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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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轉過身子,抬腕看了下時間,神輕鬆地道:“好了,我再去三兒那看看,一會你也過去,晚上一起去看演出,順便喝酒,不醉不歸!”王思宇皺皺眉,疑惑地道:“看什麼演出?”陳啓明淡淡一笑,輕聲道:“省歌舞團搞了一台演出,咱們過去看看,關心下文化事業,順便給你選個長腿光股女人。”王思宇登時無語,把他送到門外,目送着陳啓明遠去的背影,輕吁了口氣,回到辦公桌後,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之中。
下班後,三人驅車趕到渭北大劇院,在劇院門口,文化廳和歌舞團的領導們早已守候在那裏,眾人寒暄了幾句,簇擁着步入劇院,坐在前排的位置,電視台的攝像記者跟了過來,貓扛着攝像機,在幾人的臉上晃來晃去。
十幾分鍾後,燈光熄滅,大幕徐徐拉開拉開,演出開始,十幾名身着盛裝的女演員先表演了唐代宮廷舞,接下去,節目愈發彩,劇院裏掌聲不斷。
王思宇的注意力沒有在舞台上,表演開始之後,他就摸出手機,和周媛發着短信,向她介紹着這裏的風土人情,順便傾訴思念之情。
周媛被甜言語打動,也動了情,在短信中百般安,倒讓王思宇到很是內疚,美人老師雖然在政治上很有天分,但在情方面,卻單純得很多,若非如此,也不會用情那般良苦。
而坐在王思宇身邊的兩人,則一直在專注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無論是陳啓明,還是唐衞國,表現得都與以往一樣熱絡,每隔幾分鐘,兩人都會親密地談,對着台上的節目,發出一番議論,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
半個小時後,唐衞國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伸手拍了拍王思宇的膝蓋,側過頭,悄聲道:“王書記,壓軸好戲要上演了,下個節目是啓明兄最喜歡的,你也要欣賞一下。”王思宇點點頭,又給周媛發了兩封短信,就把手機關掉,正襟危坐,觀看着舞台上的節目,幾分鐘後,一組歌舞演員退下,大幕再次拉開,幾十名身着軍裝的男女演員,站成三排,後面衝出兩名手執大旗的男女演員,單膝跪在地上,昂起頭顱,縱情地揮舞着手中的旗幟。
陳啓明把手一揮,前排的領導們紛紛起立,全場觀眾也都跟着站了起來,隨着音樂聲響起,會場內合唱了一曲《唱支山歌給黨聽》。
就在震耳聾的歌聲中,王思宇斜眼瞄去,卻見陳啓明的表情極為豐富,唱得很是動情;而唐衞國雖然嘴微動,卻沒有發出聲來,嘴角分明還帶着一絲冷笑。
第二十九章紅葉瘋了(加料)“舊社會鞭子我身,母親只會淚淋淋……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母親只生了我的身,黨的光輝照我心……”歌聲唱完,在熱烈的掌聲裏,眾人紛紛坐下,陳啓明面龐紅潤,意猶未盡,摩挲着頭髮,點頭笑道:“好,好,這樣的節目好,非常有教育意義。”文化廳的張廳長趕忙笑着湊過來,隨聲附和道:“是啊,陳部長,這可是我年輕時最喜歡唱的歌曲,聽着心裏亮堂堂,工作有勁頭,生活有奔頭,每當遇到挫折時,唱上幾句,鬥志一下子就起來了,覺身體裏的血在不停地沸騰着,燃燒着。”他一邊説着,一邊誇張地拿手在前比劃着,扭動着肥碩的身子,那張油光發亮的臉龐上,帶着謙卑的笑容,張廳長年近五旬,平總是黑着臉,不苟言笑,可在陳啓明面前,卻像換了張臉孔,笑得格外歡暢,五官都擠在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腮邊的贅顫抖着,全無半點威嚴。
陳啓明擺擺手,朗地笑了起來,回頭望着場內黑壓壓的觀眾,把襯衫領口的紐扣解開幾粒,笑地道:“老張,羣眾也很喜歡嘛,我們應該以這種弘揚正氣,歌頌黨的歌曲,來進行正面引導,讓文化生活變得更加健康,你們文化戰線上的同志們,肩上的擔子很重啊。”張廳長連聲稱是,有把那張大圓臉湊過來,壓低聲音道:“陳部長,一會兒,還有大型音樂舞蹈劇,新編《白女》,我看過彩排,效果非常好,我們計劃在省內搞二十場專演,還要選送到國外,參加內地與東盟進行的文藝活動,力爭得到大獎。”陳啓明輕輕點頭,含笑道:“好,好,你們的工作乾得很有成績,繼續努力,像這樣優秀的文藝作品,不但要在高規格的舞台上展現,也要走到農村去,讓我們的農民朋友受到……”他們這邊聊得熱乎,唐衞國聽了一會,就轉過頭,望着王思宇,伸出手來,輕聲道:“有煙嗎?”王思宇微微一怔,好奇地道:“衞國兄,你不是很少煙嗎?”唐衞國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劇場裏太悶,有點頂不住了。”王思宇心領神會,輕聲道:“走吧,到外面透透氣。”兩人站了起來,並肩走了出去,從側門出了劇場,來到空蕩蕩的大廳裏,站在窗邊,各自點了一顆煙,唐衞國皺眉了一口,把雙手背在身後,似笑非笑地道:“宇少,怎麼樣?”王思宇推開窗子,讓清涼的夜風吹了進來,輕聲道:“還不錯,起碼無法反對。”
