口,問題沒有調查清楚時,他的升遷也會變成泡影。

放在平時,別説一個小小的葛少華,即便是把趙山泉拉下馬,莊孝儒也不見得會動怒,因為,他本犯不上為了一個小舅子,和強大的於家作對,那不符合他的政治利益。

但此刻,王思宇若是搞出個‘少華案’,兩人可就結了私仇,再無化解的可能,原本只是一樁普通的商業詐騙案,卻因為涉及到國有資產失,還有可能牽涉到重要官員的腐敗,以及某些政治因素,讓王思宇也變得謹慎起來,這顆炮彈,決計不能輕易發出去。

一顆煙燃盡,他把煙蒂摘下,丟到煙灰缸中,把材料整理好,拉開辦公桌的屜,放在裏面,準備時機適合的時候,再把問題解決掉。

這就是所謂的成了,王思宇現在的處事方式,比以往沉穩了許多,不再鋒芒畢,猛打猛衝,但是,在把檔案袋放進屜的那個剎那間,他還是覺得有些內疚,也生出高處不勝寒之,到了現在的位置,每項決斷,都要深思慮,再也不能率而為了。

沉思半晌,王思宇摸起電話,給鄧華安打了過去,做出兩點指示:第一、嚴密監控葛少華,但要注意保密,不能打草驚蛇,免得對方得到風聲,悄悄溜掉。第二、對少華集團的夜總會進行摸底調查,掌握哪些官員經常進出,爭取順藤摸瓜,打掉一批腐敗分子。

掛斷電話,他端起茶杯,站在窗前,眺望着遠處的風景,就在此時,一輛軍用吉普車駛進大院,車子停穩後,一身軍裝的寧霜跳了下來,重重地關上車門,摘下軍帽,仰頭向上望去,王思宇淡淡一笑,喃喃道:“悍妞來了!”第六十二章試探下午三點半,兩輛車子駛出市委大院,沿着市府路向西行了五百米,停在漢斯咖啡廳門口,王思宇下了車子,隨手帶上車門,來到吉普車邊,望着寧霜,微微一笑,兩人一前一後,緩緩走了進去。

這家咖啡廳環境極為優雅,裝潢是古典歐式風格,牆面鑲着紅木板,上面塗着金漆,或繪製着優美的圖案,石膏工藝裝飾品點綴在各處,寬闊的走道、柔和的調,美的餐具,讓人到格外温馨,彷彿置身於十六世紀的西方宮廷。

而牆角的黑鋼琴邊,坐着一位學生模樣的少女,正在彈奏着悠揚的樂曲,優美動聽,兩人撿了窗口的位置坐下,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藍山咖啡,就各自沉默下來。

或許,是因為彼此還不太悉,單獨接觸時,難免有些緊張,即便換了環境,還是很難找到覺,目光掠過那張清麗秀美的臉蛋,望着她肩頭的‘兩槓一星’,沉半晌,王思宇端起杯子,輕聲道:“霜兒,這次過來,能多呆幾天吧?”

“不一定,要看情況。”寧霜沒有抬頭,聲音也出奇的淡漠,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讓王思宇有些無可奈何,喝了口咖啡,把目光轉向窗外,不再吭聲。

寧霜摘下軍帽,放在桌邊,手裏捏着銀勺,在咖啡裏輕輕攪動着,香濃的氣味,伴着淡淡的霧氣,彌散開來,她卻盯着桌面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寧霜停下了動作,望着杯中旋轉的褐體,輕吁了口氣,有些傷道:“姐姐要能回來,就多住些子,主要是放心不下她。”王思宇嘆了口氣,抱着雙肩,淡淡地道:“既然情不好,何必勉強呢,這樣的婚姻維持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早些分開,對兩邊都好,不是嗎?”寧霜點點頭,神黯然地道:“勸過她,就是不肯呢,姐姐子太軟,要是換成我,早就拿槍斃了那個壞蛋,哪會忍氣聲地過下去。”王思宇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白皙細膩的玉手上,輕聲道:“霜兒,你槍法倒是很準,怎麼練出來的?”寧霜蹙起秀眉,淡淡地道:“沒什麼,就是需要刻苦訓練,平均下來,一年要打掉兩萬發子彈,除此之外,還要練心理,練專注,練準。”王思宇笑笑,想起了鎖在家中的那把槍,不覺得手癢,輕聲道:“我現在開始練習,應該來不及了吧?”