“是啊。”唐衞國眉頭緊皺,沉半晌,才嘆息道:“啓明兄當真了得,每打出一拳,都是堂堂正正,卻又避無可避。”王思宇微微一笑,輕聲道:“衞國兄,不用避,適當的時候,也可以搞下去嘛,只要不是強制的,都應該支持,以後的社會生活,會更加多元化,如果沒有包容神,全社會都會產生撕裂。”唐衞國面沉似水,沒有吭聲,皺眉了幾口煙後,輕聲道:“我只是擔心,他在佔領了意識形態的制高點後,會變得有恃無恐,進而在社會生活中也向左轉。”王思宇沉思半晌,笑着道:“多慮了,啓明兄也是極有見識的人,不會盲目地開倒車,在這方面,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唐衞國轉過頭,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不能麻痹大意啊,這些年爭論一直不斷,但還都能堅持現有的道路,啓明兄若是異軍突起,原來的平衡將被打破,以後會怎麼樣,可就不好説了。”王思宇擺擺手,輕聲道:“衞國兄,別擔心,洛水這邊不會有問題,他想要試驗田,可以到別處,我們攔不住,也沒有必要攔,總要給人家展示的機會嘛,假如那條路也能走得順暢,還能取得廣大羣眾的支持,那也是好事,對吧?”唐衞國聽了,皺緊的眉頭舒展開,會意地笑道:“是啊,條條大路通羅馬,可以試試,不過,最好是在皖東搞試驗,成不成,都是他們自家的事情。”兩人相視一笑,又聊了幾分鐘,便轉身回到劇場,而此時,舞台上正演着新編《白女》,那位扮演‘喜兒’的年輕女演員,長得很是俊俏,表演風格也極為活潑,很受觀眾喜歡,本來悲劇氣氛極濃的舞台戲,場下卻笑聲不斷。
演出進行的十分順暢,只是在臨近結束時,兩個清純可愛的小演員在表演詩朗誦時,出了些意外,其中,那位身材高挑的小演員犯下低級錯誤,居然唸錯了台詞,把‘楓葉紅了’,硬是説成‘紅葉瘋了’,搞得全場爆笑,口哨聲四起。
也許是因為過度緊張,那位亭亭玉立的女孩登時愣住了,任對面的同伴如何提醒,都沒有回過神來,只是呆若木雞般地站在那裏,大腦變得一片空白,驚慌失措之下,她又口而出:“錯了,紅葉沒瘋!”這下,連王思宇也忍不住了,也和旁邊的唐衞國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而,在那瞬間,陳啓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下來,雙手用力捏着椅子扶手,過了許久,才恢復正常,只是和先前相比,情緒要低落許多。
歌舞團的劉團長見了,心裏極為不是滋味,暗自懊惱,不該讓這對搭檔上台,兩人雖然外形靚麗,但畢竟太過年輕,表演經驗不足,即便是平時表現再出,上了舞台,還是容易出錯。
十幾分鍾後,演出結束,眾人到後台看望了歌舞團的演員,先是集體拍照,又是題詞留念,一套程序忙下來,稍事休息,便簇擁着走出劇場,驅車前往洛城大飯店。
這家五星級酒店位於洛水南路,西側幾百米外,就是正在建設中的黃金大道主幹線,飯店背靠歷史博物館,面朝悠悠洛水,雙子塔型的外觀設計,近百米的高度,使飯店在眾多建築物的陪襯下,顯得氣勢非凡,卓然不羣,如虯龍汲水般傲立江邊。
晚上的飯局極為豪華,文化廳方面的領導顯然是做了心安排,在近三百平方的豪華包間內,飯桌擺出了蓮花圖案,領導們自然坐在中央,周圍坐滿了尚未卸妝的鶯鶯燕燕。
香風陣陣,美女成行,銀鈴般的嬌笑聲此起彼伏,雪白的酥,光潔的玉臂,渾圓的肚臍,滿堂芙蓉海棠般妖嬈的妙齡女子,爭芳鬥豔,賞心悦目,讓眾人笑逐顏開,宴席尚未開始,就已經胃口大開。
落座後,十幾米穿着粉紅旗袍的女服務員魚貫而入,水般地將菜餚擺上,又將酒水飲料斟上,就退到旁邊,小心地伺候着。
文化廳的張廳長先站了起來,做了簡單的發言,謝省市領導對於渭北省文化事業的支持,並希望歌舞團的同志們能夠加倍努力,創作出更加優秀的節目,為社會主義神文明建設再立新功。
在熱烈的掌聲裏,陳啓明、唐衞國、王思宇先後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開席後,眾人就開始輪番敬酒,三人表現得都很矜持,任憑一眾官員舉杯敬酒,只是沾即止。
歌舞團的劉團長早有準備,沒過多久,各桌上的美女們開始輪過來勸酒,這個辦法果然靈光,三位領導龍顏大悦,都很給美女們面子,這酒就下得快了許多。
過了一會,又有美女前來敬酒,在一番説笑之後,陳啓明有意刁難,任憑對方軟語相求,就是不肯飲酒。
那位在舞台上扮演‘喜兒’的女演員,無奈之下,只好表演了絕活,用嘴咬了杯底,雙手扶住椅子,身子努力後仰,那美妙的身軀,便如麪條一般彎了下去,杯子穩穩地停在陳啓明嘴邊,在滿堂喝彩聲中,陳啓明不再猶豫,咬住杯口,一飲而盡。
旁邊的張廳長連聲叫好,拍着一雙大手,笑得前仰後合,那張白胖的臉上,出孩子般天真無的笑容,旁邊的劉團長,更是喜上眉梢,樂得何不攏嘴。