“只要訓練能跟上,一樣能變成神槍手。”寧霜也忽地想起了什麼,臉上泛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抬頭望了王思宇,緩和了語氣,柔聲道:“其實,你在家裏也可以練習的,不必開槍,就能把基礎打好。”

“怎麼練?”王思宇微微一笑,饒有興趣地望着她,對面的這位女軍官,無疑是不折不扣的美女,膚如凝脂,杏眼桃腮,未施粉黛,卻也清麗可人,般般入畫,只是這樣靜靜看着,就覺得賞心悦目。

而且,她身上那種冷豔氣質,竟和周媛有幾分相似,只不過,眉宇間,少了一份孤寂落寞,多出些許的英武之氣。

寧霜嫣然一笑,把玩着銀勺,悄聲道:“我平時都用三種辦法訓練,第一種,是在七分鐘內,把塗成五種不同顏的黃豆,從碗裏分揀出來。第二種,是在一粒米上,穿出四個完好無損的針眼。第三種,是手握筆尖,在一張畫滿小圓圈的紙上,懸空打點,這些是內功,練好了,覺就出來了,只要稍加練習,就會把槍打得很準。”王思宇輕輕點頭,温柔地注視着她,笑着道:“霜兒,你果然是很喜歡槍的,一提到這方面的話題,就滔滔不絕了。”寧霜抿起嘴,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轉過俏臉,望向窗外,淡淡地道:“我是軍人,喜歡聊這些事情。”

“這算是提示嗎?”王思宇心中微動,目光落在她白膩如脂的脖頸上,恍惚了片刻,才發覺到失態,忙低頭喝了口咖啡,望着斜對面,牆上那幾幅聖經故事油畫,試探着問道:“霜兒,家裏最近還在婚嗎?”

“沒有。”寧霜垂下頭,雙手捧着面頰,有些難為情地道:“已經和爸爸講了,在和你相處,家裏還是蠻支持的,讓我加把勁,過年的時候,把你帶回瀋陽老家,給爺爺看看。”王思宇啞然失笑,輕聲道:“他們沒有懷疑嗎?”寧霜臉上有些發燒,淡淡地道:“應該沒有,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出來了。”盯着那張緋紅的俏臉,心中大樂,王思宇把身子向後一仰,笑着問道:“那過年的時候,我要去瀋陽嗎?”

“到時再説吧。”寧霜嘆了口氣,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表情又恢復了自然。

王思宇摩挲着頭髮,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霜兒,不如,咱們假戲真做了吧!”寧霜沒有生氣,而是蹙眉望着他,淡淡地道:“你不害怕嗎?”

“為什麼要害怕?”王思宇眨了下眼睛,促狹地望着她。

寧霜盯着他看了半晌,伸出白皙的右手,在間拍了拍,眼中閃過慧黠的笑意,有些自嘲地道:“佑民以前就説過,帶了槍的女人,是世上最危險的動物,他寧可在關在籠子裏,和獅子同眠,也不會娶一個槍不離身的女孩子。”王思宇擺擺手,笑着道:“這話有些過了,應該是開玩笑的。”寧霜莞爾一笑,把玩着杯子,嘆息道:“不是開玩笑,佑民很怕槍的,經常擔心走火。”王思宇把玩着杯子,好奇地道:“怎麼,你也拿槍指過他的頭?”

“那倒沒有!”寧霜臉紅了,伸手拂了下秀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雖然對他沒有覺,但也不討厭他,有時候,和他坐在一起發呆,也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